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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山路畔的甜莓子(8—10) 雾霾飓风(小说)

作品名称:山路畔的甜莓子      作者:山野樵夫      发布时间:2014-07-09 19:50:18      字数:6043

清水县这个星期五的秋夜,好些人都没有睡好觉。
  舞凤山农工商总公司的冯娜仁王毅绞尽脑汁既要确保对省市县三级领导表演得足够精彩,又要导演毒品贩子们在扮演好实业大款的同时巧妙隐蔽交易。做好这一切还都得瞒着公司所有的一般人员眼目,实在太难了。
  邀请来的那几个远路上的一方老大,不但带了自家的打手保镖,有的连情妇小三都带来了。他们真以为这个道上无名气的山区小镇是山高皇帝远的冒险家乐园了?冯娜仁将后院几处基建工地的工头都赶到工棚去住,才给他们安排了简陋的住处。她没有胆量把这些五王八侯安排进县城的政府宾馆里去,因为那里要住县政府邀请来的上级领导呢。
  还有一些不便于安排住进公司大楼的跑单帮的个体客,实在没得可靠地方放了,就让月月去给开泡馍馆的雷阳说了,让他家的春满园宾馆千方百计腾房住了十几个人。
  新招的农民工经过十几天军训,排队走步子是有了一点样子,可那些根本就不想吃苦学技术的稀奇娃宝贝疙瘩子们,在冯娜仁从一个破产厂子贱价买回来的一堆锈迹斑斑的铁疙瘩面前,没有一个人能使机器转动起来。冯娜仁临时抱佛脚用高工资拉来的几个原来厂子的老工人,弄来弄去,总算使机器转起来了,可没有一个学徒能跟着学会使用,冯娜仁只好叮咛老师傅们明天只操心开得机器有响声就行了,要徒弟们都只站着看。
  贸易公司的库房里没有东西摆放,就拉了几车化肥农药喷雾器,又安排临近的工队将备用的水泥给化肥仓库垫底,将坏了需要修理的挖掘机推土机大卸八块冒充农机配件。这些东西要码放齐整像样,都必须有人不怕脏和累去出力流汗,可这一伙少爷小姐们没一个愿意往前走动手干,气得冯娜仁采取王毅的意见,派保安脚踢手打加臭骂才逼得他们慢腾腾动起来。直到多半夜了,冯娜仁才能和月月坐下来审查第二天的剪彩会有没有漏洞。
  省公安厅副厅长和缉毒总队长以及代县长、新公安局长一齐都一夜没有见觉。
  副厅长和缉毒总队长在省厅指挥中心完成省城的调兵遣将,立即连夜往红柳镇赶。一路上各地各点的报告不断反馈给乘坐一辆大型公安指挥车的总队长这里,总队长根据报告上来的具体情况,不断发出一个个果断指示。副厅长和武警总队参谋长同坐一辆军用越野车,二人都静静沉默着不说话,他俩都知道公安和武警已经按照统一部署正往黎明前的合围出击点运动呢,暂时没有必要发新的命令了。
  新公安局长已经带着人又悄悄住进了红柳镇派出所指挥全县警力厉兵秣马整装待发,代县长正在县人武部战备指挥中心配合市军分区预备役师和武警支队首长忙着调动地方武装力量统一行动。还担任着人武部第一政委的县委书记对此事一无所知,他躺在床上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去参加冯娜仁那里的剪彩仪式呢。
  不到剿灭冯娜仁王毅毒枭的战斗胜利结束,数不清的人都谈不上睡觉休息。
  田美和宇林在雷阳家与叶腊梅薛剑锋分别挤着一起睡,田美因为高兴,多喝了点酒,头发沉瞌睡,就对还不睡的叶腊梅说:“我困得眼睛张不开了,我睡呀。”说着就睡着了。
  宇林追不到田美,心里有事,一见酒就封不住口喝得早就云天雾地醉过去了,薛剑锋搀扶他回去屁股一挨床板就栽倒身子糊里糊涂了。
  田美睡到半夜,口渴得厉害,头还晕晕的就挣扎着起来找水喝,似乎感觉应该睡着叶腊梅的半边床空空的没有人。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些乱糟糟的人声脚步声,就继续挣扎着去西窗外能对雷阳家院子一览无余的阳台走道扒着铁管扶手看究竟。只见雷阳家低下去留着自家住的向西开了大门的院子里,好多警察将十几个来冯娜仁公司那边安排来的客人用枪指着,都让双手抱住后脑勺圪蹴在水泥地院子中间,正逐一用手电光照着检查证件对照本人。
  田美看见门外的路上还停着几辆警车,警车也都没有开大灯,她想:“是不是警察搞突击查店呀?以往查黑店抓卖淫嫖娼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静悄悄不出声的,那可都是警报拉得‘呜呜啦啦’十几里路都听得见,一片都是警察们的呵斥声,哪里会这样院子内外的电灯都不亮一个,也不喊喊叫叫的搞声势?怪了,不正常!”
  底下有人抬头看见了站在最高一层的阳台走道上张望的田美了,就低声向着田美喝道:“看什么看?回去睡你的觉去!”在旁边那个房间里忙的叶腊梅闻声出来拉田美回睡处说:“田姐,人家公安查旅社你出来看什么?”
  田美问:“你三更半夜跑到哪里去了?”
  叶腊梅说:“我也是听到公安查夜的响动才出来和薛剑锋看究竟的。不是我俩解释,你和宇林大哥也睡不安静。”
  田美说:“就查个夜,用得着拿枪对着那么多住宿的外地人吗?”
  叶腊梅说:“这事咱们管不着,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逮住了什么坏人?”她其实清楚,这是副厅长和缉毒总队长带的人,躲着冯娜仁公司大楼的视线,汽车熄灯,从东边省道那里比红柳镇大路低了一丈多直通雷家庄的新修柏油路拐进来,要在雷阳家布置前线指挥部。他们带的队伍一进门,就在等在这里的薛剑锋叶腊梅还有派出所的民警们协助下,按照月月提供的名册照单抓了冯娜仁安排住进雷阳家旅馆的所有小毒贩。
  小毒贩们一个也没有漏网都逮住了,省厅领导正在老警察和薛剑锋叶腊梅长期蹲守监视的安放了仪器的房间里观看冯娜仁公司那边的动静,以便选准全线突击的最好时机。听到有人和楼上说话,叶腊梅就跑出来看,见是田美扒着护栏往下看,就拉着田美回了房。
  下面有那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挤在院子里,枪口还对着蹲在一堆的外地人,也不准楼上的人往下看,田美哪里还有半点心情接着睡下去?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天亮的时候了,就对叶腊梅说:“我不想在这里睡了,我去那边我大和葫芦住的工棚去呀,我怕院子里的警察枪走了火。”
  叶腊梅只得说:“我给薛剑锋说一声,再送你去你们家的工地那里。黑灯瞎火的,还得过那一截玉米地和果园的土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就回她刚出来的那个房间去了不多时间,薛剑锋也跟着叶腊梅一起出来说:“田姐,我和叶腊梅送你过去。”
  田美没有再说什么,就下楼从比前院高一层的后门出去,在薛剑锋叶腊梅一左一右的陪伴下穿玉米地和果园,去通红柳街大路的她家的盖楼工地。
  过玉米地的时候,田美似乎感觉被夜风吹得哗哗啦啦的玉米地里好像有不少人的轻微动静,不由得头皮发麻,摸着还有点木的额头悄悄对叶腊梅说:“我怎么听到地里有人呀?”
  薛剑锋笑说:“我看你是酒还没有完全醒来呢,耳朵听不准了。”
  另一边的苹果树也黑乎乎地动开了。田美紧张得腿直打哆嗦,一手抓紧了叶腊梅的手,一手揪住薛剑锋的后襟说:“我这是怎么了?总觉得地里有人哩。”
  薛剑锋挽紧田美的胳膊说道:“田姐,有我和叶腊梅这两个练过拳术的快手护驾,就是天上的妖魔鬼怪都下来,咱也不觑他!何况是啥人了。”
  叶腊梅也说:“好我的姐姐呢,你今天耳朵确实是不对了,明明是风吹得叶子连动带响的,哪里会是有啥人?”
  薛剑锋叶腊梅都知道副厅长和缉毒总队长调动的千军万马正在夜幕青纱帐的掩护下慢慢缩小对冯娜仁王毅的包围圈呢,同意将已经醒了睡不着的田美转移出来,就是为了不影响合围指挥部的工作。院子里的那一伙俘虏已经被押进省里来的囚车顺来路还不开灯运走了,雷阳和杨芳正把一家醒来也睡不着的人集中在正房的客厅交代注意事项呢。只有还酒气十足梦周公的宇林仍然忽忽悠悠在梦乡游转。
  进入了雨季的舞凤山,十天里就有六七天的早上都要起雾,这个特殊的礼拜六也不例外。东边舞凤山最高的山顶上刚刚露出来一丝鱼肚白,就马上被山脚下沟岔里涌出来的浓雾给撵上去顶回黑暗里去了。战胜了黎明的浓雾又折回身扑下来,和塬上大深沟冒上来的越来越稠密的雾气一起,联合庄稼地、人工林地面漂浮不定的白烟雾,一股脑将几百里舞凤山区搅合得几步外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往日这个时候,正是老警察、薛剑锋、叶腊梅他们最为着急的时候,他们最怕对面的王毅冯娜仁有什么行动,条件所致,发达的科学技术能够造出来夜视镜,还没有到穿雾镜发明出来的时候。他们既看不清楚,也不能跑去在冯娜仁公司楼底下不离开守着,只有干着急。
  今日不同往日了,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紧盯着手表庆幸这个被他们让气象台算了又算的大雾终于如期而至。浓雾夜幕加上四野青纱帐的掩护,减少了公安武警还有民兵预备役部队运动近敌中多少不可预料的麻烦呀?
  四点五十分,指挥部一声令下:“电子干扰开始,五点整各部立即行动。”
  整个舞凤山地区的无线通讯都被屏蔽了,有线电话也被公安机关安排的电子警察看着暂时关停,只保留了公安机关的专用线路还通着,各处守了一夜的行动部队首长手里都有使用专门频道的对讲机。这个屏蔽民用通讯工具的时间,是为了定在四点五十分开始行动的外围抓捕,不会有信息传到冯娜仁王毅的耳朵里。
  和冯娜仁王毅有毒品交易的没有答应来红柳镇的,还有一大早正在路上往红柳镇赶的毒贩们,一个个都被在从被窝里揪起来或者在路上拦住汽车逮住了。
  冯娜仁为了这个会,忙得也实在累了,她将她公司里的新老所有职工也都折腾得疲乏极了,所以,黎明时候的回笼觉全公司的人都还在深度熟睡着,外头的大门紧紧关闭从里面锁了,值班的保安实在撑不住眼皮,坐在一把椅子上低着头打盹。
  比野狼还要警觉的王毅这些日子一直蜷着没有离开楼上隔离区他的住处一步,只是按照和冯娜仁的分工给外边不住打电话。昨晚一直到一两点了还有电话打进打出去。快三点了。王毅才囫囵合了一眼。
  四点半刚过,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王毅就醒来了,从随时都有可能碰到预料不到危险的黑道闯荡过来的王毅,天然养成了异乎常人的警觉性。他将“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的箴言牢牢铭刻在心,更记住了在西南边境老林子里,师傅冯老头临咽气时候的谆谆教诲:“孩子,要一辈子记住,干咱们这一行的,一分一秒都要想着刀子就在头上悬着呢。我们这次失利,就是我放松了警惕,大意了一点。”
  这一回县上县长和公安局长忽然换人,县委书记主动装孙子不再挥舞党委领导一切的大旗,王毅冯娜仁都不能从自己的渠道打听清楚所以然来,就都心里犯狐疑。后来两个又合计着使用金钱美色拉代县长、新局长下水,终于达到了目的,才放心地张罗这次蓄谋已久的大行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劳累得冯娜仁快要趴下起不来了。钻在楼上房子里一直不出去的王毅一起连操心带操作,也感到疲惫不堪了。他朦胧合了一个多小时的眼,醒来感到清醒精神多了,就倒了一杯浓茶,点了一支烟,慢慢呡一口茶吸几口烟,细理这些天被乱事搞得头绪不清的思路。要不是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稳神动脑子,王毅就不是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王毅了。
  王毅从新县长局长来了以后,他和冯娜仁采取的所有手段都回忆了一遍,确实一步步都是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破绽。在这些手段前面,而今的官员们极少有拒腐蚀永不沾的。他又思前想后分析了一遍,还没有寻出哪个地方有不正常的。但是还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头,到底不对头在哪里呢?
  忽然,一个念头涌入王毅的脑海:“太顺利了,本身就是不对头!两个我们的代理人都无缘由调走,新来的接手人都很快不动声色变成了新的代理人,这从哪方面想都难以达到的事情却轻而易举就达到了,太不可思议了!”
  王毅想到这里,惊得坐都坐不住了,马上就给冯娜仁拨电话。电话拨通好长一会,直到电话公司设置的呆板的女声回复:“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说完了,王毅还紧张得痴痴发呆。窗外一阵秋风呼啸将王毅拉回神来,他才想到累极睡着了的冯娜仁不可能听到电话铃响声。
  王毅又给几个这时候可能在路上的来客打电话,有的没有接听,可能是车在路上讯号不太好,有的接了都说:“正在往你们那里赶着呢。”
  王毅还不放心,继续往外拨打电话。
  忽然手机拨不出电话了!王毅更紧张了,继续拨打其他人,一个个都静悄悄没有反应。这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吓得王毅心跳腿软起来,他有些想大小便,跑去马桶上坐了又没有了便意。他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那个基站出故障了。”就又去拿了桌上的固定电话往出拨打,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王毅真的感到死神要降临了,扑前去从床上枕头底下抓了极少有人知道的那把他在舞凤山后山崖下从小警察手里抢来的手枪,提了他早就放在床头柜里的那个鼓囊囊双带背包风一样冲下楼去。
  清早的浓雾笼罩得对面看人都很困难。王毅从大楼北边的停车处,开了冯娜仁那一辆小红宝马车,拼命往大门出口冲去。打盹的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动电镀门一下子就被小车撞开了。被忽然的碰撞声惊醒的保安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急忙揉着眼睛喊道:“谁呀?谁呀?你要干什么?!”
  小红车从门里挤出去了,但是被自动门的空心钢管扯扭得自传了一个圈子,才摇摇晃晃要往西上省道上去。
  忽然,公司外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笛鸣叫,公司门外南北两边都亮起了警车的大灯,耀得开车从黑暗里黑灯冲出去的王毅失了明一样什么都看不见。震耳欲聋的呵斥声直往他耳朵里涌:“王毅,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出来!任何反抗都是死路一条!”
  王毅听见公司里面不少地方都响起了枪声及呵斥声,清楚靠他开的这辆已经在冲击大门的时候碰得不灵活了的小车,要再去碰警车绝对是鸡蛋碰石头。他一看公司对面的自由市场方向还不见警察出现,一秒钟不迟疑就丢了车,一手挥舞着手枪,一手提溜着那个包冲进了正在施工的一个门道里。
  王毅不知道这就是田美家和雷阳家合伙盖楼的建筑工地。
  王毅跑进门道,还想从后面留下来的后门豁口跑出去,忽然看见豁口外的庄稼地里手电光乱窜,不知道有多少个人齐声呼喊着拉枪栓逼过来。王毅看跑不出去,回头看后面也有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跑到门道外边了。
  王毅正在使劲用眼睛适应周围亮光和一早浓雾造成的眼前漆黑,在小工棚说家事的田美、虎子还有葫芦父子姐弟三个都听到了外边的不正常动静。
  虎子怕有人来偷拿他家的建筑材料,喊着:“谁呀?有人在哩!看我不打断你的贼腿!”飞快跑出去看,父亲田虎子也快速跟着儿子跑了出去。
  田美胆子小,就躲在用编织袋遮挡的小窗口往外看,黎明前的黑暗加上雾气,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对外喊道:“葫芦娃,你小心点!”
  王毅听见了田美喊葫芦娃,马上就听出是谁了。他正在院子中间站着,一把用提着包的胳膊轻轻使劲就夹住了小个子田葫芦,同时狂喊:“田美呀田美,你这个瞎心的婆娘,把你男人逼上死路了还不放手呀!这又赶着逼来了!我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我要整死你的这好兄弟,我要你们田家永远断香火!我有儿子哩,我断不了香火!”夹着田葫芦就飞快往正盖的楼顶窜。
  田虎子哪里舍得儿子受惊怕?紧跟着王毅后边手脚并用也爬上了楼顶。四野设伏一晚上的军警冲过来密密层层包围了楼顶上的王毅,喊话声四起。
  王毅用枪逼着田葫芦抱紧那个包,声嘶力竭喊叫着:“都滚远!谁要上来,我就对这矮子娃打一枪,包里可都是见火就响的烈性TNT炸药。”
  王毅从来不认为田美家的这一对活宝父子能够上人,他根本没正眼看跟在后面爬上楼顶的田虎子,只向着下面包围他的军警喊话。
  忽然,平时木讷萎琐的田虎子却猛然闪电一般冲上前,夺了田葫芦抱着的炸药包,一秒钟也没有迟疑,借着跑动的冲劲,几步就到了楼顶挑檐边,王毅刚要伸手去抓,田虎子已经一头栽下楼去了。
  “轰隆”一声巨响,爆炸冲击波形成的蘑菇云慢慢融入了越来越浓厚的秋雾里,正建的楼房也被炸掉了一个角。
  爆炸声里,武警部队的狙击手对着王毅开枪了,刚被田虎子的反常举动搞得呆呆的王毅,也跟着田虎子的后脚,栽进了黑乎乎的浓雾里。
  天亮了,一个个胜利消息报告到指挥部里,副厅长和缉毒总队长他们才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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