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忧郁的爱

　　明月西回，紫燕南归，
　　千事俱易，唯梦难追，
　　为你醉，从不悔，
　　满腹心事谁安慰？
　　相思泪，如珠坠，
　　相思之苦又怨谁。
　　心已碎，梦成灰，
　　转世与你再相会。
　　
　　回到游仙区天已是很晚，牟倩雅催促韩文浩回成都，明天就要上班了。
　　韩文浩抓住牟倩雅的手，将她拉至面前，在她额上深深印下一吻。牟倩雅一时难为情，转过身去了。
　　“宝贝，再见。”韩文浩语出惊人。
　　“天，谁是你宝贝？”牟倩雅吓一大跳。
　　“你啊，你就是我的宝贝啊。记住了：你是我的宝贝。”韩文浩笑着边说边走。
　　牟倩雅内心一阵悸动，脸迅速红了。
　　又一个周六，下了班，牟倩雅方回到楼下，韩文浩已经等在了楼下。牟倩雅心里依然是惊喜，她走至韩文浩面前，说：“喂，你每个礼拜这样跑来跑去，在车上就要折腾四五个小时，累不累啊？”
　　“宝贝，有你在这边，我怎么会累呢？要是我呆在家里不过来，那才叫累呢。”韩文浩走向前拉住牟倩雅的手。
　　“晕，什么宝贝？好像我与你很熟似的。”牟倩雅一听到这个称呼，内心起了波澜，嘴上却是不承认。
　　“我就喜欢叫你宝贝，而且你迟早会是我的宝贝。”韩文浩才不理会她，将她拉入怀中拥住。
　　“喂，你……这是我家门口，不要让别人看见了。”牟倩雅要挣开来。
　　“看见了怎么着？看见了更好，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牵手了。”韩文浩根本不放开。
　　牟倩雅一时心软下来，就让韩文浩拥着去饭店了。
　　当晚，牟倩雅陪韩文浩去开好房间，准备离去。韩文浩见牟倩雅欲走，也不理会。只说：“我冲凉去了，你得等我洗完澡才能走。”
　　“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呢。”牟倩雅才不理他，走向门口。
　　“今晚陪我。”韩文浩拉住牟倩雅。
　　“你……”牟倩雅一听到这句话，内心大怒，脸色大变，盯着韩文浩惊骇道。
　　“你别自作多情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只说要你陪我，没说要做什么，难道是你想歪了？”韩文浩倒过来取笑她。
　　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许久方才说：“我不要，才不要陪你，别人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牟倩雅低着头，刚才差点将她打入地狱。
　　“我们之间现在没什么，将来的某天会有什么的。”韩文浩认真看着牟倩雅。
　　“你这人怎么这么贫嘴的？”
　　“牟倩雅，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牟倩雅看着地板。
　　“我等你，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
　　“我……今晚我回去睡。”
　　“不，就不，就要你陪我，有两张床，我们各睡一张，我保证不碰你。”韩文浩竟撒起娇来。
　　牟倩雅不说话，她看着韩文浩，带点忧伤，带点欣喜，带点怯弱，又带着期盼……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形态，韩文浩看着内心无比柔软。他收起玩世不恭，轻轻将牟倩雅拥入怀中，下巴在牟倩雅头发上轻轻碰着，给予她无声的承诺与温暖。
　　牟倩雅从未如现在这般感动过，没有现在这般温暖过，情不自禁的，她落下泪来，一向的坚强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韩文浩感觉到牟倩雅此刻的脆弱，没有劝她，反倒用手轻拍她的背。牟倩雅将那颗漂浮的心终于放下，她依在韩文浩怀里，落着泪。
　　许久，韩文浩又笑哈哈的说：“喂，哭够了没？我一身臭死了，要洗澡了。”牟倩雅泪痕犹在，被韩文浩逗得一笑，可谓梨花带雨，韩文浩一时之间看着牟倩雅，呆了，许久回过神才说：“还没哭够？”
　　“喂，你太多嘴了，快去洗澡啦，你洗完我也要洗了。”牟倩雅擦着泪痕，摧开韩文浩，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又忍不住笑起来。
　　“那你乖乖的哦，我洗澡去也。”韩文浩响起口哨，走进冲凉房。
　　“嗯。”
　　两人都冲完凉，各自坐于床上看电视。牟倩雅看电视，韩文浩看牟倩雅。牟倩雅难为情，放下遥控器，歪在枕头上，假寐着，过不多时，就半睡过去。
　　韩文浩笑着，许久见倩雅没有动静，一看她那样儿，知道是睡着了，静静瞧着她。见她身子靠在枕头上，头却歪到一边去，他嘀咕着：“真是的，这样靠着，看你明天起来脖子疼不疼。”说着便去将牟倩雅身子扶正，牟倩雅一听到响动，刹时猛睁开眼睛，咣一声爬起来，护住自己的衣服，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韩文浩吓了一大跳，不明所以，愣道：“扶你睡下啊。”
　　牟倩雅吁了一口气，说：“你去睡，我不用你管。”
　　“哦，那我先睡了啊。你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韩文浩一时还没反过神来，看了看牟倩雅，决定不惹她了，便躺到被窝里去。
　　许久，牟倩雅才又睡下。
　　又许久，韩文浩将刚才牟倩雅那强烈的反应想了个透彻，他有种预感，牟倩雅铁定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如此害怕我碰她，黑夜里却将自己保护得紧。他正要翻身，却听到牟倩雅也翻了个身，想是牟倩雅也没睡着。
　　他叫道：“牟倩雅。”
　　牟倩雅没应声。
　　韩文浩又叫道：“牟倩雅，我知道你没睡。”
　　牟倩雅还是没应他。
　　韩文浩知道牟倩雅故意不理他，便不再叫她，他知道再叫，她也不会应。
　　二人便各怀心事，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到了半夜，二人都未睡着，凝神听着对方的动静，又彼此知道对方在注意着自己，于是都不敢翻身，不敢有动静，只怕一有动静就要将对方惊醒。过不了一个小时，二人手也麻了，脚也麻了。尤其是牟倩雅，那侧卧的身子早已经麻透了，左腿压着右腿，她心里暗骂一声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把姿势躺好？
　　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轻轻的起身，坐了起来，拿枕头靠着。用手轻轻按摩着已麻木的右腿。那边，韩文浩也睁开了眼睛，见牟倩雅坐起身，他也坐了起来，手边揉着手臂，嘴里边说道：“我的老天，原来手与脚麻了感觉是这样的，难受死了，比在莲花山那晚更难受。”
　　牟倩雅想起莲花山那晚的情形，脸刹时红了。也没理他，继续揉着腿。
　　“倩……”
　　“嗯，怎么还不睡？”
　　“在想问题。”
　　“想啥问题？”
　　“想你刚才为何那么害怕我碰你。”韩文浩停下来，看着牟倩雅。
　　牟倩雅不答，她说：“我要睡了，现在好困。晚安。”说着躺下身去，想起那原因，她默默流出泪来。她真不知如何启口，但她知道，韩文浩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她会找一个适当的时候，告诉他。到时候，韩文浩还愿不愿意与她在一起，都随他，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坦然接受。
　　快天亮了，二人才睡去，中午十二点，二人才醒来。揉了揉眼睛，牟倩雅看着韩文浩，乐了。
　　韩文浩不明所以，道：“睡了一晚，我脸上有花啦？”
　　“你的头发……”牟倩雅忍住笑。
　　韩文浩向来注重自己的仪表，起身到镜子里一看，也乐了，原来头发竖立起来一小撮儿，成了一个朝天椒的样子，好像扎了个小辫。韩文浩与牟倩雅相视笑着，气氛一时又开朗起来，去掉了昨晚的那些尴尬。
　　吃了早餐，二人便说去香江动物园玩。牟倩雅走累了，便找到一棵大树下，正好树下有石凳，牟倩雅坐了下来。她昨晚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将她的一些事情告诉韩文浩，因为，一上午她都觉得不安，那秘密似乎随时要从她胸腔内自己蹦出来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应该说出来，趁自己与韩文浩还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
　　牟倩雅想自己曾暗示他不要太执着，给他讲过那个故事：“……蜻蜓悄悄地飞进教堂，落在上帝的肩膀上，他听到下面的恋人对上帝发誓说：我愿意！他看着那个男医生把戒指戴到昔日恋人的手上，然后看着他们甜蜜地亲吻着。蜻蜓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上帝叹息着：“你后悔了吗？”蜻蜓擦干了眼泪：“没有！”上帝又带着一丝愉悦说：“那么，明天你就可以变回你自己了。”蜻蜓摇了摇头：“就让我做一辈子蜻蜓吧……”
　　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他。但是也想到韩文浩也给她暗示过的故事，告诉她要珍惜现在的爱，和韩文浩发的信息内容。
　　韩文浩这是也坐了下来，拿出了水壶，帮牟倩雅拧开盖子，递给她。
　　牟倩雅饮了一口，休息了一下。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低头看着地板，犹豫着嘴里不由自主的叫道：“韩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