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也不爱

　　人间姻缘坎坷情，
　　跌宕爱恋堕兽性。
　　摧残花蕊心意冷，
　　风华正茂瞬凋零。
　　
　　一日情伤百月病，
　　百年悲伤万年痛。
　　禽兽欲火断终生，
　　笼罩裟婆恶缠梦。
　　
　　天早已黑透，伴随着阴霾般的心情，文心看出两个人的紧张气氛就故意借口走开。牟倩雅琢磨着李非凡住宿的问题，正要开口问他宾馆找到了没有，李非凡已经开口说：“倩雅，我想和你谈谈。”
　　“嗯。”一场情感的暴风雨来了。李非凡责问牟倩雅说：“为什么毕了业就独自跑了？当初说好一毕业就结婚的，为什么当初的承诺不能兑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牟倩雅愣了一下，解释道：“我爸爸妈妈暂不同意，我想不如工作几年再做打算。我没与你说明这件事，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使李非凡满意，他走到倩雅跟前，盯着她，生气说：“道歉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到底爱没爱过我？难道你一直以来是在玩弄我么？”
　　牟倩雅一听这话，不由得来气了，她不辞而别也是有原因的，不能理解也就算了，还扯上玩弄两个字。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做，一时也气了，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总之我问心无愧。”说完回房里去了.
　　李非凡愣在原地，半晌不知动弹。过了两个小时，李非凡敲响牟倩雅的门，说是进去与牟倩雅好好谈谈。
　　牟倩雅隔着门说：“天已经晚了，明天再说吧。”
　　“不行，明天我就回去了，我就进去和你说两句话。”
　　牟倩雅听他的声音似乎是想通了，又想着已经是深夜，踌躇着。
　　“倩雅，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向你发脾气，你开了门，我说几句就走。”
　　牟倩雅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门让李非凡进去，李非凡一进去便将门反锁。牟倩雅看到他这个动作，心一抖，有丝不祥的预感涌起来。惊问：“干什么？”
　　李非凡喘着粗气，说：“我要你永远属于我。”说着向牟倩雅扑了过去。
　　牟倩雅惊慌无措，大叫：“李非凡你要干什么？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有让你真正属于我，你才不会离开我……”李非凡红了双眼，狼似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纵使牟倩雅声声哀求，泪流满面，李非凡已是不闻不见，到底将牟倩雅压在了床上，她的力气终是敌不过李非凡，身上的衣服被撕碎，头发被扯乱……
　　血沿着牟倩雅的大腿根流了下来，鲜红得有些刺眼。她赤裸的躲在床上，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角没有了泪痕，空洞得看得见临死前的气息。也许死亡已经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
　　李非凡早已不在屋内，她死一般的以僵硬的姿势躲在床上，一直躲着，一直躲着。脑中模模糊糊的觉得，不敢想像这是真的，不敢想像她爱过的男人竟似个禽兽一样夺走了她重过生命的贞操。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月光依旧洁白，风依旧轻柔，只有她不再是她。
　　猛然的，她起了床，冲进冲凉房，重复的重重的擦着身子。穿上睡衣，仰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她觉得她没法再活下去，她也活不下去，唯有一死，能让自己恢复到从前洁净的自己。没有犹豫的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对准了左手的动脉，颤抖着却用力的割下去……
　　血涌了出来，她看着那些鲜亮的液体，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却是凄然决绝的。闭了闭眼，眼泪再次滑落，牟倩雅醒着看自己走向死亡……
　　当她睁开眼，满目白色，白墙，白天花板，白床白被子，渐渐的双眼聚了焦，回了神，她在医院里。上天似乎待她极其残忍，要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还要让她带着污点的身体与灵魂苟活于世，这是怎样的不堪与绝望。她闭了闭眼，眼泪重新涌出。再睁开眼时，她居然看见，李非凡坐在病床上，李非凡的面目此刻竟是这般的令人厌恶与可憎。她似疯了般，怒火满腔，凄伤悲凉，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牟倩雅用尽全力朝李非凡大吼：“出去！出去！滚！滚！……”
　　出了医院，牟倩雅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不理会文心的劝阻，工资也没要，带着满身的伤痕，流着泪，奔向了车站。去哪儿呢？哪里可以去呢？有家不能回，不能把玷污的身体带回家，那是不吉利的事。哦，对了，表姐在游仙区工作，那么，就到表姐那里去吧。
　　从此，牟倩雅对男人望而却步，将所有跟她说喜欢她的男人都拒绝在十米之外，两年了。两年来，身边走过了很多男人，很多说爱她的男人，她带着恍然而猜疑的心一个一个的拒绝了……
　　想着那一段往事，已经过了两年，却仍然是疼痛的，泪早又无声滴落在枕边。牟倩雅无声的流着泪。噩梦始终伴随着她，使她的情感封闭在寒宫之中。
　　第二日起床，眼睛有些浮肿，但仍然如常一样工作着。她已经学会了将所有的事情压到心底，而装作若无其事，她必须坚强。
　　韩文浩仍是每日短信，电话不停的发与打。牟倩雅没有心思接听和看短信，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几个月。
　　一天牟倩雅刚吃过晚饭，打开电视发现一年一度的九月初九到了，在绵阳的莲花山这一日是可以看通宵的灯会的。牟倩雅很是想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沮丧的关掉电视，蒙头大睡，
　　牟倩雅一觉醒来，已是快到中午了。开了手机，没过两分钟，信息就响个不停。打开来看，全是韩文浩发来的，第一条说：我今天起了个早床，你猜我起这么早干嘛？
　　第二条说：我已赶到火车站。向你所在的位置出发。
　　第三条说：我已在火车上，途中，二小时后可以见到你。
　　第四条说：牟倩雅，你这冷血动物，怎么一条信息也不回？
　　第五条说：我快到你那儿了，到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打你一顿屁股，害我浪费了五毛钱的信息费，你要赔我的五毛钱。
　　看到第五条，牟倩雅咣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换衣服，梳洗，穿鞋子……做好这些，牟倩雅一看才过了十分钟，只怕是有始以来最快的速度了。
　　在镜子时照了照，确定可以见人了，牟倩雅才拿起手机拔了韩文浩的号码。
　　“喂，在哪儿呢？”牟倩雅问。
　　“在银河超市。你快点过来，再不过来，我可要发疯了。你这个冷血动物，大懒猪。”韩文浩气呼呼的。
　　牟倩雅一时觉得很逗，便笑着说：“莫疯莫疯，我就来了。”
　　赶到银河超市，并未看到韩文浩，拿出电话要打，只听声音响起：“莫打啦，我在买单。”
　　牟倩雅看过去，果真在收银台排队。
　　韩文浩出来了，手中提了大包小包的。牟倩雅便问：“买了什么呀，这么多？”
　　“吃的喽。”
　　“你要去哪里，买这么多吃的？”
　　“牟倩雅你真是个大笨蛋。”韩文浩递了一包给牟倩雅，用空着的手点了一下牟倩雅的头。
　　牟倩雅不明白，无辜的看着韩文浩。
　　“今晚去莲花山看通宵灯会。”韩文浩没办法，只得说出来。
　　“通宵？不太好吧。晚上会冻的。”
　　“有我在，还怕冻死啊？大笨猪。”
　　“有你怎么啦，我还不照样冻死？”
　　“得，你还真说对了，有我在，你就不会被冻死，我能帮你取暖。我抱着你，看你还冻死不？”韩文浩嘻皮笑脸。
　　“谁要你帮着取暖？就是冻死也不要你抱。”牟倩雅条件反射的顶回去。
　　“那咱就走着瞧。”韩文浩头一扬，走了出去，又返回来，说，“你家在哪，快带路，一上午都在折腾，累死了。”
　　“嘞，韩文浩，我与你不熟吧，什么叫快带路？俺不带便又如何？”牟倩雅站着不动。
　　“我叫你不动。”韩文浩跑回来，抓住牟倩雅的长发，往相反的方向走着。
　　牟倩雅吃痛，不得不认输，说：“你快放手，很痛，你怎么可以这么野蛮？放手，我带路就是了。”韩文浩放了手，嬉皮笑脸的看着倩雅，牟倩雅盯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抗议。
　　到了下午，韩文浩便帮牟倩雅收拾了件长衣服，收拾好了零食，说：“喂，牟倩雅，走啦。”
　　“去哪里？”牟倩雅把眼睛从电脑中转出来。
　　“你真是笨蛋，去莲花山啊，还去哪？”韩文浩气得叉着腰，他想不明白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健忘的女子？上午明明说了的，现在还问去哪？
　　“喂，你别老是笨蛋笨蛋的叫好不好？我可不笨的。”牟倩雅抗议。
　　“行，行，你说啥便是啥吧。健忘猪……”
　　“我不是……”
　　“你就是……”
　　二人乍乍乎乎的出了门，一路拌嘴，向车站走去。约二小时后，到了莲花山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