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宁夏堕胎

“宁夏，出事了！”亚菲冲进宿舍拉起正睡白天觉的宁夏，她们上夜班，只能白天睡觉。
　　“怎么了？才三点多钟你要不要人活呀！”宁夏一滩棉花软在床上。
　　“龙辉……龙辉……”亚菲故意结巴着急她，宁夏鲤鱼打滚滚下床问：“龙辉怎么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俩人跑到厂公告栏处，公告栏里贴着一张通缉令和龙辉的照片。
　　龙辉，工模部师傅。
　　于2010年五月毁模潜逃，如有知情者请与清溪镇xx分局xx队联系。
　　看完公告，宁夏当时就哭了。
　　厂里开了一次领导会议，主持会议的是总经理赵漠，其他各部门主管。蒋卓通是龙辉的舅舅因为这层关系一直低头不语。
　　“龙辉毁模，携设计图潜逃，为什么？一个在这里干了十年的工模师傅为什么会做这么恶劣的事情？你们各级领导有没有责任！”赵漠责难。赵漠是蓝运同姐姐的孩子，所以二十九岁就坐到经理的位置。他旁边有个人物不得不提，那就是秘书周洁。
　　“现在G-7895的模毁了，设计图也被带走，华鑫公司的定单怎么办？恩，你们说说！”赵漠拍着桌子暴跳如雷。
　　“萧雅电脑上应该储存的有设计图的稿件，我们找工模部老师傅，重新制模。”管理部部长说。
　　“那要多长时间？”赵漠消消气问。
　　“最快三个月。”工模部部长回答。
　　“三个月？那是定单的日期！”赵漠倪视着众位压着恼火说：“这件事要是让老板知道，你们这些主管恐怕要卷铺盖走人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想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我只希望在老板没得到情况前尽快把龙辉找到拿回设计图。另外，让工模部师傅将模型修好，最慢二个月后投入生产，否则，后果大家一致承担！”
　　二车间主管葛颂勤开口说：“先前延后的定单现在是不是投放生产？”
　　“这么幼稚的问题你问我？”赵漠阴沉着脸。
　　葛颂勤停了停见赵漠的表情有所缓解，才开口说：“因为前些日子接到生产G-7895的通知，大家把精力全投放在上面，以至从原料一切工续全体待命地等待生产G-7895，那些定单的原料没有预先定购。现在厂里生产的全是硬性产品和那些产品的料性不同，我的意思，要生产延后的产品就要重新购买进原料，而G-7895的原料已经堆满了半个料房，没有太多空间储备新料。那么，购料的事……”不等葛颂勤讲完。赵漠差点把桌子面拍破：“你们哪，真拿老板的钱不当一回事，G-7895的料性一样可以生产那些产品。”
　　“问题是，我们一直都用胶性比较强的软胶原料，用这个……”葛颂勤担心会出事。
　　“用这个怎么了？难道要把料放到成垃圾不可。再说，几千人的工人不做事都闲着吗？不用说了，就照我的意思去做！至于那个龙辉暂时不要告诉老板。”赵漠说完散会，留下周洁总署事务。
　　蒋卓通刚从会议室出来，宁夏找来。
　　“你知道龙辉在哪里吗？”
　　“我倒想知道！”蒋卓通气急败坏：“王八小子，我带他出来，不给我脸上贴金，尽给我惹事！”
　　宁夏失神落魄走出去。
　　“这丫头也不知道龙辉在哪？不过，龙辉一定会回来找她。”蒋卓通找来管理部部长商议派个保安跟踪宁夏或许能找到龙辉。
　　当天夜里有个矫健的身影潜入华鑫办公室，第二天所有电脑里的设计图完全不翼而飞。
龙辉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迹，宁夏的思念一天胜似一天。她担心害怕，她想见龙辉，又怕找到他会给他带来灾难。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短短的一个星期，宁夏又瘦又黄。
　　亚菲，王照阳轮班请假去找龙辉；宁夏整夜整夜地哭，泪水浸湿了枕头，浸湿了一张一张面巾纸。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只要有振动就急速接听、收看；就这样在痛苦中等待，在等待中失望，在失望中思念，在思念中绝望。
　　而长平的龙辉也在痛苦中煎熬，他想回来看宁夏，却被牛云志拦住，牛云志告诉他，整个清溪镇都在通缉他，只要他出现就有可能被抓住。龙辉才意识到他的行为多么严重。
　　宁夏怀孕了，她自己并不知道，两个月没有月经，她以为得病了去诊所检查，医生告诉她说，她怀孕了，宁夏不相信，哭着跑出诊所。
　　天空中下起了磅礴大雨，宁夏落魄地走在雨幕里，她想让雨浇醒这颗懵懂的心，想让雨洗涤她身体的龌龊。
　　无情的雨打在瘦弱的身上，打在破碎的心尖上，打在装满思念的脑袋上，打在曾经多情的眉目上。
　　她哭着，喊着龙辉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她心灵的呼唤，在她的哀鸣中突然出现。
　　终于哭够了、哭累了，悄无声息的走着，走着……回忆像放飞的风筝，剪不断，理还乱，她像所有失恋的女人一样以为用回忆就可以找回丢失的一切，她太傻了！
　　终于，她支撑不住倒在路旁……
　　半夜时，亚菲听到从冲凉房传来一阵阵呻吟声，紧接着就是人摔倒地响声。她急忙爬起来，从上铺下来，摁亮灯，奔到冲凉房打开里面的灯时，差点尖叫。只见宁夏躺在地上，身子下面全是血。她，她自己打胎！
　　亚菲慌乱地把宁夏拉起来，费了很多力气把她拖出冲凉房。
　　怎么办？她焦急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宁夏，心慌意乱的爬上床摸到手机。翻开通讯录，一眼看见石天，不管他在干嘛，直接打过去。
　　快接！快接！求你了！她急得要哭出声来。电话里传来石天慵懒地声音，显然他在睡觉。
　　“几点了？”他不耐烦地问了句。
　　“宁夏出事了。”亚菲哭了出来。
　　“宁夏？”石天一头雾水。
　　“她是我的好姐妹，她自己打胎！现在晕在宿舍，流了好好血……”亚菲也是病急乱投医，况且她也不知道这时候找谁？她不知道蓝络林在那！好像石天离她最近，近到她第一个就是想到他。
　　“地址给我。”他居然答应了，亚菲吃惊地愣住了。
　　“地址给我！”这女人干什么？他又轻吼了一声，“聋了？给我地址！”
　　奥，亚菲猛然清醒，急忙把地址告诉石天。
　　只是十多分钟，石天赶到华鑫厂，给名片让保安看过，解释了一下来的原因，保安跟着上楼合作把宁夏从五楼背到车上，然后石天快速将车开到清溪镇最有名的医院。
　　把她从车上抱下来时，她脖子上挂的一串玉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图案，不过一时记不得了。
　　人被推进急救室，亚菲慌乱地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跟你一个地方的？”石天突然很有兴趣讨论宁夏。
　　“嗯，我们一块出来的，她刚高中毕业，单纯地像张白纸。”到现在她还恨宁夏的太随意。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青春就这样给了那个只会花言巧语的龙辉！
　　“单纯？”石天嗤之以鼻，单纯地会自己把孩子打掉？
　　“她傻呀！我都告诉她那个龙辉是个爱情骗子，她还要爱他！真是不听行家言，吃亏在眼前。看看现在？”自己还不是一样。
　　“行了，她应该没事的。”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是14：26。
　　“我回了！”他的睡眠完全被她打扰了，不回去补觉明天就要钓鱼了。
“谢谢你了！”亚菲不知道怎么感激他的好心，只能说句谢谢。其实她很想给他一个拥抱或者再大胆一点给他一个香吻，但是她忍住了，她与他之间算什么呢？他说过那不过是交易。该死的交易！
　　目送他走出医院，她的心空荡的像是丢失了一件最珍贵的东西。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要怎样去做，他才能把爱给她保管？
　　石天坐进车里，睡意全无。那串玉坠清楚地在他眼前晃动，扰乱着他的神经。假如真的是她，他该不该把这事告诉一泽？告诉一泽，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全废了！真不甘心！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抬起闪着寒光的双眼，注视着眼前被灯光照耀的灰暗不清的景物，狠狠地抓住方向盘。有些事该发生注定是会发生的，用不着他去做这个好人！他冷冷一笑，懒得管她的破事！启动引擎，开车离开。
　　亚菲用宁夏的手机给络林打了电话，告诉他宁夏出事了。蓝络林很快赶到医院，见到脸色憔悴的宁夏，络林直接骂了她一句：活该！然后出去到超市买些食材找地方煲了一锅红枣莲子粥。
　　宁夏醒了过来，络林正在往碗里盛粥。
　　“络林……”她看到的居然是他？为什么呢？
　　“人总得学着爱惜自己，别不把身体当回事。”络林的语气很重，重的打痛了她的心。
　　宁夏抬起头，晶莹的眸子闪出一丝泪花望着络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自爱……”
　　“没有。”络林把粥递给宁夏。
　　“什么？”
　　“粥，补身子的。”
　　宁夏吃了两口太腻放下。
　　“你怎么会在这？”她知道是亚菲说的，可是好像没话找话说了一句。
　　“亚菲告诉我的。我已经知道龙辉的事了，你不用担心，只要龙辉能回来自首会没事的。”他会帮他去求老爹放过龙辉。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那？”宁夏泪眼婆娑。
　　“别哭，这样对眼睛不好！”
　　宁夏点着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中午，亚菲下班跑来给两人送吃的。
　　在医院门口撞上一个人，她把人家差点撞到反过来还骂别人不长眼睛。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一泽不喜欢和人争执，她撞得他全身醋疼，脸色都变了。
　　“难听，你还没听过更难听的。”她哼着要走被石浩一把抓了回来。
　　“哎呀，干什么？”亚菲大喊大叫，引来围观的。石浩可不打算便宜她。
　　“道歉！”不让你赔什么财物，最起码的礼貌要有。
　　“凭什么？”亚菲耍横，耍不过也要耍，人在江湖飘，有时就得飙！
　　“凭你撞了人！”
　　“撞人？你看见了？还是他跌倒了？”无凭无据的想敲诈，没门！姐也不是吃素的。亚菲来个死不承认。
　　石浩想教训她，一泽没准：“算了，别和她计较。”说着，慢慢走进去。
　　石浩指着亚菲，狠狠瞪她。
　　“哼，怎么？不服，单挑？”亚菲也是逞口舌之勇。石浩被激怒了，举手就想给她一拳。
　　刚好络林从病房里出来，免了亚菲一场灾难。
　　“络林，你怎么在这？”石浩瞟着亚菲问。
　　“我女朋友生病了，我照顾她一下。”络林居然还把宁夏当他女朋友，亚菲佩服他的大仁大义。
　　“她？”石浩上下打量亚菲，怎么看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络林笑了：“她是我女朋友的老乡，叫亚菲。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就是朋友。”络林突然想做红娘，觉得这两位满登对。
　　“不打不相识，妹妹别生气，我叫石浩粗人一个。”石浩豪爽的抱拳道歉。
　　亚菲本就是大度的人，笑着自报家门。然后石浩跟着两人去看宁夏，这样算是认识了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