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交手

　　我站在落地窗前，端着笑笑冲的咖啡，杯子内热气袅袅，在眼前飘绕，窗外依然是苍茫一片的雪帘，将天和地连在了一起，压抑的感觉让高楼大厦显得孤零零的，相互孤立着，车子如同蚂蚁搬家般的爬着，公交站牌下，棉衣显得那么臃肿……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流动，然后滑入喉咙，却又浓郁留香，我无心品味，窗外的风景，手里的咖啡，心情很焦躁。是预感失灵还是胖子的影子太过模糊？预感肯定不会错，胖子也不会错，只是此胖子非彼胖子而已。
　　那么他到底藏在哪里？
　　小舞还好吗，已经两天多了，她能坚持住吗？
　　将杯子内的液体喝完，转身无力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该怎么才能找到他？
　　“你不能这样，愈是焦急，你的思绪会越乱，我倒有个建议，你该睡一觉，保持清醒，相信你能找到小舞”
　　笑笑安静的看着我，她坐在对面，杯子内的咖啡好像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玩的，轻轻的呷一口，然后用小勺慢慢的搅动，眼睛内满是稳重。
　　我忽然感觉自己失态，坐起身，然后有以最大的角度靠在靠背上，半睡半躺，四十五度的看着装饰华丽的顶棚。
　　“小舞跟着你们期间有没有的罪过人？”
　　我一点点的回忆起来，小舞初步认识，那是在襄洛城的川道，然后在长武的果园，夜市暴露身份，之后被放假，跟着我战尸爷……所有的经过如同电影般的在脑海里回放。她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爱恨分明，做事果断，得罪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要说体型胖胖的，跟小舞有着致命的过节，会是谁？
　　信息量太大，大脑如同高速运行的机器，将一个个可疑的都搜索了出来。
　　“如果说我的预感正确，对方是个胖胖的，并且是我认识的，按时间做顺序，第一个应该是黑市夜晚比捕的尸爷爪牙，然后……还真没有什么胖子出现，但不一定就是小舞和我在一起，这个时间段”
　　“嗯，你再想想，小舞以前要是得罪了人，怎么会一直没事，事情的性质虽然不一定是报复，但是其他的我们没有一点头绪，我觉得咱们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该去努力，你现在想到了一个，我觉得应该先查清楚，毕竟小舞出事已经两天多了。”
　　我点头：“嗯，小舞我感觉不到她，只有靠你来查了”
　　笑笑问清楚了当年夜市的情况后，想了很久开始打电话。
　　因为当时是在长武境内，笑笑电话中托了好多关系，最后才查到了那个案底。
　　最后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在两个月前被释放的结果出来了。
　　一直忙到深夜一点多，笑笑还在部署着人员调查瘦子和胖子出狱后的行踪。
　　我在夜里漫无目的的搜寻着预感内那个房子，一遍遍，一圈圈的转悠，郊区，市区，居民区，犹如无头的苍蝇到处挣扎着，扑撞着，我感觉到了小舞的痛，感觉到了小舞的绝望，感觉到了她的生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一点点的流失，我忽然开始绝望，落脚在一棵老树下，仰起头任雪花落在脸上。
　　四小鬼静静的竖立在我身边，久久的，感受着我的焦急。
　　无形的压力使我有种要发泄的冲动，抬起腿恨恨的踹在老树上，不停的踹，不停挥拳，感觉到了拳头皮开肉绽的疼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树在寂静的夜里开始抖动，枝头的血噗噗的落了下来，跌落在雪地上，我的头上脖子上，冰凉的感觉，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心头有点只是愤恨，从未有过的发泄。
　　四小鬼将我抬了起来，我忽然清醒，感觉到自己情绪的浮躁吓到了他们。
　　看着他们，我忽然想到了个办法。忙驱赶他们落地。
　　口里急忙召唤附近的游鬼，随着急急勒律令一遍遍的招呼，很快的方圆十多公里内的鬼魂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约有百余个，有凶悍的满眼调戏，有弱弱惧怕眼神，我呵斥它们站好听令，却有个屠夫摸样的闹事，对我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双手成弓形往我脖颈掐来。
　　莫名火气直冲脑门，七星剑出鞘，瞬间将他废了，化为湮灭，阴阳两个空间里再也没有了它。
　　剩下的瑟瑟抖抖，我将脑海里的信息传了下去，那个画面如同电脑复制般的印在他们的思维里，然后命令它们开始寻找，直至找到为止，找到的帮它早日投胎，消极怠工的严律惩罚，逃跑的后果跟屠夫一样。
　　百余个游魂开始匆忙的游走，有无头的，有破肚的，有男有女有，有老有幼。
　　我不断的召唤着更远处的赶来，凡是能感应到的都逃不了，搜寻的队伍不断的扩大，直至最后上千。
　　时间在焦急的时候说不清是快还是慢，上千个搜寻的画面在我脑海里翻涌着，感觉到头痛欲裂，但我必须咬牙坚持。
　　黎明的曙光有了隐隐欲出的迹象，一些惧怕光的鬼魂开始请求退出，我将七星剑再次拔出，它们在威胁下又匆忙的搜寻了起来。
　　我如同一个中央处理器，他们便是航拍的镜头，画面不停的传输过来，我在这里面寻找着，判断着胖子的匿身之地。
　　一阵铃声响起，却来自我的口袋，伸手入内，一个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笑笑装在口袋。
　　“我知道你会出去，搜寻的怎样？”笑笑声音有点嘶哑，分明是整夜未眠。
　　我因为在处理传回来的信息，简单的回道：“还在找”
　　笑笑罗一停顿：“我得到消息，当年比收容的尸爷爪牙，一直在等待尸爷的出现，却不知道你早已将它灭了，最近出来的一胖一瘦，是它当年的得力干将，胖子的外号叫河马，瘦子叫猴子，你说的就是河马，他出狱后没有记录的。我想他是在市监狱刑满的，我们却在省城找，会不会是地界问题”
　　我马上一个机灵，是啊，只知道小舞是在省城失踪的便在省城找，为什么不会是其他地方呢。笑笑说的极有道理。也在这时所有的画面开始重复，我知道它们搜寻完了自己的范围，开始扩大，然后造成别的已搜过的地方重复。忙停止了它们的行动，遣散它们回去待命。由四小鬼负责罗印记，以防晚上召唤时不到。
　　我给笑笑说：“我迷路了，这里不知道是哪里，你说你的地址，我想办法回来”
　　“你说说你的地方吧，我来接你”
　　“这里好像是郊区，那边有人我问一下地址给你”
　　“自己都跑丢了还找人，真是，怎么跑出去的”
　　我拦住了前面的人，年龄有点大，他看着我一遍遍的问话，就是不做声，忽然，他的眼神开始阴森了起来，脸开始变幻，我大感不妙，想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思维，但是却因为刚才处理画面将精力都用完了，眼前那张脸一会狞峥，一会温顺，一会是笑笑，一会是可可。
　　“小舞，你，怎么成了这样，小舞，我还是找到你完了”眼前的小舞，浑身血迹，脸变得惨白，眼睛里满是怨恨，从嘴角到脖子上挂着两行已经凝固了的血迹，一根绳子依然勒在脖颈上，脚面被砸的稀烂，衣服凌乱脏污。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不是，小舞，我一直在找你……”
　　“你感知了我将要死去，却任我走，你明明能救我，却迟迟的不来，你，我要你还我命来，还我命，呜……你不配做神先生，你不配，还我命……呜呜咯咯”
　　凄厉的声音让我头疼欲裂，她在我眼前，她狞峥的脸，她怨恨的眼，她就这样死了吗？
　　“咯咯，你还我命，你还我命……”
　　她朝我走来，伸出了手，抠掉了自己的左眼珠，血淋淋的就在掌心。
　　她抬起另一个手：“我瞎了眼，以为你能给我安全，我要着眼睛有什么用，我把它扣给你……”
　　“小舞，别，小舞”我使尽浑身力量想阻止她的举动，然而那一只眼珠子还是抠了出来，血溅了我一脸，迷糊了我的视线，嘴角有点热，鼻子满是血腥味。
　　眼前一阵发黑，我开始疲软，最后一丝理智在提醒我，不能倒，这是幻觉，我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又回到了雪花飘飘的世界，有看到了那个老头阴森意外，怨毒的眼，我忙低头，眼睛便是控制我的源泉。
　　七星剑，脑海里瞬间映出，伸手去抓剑柄，拉到眼前。却发现握着的是可可的手，她焦急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你累了，睡吧，快闭上眼睛”她的微笑总这么的暖，她的手总这么的软：“可可，我遇到麻烦了，我违规了，召唤了很多的无辜野鬼，还将一个灭了，现在他们来惩罚我，小舞还没找到，我不能休息，帮我快逃吧”
　　可可轻轻的摇头，笑容是那么的逼真：“你错了，你也累了，小舞自有人去管，你不能逞强了，会废了所有的功力的，快休息吧，闭上眼睛，静静的，等你睡醒了，我们去太白居，我的家，求得圣泉水，你饮，我饮，咱们一样的可以长生不老，做快活的夫妻，我给你生一大堆小孩，睡吧，睡吧……”
　　一丝丝困意涌了上来，无法阻止，我看着她的眼神，慢慢的闭眼。
　　眼皮将要合起的瞬间，可可的眼神有点诡异。
　　“不对，这还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