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望的爱

　　你又带给我的蹉跎
　　已经倦怠在岁月的长河
　　随奔流的溪水污浊
　　你的世界定格
　　搁浅我简单的炽热
　　
　　伤痕在刹那间被刀刻
　　蔓延曾经被爱浸染的湖水清澈
　　释放的寂寞席卷塌陷的龌龊
　　城堡已然残缺
　　诀别在无言中看不到眼泪流进沟壑
　　
　　爱你不为所获
　　恨你一时为你索取我的失落
　　无情的笑我不能给你要的快乐
　　你封杀了我心结中的走过
　　锁定的是你唯一的所得
　　
　　我将收起我用眼泪书写的奔波
　　还你一个私欲的空阔
　　还自己一份洒脱
　　不再想
　　你不经意中说出的心中的窝火
　　
　　恨流连,爱浅搁
　　沦陷在爱恨一瞬间时刻
　　终于知道
　　原来我只是你的过客
　　你不会一世将伴随爱恨交错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牟倩雅干脆坐了起来。
　　“我怎么越看你的样子越觉得你贱呢？敢情我不让你买那条短裤，你心理不舒服呢？你说说，你穿那么露的裤子给谁看？我告诉你，你的身子只准我一个人看，虽说你已经有过别的男人，但从现在起，只准我一个人看，明白没有？”韩文浩歇斯底里起来。
　　牟倩雅一听这话，又来了，心里又痛又气，企图抯止他：“你声音小点行不？不要把你爸妈给吵醒了。”
　　“我为什么要小点？你怕被人听到了？你怕我说到你心里去了？贱人……”韩文浩越是伤心越是气愤，扬起手掌狠狠的一个马掌过去，一声脆响落在了牟倩雅的脸上。牟倩雅始料不及，痛得泪水马上涌了出来。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韩文浩，一时忘了心痛，只觉不可思议，不敢想像。眼前这个说爱她胜过生命的男人狠狠的打了她。
　　她颤抖着声音，泪眼看着韩文浩，说：“你打我？”
　　“是，我打你，我就是要打你，把你打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你的第一次给了别人？”韩文浩干脆站起身来，狠狠盯着牟倩雅。
　　“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不痛苦吗？你以为只有你痛吗？”牟倩雅下了床，泪眼模糊，被韩文浩说起那旧事，她自己也压抑不住了，她承受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大。
　　“你不想？你不想那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睡？”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这是我的事，你无权过问。我们分手，分手，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侮辱我。我看错了你，你像他一样骗了我……”牟倩雅大哭出声，抓了衣服就要往门外跑。
　　“不准，不准出去，你给我说清楚。”韩文浩跳过来抓住牟倩雅。
　　“谁骗了你？他……你的第一个男人？”像兽狮一样吼叫，他想到夺走牟倩雅第一次的男人，气得脸孔扭曲了。他抓住牟倩雅，摇着她，吼道：“他是谁？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我要残了他的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牟倩雅痛哭着。
　　“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我要去砍了他的腿，毁了他的手……快告诉我。”韩文浩嘶叫着，心情已是激动到了极点。
　　另两间房里的阿姨、叔叔和韩文玉都被他们吵醒了。阿姨急得来敲门，着急问：“你们在干什么？开门？开门？”
　　牟倩雅要去开门，韩文浩一把抓住，对着门外大叫：“没你们的事，睡你们的觉。”韩文浩对父母这样的语气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他把门反锁，回头继续对牟倩雅说：“告诉我，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有本事你自己去调查啊。”牟倩雅仰起脸，也大声道。
　　“你这个贱人，还想要骗我，你就是和他有联系，是吧？你不告诉我，我查到了，把你们俩双双毁了。”
　　“韩文浩，请你不要再侮辱我了，我恨你，我恨你！”牟倩雅只觉得心力交瘁，浑身瘫软，心已经痛到麻木，只当自己快要死去。她希望自己死去，要她受这样的侮辱，比死了有何不同？
　　“老天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好爱好爱的女人却是残花败柳？是别人穿过的鞋？老天爷，为什么？”泪水流在韩文浩的脸颊，他大声嘶喊。
　　牟倩雅痛哭，说不出话来。
　　韩文浩抓起牟倩雅的胳臂，狠狠摇着，嘴里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第一次不留给我？”
　　牟倩雅哭着，痛着，想着这世界如此残酷，如此待她不公平，她真的好累，好累……
　　牟倩雅看着晃动着的窗外与眼前这男人的脸，意识里不想看到这一切，不想看到这一切令人心痛的任何东西，刹时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起来，起来，听到没有，你给我起来，给我说清楚……”嘶哑着声音，朝倒在地下的牟倩雅大叫。
　　许久，见牟倩雅毫无动弹，韩文浩才觉得不太对劲。
　　他连忙俯下身，用手探了探牟倩雅的鼻息，还好，尚有呼吸。他心里大痛，轻轻呼唤着：“牟倩雅，牟倩雅……”
　　没有反应。他用手臂扶起牟倩雅，轻轻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唤道：“倩，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忙去开了门，门外的三个人急忙走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下的牟倩雅。
　　阿姨连忙走过去，看着脸色如纸的牟倩雅，责怪韩文浩：“有什么事要吵成这样？”
　　“妈，我也不想，我也不想。”韩文浩大喊，落下泪来。
　　“怎么回事？”阿姨问儿子。
　　“妈，别问了，我恨死了，我恨死了。”韩文浩道。
　　阿姨皱眉看着儿子，又转过身去看牟倩雅。牟倩雅脸色如纸，脸上泪痕犹在，又牙关紧闭。
　　韩文玉看着牟倩雅，担心道：“要不要送医院看看？”
　　“应该没事，可能是急气攻心，一时没喘过气来，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阿姨说：“文浩，你是怎么回事？把人家接过来却又不好好待她，你这样总有一天她会跑了的。”
　　“妈，你别说了，你以为我想吗？我实在控制不了。”
　　阿姨坐到床上边，轻唤着牟倩雅：“小倩，小倩……”
　　阿姨难过，便责怪韩文浩说：“你怎么这样说她呢？”
　　韩文浩坐在床沿上，低头不语。
　　“小倩以前的事情她告诉过你没？”阿姨问。
　　“告诉过。”
　　“既然都已经告诉过你，那你当初就要考虑清楚嘛，到现在却来胡言乱语。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想有那样的结果啊。照你这样子，世上的女子有大部分都不能嫁了？”
　　静躺了二十多分钟，韩文浩一家人守在旁边，着急不已。最后决定送医院。
　　却在此时，牟倩雅睁开了眼睛，她的身心疲惫不堪，挣扎着睁开双眼，印入眼里的竟是韩文浩的脸。她心尖一颤，剧痛，又晕过去。
　　又过数十分钟，她再醒来，只是这次她却不想睁开她的双眸了。她害怕再次看到那张伤她至深的脸。心痛……比当初李非凡玷污她更为心痛，比当初拿起刀片割向手腕时更加心痛。
　　大概小说里所写之痛彻心肺就是此刻这种感觉了，眼泪如泉涌般，不停流落。她侧过身去，将背对着阿姨他们。
　　听到牟倩雅翻身，阿姨她们着急的唤道：“小倩，小倩……”
　　牟倩雅未理会他们，径自躺着，身子又缩成一团。
　　阿姨气儿子，知道牟倩雅不想见到他，便叫他到另一房间去睡。阿姨他们劝的劝，安慰的安慰，牟倩雅已是心力交瘁，一句话也没说。
　　泣到再也无力再泣，痛到心已麻木，牟倩雅便枕着眼泪睡了过去。
　　第二日正好是星期六，韩文浩他们还得加一天班，牟倩雅却不用。她睁开双眼，阳光早已跑到房里来，只觉得刺得眼睛生痛生痛的。她闭了好久才又睁开，下床来，哪知一阵天旋地转，整个房子都翻动起来，脚步几番踉跄，差点跌倒，连忙坐在床沿上，好久才平稳下来。
　　她当真是心如死灰，连肚饿都不觉得了。
　　便拿出箱子，开始折叠衣服。阿姨见到牟倩雅房里有响动，便敲门进来，见她在收拾衣物，忙向前拉住，道：“小倩，你要干什么？”
　　“阿姨，我搬回公司宿舍去住。”
　　“搬回宿舍？小倩，你还在生文浩的气吗？他也是无心的，他脾气不好，自制力差了点，你就多包涵包涵他吧。你应该知道，他是真的爱你的。”阿姨劝她。
　　“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阿姨，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牟倩雅心如死灰，已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
　　阿姨已知牟倩雅已决定，仍说：“那也等韩文浩回来，你和他说一声吧，不然，他肯定说我没照顾好你的。”
　　“不用了。”牟倩雅收拾好后便要走出房间。
　　阿姨看着牟倩雅弄来弄去，难过得哭起来。她拉住牟倩雅的手：“小倩，你不要怪他，他的脾气是差了点，但他是真的喜欢你的。他已经向你发誓，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