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真神即将降临（下）

　　二人又相视大笑一阵之后，杨孜彤接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如果我是张翰，我会怎么制造这起骇人听闻的恐袭案呢？67式82mm迫击炮炮身重13公斤，虽然一个人就可以扛着跑，但是目标过大，藏匿迫击炮的地方一定就是制造恐袭事件的炮阵地。他妈的，老子干了一辈子保卫工作，遇上用迫击炮搞恐袭，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杨孜彤居然能爆粗口，看起来他的心中也很焦躁。只不过他的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而已。战智湛笑了笑说道：“不过有杨大局长在，俺心里还是有底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只有想不到的办法！”
　　杨孜彤被战智湛一捧，心气顺了很多，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一直在想，埠头工程大学接待专家的方案张翰要想知道，他一定能搞到手。张翰极为熟悉埠头工程大学，他藏匿迫击炮的地方或者制造恐袭事件的炮阵地一定被我们忽视了。我说‘骆驼’，你对吕枫蓉吕厅长和天勤说让他们的干警在搜查时千万小心，张翰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究竟强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俺这个人过于外露，包括敌人对俺的能耐高估了。张翰人狠话不多，训练刻苦，残酷训练的时间俺不敢望……”战智湛说到这里忽然传来敲门声，他说道，“请进！”
　　门开处，进来的是吕枫蓉，后面跟着李天勤和黄维旭、邹绍华、尹庆国、许茗。吕枫蓉刚要迈进战智湛的办公室，却猛然站住，捂着鼻子：“哎呦……我说小战你抽了多少烟呀！”
　　“不当礽子！”战智湛被吕枫蓉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众人在笑声中走进战智湛的办公室。
　　和杨孜彤握过手之后，李天勤对战智湛说道：“战主任，专家搭乘的航班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要降落了，国家和省科委的领导以及埠头工程大学的沈书记、张校长都去了机场迎接。战主任是主角，不能老躲在办公室里呀。韶华局长有点想法，我们认为有理，特来向你报告！”
　　邹绍华见战智湛客气了几句转向自己，这才向杨孜彤和战智湛敬了个礼，清了清嗓子说道：“报告杨局长！报告战主任！杨局长带来的人不愧是保卫领域的顶级专家！在这些专家的指导下工作，我们市局的同志和这些专家学到了很多崭新的专业知识，受益匪浅。呵呵……”
　　邹绍华说到这里见杨孜彤无动于衷，笑了笑接着说道：“根据这次省政府和埠头工程大学的联合接待计划，省政府交际处这一次共出动了十三台丰田考斯特商务车去机场接机。67式82mm迫击炮的最大射程3040米，最小射程85米。看起来，射程够用。邪教恐怖分子如果想在车队行驶途中制造恐怖事件，一来车队有可能改变路线，二来仅凭4枚87式82mm杀伤燃烧弹，5枚钢珠杀伤弹无法准确的杀伤目标。按照接待计划，贵宾的车队到达后，埠头工程大学会在主楼前的操场举行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国际知名专家学者来学术交流。”
　　邹绍华说到这里见战智湛满是期许的目光，接着说道：“在省厅两位领导和维旭局长的提示下，我认为邪教恐怖分子十有八九在这个欢迎仪式上制造恐怖事件。可是，省市两级公安、国安单位在省军区的配合下，以操场为中心，以迫击炮的最大射程为半径，对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反复进行了秘密搜查。遗憾的是，依然没有搜查到邪教恐怖分子和迫击炮的踪迹，我认为一定是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恰恰被邪教恐怖分子钻了空子。根据埠头工程大学国安办许茗主任提供的线索，我认为这个‘灯下黑’的地方就是主楼背后正在施工的教工宿舍。”
　　战智湛听到这里，立刻返回办公桌前。当他的目光落在埠头工程大学平面图上所标识的那栋正在维修改造的教工宿舍之后，“啪”的一拍桌子，对邹绍华笑了笑说道：“韶华局长，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杨局长也在考虑出现‘灯下黑’的可能！呵呵……杨局长这不是正在和俺琢磨，咱们的搜查工作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或者如韶华局长所说的‘灯下黑’。”
　　李天勤皱了皱眉头说道：“战主任，这栋教工宿舍我去看了，距离操场的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中间还隔着一座主楼。张翰就算在楼顶上发动恐袭，就不怕炮弹落在他自己头上？”
　　“天勤厅长所虑甚是！呵呵……要是换了一般的炮手在这种条件下还真不敢开炮。可俺那老战友张翰可是全军屈指可数的神炮手，张翰操炮的神技俺在实战中是见识过的。俺有个预感，张翰这个瘪犊子揍儿的和迫击炮眼目前儿就躲藏在这栋楼内。”战智湛说到这里又对尹庆国说道，“庆国，你立刻通知徐骉，在主楼增设一个狙击小组，给老子死死的控制这栋楼！另外，命令二分队带着特种器材搜索这栋楼的每一个角落的耗子洞，一分队负责掩护！”
　　“是！”尹庆国答应之后，又咬牙切齿的请示道，“头儿，您再给个机会！还是我带着侦查科那帮眼睛都红了的弟兄们上主楼吧，再扛上军械库里的M82A1巴雷特和88狙。”
　　战智湛心中一痛，他知道因为鲁放的牺牲，侦查科的这帮小伙子们都快疯了。战智湛不忍让战友们失望，默默地点了点头。见尹庆国敬礼之后离开了，战智湛这才强笑着对众人说道：“各位领导，咱们这就去楼上的指控之心，静候徐骉他们搜索这栋楼的消息怎么样？”
　　罗伊·格劳伯教授和里卡尔多·贾科尼博士等世界知名学者所搭乘的航班已经准时降落在太平国际机场了，BLS指控中心内极为安静，众人的眼睛都紧张的盯着大屏幕。只有阳骊涄及其手下的手指在电脑键盘弹奏出的悦耳声音以及低低的口令声。大屏幕被分成了若干个小屏幕。小屏幕上出现了BLS战术大队一分队和二分队各小组交替掩护，搜索前进的影像。
　　特种兵终于在顶楼的一处夹壁墙内发现了目标。二分队分队长孙庭慧一挥手，两位特种兵立刻在墙上粘上了塑胶炸药。孙庭慧转向摄像头，用手语向战智湛请示开始攻击。
　　战智湛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大屏幕上的特种兵们立刻迅速散开。随着一声爆炸，夹壁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弥漫的烟雾中，两位特种兵冲上前去，一扬手，向炸开的墙窟窿中投进去了两枚震爆弹。随着两声让人的心为之颤抖的爆炸声，三条训练有素的军犬跳进了墙窟窿。墙窟窿内军犬愤怒的吠声和人的惨叫声立刻响成了一片，特种兵们也随即跳了进去。
　　很快，怒吠的军犬就从夹壁墙中拖出了一个不断惨叫的邪教恐怖分子，几个特种兵也拖出了一个邪教恐怖分子。孙庭慧报告说活捉了包括张翰在内的两名邪教恐怖分子，一名邪教恐怖分子挣扎着逃向楼顶，已经被侦查科的狙击小组击毙。遗憾的是，张翰被捕之前已服毒。
　　战智湛和各单位的一把手赶到教工宿舍的楼下时，张翰正好被特种兵们抬下楼来。
　　战智湛冷冷地对张翰说道：“张翰，说吧，你是怎么背叛了民族，加入邪教恐怖组织的？”
　　张翰无神的眼睛阴鸷的盯着战智湛说道：“宁我……负天下人，毋天下人负……负我！”
　　杨孜彤倒背着双手，看了张翰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对战智湛说道：“我说‘骆驼’呀，你们是老战友，我想在这家伙临死之前，你们唠一唠也许这家伙更能死得瞑目吧！”
　　张翰的嘴角慢慢流下一丝鲜血，面部表情十分狰狞，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战智湛说道：“我……我不入……不入地狱，谁……谁入……谁入地……地狱！‘骆驼’，你……你不要得意……得意的太早！真神……真神即将……即将降临，真神……真神是不会……饶恕你……”
　　张翰把更多的秘密都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但是他最后的话也并非危言耸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毕竟是共过生死的老战友，也许张翰的内心还存有一丝善良。他最后的话中多少有提醒战智湛的含义，这一点战智湛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只不过，战智湛想到的是，张翰死后，也许会有不比张翰地位低的邪教恐怖分子头子出现。那么，这人又会是谁呢？
　　张翰这个正义圣殿会在神州最大的邪教恐怖组织的大头子自杀身亡了。可是，总部“老头子”却更加担心战智湛的安全。尽管他知道有空一大师和双儿在暗中保护战智湛，癸魅人很难把战智湛怎么样。但是，“老头子”还是感觉心中没有底，他在离休之前办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把战智湛调到总部573局，让赵乙仁这些外星生命专家就近保护战智湛。《墨菲定律》告诉人们：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癸魅人为阻止战智湛继续发挥作用，使他们奴役蓝星的阴谋彻底破产，冒着与先人爆发星际战争的风险暗杀了战智湛。
　　“真神即将降临？‘真神’是啥家伙？”战智湛忽然想起经典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杨排长所获得的情报内容。战智湛望着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光芒渐渐熄灭，心中十分感慨：人类文明已经岌岌可危，可人类还在互相猜忌，或者不择手段的置其他民族于死地，不惜大打出手。人类再不同仇敌忾，蓝星文明再次灭绝就指日可待了！
　　破获正义圣殿会恐怖分子网络之后，国家高层意识到了来自外太空其它星球文明的威胁。危机并没有过去，反而步步紧逼。为预警类似的威胁，捍卫蓝星这个人类唯一的家园，举全国之力建造大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也就是简称FAST的“神州天眼”提上了议事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