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妥协

　　星期二那天，肖芷怡在办公室找了个机会问窦倪宛，关于自己亲戚跟她同学的进展。
　　窦倪宛稍微想了下，最后决定这样回她：“肖姐，我同学跟我说了，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就没再联系了。”
　　“啊？你同学是说真的吗？”肖芷怡脸上的神情既震惊又失望：“这一点点时间就知道不合适吗？怎么不多联系一下、不多了解一下再决定？”
　　“肖姐，我也不能说什么，我那个同学做事很干脆，她说不合适就没办法了，我也不能去逼她。”窦倪宛装出为难的样子。
　　“这样啊？那倒也是。”肖芷怡带着一点不甘心回到自己的座位。
　　窦倪宛心里叹口气，肖芷怡的亲戚再恶心，也不能去怪罪肖芷怡，她事先应该也不怎么了解。
　　窦倪宛觉得，没必要把全部事情都告诉肖芷怡，免得大家以后在办公室尴尬。更何况她跟肖芷怡还是面对面坐的。
　　不过，她心里也暗暗在想，李文菲母亲规定女儿只能找市区范围，想来他们本地人对户口很在意，那这肖芷怡表姨家怎么会对她这个外地人感兴趣？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男孩条件太烂了，只能放低要求，连外地人都可以找？呵呵，可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面前放着李文菲这么好的人选，也不知道尊重珍惜一下，想到这里，窦倪宛心里不由冷笑下。
　　为此，她也更对李文菲觉得抱歉，白白让李文菲像吃只苍蝇般恶心了下。
　　下午，窦倪宛收到李文菲的信息，说是要约她明天晚上去唱歌。
　　“去唱歌？就我们两个人？”窦倪宛问她。
　　“怎么可能就我们两个人，我还约了两个男的。”
　　“是谁？”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窦倪宛刚犹豫下，李文菲的信息就马上催过来。
　　“你不还说要安慰我吗？我刚遇到这恶心的郁闷事，你就不能陪我去散下心？”
　　“好吧好吧，我会去，你把地址告诉我。”窦倪宛马上妥协。
　　第二天一下班，窦倪宛就坐地铁去李文菲说的地方，
　　李文菲找的唱歌的地方还蛮远，窦倪宛根本来不及回家一趟再出来。
　　实在是觉得对李文菲有点内疚，窦倪宛才会愿意在非周末时间去唱歌，她估计会到很晚，明天早上起床会很艰难。
　　出了地铁，跟李文菲碰头，原来她早到了，也没吃晚饭，两个人正好一起去吃饭。快吃好的时候，李文菲接了个电话。
　　“喂，陈佑杰，你们到了吗？哦，已经到了啊？那我们也过来了，我们就在附近。”李文菲说着话，她的话却让窦倪宛吃一惊。
　　窦倪宛连忙问她：“难道你约的是陈佑杰？”
　　“是啊！”
　　“就他一个人？”
　　“不是，还有他朋友。”
　　“你不会告诉我就是上次一起去佘山的那个曹明吧？”窦倪宛更吃惊。
　　“是啊，你干什么这么吃惊？眼睛瞪得像要吃人。”李文菲对她的反应有点意外：“这有什么好吃惊？他们又不是外星人！”
　　窦倪宛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无语，她一点也不想跟陈佑杰有什么工作外的接触，更不想跟他的那个朋友有什么接触。
　　可是，她这个想法又不能跟李文菲明说。
　　“你怎么了？”李文菲注意到她脸色有变化。
　　“我就是想不通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跟陈经理熟悉到可以一起唱歌的地步。”
　　“这有什么？就是唱个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正好郁闷，唱歌就最解忧愁。之前陈佑杰也说很喜欢唱歌，就约了，而且他是你同事，大家都认识，就不用担心什么。你吃完了吗？我们走吧！”李文菲用纸巾擦擦嘴。
　　窦倪宛买完单后跟她一起出了餐馆。
　　刚想说什么，李文菲的电话又响了，原来是陈佑杰来催了。
　　“文菲，是谁请客？”窦倪宛想到另一个问题。
　　“当然是陈佑杰啊，这种消费肯定是男人承担啊！”
　　窦倪宛忽然想起，那天坐在那个曹明车里的时候，他说过的关于陈佑杰的一句话。
　　“文菲，要不我们付个一半吧，这种KTV消费很高的。”窦倪宛连忙对李文菲说了句话。
　　李文菲一听这句话，转头瞪窦倪宛一眼：“侬怪哇啦，这种出来玩肯定男人花钱嘛！”
　　窦倪宛沉默了，一时间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两个人走进KTV后，李文菲熟门熟路走进一个小包厢，应该是陈佑杰早在电话里告诉了她。
　　等一进去，窦倪宛就看见陈佑杰和那个曹明已经在里面，正在选歌。看到她们进来，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陈佑杰看着李文菲，曹明看着窦倪宛。
　　“李文菲，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自己点吧！”陈佑杰对着李文菲说道，然后冲着窦倪宛点下头。
　　窦倪宛一进去后就觉得尴尬满身，她都不怎么看陈佑杰跟那个曹明。
　　今天在公司似乎还跟陈佑杰有过碰面，当时他一脸平静。
　　但实际上，他应该早跟李文菲约好，然后，他下班的时候也没说坐他车一起过来，是不是他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就没问？
　　就因为这样，更让窦倪宛尴尬。
　　这边，李文菲跟服务员说几句后，走到机器前，跟陈佑杰他们一起选歌，剩下窦倪宛一个人傻坐在沙发上。忽然间，她有种舍命陪君子的感觉。
　　很快，门被推开，又有几个服务员走进来，前两个手里端着盘子，最后一个服务员在桌子上放下五瓶饮料。
　　窦倪宛仔细看了下，是些水果和零食，然后，也看清楚那几瓶不是饮料，而是啤酒。
　　这时，李文菲走过来，一把拿过一瓶啤酒。
　　“哎，曹明，你们要不要喝酒？”她冲着陈佑杰他们喊道。
　　“喝酒？我们都开车来的，不敢喝！”陈佑杰和曹明都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继续在选歌。
　　“他们不喝，我们喝！”李文菲把脸转向窦倪宛。
　　“你忘了我不会喝酒？”窦倪宛连忙摇头。记得大二那年，寝室里有次为一个同学庆祝生日，不知谁去买了啤酒，当时她也跟着她们一起喝，一大杯之后，她就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从此知道自己喝不了酒。
　　“不会喝也喝几口嘛？啤酒就像水一样，怕什么？他们都不喝，就我一个人喝有点傻，你陪我一下吧？”李文菲还在劝窦倪宛。
　　“我要能喝一定陪你，可我这酒量，要是喝了等下晕倒你背我回家啊？”窦倪宛拼命摇头。
　　“怕什么？今天不有两个男人在吗？你晕倒了让他们背你嘛！一个累了换一个，让他们轮流背！”李文菲继续劝。
　　窦倪宛还是摇头：“我看你真是忘了，上次我们寝室给谁过生日我一杯倒，又狼狈又难受，我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你想喝就喝好了，我陪你喝水！”
　　窦倪宛对李文菲的劝说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给自己倒杯水。
　　“好吧好吧！你们都太无趣，就只有我一个人喝酒！”李文菲拿起开了盖的酒瓶，直接就往嘴里送。
　　窦倪宛看她这个样子是有点惊讶的。李文菲这样放飞自我的状态还不太多见，估计心里真的很郁闷吧。窦倪宛看着又多点内疚。
　　“窦倪宛，跟我一起唱这首歌怎么样？”
　　忽然，曹明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话筒想递给窦倪宛，她一愣，看屏幕上已经在放一首情歌的前奏。
　　“不好意思，我不会唱这首歌！”窦倪宛一下就拒绝。
　　李文菲放下酒瓶，一把抢过那个话筒：“曹明，你怎么不叫我唱？我会唱，我们一起来唱！”
　　于是，她“腾”地站起来，一手紧抓住话筒，一手搭着曹明的肩膀，跟他开始唱起这首情歌来。
　　这时，陈佑杰离开点唱机器，也坐到沙发上，但是坐在离窦倪宛比较远的地方。
　　窦倪宛开始拿茶几上的零食吃。她并不饿，也不是喜欢吃这个零食，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无事可做。
　　李文菲和曹明一连唱了两首合唱的情歌，单就事论事，两个人唱的都不错，配合也不错。他们唱完，坐着的两个人都鼓掌了。
　　“哎呀，唱的真是好，真像是天作之合！”陈佑杰大声称赞着。
　　“我没吹牛是吧？我跟你说我喜欢唱歌嘛，哎，等下我们也一起唱几首？”李文菲一屁股坐到陈佑杰身边，身体靠得很近。
　　“好啊，你要唱哪几首？你自己去选！”陈佑杰点头答应着。
　　李文菲又起身去选歌，然后像是想到什么，转身面向窦倪宛：“倪宛，你也去选几首来唱，来，我们一起去选！”
　　“好吧！”干坐比唱歌更可怕，窦倪宛明白的。
　　最后，窦倪宛选了几首自己会唱的歌，她唱歌的水平，属于能完整唱下来的那种，要说唱得好还真算不上，没有李文菲唱的好。
　　这时，曹明又接连唱了好几首歌，窦倪宛听他的水平真不错，应该是经常出来唱歌，感觉他那架势想霸着话筒一个人从头唱到尾。
　　“喂，你这小子，还想让别人唱吗？”陈佑杰上去把他的话筒抢了。
　　“好吧好吧，让你们唱，我也正好累了休息下！”
　　曹明坐下来，开始吃起东西。
　　李文菲和窦倪宛继续在机器上选歌。
　　陈佑杰自己唱完一首后，拉着李文菲开始唱一首合唱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