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当玉拜师，师兄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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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应的这三天，诸葛世杰左右不离荷王，荷王也不敢怠慢师傅的交待。聪明而勤恳的诸葛世杰也没有辜负他们：每日早早而到；中午下班独自一人在厨房；晚上下班后，仍然辛苦到最后离开。工作上和业余间的充实锻炼让他现在在翻锅上熟练无比，有模有样。最后一个晚上下班后，他借着孤灯相伴彳亍在陌路的凉风里，欣然地回忆着师傅的话：
　　“世杰，通过这几天的适应，对你的观察，你没有让自己虚度，你的努力和勤恳不得不让我把你留下，所以明天起，你正式被我们单位录用，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你再接再厉，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
　　诸葛世杰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脑子里又在盘旋着花明霄的话：“世杰，你觉得师傅怎样？”
　　“很不错啊，对人和蔼，话不多，对工作严格，对我也很照顾很关心。”
　　“其实，师傅蛮看重你的。”花明霄认真地告诉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正式拜他为师，请一桌?”
　　“的确考虑过，但不知道你们这里拜师学艺有什么要求？仅仅设宴一桌？”
　　于是花明霄把上海拜师的要求细节告诉了诸葛世杰：拜师不光设宴一桌，还要买烟酒和补品，上海人还有讲究，送三不送五，估计至少得二千块吧。
　　“二千啊！看来，我只有把身上的这块玉暂时拿去典当，等以后有钱再把它赎回来。拜师的事情不能拖，师兄说的对，我得抓紧时间，厨房有个师傅照应着毕竟不一样。”诸葛世杰唉声叹气后决定着，“何况我现在也要租房子。总不能老是住别人那里吧？”
　　诸葛世杰决定之后，在次日的下午两点钟来到了“风云典当”，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工作员。他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卸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问着：“你好，你们这里是否也抵押玉佩？”
　　工作人员接过他的玉佩看了看后问一旁的人：“老板，你看这块玉。”
　　老板细细用放大镜观察着，之后问他是否卖？
　　诸葛世杰摇摇头：“我只是暂时抵押。”
　　“我可以给你高价，你把它卖给我吧？”
　　沉思须臾后的诸葛世杰问道：“多少？”
　　“两万五。”
　　“两万五？”诸葛世杰在心里一惊，“我这玉值这么多钱，那我更不能卖了。”
　　“对不起老板，我爹娘交代过，无论如何，这块玉不能丢了，自然也包括不卖。我只想抵押，你愿意抵押吗？”
　　“你想要多少？”老板盯着他问？“押多久？”
　　“半年时间，只要五千块。”
　　“可以，不过半年的押金是按全金额每月的百分之十算，所以半年是三千，到时你得还我八千，如果不能按期，将增加百分之二十，你考虑考虑。”
　　诸葛世杰没有踌躇，在押金单上签了字拿着五千现离开风云典当。在他出门的瞬间不慎碰到了一位高贵的太太。这位太太气质有佳，打扮时髦，可惜看人显得非常居高临下。她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与她身份截然不同，对于诸葛世杰的礼貌道歉她并没有接受，却还斜眼嘀咕着：“真晦气，刚出门就碰到这种‘瘪三’。”
　　店铺的老板赶紧走出来迎上去：“哎哟，上官太太，您今天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货真价实的东西。”
　　“有啊。”老板回答后看了一眼诸葛世杰，“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又是一个见风使陀的家伙。”诸葛世杰在心底愤恨着。
　　
　　2
　　诸葛世杰拿着五千块现金后的下午，先是还了同事五百块的租房金，而后去超市为师傅买了两千多块的礼品，当晚又为师傅设宴了一桌，又是一个两千块没有了。设宴所邀请的人都是诸葛世杰的师兄，师姐之类，这钱尽管花的太快了，但他觉得物有所值，毕竟从今往后有师傅了，有师傅就等于自己在手艺上已经获得了一半的成功。他内心充满着快乐、激情和感激。
　　不会饮酒的他，强撑着敬了几杯，最后昏昏沉沉、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上海，五百块的租房不是很好。空间狭隘，屋子简陋。诸葛世杰进屋后打开了孤灯，无神地看着它，孤灯仿佛就是自己，甚至自己还不如孤灯，想着想着，感到一片怅惘。最后躺在了破旧的床上，不由想起临行前，乡下父母叮嘱的话：
　　父亲问着儿子：“那块玉佩带着没有？”
　　“爹，什么玉佩？”诸葛世杰好奇地问。
　　父亲看了一旁的老伴，之后催着：“赶快给儿子带上吧。”
　　诸葛母有些不舍地掏出了一块陈旧的手帕，而后慢慢地打开。结果呈现出一块半壁玉龙翡翠玉。但她在为儿子戴这块玉佩的时候又显得十分大度。
　　“说不定，因为这块玉佩，还能让我们世杰遇到贵人相助。”诸葛父带着期望和欣忭叮咛着儿子，“世杰，这块玉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丢失，这是我们当年从‘别人’手里花了几千块买来的。而如今，这块玉可能价值上百万，，，，，，”
　　“上百万？”诸葛世杰心中积满着愧疚：“爹，娘，真的对不起，你们一再交代，要我好好保管这块玉佩，结果我还是把它当了，不过等以后有钱了，我再把它赎回来。”
　　悲苦的滋味让两行泪水缓缓地从他的眼角滑落而下，末了，他带着伤感很快沉睡着。
　　辗转一个月过去，在这段时间里，诸葛世杰利用自己的聪慧，勤劳和刻苦，把各部门的要领一统掌握。今晚他值班时，还在炉灶上练习广式翻炒，空中双离翻锅，离火上下翻抖。一双稚嫩的手如今布满老茧。
　　“世杰。”张厨张师傅远远地看后关心地问着，“怎么还没有去吃宵夜啊？”
　　“师傅，今晚我值班——”诸葛世杰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来世杰，这是你的这个月的工资，二千一。”师傅递给他，“本来想在吃宵夜时给你的，既然你还在，那就现在给你吧。”
　　“我还真有工资啊？”他笑着，半信半疑地问。
　　“快拿着，点一下吧。”
　　“从师傅手里经过的还用点吗？”诸葛世杰说完随即放进了袋里。
　　“我先去了，你值班后也赶紧过来吧。”
　　“好的。”
　　师傅走后，诸葛世杰又从口袋里拿出这二千一看了看，看着这沓红红的人民币，他感到一阵欣慰、十分荣耀。突然又惦记起南京传销窝里的龙俊文：
　　“咱们兄弟间别谈钱，钱往往会伤了彼此的感情。知道吗？世杰，只要你以后多帮我拉一些客户；还有，以后在工作上，你要好好努力，兢兢业业。千万别辜负我，别让我失望。别的我没有什么要求，你混好了，对你，对我，对我们家里的老爹老娘都光彩。”
　　“唉，俊文，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如果你当初和我一起出来，也许，你也有了这份工作，也拿到了这份薪水。只要我们辛苦、努力一年半载，将来我们也可以像我师傅一样，月薪超万。”他叹息后，自语着，“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訾莉知道你搞传销，她肯定会倍感失望。唉，訾莉现在在哪儿呢？”
　　
　　3
　　
　　诸葛世杰在更衣室换好衣随后打的来到了上海滩夜景。上海滩的夜景十分迷人，对于初来上海的诸葛世杰而言，新颖在他心里是个极其新鲜的事物。璀璨的灯影让他如痴如醉，赞不绝口。他欣赏几分钟后坐到了席边，自我解嘲：“呵呵，我是个地道的山村人，见识狭隘，刚到上海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稀奇。”
　　“以后空的时候让明霄多带你出来走走、看看。”师傅笑着说。
　　“师傅，可千万别跟明霄学，他可是个油腔滑调、误人子弟的人，如果把世杰让他带，将来可一定成不了宅男。”一边的师姐笑道。
　　“宅男？”花明霄低头说道，“要成为我们上海人的宅男，世杰还远远不够。他得不懈努力。”
　　“我们世杰自身修养高，只要有人扶植一下，必成大器。”另一个师兄插话。
　　“大器？”花明霄鄙夷地笑道，“我没有感觉他哪里流露出这种气息？”
　　“明霄，你是师兄，你怎么说话的？”师傅略带指责，“你们俩都在一个店里上班，你应该照顾着点他；不然长此下去，别人会看你们俩的笑话。”
　　“师傅，这不是没有外人吗？”花明霄不买账地犟着，“师傅，自从世杰成了你的关门弟子后，看你把他宠的像什么？好像他就是大师兄。而我们这些师兄弟、师姐在您的心里到底占多少位置，只有您最清楚。”
　　“好了明霄，你少说几句吧？”师姐劝道。
　　“在我闭嘴之前，我还想提醒世杰：虽然你通过这一个月在我们上海的生活而焕然一新，但永远无法脱胎换骨，也永远无法融入我们上海人的真正习俗。因为你的前身是什么，你自己清楚，所以，你别想抢占大师兄在师傅心目中的位置。”
　　“你说够了没有？”师傅瞪着他问，“你不就是一个上海人吗？回去查下你们家的家谱，是不是真正的上海人？”
　　师傅的话让花明霄感到无比羞怒，但在师傅面前，又加上其他师兄的立即劝止，他暂时忍住了对诸葛世杰的恼怒：“诸葛世杰，今天看在师傅、师兄们的面子上，暂且不和你计较。等回去后，看我们如何在工作上展开一番较量。”
　　观颜察色的诸葛世杰洞察出花明霄的心思后，举杯站起来敬着他：“来，师兄，我敬你一杯。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上还能像往日那样多多照顾。”
　　张厨的弟子们看着花明霄。
　　被逼无奈的他只能端着酒杯勉强和他干了。
　　“一会，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对，有什么心结赶紧清理掉。”师傅笑着赞同着。
　　宵夜结束后，诸葛世杰和花明霄还留在了上海滩边，两人谁都不说话。末了诸葛世杰看着不理不睬的花明霄，他显得一副亵渎，目中无人的样子。
　　“师兄，我知道从我成了师傅的关门弟子后，他对我十分照顾，也毫无保守地教我，因此可能对你的关心就比较少，所以如果因为我的出现，因为我分享了师傅而让你内心感到不是滋味，那么，请你再让我在这里再呆一个月后，我就主动离开，你看怎么样？”
　　“诸葛世杰，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跟我说干嘛？”他转过身藐视了世杰一眼，“别到时师傅、同行还以为是我欺负你这个外来的乡下新手，再说，我的岗位和你是南辕北辙。”
　　“既然这样，所以以后还要恳请师兄在工作上能一如既往地多多支持我，教导我。”
　　“如果我不呢？”他看着世杰问。
　　“因为你是荷王，倘若你不，那么你可以在无形之中抹杀任何一个对你不利的人。”诸葛世杰直视着他。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毒手。”花明霄尴尬一笑之后在心底得意着，“感谢你提醒了我，只要你敢不服从我，那么我就按你的话去好好照顾你。”
　　花明霄表面答应了诸葛世杰后，两人沉默着准备离开上海滩时，前面走来了几个信步赏夜景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