第十章：世杰应聘，邂逅訾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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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世杰从医院出来后打电话约了龙俊文。龙俊文本来独自在步行街游逛，他一接到他的电话匆匆赶来，二人来到上海滩。兄弟俩边走边聊，对这座繁华的大都市评头论足：“世杰，你来上海快两个月了吧？对上海的印象如何？”
　　诸葛世杰用迷茫的眼神扫视了一周，语气很淡定：“或许因为我呆久了，被这座城市麻木而失去感觉。你呢？你刚来几天应该最有感觉吧？”
　　“要我说啊，还正如余秋雨论《上海人》那样说的很对，”龙俊文看着前方的明珠塔，“上海人有鸟瞰世界的视野，却缺少拓取的精神；有纵横世界的野心却没有独揽的本领。真正的上海人只能从事二线工作，占上线或一线的都是我们外来者。但骄傲自大的上海人却时刻都在排斥我们外地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呵呵，不过哪儿都有这种现象，但上海又是很多人的向往与憧憬之地。”
　　“因为它是冒险家的乐园，比如我龙俊文就想成为新上海滩的一员。我就喜欢斗智斗勇，人生没有了斗志准会死于安乐。”
　　诸葛世杰平淡地看了看他，继续听他说，“在新上海滩将演绎新的许文强和冯尘尘。这两个人分别是你和上官云玲。”
　　诸葛世杰摇摇头：“这哪儿跟哪儿啊？还是现实点吧！我可不想弄得那么复杂。”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个悲剧，悲剧的人生。”
　　“你啊，就是脑子转不过弯，你完全可以把它变成喜剧啊。命运掌握在你手里。”
　　“好了，别在这里浮想联翩，你还真做起了白日梦。”世杰央求着，“走，陪我去找工作。生活在大上海，一时没有工作可不行啊。”
　　“我不是明天上班了吗？”
　　“你得一个月后才发工资，等到你发工资，我早就饿死街头。”
　　龙俊文陪着诸葛世杰走了几条大街小巷，应聘了几家豪华饭店，最后被一家叫餐中之王的宾馆给录用，被录用还得感谢他的同学訾莉。
　　訾莉是这家宾馆的副总：两年前她旅游学校毕业后被推荐到这里，她凭借自己的聪颖和自身条件以及工作能力艺压群芳，脱颖而出，升级到副总。她的顶头上司对她极度信任，让她放手大干。只要他不在时一切大小事务由她代理。她正在巡视各个岗位时见到了他们俩，她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听着，最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訾——”诸葛世杰惊喜地回头看后喊着。
　　却被龙俊文抢先一步：“和你一起留在这里我不太适应。”
　　诸葛世杰会意了他的话，“那我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萧领班，带他们到人事部填下表格，之后带他们到我办公室来。”
　　在訾莉的办公室时，三个人随意地聊着。
　　“还是做女人好啊，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做个漂亮的女人。”龙俊文羡慕而赞美着，但訾莉并没有搭理他。
　　诸葛世杰见此尴尬谢着訾莉：“老同学，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在，我还真没机会进这么豪华和悬空的宾馆。”
　　“世杰，你我既是老乡又是同学，还客气什么；你先在这里做三个月，如果你确实可以也有能力，将来副厨一职必将非你莫属。”
　　“呵呵，我尽力，但你们千万别对我寄予太大希望啊。”
　　“对了世杰，你到了这个繁华的大上海后有没有遇见过自己喜欢的女孩？”问话让龙俊文抑制不住地偷笑。
　　“哎，遇到又怎么样呢，我是个来自乡下的三无产品，谁会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何况目前我也没有心情考虑情感问题。”
　　“世杰正发愁着呢！”龙俊文想以此引起訾莉的关注，“你怎么老是摆脱不了那个呆滞的头脑。你总是带着偏激看问题。”
　　訾莉看了看龙俊文，严肃地告诉世杰，“世杰，我来到上海后认识一个小姐妹，她不但人品、形象好，还是个富二代。怎么样？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诸葛世杰叹息后摇摇头：“算了。”
　　“我说訾莉，你怎么总是替他考虑而不顾我啊，同样我也是你同学和老乡啊，甚至我们还是老情人？”龙俊文转头笑着问。
　　“你还想要几个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吗？”訾莉显得气呼呼，“再说你不有你那个传销窝点吗？”
　　说到传销，两人羞愧地低下头。
　　“怎么？意识到是个白日梦了吧？当初不知道是谁一天打几十个电话骗我去，说只要努力，只要肯吃苦，将来就一定能开着宝马轿车，住着别墅。骗不到我就骗世杰，亏你几年律师白学了。”
　　“原来你都知道啊？”世杰问。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他那个事当时传得沸沸扬扬。奇怪，你们俩怎么又出来了？”
　　“呵呵，这个嘛，空时详细告诉你吧。”
　　“我不也是被人拖下水的嘛，还不是为了让你今后过上好日子才……对，是我财迷心窍。”龙俊文委屈地低头为自己辩护，“訾莉，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龙俊文苦苦哀求着，“你再给我一次表现和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让我将功赎罪？”他不顾世杰的存在走过去拽住了她。訾莉依然不理不睬。
　　诸葛世杰见龙俊文朝自己抛了个眼神立即劝道：“訾莉，你看俊文既然已经悔改，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恕了他吧？”诸葛世杰的话好像也无动于衷，他思忖少顷说，“好吧，既然你不肯就此原谅他，那就让他回乡下去吧，你我眼不见心不烦，你们闹到今天这步，也是他咎由自取的。再说你现在混得也不错，要找个比俊文年轻有为的人轻而易举，对吧訾莉？”世杰说完窥视了一下訾莉，之后暗示俊文故作离开。
　　“好，既然你们都看扁了我，觉得我无药可救，那我就从此消失，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龙俊文真的准备离开时，訾莉倒有些急了：“俊文，难道你还眷恋那个传销窝点吗？是不是它比我更觉得难以割舍？”此时的訾莉既不舍又担心也不悦，“你真是死性不改，那你去吧，如果你离开上海半步的话，那我们从此彻底断绝，你可别后悔。”訾莉说的非常果断，流露出失望和浑身心寒。
　　诸葛世杰意识到自己和龙俊文的联袂忽悠，让訾莉误以为真正感到事情的严重和不妙：“呵呵，訾莉，其实你打心里还是很在乎俊文的，对吧？”
　　“我在乎有什么用？”訾莉看了俊文一眼，“如果他有你一半的安分，那我们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见此，龙俊文赶紧上前抱住了訾莉，虔诚地道歉：“对不起訾莉，刚才只是和世杰故意试探你的，没想到你还这么在乎我。你放心，如果以后我龙俊文再有什么不良贪念之举，我一定被车撞……”
　　訾莉迅速用手捂住他的嘴：“我再次相信你。”
　　龙俊文飞快地抱紧了訾莉，在心底发着誓，“放心吧訾莉，我今生今世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我会努力工作，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喂，你们再这样我可走了，我看着既羡慕又难受。”
　　訾莉听到，疾速松开了俊文，略带羞涩，看了看钟表，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这样吧世杰，你就明天来上班吧？”
　　说完，他们来到大厅时，眼明的诸葛世杰远远看到礼仪小姐领着几个客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是越明娇，而后是宁小姐，其次花明霄以及几个不熟悉的人。
　　刹时间，他拽住龙俊文并把他的头按了下来。
　　“怎么了？”龙俊文低声问。
　　“屏住呼吸。”
　　“叫我别出声那你干嘛还回答我？再说，我这不正配合你吗？”
　　訾莉扫描了一眼，迎上去招呼了一声：“越总来啦！”她看着他们从他俩身边走过，很久说，“上去了。”
　　龙俊文抬头望去，困顿地问：“他们怎么在一起？”
　　“你们认识越总越明娇？”
　　“对，我们将来共同对付的敌人，就算她化作灰尘我也认识。”龙俊文脱口而出，又改口，“也是朋友，甚至将来更是财神。”
　　“搞什么鬼，说的那么复杂。”
　　“世杰，你说这个花明霄怎么跟她套得那么近，就像安全套一样，处处套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诸葛世杰一味摇头：“反正你以后在那里上班得多加小心。”
　　訾莉见世杰提醒俊文，于是好奇地追问：“你到底在哪儿上班，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她们有什么暧昧？”
　　“訾莉，你还是别知道，也没什么，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到底怎么了？”訾莉紧张地问。
　　“何叶，如果我深入虎穴，凶多吉少的话，还请你们每逢佳节时分，一定要到我坟上祭祀一下，别的我也没有什么奢求。”
　　诸葛世杰见訾莉焦急万分地看着他，便笑着说：“别听他的，他这是故弄玄虚，有意弄的生离死别。”
　　“你小子，我为你们生入虎穴，你倒一丝良知也没有。”龙俊文见訾莉真的有些担忧，又佯装出无谓的表情，并笑着，“呵呵，开玩笑的，訾莉。我只是去上班而已。你别紧张。”他久久深情地注视着她，之后用柔和的声音说：“相信我訾莉。”
　　“讨厌，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耍嘴皮的恶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要安全感还不容易，晚上我等你下班接你一起吃宵夜，然后送你回去，算不上有安全感？”
　　訾莉喜滋滋，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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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宵夜结束，三个老同学来到了上海滩，今晚的上海滩的夜景给人一片朦胧，在璀璨的五彩光影下，龙俊文和訾莉表现得缠缠绵绵，久别的一对老恋人完全忘记了诸葛世杰的存在；而诸葛世杰尾随其后并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是个电灯泡，他看着他们在心里祝福。之后又想起上官云玲，想起与她相遇、相识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深深叹息而不语；不知不觉他迈着步伐来到了河岸边，坐在了石阶上，望着水中平静的皎月，心间又惆怅泛滥：“不知此刻的云玲怎么样了？夜晚的病房冷清、孤单，她一定很寂寞。不如我给她发个信息和打个电话让她开心开心。”他刚掏出手机，脑海又浮现上官夫妇的身影以及他们所说的话题，加上慈祥的胡妈的提醒，在犹豫中又收起了手机，最后又是深深一叹。露出呆滞而迷惘的眼神。好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世杰，你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我独自在石阶这里一边赏月，一边吹风，难道让我一直盯着你们卿卿我我啊？我得让自己清醒清醒。”
　　“哎呀，我刚把訾莉送回去，现在在你这里，我还你为你早回来了？你赶紧回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还用得着跟我商量？”
　　“你先回来再说。”
　　诸葛世杰打的回到宿舍，两人进屋后，世杰就说：“你现在不是有訾莉了吗？应该跟她多商量才是。”
　　龙俊文坦白而略带矜持地告诉他：“世杰，我来到上海后幸亏遇见你，不然……”
　　“呵呵，俊文，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世杰端详着他，明白后笑着说，“你是想搬到何叶那里住了吧？”
　　“你小子真聪明，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我的心思。不愧是我兄弟。”
　　“什么时候搬？”
　　“本来想今晚搬，但訾莉说……”
　　“呵呵，彼此干柴烈火这么久，也该好好疯狂大战几百回合了，不过别伤了身体哦。”诸葛世杰说着笑了笑。
　　“你也抓紧时间，努力点，有情人会终成眷属。”
　　“呵呵。”世杰苦笑后叉开话题，“要保持距离的联系，这样也不会被越明娇发现。”
　　“我也是这个意思。”
　　“你在那里上班一定要谨慎啊，她可不简单。更希望你永远出污泥而不染，当然，如果你要物欲横流，我们也无奈。”诸葛世杰担忧并告诫着。
　　“我知道该怎么做。”龙俊文拖着外套并说，“如果你真和上官云玲有缘无份，那只能是无奈的遗憾，不如听听訾莉的建议，过阵子让她给你重新介绍一位，相信她的眼光不会差。”
　　诸葛世杰坐在床边好久都一语未发。
　　“世杰，你此刻的心思我能感知到，你无非顾忌别人说你攀枝附凤，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其实你不是。但就算是，那又怎么样？现在这个社会很现实，人人都有欲念，只是有些人很会伪装自己，很会掩饰自己。所以你也没有必要遵守《中庸》之道。不过无论追求什么都要有个度，只要不为蛊惑而变质，只要你时刻拥有积极进取的精神和意念，我想别人也不会过于贬低和嘲讽你，你说我的观点正确吗？”龙俊文见他仍然像个木头人纹丝不动，继续解析给他听，“世杰，其实你的自身条件很优秀，如果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思想，你升级的很快，因为我们的社会再现实不过，而你的思想却停滞在古板时代，完全被封尘了。你还真的以为凭借我们自己的能力，仅仅靠吃苦耐劳就有出头之日？就能飞黄腾达？那是幼稚的萌发。像你有这么好的机遇不把握，以后必定懊悔终身，而别人呢？却天天在想入非非，在想方设法创造机会。”
　　龙俊文的一番劝告，也不知道诸葛世杰此时是否听进去，只见他躺在床上，双手抱住后脑，紧闭双目。
　　这不由气得龙俊文站起来发飙：“世杰，我的一番苦口婆心，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知道啦，什么时候你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他懒洋洋地笑着。
　　“我这也是为你考虑，如果你真舍不得云玲就别错过这次机会，别被眼前的任何障碍阻挡。别到手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我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我们也不要过于自卑和认输，如果你真的持之以恒努力了，即使没有奇迹出现，也只能说明我们本身是那个劳碌命。但问题是你没有争取和努力而轻易放弃，那真被人耻笑。就如我，我绝不会像你这样犹犹豫豫。”
　　“唉！”诸葛世杰终于出气了，“俊文说的都是事实，物质和金钱永远是我们无休止追求和奔波的命根子，它让人疯狂让人迷失，更让人丧命。”
　　“早点休息吧世杰，我的建议是别做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龙俊文突然看到世杰朝自己发愣，赶忙改口，“有意见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俊文，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啊。你思想进步真的太快了。”
　　“那当然，不看看我是学什么专科的，没有一定智商能被南大录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