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连载】第四章 神仙不发飙 你当我是茅山道士

　　靠，满肚子幽怨的李莫恨不得抓起那陀弯曲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撞，只是想想人家据说黑白通吃的爸爸暗叹，我都是神仙了，还跟凡人呕什么气。
　　也算死里逃生，后福不浅。在整整干掉一桶的KFC全家桶后，李莫想想工资卡上得四位数数字，摸摸半饱的肚子，再次想到这些天来得遭遇，想到王文仙，想到刘建飞以及笑若桃花的潘小玲，不来由一阵心酸，人生如梦，世事无常，且醉，且醉。
　　猫人酒吧。
　　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的男女晃动着**和堕落。最烈的酒和最性感的女人在缤纷五彩的灯光折射下彰显妖娆和狂野。然而幸福的人大多相同，不幸的人却有着各自的不幸。半瓶伏特加顺喉而下，李莫的双眼却是越发的明亮，自己的预感再一次成为现实，不只是饭量，酒量也是剧烈增长。
　　有智者说生活就像强奸，当你不能反抗那就试着享受吧！然而真正接受起来的时候，李莫也发现自己的性欲并非那么强烈。天道无常啊，想到元祖天君的感叹，李莫再次感到身为卑微人类的无力和渺小。抓起吧台上剩下的半瓶伏特加，一吹而尽。
　　“哐当。”手中的伏特加瓶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李莫压抑在心中的火气霍然升腾，转身怒视撞在自己身上那个不长眼的小子。
　　眼前是个清秀的小伙子，只是嘴角挂下的鲜红血液配合上醉醺醺的眼神显得有些狰狞还有些许滑稽。小伙的对面立着三个衣着暴潮的年轻人，张牙舞爪的架势昭示着他们是伏特加酒瓶破碎的主要责任人。
　　望着那三个流氓气十足，恨不得在自己脑门上贴个黑社会标签的**，李莫的火气就像给浇上了勺汽油，隐隐有点小宇宙爆发的苗头。
　　只因为三个**中间那个正是早上的发蜡男，传说中有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好爸爸。
　　所谓恶人先告状，果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咦，这不是前辈嘛？怎么在这里喝闷酒呀，是不是因为丢了工作呀，要不要我请你喝一杯？”发蜡男完全摒弃在公司里的谦虚，不加压抑的小人得志一时无两。
　　李莫盯着发蜡男，一时间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与潘小玲关于包养话题的情景在脑里一闪而过，同时闪过的还有自己的巴掌。望着在自己巴掌下砰然倒地的发蜡男，心中一阵轻松，许久的烦躁和压抑似乎也随着这一巴有些掌烟消云散。原来扇人巴掌这么爽快的呀。
　　“你找死。”黑社会预备份子果然有着出色的职业素养，发蜡男身旁的两个伙伴反应极快，撩起拳头便向李莫挥来。
　　而后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时断时续的光丝在这一刻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没进李莫的体内，周天旋转，与李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道肌肉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条基因螺旋体产生细微却又真实的共鸣，所有的东西汇集在李莫的脑海便是两个几乎禁止的拳头迎着他的脑袋缓慢递了过来。
　　再接着便是两个拳头开始瓦解继而重组，重组后的拳头散发着微光，在靠近肘部的地方则略略黑暗，李莫的手指便像一只涂料笔轻轻点在那两个黑暗，渲染出一片绚烂。
　　“啊”“啊”短促的两声呼喊惊醒了还深思在那股玄妙的李莫，地上的两个黑社会预备份子抱着手肘在那里哭爹喊娘。更远点是摸出手机满脸惊容的发蜡男。
　　李莫撇撇嘴心情大好很想做个POSS赢得美人尖叫，只可惜被他救下的是个看起来也不怎么正经的萎缩小男人，一时间心有戚戚。
　　走出猫人酒吧的李莫一路专往昏暗无人的小巷子里面钻，那种光丝入体，睥睨天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尼玛的舒爽了。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做神仙了自然要逞强除恶，维护社会和谐稳定，而且要坚定不移的始终贯穿下去。
　　就像所有三流及至一流的电影桥段一样，刚刚到达小巷的一半，前面闪出了三个彪形大汉，手里是三把一尺来长的西瓜刀。即使是昏暗的小巷，也映射的刀口寒光闪闪。
　　李莫转身，正如出现在脑里的画面一模一样。同样是三个彪形大汉，同样是三把寒光闪闪的西瓜刀，同样是潮到龌蹉的发蜡男和他的两个纨绔伙伴。像三明治一样将李莫堵在中间试图维护黑社会应有的尊严。
　　李莫的右手大拇指在鼻子上划过，曲腿躬身，双手错落，一个完美的李小龙架势，微微一笑然后闭上双眼用灵魂去感受那股残留的异样颤动。
　　天地之间仿佛都被切割成一条条跳跃的琴弦，围绕着李莫充斥四方上下，李莫的手便轻柔的拨动那些跳跃的琴弦鸣奏起永恒的旋律。
　　随着琴弦不断被拨动，在李莫的脑海意识之中，有颗圆珠也顺着那些频率缓慢颤抖，在颤抖中溢现起一条条的法则，一段段的亘古记忆。大道天音，如梦似醉，在李莫的脑海里冲撞碰触，开拓出一片片别样烙印。
　　像是远古的召唤又像是洪荒的的祝福，每一次的振动都如开山裂海，穿云射月，演化宇宙万千变化。随后慢慢沉寂下来的琴弦模模糊糊组成，意动，二字。像是菩提树下的顿悟，又像古观案前的醍醐。天地元气，己身入道，天地不仁，我便君临天下。
　　这一刻元祖天君留在李莫脑中的传承恍然觉醒，李莫的脑中响起一篇经文，荡漾四方：“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天道沧桑，万物苟且。虚而不屈，动而愈出。以己心纳天道，以已意动恒宇，则穷究天地之……此之谓意动之境，修行之始。”宛如黄钟大吕，响彻天地，神音不绝，希声渺渺，大道轮回，万千变化。
　　随着经文吟唱的渐渐消退，李莫心中宛如掀开了滔天巨浪，震动不已，意动之境，修行之始。原来世上真有修行法门，原来世上真有神仙诸佛。李莫惊讶欢喜，默默运行经文法门，隐隐约约便感受到有股天地元气在其脑后聚集凝练，一股股气丝自期间游动缠绕，笼罩四面八方，前三后六，九个人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清晰无比的映射在脑海之中，纤毫毕现。
　　发蜡男的嘴里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狠话，李莫却懒得听其聒噪。刹那间睁开双眼，宝相庄严，威严浩荡。那九个人一时间本能的感受到一种高位者至上而下的压力，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直觉感受到无法承受的反抗。
　　只是人类很多时候总是不那么相信自己刹那间的直觉判断，六把西瓜刀带着决绝之意向李莫劈砍而来。心随意动，意动气随，李莫的双手带动起一阵模糊的虚影，勾勒出六个细微的气旋迎着六把西瓜刀的轨迹轻轻拂去，温柔的好像要挑开新娘头上的红头盖，只是对于那六个彪形大汉来说却像迎上了奔腾的烈马，西瓜刀刹那间脱手而飞，紧接着便是胸口有如被铁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窒息的感觉瞬间而至。脸色酱红，扶墙而倒。
　　意止气静，打完收工，最后还不忘右手大拇指在鼻子上撇动一下。李莫转过身对着发蜡男说了声：“别以为有个好爸爸了不起，看你那德性，就是一个坑爹的。神仙不发飙，尼玛当我是茅山道士啊。”
　　只是此时的发蜡男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又或者惊讶于人类竟然有如此的战斗力，一招之间尽败六大**高手，这他妈武侠片也没有这样拍的。一时鸦雀无声，更是想不明白神仙和茅山道士的从属级别。就那么呆呆的立在那里，嘴里似乎还要说得狠话和即将得意的大笑都给活活咽了回去。
　　过足武侠仙人李小龙瘾的李莫，也懒得理会那些凡夫俗子，仙人有大量，肚子能撑船。转过身穿巷而过，在到达另外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一个助跑，感受天气元气的聚齐，在背后慢慢凝练成翅膀，想像飞舞的惬意和自由，登墙而上，一步两步三步，只是人不能得意忘形，神仙或者说初级神仙也是一样。骤然间的元气一泄，背后的翅膀还没凝练结实便烟消云散。“啪”的一声，神仙四脚朝天平沙落雁了。
　　“嘻嘻。”一个笑声传达进了李莫的耳朵，悠扬婉转，层层叠叠分不清楚方位。
　　“谁？”李莫惊起一身冷汗，意动境界的他元气笼罩四方，周围百米之内可以说一动一静，尽有所查。可是这个笑声却是飘渺不定，完全找不着方位。高人，难道贫瘠荒凉的地球还有其他的修行者，李莫的心中百转千回。还好这个听起来很可爱的笑声并没有带着什么敌意。
　　“嘻嘻，笑死本姑娘了。一个小小意动境界的修行者，打到几个凡夫俗子就这么的得意，还真是不知羞耻啊。今天就让本姑娘来领教领教吧。传说中的修行者是不是所向无敌。”
　　声音骤然转冷，李莫瞬间感受到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