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市

　　我接触的病人家属，在对医疗失去信心的时候都是嫌患者丢人，很多的采取的措辞就是囚禁，有暴力倾向的还要用链子像栓狗一样的拴起来，被困的患者因为环境更恶劣导致病情更糟糕，然而这对母子却不同，将十多年的积蓄用光连带着门市也盘了出去，对病人不离不弃，米母更恨不得自己替代了儿媳。
　　米母告诉我，那天她听到儿媳妇大喊大叫，匆忙赶到她的房间时，只见儿媳妇瑟瑟发抖指着地上说有蛇，米母这才看见地上一条蛇盘成圆形，中间的头高高的昂起，怪异的是那蛇身上的颜色，是从没见过的纯白色，很诡异。
　　当天因为米新安忙于生意并不在家，儿子上学去了，家里就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她们对着那条二尺多长的怪蛇没有一点主意，它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盘着，嘴里吐着血红的芯，米母毕竟见识长些，她听老人们说过这种蛇类似于神的化身，于是她就跟蛇说上好话了，一箩筐一箩筐的好话并没有打动那蛇，依然死死的盯着她们，米母便说着好话便从柜子内找出了黄表，然后很虔诚的点燃跪了下去，说也奇怪，那蛇在三张黄表烧完后就转过身消失了，米母问了一些年纪更老的人，他们都说那是神要你搬地方了，一般的要警告你三次，米母火急火燎的找到了米新安，告诉了神要他搬家的事，米新安却笑她迷信，他在家留守了两天一切平安，谁知道就在第三天晚上，他妻子一个人在家忙完了上床休息的时候，感觉到被筒内有东西贴着身体凉凉的，揭开被子后她连怕带滚的翻下了床，大喊大叫：“蛇，蛇…….”米母连同孙子赶到房间却什么都没发现，老人又开始烧香许愿，米新安接到儿子电话匆忙赶回家，仔细的搜遍了房间一无所获，他安慰着妻子答应她另买房子搬家，他为不再出现意外出门时都带着妻子，找来当地的阴阳先生又是贴符又是施法，米母还跑到庙内求神，然而三天后的中午，在两口子躺在床上午休的时候，他的妻子猛然间眼睛睁的很大的指着房顶歇斯底里的喊：“蛇，很多的蛇”然后两眼一翻白就昏厥了。
　　米新安看去房顶上椽檩依旧那里有什么蛇，他匆忙的对妻子实施了急救，抱着妻子赶到医院，检查后结果是惊恐过度，精神混乱，需要调理。米新安这才开始担心起来，随后他给妻子找了心理医生，妻子也明显的好了起来，正当他决定买套房子搬到县城去的时候，又发生了件事，他的妻子便再也没有好转起来。
　　那天米母做了菜面，当地人叫菜搓搓，是手工搓出来的面条，谁知道儿媳妇一端碗就大喊大叫“蛇，蛇”然后开始疯癫，邻居来了好几个都按不住她，最后她累死了过去，医院抢救过来后就精神失常了。房子也没来的及买，一家人就开始踏上了求医的漫长道路，从大院到小医院，然后到民间高人，最后才到我。
　　听完米母的诉说后我心里有了点线索，在他们家转了一圈，我问她：“你们和左右邻居关系怎么样？”米母苦笑着摇头“大的摩擦倒是没有，小摩擦不断，哎，都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何苦呢”
　　“和你们关系不好的有没有什么像阴阳之类的超长人？”我接着问。
　　“就是会法术的是吗？”老太太开始看向一个方向，然后摇头“没有深仇大恨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就可以这样整人啊”老太太开始流泪。
　　我叮嘱她不要吵吵，先找到术源，解决问题重要，老太太止住眼泪随我来到两家交界处，我在墙下度量了尺寸算出了方位开始挖地，很快的一个封闭的小瓷瓶露了出来，我拿出瓶子心里一阵气愤，如果把心思用在这些地方，哪怕他有什么理由都该惩罚。
　　老太太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怎么会埋在这里，谁埋的？”
　　“这内面是蛇骨，有人心术不正，这类似于引子，是邪术不是法术”我给老太太解释道。
　　老太太有气愤起来“作孽，这比杀人还歹毒”我急忙制止她，免得打草惊蛇。
　　“神老人我求你，不管怎样你要管这事，”老太俯身要拜我急忙拉住了他，进入到院子我吩咐腾出一张八仙桌了来，将蛇骨摆在正中开始施法，这样的人是该好好的惩治一下，随着我的咒语我感觉到了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人和我交上了劲，我试试他的道行心里有了数，撤了法我拍腿打坐。
　　再次发力我发现那股力量并不是来自邻家，那里只不过是个根源，因为我现在的对头分散了功力去探视了那里，我明白了肯定是邻家出钱找人干的，为给邻家一个教训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咒语起处一道道幻化的白蛇影子游向了邻家院子，同时远处也传来了惊恐的挣扎，我一边抓住他不放，一边催动蛇硬涌进邻家，只听的惊叫声连连，女人哭天喊地的声音，男人啊啊的慌乱尖叫，小孩的哭声，我心头一落索，转头去看老太太，老太太跪在了地上”算了神老人，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我微笑着点头，收回了蛇影，专心对付起那股力量，我一波一波的加劲，我能感觉到对方那几乎撞破胸膛的心跳，就在他要瘫软的时候我开始减轻力道，同时传过话起“修术害人，罪应致死，念你无害及生命，先废去你的道行，如若还不死心，黄泉之路是你的去所“在收集了他所有的力气后我守法护身，将那瓷瓶内的蛇灵驱散，这才起身扶起老太太。
　　邻家男人跪伏着用两个膝盖走进了院子，一连串的“我该死，我不是人，放过我一家大小吧“哭号着来到我面前，我转身将老太太让给了他，老太太骂了他几句后讲了很多做人的道理，男人慌乱的点着头答应着，我转过身告诉他是老太太不想你们一家有事，以后两家要和和气气，不可在起摩擦，你请心术不正之人施法，对你自身也很不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以后你会后悔，今天我给你的只是警告，你已经为自己的一时糊涂惹上了麻烦，自己种的因自己去受过吧，记住三年后如果躲不过就来找我。
　　……….
　　米老板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看看时间刚好晚上九点，米老板接过电话后转身对我说“我们该出发了，那地有点偏僻“我点了点头，哑巴将剑箱背在背上我们下楼往五里屯驶去。
　　
　　车子穿过市区和那个抽头汇合，他看着我和哑巴问米老板“这两位是哪里的啊，很面生，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煤老板递给他一根烟“是我的两个朋友，怎么还不放心我啊，规矩我知道的，我可以以我在圈子内的名誉担保”
　　那个抽头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人很精明，梳着个偏分头，一脸的笑意，和我握了握手“我叫廖五，老板你贵姓，以后可要多来往啊”
　　“我姓沈，你不必客气，这位是我的助手”
　　廖五忙着递上烟“沈老板好，咱们一回生两回熟，我廖五在这个圈子内混的还可以，经过我介绍的生意成交的物件没有一件是假的，不信你可以问米老板”
　　“你小子不是说九点就开始吗，怎么又啰嗦个没完了，快带吧”米老板有些不耐烦了。
　　“好的米总，咱这就走，你跟上我啊”
　　车子往东南方向驶去，路况很难走，两旁看不到有人烟，米老板介绍到：“他们为了躲避公安，地方每次都不同的，有时候约好了地方等你到了却不见人，电话会通知抽头改地方了”
　　我一想也是，夜市毕竟是非法的，只听的米老板接着说“组织方其实也就那么两个人的，他们负责选地，主持拍卖进程”
　　“还拍卖？”我有些出乎所料。
　　“呵呵，是拍卖的，不过他们的东西一般都是假的，等会你要是看上什么东西别急着叫价，真有好东西你告诉我，也好让我尽尽心”
　　我微微一笑“我就是去见识见识，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钱的”
　　“这个你放心吧，我后备箱内装了近百万的现金，现金交易这是他们的规矩，我说过了只要你看上的东西，我就算是报恩吧，这个机会你一定要给啊”
　　对他的好意我未治可否接着问他“那他们的货源是哪里来的”
　　米老板想了会说：“这个大概来自三个方面吧，一是民间收藏，就是流串在农村淘宝的，就是上门收古董的。另一个方面就是同好之间想出手收藏的东西。还有最后一个是一些挖坟的，这些东西含金量最高，可是很少，我几乎没碰到过”
　　“那这次有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每次都说有老物件，其实每次都是些假东西，这次说是什么北宋老物件，呵呵，估计也就是个噱头，具体的东西只有开拍了才知道，抽头和举办方也不知道的”
　　“举办方也不知道？这么神秘啊”还真显得神秘。
　　前面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下了车只见是一个破落的小院，进了门就看见几辆车子停在院中，从屋内走出来个有点胖的男人，说话瓮声瓮气的，他来到我们面前。廖五上前“三哥，我带来了两个老板，内面还没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