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季节（十五）

　　这一年，大鼻子姐姐换了一份工作。在县委大楼打扫卫生。工资相对比以前在餐馆高了点，休息时间也多。而她的孩子也上幼儿园了。她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陪孩子。偶尔还会带孩子，买很多好吃的菜来到夏雨的收购站，做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其乐融融里，尽显一份温馨，一份美丽。许多人看来他们很像一家人。
　　夏雨说，姐姐，你准备一直这样独自过下去吗？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离开你的一天。
　　我暂时没有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大鼻子姐姐淡定若素地说真。眼神里有太多的顾虑！
　　姐姐，你顾虑什么呢？
　　没，没有。
　　姐姐，我只希望你过得好。如此你一个人，真的很累。
　　夏雨，别担心，我会过的很好的。为了我的女儿，为了她的明天，我都会如你一样坚强地活着！
　　姐姐，我相信你！
　　嗯。大鼻子姐姐点头并微笑着。眉间的笑容再一次感动了夏雨。
　　大鼻子姐姐每一次来都会和夏雨畅谈很久，关于生意，关于人生，生活，将来，文字，书籍……话题不断，貌似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间隙，心灵的那道湾也融入了在一起。
　　夏雨明白，和姐姐的关系今生只能如此。其实这样也很好，没有间隙，没有其他的欲望串联，只是单一的一种存在！大家安静，安好，温暖，相安无事！彼此相拥于此，得到更多的完美答案！穷其一生，夏雨能收获这么多的美好，内心的感动如一颗露珠，晶莹剔透，感怀深入！
　　夏雨的生意愈来愈好，盈利超出了他的意料。于是他用赚来的第一桶金买了一台二手电脑。拉入了网线。这样他写作和查资料都很方便，不再东奔西跑，为一些自己不懂的事情和典故纠结半天。夏雨很欣慰，是身边的每一个人用心的帮助，才有自己今天的成绩，虽然依然不理想，但是内心也很满足！
　　这一年，农村经济萧索，加之夏雨所在的乡村没有什么经济作物，物价上涨，农民都无法维持简单的生活。夏雨的爸爸妈妈为了生存，来到了县城，以拉人力三轮为生。和夏雨的同学小杨一个行业。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勉强能维持生计。这一下，夏雨多了一份经济负担。他为爸爸妈妈租了一间单间，也就在自己铺面的旁边一幢民房里。如此，夏雨也不孤独，有爸爸妈妈陪伴，每天在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喝茶。当然，夏雨煮一个人饭菜没有问题，如果煮一家人的就成了问题。所以，夏雨不能帮爸爸妈妈做任何事情，只能成天守候自己的收购站和写写自己内心的文字。看着父母每天辛苦地回来还要自己煮饭，夏雨内心就如滴血一般！夏雨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很窝囊！
　　现实，现状，本身，状态，一直以一种无法清晰地状态里存活。即便模糊不清，也愿意如此将就。夏雨认为，自己对不起自己都可以，但是永远不能对不起别人，特别是父母！每每看到父母辛苦的模样，夏雨就暗自流泪！
　　生活多半一成不变，夏雨的收购站一天一个样子，起落不定，不过始宗都在盈利。或许这是夏雨唯一值得庆幸的。偶尔夏雨觉得很孤单，很害怕。一个人承受着太多无法承受的痛。他多想有人能帮助他，安慰他，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丝温暖。可是这份爱迟迟不来，迟迟游离在夏雨心痛之外的边缘。无法触摸感知，无法得到完美的呈现和拥有！
　　这几年夏雨写了不少文字，大大小小加起来夏雨都记不得写了多少。诗歌散文得心应手，挥洒自如，情感和语言朴实是他的亮点。文字的内涵就如他本人，不骄不躁，朴素淡雅，用他对生活，生命的理解，诠释灵魂的厚度。文字娴熟有力，文辞生动感人肺腑！
　　夏雨总是感念着生活对自己的眷顾。每一天重复着每一天。父母早出晚归，收获从来不是很理想。只是生活所迫，我们又能奈何呢？只能这样以一种死寂的状态存活着。似乎一切都变的毫无色彩，却无法得到更多的改变。唯能在灰白的状态里模糊相形！
　　夏雨妈妈说，夏雨，你没有更多的打算吗？我很想有孙子抱，很想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看着你有一个幸福的家。
　　我懂。你放心，不要过多担心我。
　　看着你今天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疼。你知道的，和你一样大年纪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这样好好的活着，陪伴着你们，不是很好吗？将来弟弟长大了，结婚了，你依然有孙子抱。
　　哎……造孽啊。
　　妈妈，我相信会有好的一天的。放心吧！
　　夏雨和妈妈彼此凝视着对方。陷入了深远的沉默里。
　　或许，他们都懂，也知道生活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完成，路程都需自己去选择行走的！
　　此时，夏雨27岁。27岁，花季一般的年纪。夏雨想起了这27年来自己经历的点点滴滴。出生，童年，读书，谐戏，游玩，哭泣，谩骂，游走，奔跑，生存，存活，一系列的活动撑起夏雨的一生。突然，夏雨又想起了那个远镇。那个远镇，深幽，安静，闲逸，美丽，没有古色古香，没有过多的繁荣。于宁静里诠释生活的深度和厚度。那日，夏雨想起与茗畅谈在金沙江的波浪里，栖息在时光深处。夏雨一直很喜欢那里，早晨聆听着曼妙的金沙江水，在一袭炊烟里，睁开双眼，开始崭新一天。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好。他和茗相遇美丽的远镇时，彼此独自坐在即将分手的月台时。眼眸里透出许多复杂的心绪，让夏雨无法琢磨透。不过夏雨知道，一直坚信，茗是发自内心的想挽留他。于那个三月的傍晚，遇见茗，油菜花都慢慢地绽放。那一年。远镇依旧处于贫乏中，茗说，你确定这样离开吗？夏雨点了点头道，或许一辈子不会再来这里，或许包括我们也再以不相见。夏雨知道，这里和自己的老家一样落后，贫瘠，可怜，沧桑，悲凉，落寂……茗不再说话，默默地望着远方。
　　夏雨突然很想茗，很想那个不怎么爱笑，但是一笑起来很迷人的小女孩。不知道此时的他是不是依旧在远镇，当年他们的分手的地方想他呢？许多年过去了。以夏雨当年的形象，在茗的心里。或许早记不得夏雨的模样或者以为死在了什么荒郊野外了。那个远镇离夏雨的故乡不远。夏雨觉得这些年的日子也疲倦了，想出去转转，看看山山水水，再去看看给予自己滴水之恩的茗，虽只有一面之缘，而为自己尽心尽力的帮助，实乃感动。如今自己的日子相对会好点，也是应该回去看看，不谈什么报答，哪怕只是一次简单碰面。
　　夏雨觉得，出去走走，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见识，也是了却一份感恩和一份牵挂。其实茗也是和夏雨一样，是一位农村的女孩。家境并不是很好。幼小的他就经历了辍学，流浪，欺骗，出卖，逃跑，惊恐，最后漂流至远镇，凭借自己的勤奋获得了仓库管理员的职位。慢慢地生活才得以安定。但是只要茗一想到曾经的一幕幕，就会惊恐万分。想到20岁那一年，被人骗进了一家酒店工作，其实就是陪男人睡觉。几次自己想逃走，都无法得逞。后来茗好不容易逃走，来到了一个陌生城市边沿，这里是新型农村。家家户户和和美美，环境优美淡静，人们可爱热情，大有江南水乡之气。茗逃到了这里，长年累月的流窜让她累了。所以她决定在这里长久地居住下去。拥有一个爱人，拥有一个家该过好啊。可是老天从来不会成人之美。这个村里的人为茗介绍了一个男人，叫安轩。家境不错，父母都是某企业职工。只是这个男人属于好吃懒惰行，喜欢赌，喝酒，嫖，总是不安分。所以到了30好几都没有娶到媳妇。茗，长的小巧玲珑，亭亭玉立，如一朵池中的莲，出淤泥而不染，素净安静。惹人心疼和爱慕。安轩自从看见了茗之后，就百般讨好茗。帮茗洗衣服，端茶送水等，信誓旦旦的说，今生唯一只对茗好。今后好好挣钱养家糊口。安轩180度的大转弯，连村里人都感到惊奇。这样的奇迹大家都无法解释，或许源于那份爱情的力量。所以大家都相信，安轩是真的爱茗，是真的改过自新。大家都极力撮合这对美丽的婚姻。茗也觉得自己也应该停下流浪的脚步了。这样一个不错的男人和不错的家庭，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挑剔呢？何况自己曾经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人不嫌弃就已经够幸运，够幸福了。茗便同意了这门婚事，很快，她和认识不久的安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这门婚事可谓简单从便，茗没有通知娘家的任何亲朋，也没有要求任何彩礼，只是在南方简单的几桌家宴里慢悠悠地完成。但是茗还是感觉很幸福，很满足。至少，今后多了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男人和一个温暖的家。
　　其实就一个简单的选择，导致后面一连串悲剧的发生。
　　茗说，安，我们真的这样相安无事到老吗？
　　安轩看了看茗道，我觉得应该可以。
　　是。我也相信!我什么都不想，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你做好你的媳妇，我做好我自己。我们各安天命。其他的，就装作看不见吧。
　　也许，我需要时间慢慢去适应。
　　你看着办吧。用一辈子去慢慢适应吧。
　　……茗不再说话。只是突然觉得这段婚姻和被骗上了男人的床一样。只是区别在于合法和不合法。最终结果依旧！茗也是一位心思细腻的人，渴望得到更多的爱，却总是不如人意！失望，破碎，绝望，希望，争吵，磕磕碰碰，婚姻就是如此，反复站在家庭，亲情之上掂量未来的路何去何从！
　　茗的婚姻开始很幸福，渐渐地，安轩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好吃懒做，喝酒赌博。喝酒醉了总爱从身体上虐待茗。反反复复的折磨，各种无法想象的方法都运用在弱小的茗身上。茗受尽折磨，却没有诉苦的地方，村民都可怜她，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安轩清晰之后，又使劲的道歉，赔罪。有的时候死皮赖脸地跪在茗的面前，自己拍打自己的脸，狠狠地骂自己，对茗超出想象的好。反复无常，来来回回，都累了，茗哭笑不得，无法得到安全感的婚姻，渐渐地让她恐惧，让她没有力气继续坚持和抱有希望。
　　茗慢慢地不说话，有气无力地维持着这段错误的婚姻。面对安轩的折磨她不再挣扎和争辩，也不再争吵。默默地留着泪，用死一般的态度去迎合接受。面对安轩的无常和事后的安抚，茗无动于衷。她慢慢地学会了冷漠，学会了淡然一切！更多是她学会了遗忘包括自己！
　　就在那一年，茗怀孕了，而在常年郁结的作用下，不久流产了。医生告诉她，由于她以前有过几次人流的经历，加之这次流产，估计以后再怀孕的比例会很小。茗听了当场晕倒，而安轩知道后，内心痛苦万分，又一瓶烈性酒喝下。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在茗刚流产的情况下再一次凌辱茗。茗感觉不到疼痛，对这一切都麻木了，毫无知觉。安轩发泄完后，不管不问，继续喝酒。而茗的下身鲜血直流，泪眼汪汪，如一个木头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茗的世界里，一直呈现出一种昏暗色。在她的心里，世界都是一种颜色和状态。人类的欲望和情感究竟是沦落了，还是人性本身的泯灭呢？她明白，性，爱，婚姻，爱情，肉体，本身的价值观，已经扭曲到无法泅渡的状态！破损，破裂，昏暗，灰白，潮湿，无法辨认！
　　知道了茗不会再怀孕后，安轩的家人对茗的态度也有很大的转变，不像以前对儿媳还是之暖之寒，而今有的时候冷眼相对，指桑骂槐。茗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孤寂，好孤独……很多时候，她喜欢一个人望着家的方向，看着候鸟迁徙，季节变迁，内心涌动，却不敢回家和亲人相认。自己如此状态和状况，茗都不敢喝自己的内心和本身相认。一个人，分成几个主体，最后和五马分尸有什么区别呢？而灵魂始终保持在一种紧张兮兮的恐惧，奔溃的边沿里，找不到一种安全的归属，只能逃跑告终！
　　茗无法在忍受这一切，就如外界的坏境，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被霜雪冻结。茗担心自己会疯，精神和身体奔溃。她在一个月亮风高的夜晚出走了。没有为安轩和婆家留下只言片语，就如当年她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家乡一般，一个人，几件换洗衣服，复杂的心绪，呆滞的表情，沉重的脚步，慢悠悠地离开。
　　世界就是这般的无奈，很多时候让人哭笑不得。茗出走了，没有人寻找，没有人记挂，也没有人询问她到底去了哪里。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安轩没有难过，亦没有大喊大叫，依旧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就流泪哭泣，或许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知道美好的东西葬送在自己的手心里。安轩其实是控制里极差的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情感，更无法控制自己强有力的占有欲。而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深爱着茗，在乎茗。生活的本色有太多无法言和的点滴，而当一切违背了现实的轨迹，那么就注定失去。安轩在酒精的麻醉跌入一个又一个的沉睡里。永久不想再醒来！
　　茗离开了安轩，就如离开了地狱一般。不过她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浪生活。茗这时也如当初夏雨一样，从一个城市走到另外一个城市。从心的这端走到另外一端。沧桑，薄凉，单一，孤独。看着世界的一草一木，内心的情感总是无法得到安稳的状态。茗在行走里，做过不同的职务。如在餐厅洗碗，洗车场洗车，米线馆煮米线等。最后遇到了远镇的意味经营五金的私企老板，觉得茗诚实，勤恳，做事有条不紊。便邀请茗来远镇做了仓库管理！待遇各方面都不错，工作压力也不大！于茗，这份工作就是上天的恩赐！
　　这时，茗便遇上了夏雨。夏雨也在这时遇到了最为宁静的茗！茗觉得夏雨的坚强，命运和自己差不多，便想在内心找到共鸣和得到相同的认识！其实茗帮助夏雨不是可怜他，而是在可怜自己。可怜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和内心的残存的记忆！不是谁都能安静坦然地接受未来，茗总是在夜晚风高月低时倍感恐惧和害怕，眼泪唰唰地流淌！
　　茗一直努力地想走出噩梦和自己的内心世界。她遇到下雨之前，没有朋友，没有诉苦的人。她把给予她工作的老板视为亲人，视为这辈子的恩人。可是当遇到下雨后，很多都想把自己的故事讲述于夏雨，可每一次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想把这一切埋葬在心里，一个人来承受，一个人来背负，不想要更多的人为自己担心。故事毕竟已经过去了，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论我们如何去低鸣浅唱，哀鸣，哀歌，都无法祭奠逝去的一切。茗把夏雨当做一种温暖的影子储存于内心，如阳光雨露，支撑着活下去的理由和生命延续的意义！
　　那年，茗邂逅落魄的夏雨。不过好像他们彼此是老友一样，心有灵犀一般。或许有相同的属性，或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路过那么一个人，不是很好的朋友，也不是伴侣，更不是亲人，只是一种简单的存在，但却能为我们带来最美的精神慰藉！就如夏雨与大鼻子姐姐一般。相互相成在彼此的生命里！夏雨一直认为，这样存在是人世间最美的存在。没有利益，无关欲望，纯粹至美，清雅温存，镶嵌在四季轮回里，生命的华章如此变的温暖、柔美。
　　夏雨再一次来到远镇的时候，一切如初，没有多少变化，街道还是当年的街道，当年自己睡过的地方还是那样干净呈祥。城市里安静淡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尽显一份静谧和和平。天空晴空万里，远处的水域清幽透凉，人物表情幸福安宁。这个城市依旧如初，无法形容的一种美和纯净。夏雨看了看自己当初睡过的街道，内心翻涌感概万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一切的一起都变了当初的味道。当初是以乞讨的身份出现，如今，是以游客的身份高雅地出现。两者截然不同，而心境也大有不同。夏雨慢慢悠悠地行走在街道上，向路过的每个人打听茗的消息。通过茗当时工作的单位和相关特征，在狭小城市里，没有花什么精力就问道了茗的下落，而答案却震撼心灵。几年的分别，再一次的相遇，夏雨和茗却是阴阳相隔！根据知情人道，茗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精神萎缩，脸色枯黄，没有精神和精力工作，整天恍恍惚惚地，胡言乱语，也没有人能听懂她讲的是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看着她的老板带她去了看了医生，抱过精神医院和心理医生，可最终没有得到很好的效果。最后茗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用一跃跳进了一个养鱼的池塘里，随后便再以没有睁开眼睛。没有人知道她背后的故事，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绝望，最后放弃了生命。
　　茗死了，老板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就按照远镇的风俗，土葬于远镇城边的一座小山上。坟茔的两旁种满了万年青。寓意万古长青，大家都希望茗以后的路青青葱绿，永久不衰，也希望她积极向上，永远朝有阳光的地方伸长！夏雨来到茗的坟墓前，呆呆地看了很久，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刹那间，夏雨的眼泪如雨，滴落于坟前的草尖之上。声音干脆清亮，如一支哀伤的歌曲，婉转悠扬，冗长深远，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凉意穿透全身。
　　夏雨没有很快离开，他用残缺的双手为茗的坟墓除去杂草，又种上了一些新鲜的植物。而后，他坐在了茗的坟墓前，自言自语，絮絮叨叨，或许就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有太多无法述说完的话语！夏雨泪眼花花，却没有哭出声，因为他怕，他怕打扰了茗的清静。他靠着茗的坟茔，默默地望着远方，猜想着茗走时的表情和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茗的笑容，一直悬浮在夏雨的脑海里，生动，温暖，美丽，可爱，活跃……而今，天各一方，夏雨从内心祝福着天堂那头的茗开心，快乐。忘记凡尘琐事！生命终究有结局，如何定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到了最后一刻，依然记得我们是谁。就如这个城市，不管经济如何发展，几百年几千年后，它依旧在最原始的本身里寻求最为简单的幸福方式！人生就是这样奇妙，转身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完美的统一，没有一帆风顺的结局，在不了了之里，谁也不懂谁！
　　夏雨来过，看过，走了。留下遗憾和不解。有的东西或许注定无解。就如自己对大鼻子姐姐的感情，注定一辈子不你呢个相撞。当然，此时都是还好好的活着，看着对方，关心对方，倾听对方，也是一种最美的幸福！夏雨想，生命过于短暂，他需要好好的活下去，用心用爱温暖有雨的季节和人！
　　夏雨又回到了收购站。重复以前枯寂单调的日子！夏雨一直想认真地活，因为自己的生命从来都是多余的。而今，自己能够养活自己，自己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精神之路，如此，简单，平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