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6
　　“文学馆”三个鎏金大字。
　　镜头拉出，高悬“文学馆”之匾的文学馆。
　　高墙深院，杨柳荷花，幽静而有诗意。
　　世民步入文学馆，拱手道：“众位早安。”
　　文士们正用早膳，慌忙起身。
　　房玄龄道：“秦王早。”
　　杜如晦：“秦王千岁，千千岁。”
　　字幕：杜如晦。
　　世民笑道：“不客气，一家人。在这里，我非秦王，乃文学馆一介书生。哈哈，嗳，你们吃得惯吗？”他说着，夹一点菜放进口中。
　　“承蒙秦王关爱，甚好。”如晦道。
　　从外面又走入一位文人，风尘仆仆，向众人拱手道：“好个文学馆，天下文人大集会，众位兄弟，我晚来一步了。”
　　字幕：虞世南。
　　世民回礼道：“这位兄弟，敢问尊姓大名？”
　　“不才虞世南。”
　　“哎呀，久闻大名，大书法家，大文学家。”
　　世南：“不敢，这位兄弟，敢问大名，代为引荐秦王如何？”众笑。
　　世民：“小可李世民。”
　　世南慌忙下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秦王千岁，恕罪恕罪。”
　　“虞兄，不必如此。”世民为他卸下行李，道：“请坐，且先用过早餐。”
　　家人端上饭菜。
　　秦王笑道：“坐下吧，吃着谈。”把双手往桌上随便一撑，接道：“众位兄弟，乃天下文才，来到文学馆，真是有屈众位呀。”
　　“哪里话，我等早就敬仰秦王英明，只恨无相投之时。”众人道。
　　“众位仁人，来到文学馆，便是一家人了，就是孤的弟兄了。哦，不必谦让。兄弟们，到了自家，也不必客气。原来喜欢游山玩水的就玩水游山，原来欢歌豪饮的便豪饮欢歌，不必拘束。世民如有照顾不周之处，也请直言不讳。孤招集众位兄弟，只想让大家为国家做点事，诸如系统整编历史著作，去民间走走，多多反映黎明百姓的心声等等。日后世民定当向朝廷保举，委以重任。”
　　97
　　秦王书房，书简遍室。
　　秦王到处找着东西。
　　长孙走将进来。
　　世民抬起头来，道：“哦，孤的手稿呢？那本《武帝传》，写了一半，就仍下了的？”
　　“哦，这里，”长孙取出手稿，“我替你整理了一下。”
　　秦王接过，书上有长孙清秀的题名：《汉武大帝传》。
　　“我把他完成，献给文学馆。”世民道“哎，你有何见解，也说来听听。”
　　98
　　星移斗转，季节变换。
　　世民进入文学馆。
　　众位大文才们都在埋头苦写。
　　世民把桌子敲得“咚咚”直响，嚷道：“喂，先生们，大文豪们，都给孤出来，把笔放下，出来！”
　　众人不解其意，跟了出来。
　　世民把他们带到校场上，对着还在练武的尉迟、咬金叫道：“喂，过来，过来！孤把他们交给你们了，教他们骑马，击剑。”
　　咬金等把剑交给文人们，文人们都会心地笑了。
　　世民对文人道：“来日方长，先生们，别把身体搞垮了。跟着这些武人们学学，锻炼身体。”
　　咬金，尉迟笑了。
　　“嗳，”世民又对武将道“他们都是大文豪，可别伤了他们。累坏了他们，孤可不饶。”
　　文武将官都笑了。
　　秦王也乐了，笑道：“哈哈，不要孤动手，他们的笔可比你们枪还要厉害！”
　　君臣、文武开怀大笑。
　　99
　　世民回到秦府。
　　长孙迎上来道：“殿下，刚才皇宫来了内侍。”
　　“哦，什么事？”
　　长孙：“父皇要你立即去，看来又有急事。”
　　世民刚脱下的外袍又穿了起来。
　　100
　　内宫。
　　内臣们都很沉重，李渊也显得紧张，乏力。
　　世民扶住他道：“不要紧的，父皇，先开朝商议一下。”
　　101
　　二仪殿。
　　李渊强打精神，道：“众家爱卿，内乱刚平，外祸又起。突厥趁我平定内乱，国力耗伤之际，大举入侵。目下已到豳州，精兵数十万，大有进犯长安之意。这突厥游牧民族，凶悍无礼，你不在意，他来抢杀一顿，你去打它，又跑了。真是奈之不何，众卿可有甚长久之计。”
　　裴寂出班跪奏曰：“启陛下，臣有一计。”
　　李渊：“爱卿且讲。”
　　裴寂：“陛下，长安乃天下庶富繁华之大都市，金银财宝，美女奴俾，不计其数。臣料突厥累次进兵，旨在长安。如果迁都南下，焚毁长安，突厥便不会再来了。”
　　李渊扶首倾听，群臣有的赞同，有的愤慨，建成点头，世民冷笑。
　　萧瑀：“陛下，长安人口众多，商财兴旺，毁于一旦，万万不可。”
　　裴寂：“萧大人，焚毁长安，我也于心不忍。可身为国家大臣，目光要远大，请问，长安与社稷江山，萧大人要哪一个？”
　　萧瑀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渊似有赞同裴寂之意。
　　“荒唐！”世民愤然出班，向李渊行了一礼，责问裴寂：“裴大人，你凭何而论突厥为长安而来？大唐之前，没有繁华长安，突厥不同样进犯？你又凭何而论长安保不住，长安与江山只能要一个呢？”
　　裴寂语塞，
　　世民转向李渊：“父皇，裴寂之计不可行。对于突厥，不能软弱。你一软弱它便得寸进尺。要强硬，打击一下它的嚣张气焰。想当年霍去病威震匈奴，臣儿不才，定要突厥降服！”
　　建成出班道：“二弟，突厥强悍，不比内贼，还是先不要夸下海口，谨慎为上。父皇，臣儿赞同裴大人之见。当然，撤离长安，臣感情上也过不去，然除此以外，实在别无他策。况历史上迁都以振兴中国之例，不胜枚举。盘庚迁都殷地，商朝振兴；武王迁都镐地，开西周三百年王朝……”
　　“简直一派胡言！”世民强压怒火，嘴唇颤抖，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击来。
　　建成预想不到，大怒：“世民，你太无礼了！在洺州，我就察觉，你怂恿部下对我无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父皇！”
　　“太子殿下！”世民这次毫不相让“你骂我，打我，你在洺州要我的命，那些我都可以忍让，可这是整个大唐的命运，是千百万黎明百姓的生灵！我李世民就是死也不让你！”言罢，跪向李渊，声泪俱下：“父皇，望你三思，突厥虽然凶悍，但长安坚固，资源丰厚，易守难攻。突厥游牧之人，不能久呆。倘若退出长安，就好比让出天险，突厥骑兵打来，我们将毫无抵挡之地，其后果如何……父皇！”
　　李渊大惊，建成还要辩论，他把手一挥，“你等住口，险些误了大事。二郎你讲！”
　　世民两眼放光，道：“父皇，给我几年期限，臣儿一定将突厥可汗之首奉献陛下！”
　　李渊振奋，道：“二郎，此举胜败，托付于你了！”
　　世民双腿跪下：“谢父皇万岁！”
　　102
　　唐军开到豳州城边。
　　敌方已经列阵。强壮的十万精锐骑兵，袒露胸毛，手执钢刀，肩搭弯弓，虎视眈眈。
　　唐军多为步卒，皆为敌兵所吓住。
　　咬金吐舌道：“娘的，都是不要命的家伙。”
　　世民坦然自若，命令：“列阵！”
　　唐军为世民平静之态所感动，威然列阵，旌旗猎猎，戈戟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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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阵，突利对颉利道：“李世民果然名不虚传。”
　　字幕：突厥可汗颉利、突利。
　　颉利瞪了突利一眼：“不可长他人威风，冷了弟兄们的心！”
　　突利讨个没趣，愤愤不平。
　　104
　　世民对建成：“太子殿下，你能和我一起出战吗？”
　　建成：“众寡悬殊，不可冒然出战。”
　　世民白了他一眼，诚道：“三百勇士！”
　　“在！”他的三百黑甲队跟与其后。
　　世民率三百骑兵疾驰至突厥阵前，一字排开，个个手执双刀。
　　世民眼中射出威严的令人胆寒的目光，对颉利道：“我，就是李世民！可汗要是会打仗，就请独自出来，孤与你分个高低。如果全军出战，孤这三百骑奉陪！”
　　清脆宏亮，坚锵有力。
　　突厥士兵如临天将，面有惧色。
　　颉利也愣住了，只是陪笑，说不出话来，小心问突利：“彼三百骑，口出大言，这李世民真……那么厉害？”
　　突利：“听说秦王这三百黑甲兵曾大败窦建德三十万大军，勇如天兵。”
　　颉利忙道：“散！”
　　突厥军顿时各跑各的，烟消云散。
　　咬金哈哈大笑：“哈哈，这些老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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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营地，士兵们从各个方向集中过来。
　　106
　　唐军营地。
　　建成道：“突厥一时给吓退了，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下一步怎么办呢？”
　　“大哥放心，我已有良策。”世民习惯地摸着宝剑，招过几位大将，继续道：“你们知道，老可汗按理本应该让位于他的儿子突利，可是皇位都让弟弟颉利抢去了。所以别看突利、颉利表面还合得来，实质上矛盾很深，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现在基本情况是，颉利得势，突利受到排挤。因此，我们先来个离间计。房记室，记孤教令！”
　　“是！”房玄龄执笔在手。
　　“突厥国突利大可汗麾下……”随着秦王的声音，房玄龄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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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民宏亮的声音在继续，这是在突利营中，突利看着世民的信：“……君是突厥真正的主人，故此孤称你为大可汗。只有君配称此职，颉利只是个势力小人，他不敢与孤交战，想降唐，借孤兵力以灭君。然孤观君乃忠直贤良之人，站在你一边。愿君保存自己的力量，推翻颉利暴政。若君有求，孤定当出兵相助。大唐秦王李世民。”
　　突利思索。
　　颉利闯入，突利急将书信藏起。
　　颉利：“贤侄，唐营给你来了信？”
　　“来了。”突利很干脆。
　　颉利伸手来要，突利道：“是我的私书。”
　　“哼，”颉利变色道：“莫非私通大唐？”
　　“你自己心里明白。”突利气愤道。
　　颉利大怒，喘着出气，来回走动，但又不好发作，最后，示威性地抽动宝剑，愤愤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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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滴答滴答，绵绵不断。
　　秦营，众将面皆有愁色。
　　尉迟：“这突厥蛮子，战又不战，退又不退！”
　　咬金：“他奶奶的老天又下雨，真窝囊！”
　　世民看着帐外的雨，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把拳头一砸，“教训他一下！”
　　叔宝：“这雨天泥地，怎好打仗？”
　　世民露出一种微妙的隐晦的激动：“正是时候！突厥人靠的是弓箭，现在连着下雨，他们住的是草棚，不像我们如此坚实豪华，他们的弓弦肯定都潮湿了，正是机会。”
　　众将听罢，擦拳磨掌，全来劲了。
　　世民：“晚上就突袭，要轻装利剑，专打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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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仍下着淫雨。
　　颉利营地，军士们住的都是草棚。棚外大雨，棚内小雨，士兵冷得缩在一起，叫苦连天。
　　唐兵全军出动，秣马厉兵，悄悄地来到营外。
　　四处一片漆黑。
　　世民一声吼叫，唐兵杀出。顿时杀声四起，惊天动地。
　　突厥军还在梦中，便做了俘虏。醒了的哭爹喊娘，爬起就逃。
　　颉利翻身上马，在骑兵保护下逃跑。
　　突利营地，突利已被惊醒，他命令将士：“原地待命，准备厮杀！”
　　110
　　颉利率残兵败将逃来，突利迎接。
　　颉利气愤道：“我垮了，垮了！你为何不去接应？！”
　　突利毫不相让：“我的阵地在这里，如果这儿丢了，不更糟么？”
　　颉利：“别说了！哼！”
　　突利：“你吃了唐军败仗，到我这耍什么威风！”
　　颉利还要发怒，一军士进账，单腿点地：“禀可汗，唐军杀来了。”
　　颉利命令：“散！”
　　突利：“还散，散到哪去？你不要命了？”
　　颉利给震住了：“那你看如何是好？”
　　突利：“降唐。”
　　“降？”颉利道：“我可没打过败仗！”
　　“你这不已经败了？”突利吼道“你还要全军覆没？！”
　　“好吧，”颉利给震服了，慢声道“你去讲，是和，不是降。”
　　突利：“你让我这样去？你叫我如何启口？”
　　颉利不耐烦地道：“还有什么，讲来！”
　　突利：“你抢了中原偌多东西，噢，如此就能让唐兵退兵？”
　　颉利：“那怎么办？”
　　突利：“中原需要马，就把我们十万良马献上。”
　　“什么？”颉利火了，“你让我走回去？”
　　突利：“没办法，我也得走。你要马要人？”
　　颉利没法，一挥手：“好吧，走回去，走回去！”
　　111
　　唐营。
　　世民把突利迎进豪华的铺有地毯的军帐。
　　突利啧啧称好。
　　世民指着丰盛的酒席，“请。”
　　突利躬身入座。
　　突利：“颉利碰到秦王，头次打了败仗。他降服了，只好献出十万战马，走回去。哈，可他还讲是和，不是降。”
　　唐将大笑起来。
　　酒过三巡，世民道：“可汗，大唐与突厥理应像隋文帝时那样和睦相处的，不必连年交兵。如此竭耗财富，涂炭生灵，于双方皆有不利。北国荒凉、落后，大唐可以帮助你们，把它建设得如中原一般富庶，同长安一样繁华，无奈出来颉利这个好战之辈。君若掌权，北国就好了。”
　　突利连连点头，肃然起敬，起身道：“秦王殿下，我有个心愿，如若秦王不嫌我北国偏邦粗人，一起结为兄弟，如何？”
　　“好呀！”秦王爽快地抓起了突利的手，“胡汉本是一家嘛！”
　　主题音乐起。
　　装灯结彩，世民与突利结为兄弟。
　　突厥十万战马交到唐营。
　　世民班师。
　　字幕：至此，在以李世民秦府军为主体的唐军努力奋斗下，自公元六一七年晋阳起兵到公元六一八年，仅一年，就推翻了隋朝，建立了唐朝。自李渊六一八年登位到六二四年，仅六年，就平定了包括突厥这个北方游牧大国在内的四方群雄，统一了天下。
　　此后，理应是和平建设时代，但是由于太子李建成的导演，却引出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引出来著名的“玄武门之变”，造就了一代英武皇帝唐太宗和他的闪光的“贞观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