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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解冤为缘化凶险

作品名称:走四方理发馆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11-02 09:40:23      字数:7569

  庆芬虽然先天有个好样子,竟然缺心眼儿。不会曲里转弯揣猜,察言观色,还说∶“叔,还啥时候去河南洛阳,给侄女弄回几棵牡丹啊?”
  老刘心里开始改邪归正了,对昔时曾“宝贝”不得了的女神,聒耳的絮叨烦的没有了好气色了。可守着表哥、儿子、儿媳的面,还是忍着了火儿。满脸尴尬,没笑装笑,道∶“去洛阳,等猪场里的猪长够秤了,肉联厂的朋友来时,给你捎几棵好了。”停了一会,又道,“对了,圆圆,在咱家菜园里,长的几株牡丹很茂盛。要不,给你庆芬嫂子挖一颗回家栽?”
  庆芬见老刘严肃的表情,也不敢飞眼了。正经道∶“这大热天怕栽不活,等明年开春再说吧。嘿,差一点儿忘了大事儿。圆圆把你的药膏给我一瓶吧,这脚气真的顽固,又要想犯的。”
  玲玲说∶“嫂子脚气资格老了,‘医生’用用心。断根了得作宣传的。”庆芬道∶“这还用说。”圆圆取过一盒“达克宁”配十来颗甲硝唑擀成细粉,药膏里一调和,说是“猪场脚气灵”了。
  庆芬笑道∶“猪会有脚气?”
  圆圆道∶“猪烂蹄子,就是细菌感染的脚气,不抹这药膏就能烂掉了。人的脚气也是一样的道理。嫂子,有这特制的药膏,一定把您得脚气摆治不再犯了。遇着谁有脚气了,就说我这里有不要钱的‘脚气灵’药膏。”
  庆芬道∶“你是学卫生防疫站免费发放药品的?”
  圆圆微笑着不吭声。庆芬接过药膏,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刘回头看见自己的良心,发现了“知恩图报”道理。心态变得比盛夏还热情,十分亲热拉着表哥的手道∶“表哥啊,都是我的不好。这么长的时间,对您不礼貌太过了,惹您生气,我真后悔。您可别要心里放了。‘大人不纪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就包容原谅表弟吧。”说着眼里滚出了泪豆儿。
  表哥知道表弟的心里窟窿多的不可胜数,见此突然反常,心里吓得腾腾跳。想到砖瓦厂里的朋友学问深,曾给自己说过,古人的用兵之道,狡猾得很。心里想的和表面现象恰恰相反,“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表弟鬼的出奇,翻天地覆,吓人倒怪。是不是到黑了对自己下毒手?抑或绳索勒死自己?都有可能。云彩干蒙了脑子。
  展眼看到身边的侄儿和侄儿媳妇,好似骨肉亲情的真实,就推翻了胡乱的揣测。
  太阳从西边出来,寒冬变成盛夏,不知演得哪一出戏?道∶“没啥往心里放。只要表弟不生气,宽容大度,包容原谅,不给表哥一样子,我就烧高香了。咱们毕竟是亲老表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斜了一眼表弟充满了真诚歉意的表情,心里就轻松了许多,也感到了愧疚。赧颜道∶“我也不是好人,也觉着对不起你。时间大水浪子一样,啥事儿都冲跑了,咱都别提扞格的以往了,向前看着走的好了。”
  老刘抹了泪不着地点头,连声“好好”地说∶“哥哥呀,从今起,这就是您的家。我得好好地知恩图报,孝敬哥哥一辈子。”表哥听着不禁眼也湿了。
  圆圆见父亲见了庆芬嫂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啥原因?管他啥原因不啥原因的,和好比啥都好。
  父亲从衣袋里掏出一些钱给儿子,说∶“儿啊,带你伯伯到大饭店好好招待招待,替为父赔个不是。吃了饭洗个澡,买套新衣服,换双新皮鞋,让表哥心里舒展舒展。猪厂里我不能松懈的。”
  听说“赔不是”,表哥忍不着絮叨着说∶“过去的事儿不能全怪你,都是我……”
  不等表哥话完,表弟拿手捂着了他的口,说∶“别别别,别提风吹云散了的事儿了,永远忘掉。”正说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呜呜来,一声喇叭,停在大门外。
  老刘大眼看见是“武家那”朋友武大毛的车来了,心里稀奇得很。大毛新买的爱车,从不轻易这样大方着串朋友。今这个样子,不知弄啥特殊的事儿来了?
  车门“咣当”一声,朋友武大毛出来了。不等问话,满眼恨色,怒着劲儿拽着老刘上车,弄得老刘满头雾水。心想,开车来见我,就张牙舞爪的样子,肯定有大不透亮的事儿杀到自己头上了。要不,咋能恶着势儿来?
  潭山仁曾邢台学些奇术,看出里头有凶险,拦着了表弟,说∶“圆圆,有照相机没?快拿出来给客人照个相!”
  圆圆说着“有”,就找出“傻瓜”相机“咔嚓”给来客定格永远。方知伯伯脑子里有神气,暗暗敬佩了。
  表哥说∶“表弟就放心地去吧。底片洗出就交公安局啥事儿就没有的。”
  武大毛听的此言,立刻泄气了。对着老刘的脸,攒着劲儿,一耳巴子扇上去。打得老刘顺嘴淌血。这会子老刘咋了,很有涵养,不还手,等着第二巴掌长打来。
  大毛说∶“再打怕脏了手!”就从后备箱取出红木盒,一把匕首,扔到老刘跟前。踹老刘一脚,要上车走。
  表哥手疾眼快,紧紧抓着武大毛不让走,道∶“啥事儿说说清楚,结冤为缘的好,不要窝着仇气库存心里不放,那不好的。相见是朋友,一起饭店里根梢唠个明白的妥当,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又喊着,“表弟一起去,捋捋丝瓜瓤的透亮。”
  大毛气呼呼道∶“他去我不去!”看来朋友关系,当中的事儿不简单,成了敌对问题。善人揣摩着∶“弄不好又是表弟‘下面’的祸。‘离天远离地近’的东西还不死心呢。”老刘只好窝搉家里了,脑子里都是朋友“生死之交”意义。
  圆圆、表伯陪着武大毛往铭城“磨房街”大酒店走去。
  这个酒店圆圆最清楚,就是自己的同学,城关的养猪“鼻祖”——高松明,因发了猪财,就嫌当“猪老板”不排场,心里一变,跑城里冲要处开个大酒店。门面上横挂个光鲜亮丽的牌子∶“高家大酒店”。真是吸人眸子,生意红火了。
  大门左边,挂着大木板,红字儿明亮着酒店的“服务宗旨”和烹饪技能,并注明“特从南方聘请的高级特色美食专家”;右面木板,明码标价各种菜肴以及主食、各样水酒的价格。比同行优惠的不少,顾客兴隆。
  高老板坐到“宝座”里叼着香烟,品着香茗,欣赏着伙计们忙上忙下,和台吧的计算机不停的嘀嘀声,钞票似流水般的滚滚不断淌进钱橱里。喜得老板的寡骨脸似绽放喇叭花儿。
  老远见圆圆领着一富一穷的两个客来了,暗忖不是寻常人。忙里起身迎了出去,笑颜逐开,拍着手道∶“猪老板大驾光临,捨褔啊,快上屋上屋。”
  圆圆道∶“以前指着猪圈里喊猪,现在指着我喊猪。真个的猪,发了猪财,开张富丽堂皇酒店,生意丽日中天。故来沾沾同学的福气。”
  到屋见几十张桌子,座无虚席。顾客满满当当,吃肉喝酒,猜拳划媒,热闹非常。
  老同学此时不以老板自居,殷殷恭维道∶“楼上楼上,楼上有雅座。作为老同学初次光临,这客理所当然我请了。”打着手势一同上楼来了。
  一条过道五尺宽,两边都是简易包间,供二十六个,两面对峙。隔着屏风,拉着蓝底红花的布帘子。真的雅致。
  对面共有六个雅间里有客人就餐。客人并不高声大调,低调着用餐。可知皆有身份的人了。
  大家来到第三个包间落座。
  老板亲自每人面前放了杯子,满上茶水。打开菜谱,道∶“老同学,捡好的点。鱼有鲢鱼,鲫魚,鲤鱼,鳜鱼;虾有河虾,海虾,还有一斤重的进口虾;海参,石花菜;潘阳湖大闸蟹等。素菜类,看着那些可口随便来。酒呢,茅台,剑南春,泸州老窖,竹叶青等等。”
  圆圆道∶“伯伯你爱吃啥?”
  表伯道∶“一个馒头,一碗稀饭,一碟咸菜就幸福了!”说得武大毛刚才的恨劲儿小了,笑了起来。圆圆又道∶“武叔叔你看哪些对口儿?”
  大毛想容是老板大方了,就不推辞。上等菜三个、中等菜三个、普通菜三个。“茅台”酒,价钱太大了,就来了一瓶“剑南春”了事儿。不多时酒菜备齐。
  老板说∶“见日忙的比养猪累。”说着各斟一杯酒。端起杯道,“感谢大家赏光前来,敬各位一杯!”说着下了。又满一杯,道,“这一杯是同心酒。”大家举起碰杯,一饮而尽。说句,“老同学,我得监工去,恕不奉陪。”就下楼去了。
  圆圆给两位长辈斟满了酒,独自举杯道∶“武叔,我替父亲也给您赔不是了!有啥解不开的疙瘩,全在酒里。”说着酒要下。
  武大毛“嗖”地起身挡着了,道∶“这‘不是’你娃子赔不起。把酒放下,我给恁们说我这个朋友干的‘天杀地刮’、‘燃着柴也不会冒烟’的事儿。”放了杯子,二人落座。武大毛就将前情后事一五一十叙述一回。
  当初,老刘和小武都是采购员。在江苏南京,小五不知怎的,傍晚从旅馆出去,到雨花台溜达。冷不丁拦路几个伙子抩着了,要搜身子的钱。一千多元都被掠了,还不依。尽管小武苦苦求饶,依然被捆了起来,嘴被塞着,装到布袋里被扛走了。
  老刘也出差到南京,就住到雨花台附近的旅馆里。平时他不爱出去散步,今个却心里烦躁的不行,便出外走走,就迎头碰上了在这个稀奇的事儿。见那人扛的袋子乱弹蹬,凭以前出差,到苏州灵岩山拜佛,和一个武僧很投缘,学了一套过硬的功夫,有恃无恐,大加怀疑。厉喝∶“偷的什么生命?放下瞧瞧!”
  有个高个子说∶“猪。看你妈的屁!”
  老刘不答话,直接拳脚齐出。几个人不是对手,丢了布袋就逃。就解开那物,见是个没被害死的人。一谈方知是清河的,那人便说了不幸。互留地址,交为生死朋友。老刘给了盘资,解救大难。后来刘哥因家里出事,到了小武那里。小武良心不错,接济困难,给朋友家孩子上学读书。
  刘哥不仅功夫好,还会阴阳八卦,给人们看风水挣得资费。
  有一次小武有急事,去东岳泰山亲亲家料理事情。刘哥当时要一起去,处于特殊原因,不能前往,守着家里安全。
  结果一个月后小武回来。见母女面色不对,也没往那里不好的怀疑,毕竟生死之交的过命弟兄。母女因老刘在也不敢说,小武就借口把朋友支回了。
  母女抱着当家的放声大哭,说:“姓刘的禽兽不如!老的少的一齐薅贱……”
  闻此小武肺就气炸了,说:“就带着匕首和老刘的钱盒子,开车找他。慌称有人请他看风水,半路里给个一刀毙命。连钱一起埋掉报仇雪恨算了。可紧要里却被这个老人看破了……”
  此时忽刺一声,屏风里窜出一个人来,大家惊慌不定,瞧得正是老刘。
  原来,当老刘见“生死之交”的朋友开车来,投出凶器和钱盒时,就知道朋友对自己要下毒手的。事儿是弄到两叉了。都怨自己当时没给母女解释,制造出天大的误会,越想越不甘心。家里窝搉的不是个味儿,就悄悄尾随而来。
  老板对老刘自然熟悉,不用问正是找圆圆的。就指指楼上,说“西边第三个包间就是”。就暗暗隐藏起来。
  听到小武说道搁劲处,如同刺刀刺透了胸膛,就忍不着窜了出去,怒不可遏,竭筋捋膀,大有挥拳之势。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昏头昏脑的糊涂蛋,再血口喷人丧败我,脖子给你拧断!”
  小武就说明了母女的怨恨……“真实的再无法真实了!”
  老刘气的口唇发紫,呼隆掀翻了酒桌,道∶“都别糟蹋酒菜了,坐车给着一起看证据去!”
  邻间里的人们吓的不敢吭声。
  老板听到动静快步而至,见老刘气得浑身哆嗦。这家伙打架能割鬼怪的头,老汉子厉害的了不得。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却道∶“算了算了小事儿,快去处理大事儿去吧。”老刘不叫表哥和圆圆去,多一事不如如少一事。独自和小武去了。
  可见老刘着实的冤枉了。
  要说实情,那古人说的“红颜祸水”千真万确。都说那老辈子的四大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小武老婆胜过那四大美人何止百倍,“风儿见了不刮、雨儿见了不下、雪儿见了停飘、霜儿见了自化”。要是小伙子瞄这一眼,不癫即傻。女儿更是仙女的模样儿了。
  外村有几个不轨的货子,觊觎的垂涎三尺,百生法的找空子。得知有个护家的花甲之人颇有手段,不敢贸然,就暗里勘察个眉目清楚。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几个歹徒冒险摸了上去,缩在房檐窥看消息。老刘呢,因有些感冒早早睡了去。
  等了一个时辰,其中那个上几岁的老奸巨猾鬼头,经验老道,悄悄藏了一处,伺机而行。
  几个年轻的破门而入,要弄趣儿。母女大声呼救,惊动了老刘。立刻明白的因由,老刘持着床头的砍刀冲到母女的房间。对着色贼不论分说,一刀一个,头和屁股分家了,屋里都是血水流淌。
  老刘给母女壮胆道∶“母女别怕,等处理了畜生,打扫了血污就没事了。”就推来独轮车,载着尸体,在风雨里吱吱扭扭推到南面二里地,埋到深沟的地窨里,连泥带水灌着了。
  回来的时候,万万料不到,却被母女嚎啕大哭弄个灵魂出窍,百思不得其解。
  殊不知,因他推着车子走后,躲到暗处的家伙,衣服头一蒙,野兽般的窜了房里,把母女好顿祸祸。还变着嗓子说∶“别以为真给你们护院的,主要是被你母女迷着了魂儿,苦苦等待受活机会,今夜如愿了。”舒服罢了,急急逃了去。
  待老刘回来母女依然在恐怖里哭个没治。他心里感到奇怪,三下五除二清理完屋里的血污,就问事故如何这样?
  得到了回答说是“明知故问”,就不清不白地落个“天大的误会”。等到小五回来,劝走了老刘回家,母女才告以实情,引起了小武险恶的一招,差一点出岔子。
  老刘领着小武一家亲眼目睹了实际,疑云顿消,全家给老刘磕头谢罪。
  可祸祸母女的又是谁呢?在附近西北去的路口,竟然见到了一件有着油渍灰布衫,嗅嗅腥味依然挺重。
  武子道∶“哥哥啊,我知道是哪个人造的孽了。差一点误会了生死之交的朋友!”母女愧得要活不成。老刘安慰一回,不几天方圆有名的杀猪匠就消失了。
  这个无头案,后来公安局破了好久,也没破出蛛丝马迹,悬了起来。老刘想想不对,心里似塞个石头,就主动投案自首。说那杀猪匠不单单杀猪,还持着刀子威胁女人强奸,被自己碰见作了,扔到“快活林”附近的干井里。经过核实,准确无误,公安局就给老刘定格个“见义勇为的英雄”,给放了。至于失踪的那两坏货,没人多事,公安自然不追了。
  再说圆圆领着伯伯告别了“高家大酒店”,心里七上八下。去到一个小饭馆里给肚子补充够了,去到澡堂里很是洗了一回。圆圆亲自给老人搓澡澡,肥皂从头到脚擦个透彻,好多年的灰垢连根清洗精光。
  人是衣裳马是鞍,伯伯换上新衣服,穿一双皮鞋,好像年轻十多岁,走路敢挺胸昂头了,说个话来也有骨气了。
  圆圆以前在理发店里当过学徒,有一套工具,拾掇头自然轻车熟路。伯伯头发蓬乱剃光了省事儿。到家,凳子挪到树荫下,撵跑了树上的聒耳的闹人蝉,伯伯落座。一块专门磨剃刀的油石湿漉漉的,嚯嚯响了起来。圆圆持着剃头刀,弓着腰,蘸了水,磨了一遍又一遍。唯恐不快,拔掉自己一根头发对着刀刃一吹,另节就没影了,这剃刀锋利无比了,再恶的头发也不在话下。
  白色的围布围到老人脖子里,头发已经洗干净了,省了一道工序。表伯伸着脖子享受舒服的感觉。剃刀在头上飞快走动,头发纷纷落地,还不很白。第一次目睹自己的“精华”,心里嘟念没心没肺的头发该白也不白。
  不消半支烟时,“长发道”变成了“和尚头”,显得更为精神了。伯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初次看见里头的人,头脸光泽的有些陌生。拿手挠挠自己面容,里头就有个同样的动作,原来光泽的就是自己,年轻的很多。表伯第一次灿烂笑了,笑的大开心。见那老公鸡突然引吭高歌,是在给自己祝福。
  星期六,涛涛放学回来,见老表爷一身新衣服,换了个人似的。乐得一蹦一跳,笑着说∶“以为是个真爷爷,半天是个新爷爷。又真又新的兰爷爷。衣服兰,不安全……”“给你两嘴巴!瞎胡扯。”玲玲见孩子皮的不像样,斥道,“再胡扯,打你!”
  涛涛说∶“我不胡扯。老师说,兰色是大海颜色,海鸥、叼鱼郎专门吃海里的鱼。爷爷路上不平安,鸟看见以为大海,不啄爷爷才怪呢。还是红衣服好,日头就是红色的,是光明的见证。衣服红红,见天高兴。”
  老人最喜欢孩子逗,乐的合不拢嘴,口水也流出来了。
  此时,表弟回来了,那气色风平浪静的。表哥问∶“表弟,没事儿吧?”“没啥事的,就是个误会,撕掳明白还是好朋友。哎,咋都在家里,猪场咧?”圆圆说∶“给伯伯剃了头,一会儿就去。”玲玲说∶“家活干完了,我去看看。”
  正说着,猪场临近的姚大妈快步而至,急急道∶“今个你们咋了?猪场放假了是不?麻秃子、黑胡子猪场外圆圈转悠。我看见还往里扔东西,是不是投毒的?还不快去瞧瞧看。”
  圆圆闻之心里有数,说个“不好”,箭似地猪场飞去。老刘也跑的猛,善人紧跟着蹽。玲玲提着棍子撵了上去。
  因麻秃子、黑胡子、吕五从吃了圆圆的亏后,记恨的了不得。麻秃子心机恶毒,商量着狠狠报复这个“狗咬耗子”的货,遇着机会把那猪场的长白猪闹死几头好报仇雪恨了。
  吕五还是开明,说∶“咱几个的下三滥的伎俩没道德。圆圆阻止是对的,也是为咱们好。不能为这事儿害人家的猪。缺德事儿千万别弄,没好处。”说罢离去了。
  麻秃子道∶“吕五怂货不是男子汉,鸡儿屁!咱弟兄俩练练胆子,以后好干大事儿。”就这样,具备了耗子药装到肉包子里,到养猪场投毒了。没注意到被姚大妈瞄见,就急急到圆圆家报了信。
  这两个坏货发现有人追来,撒腿就逃。刘老大堵着了去路,玲玲截着了头。圆圆将二人麻穴点着了,动弹不得。老刘捡块砖头照麻秃子头上打,儿子阻止了。玲玲持着棍子击,被老公喝着了,都到猪场里瞧动静。
  伯伯一连捡了五六个肉包子,圆圆也捡了四个。玲玲拿到外头给一个流浪狗吃了,不多时那狗就痛苦叫着,很快倒地就不动了。包子里是毒药!
  圆圆拿绳索捆着二人,连毒物一起送到了公安局里。黑心烂肚肠的到了应得的惩罚。
  这是个教训,叫老刘跑到街里割好多铁丝网,把猪场周遭圈了严实,谁都无法靠近,确保安全。
  圆圆让表伯、父亲、玲玲回家休息,自己在厂里拾掇活儿。
  到家,老刘觉得乏说∶“哥,我先歪会儿去。您自歇着吧。”就个自屋里床里了。
  表哥摸摸自己的下巴,胡须没有了,便哈哈大笑道∶“以为还山羊着的,半天胡子跑了,出乎意料事情出乎意料得太多了。”
  玲玲心里说∶“这老汉咋的了?刮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故意说笑。”扫着地上的头发不接话。
  涛涛也是顽皮的不像,听着表爷说“山羊胡子”,饶有兴趣不写字了。跑到表爷爷跟前,皮着口唇笑说∶“山羊胡子剃了,口唇发黑了,如同喝了好多墨水子,说话文星星的。”呼出呼出闻闻,又大笑着道,“怪不得墨味挺重。”
  涛涛十几岁,悬调子不少。削个苹果说∶“表爷张大嘴,看牙齿变了黑没。”
  表爷也爱逗,当真把嘴开的小黑屋一般。涛涛把苹果塞进那个老嘴里,喜的老人说不出话,干呜呜。涛涛笑得前仰后合。
  玲玲慌了,忙里掏出苹果,抄起棍子打涛涛,骂∶“不知道尊重老人的货子,打死你不要你!”撵着揍。
  孩子很麻利爬到树上嘻嘻笑着道∶“举起棍子,给你拍个英雄照。我是摄影的。”
  玲玲看着树上的涛涛,大风刮的劲劲的,怕孩子摔下来就糟了。拾块砖头说∶“坏蛋!下来不,下来不?再不下来,砖头砸断你的腿。”
  涛涛跳下树,玲玲一把抓着不放,脱了鞋片照着孩子屁股狠狠地打,一边打一边吵∶“打死你个血鳖娃没教养的东西!老师咋教的你?不尊重老人!没老人咋有你这小人?我叫你不知天高地厚,你给我长记性不?”
  涛涛知道了自己做错了事情。心里认错,嘴里不说,任母亲使劲儿惩罚自己。
  玲玲还在打孩子,伯伯急忙上前阻止道∶“行了,别再打了。孩子点子多,聪明。虽然十一二岁还是个孩子,孩子作出来的事儿大人想不出来。不要给孩子一样,要培养孩子的特长。涛涛有计谋,长大了当兵,一打仗了肯定是个军事家。小小岁数就精通‘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涛涛太可爱了。”
  玲玲着了手,烦老人话太多,拿出薄荷糖填到老人嘴里。老嘴就不说话了,却响起了稀哩声。那涎水顺着嘴角流。玲玲递了手巾擦了涎水。表伯笑了。
  涛涛原地不动瞪着眼,看表爷的举动有趣。
  玲玲到街里买了一大包补养品和一件红衣服回来了。见儿子还再呆在那里,就说∶“涛涛上猪场帮你爸干活去。我给你表爷换上红衣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好不好。”
  “好好好,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拿个苹果啃着,一路小跑往养猪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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