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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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民正与众将讨论作战计划，一探马飞奔而来。
　　探马：“秦王殿下，窦建德率兵三十万援王世充。”
　　众将皆紧张起来。
　　元吉：“我们现在腹背受敌，得赶快撤离。”
　　世民不语，双眉紧锁，看看地图。
　　叔宝：“王世充被围，城中缺粮，内外离心，不久将灭，若放之，则又将成为心腹大患也。”
　　元吉：“可目下我们自己难保啊。”
　　世勣：“是啊，秦王，怎么办呢？”
　　世民：“窦军现在何处？”
　　“酸枣。”
　　世民眼睛一亮，抬气头来。
　　元吉：“撤？”
　　世民坚决道：“不撤！”
　　元吉叫道：“不撤？窦军到来，里外夹攻，我们就完了，秦王！”
　　世民胸有成竹：“我们兵分两路。”
　　元吉叫道：“兵分两路，谈何容易！王世充二十万，窦健德三十万，而我们总共才十万，还要兵分两路，你这出的什么计策，还要脑袋吗？我的二哥！”
　　世民不耐烦地吼道：“你别嚷，别嚷！”
　　一片沉静。
　　世民：“十万大军全给你，我只要精兵三千。”
　　元吉惊愕。
　　李靖：“三千对三十万？”
　　世民坚定地把头一点，命令道：“叔宝，李靖，世勣，咬金留下协助齐王围城。”
　　叔宝：“可你……主公！”
　　世民：“放心，我肚子大着呢。”
　　咬金：“主公，难道你肚子里有百万雄兵？”
　　世民一笑，命令尉迟：“敬德，准备三千精兵，立即出发，火速抢占虎牢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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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民精兵轻装前进。
　　这里，地形奇特：一边靠山，山并不怎么陡峭；一面临水，河水奔流不息。中间是大道，其实泥泞杂草乱成一堆，倒像个洼地。
　　世民停下来，用他那充满智慧的眼光职业性地往这个连绵数十里的奇特地形一扫，问身边的房玄龄：“虎牢不远了吧？”
　　房玄龄：“是的，只有二十里，元帅。”
　　世民：“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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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城市，成皋。
　　城里城外，扎满了窦建德的军队。“窦夏”大旗四处飘扬。
　　城中首府中，窦建德正与亲臣密谋。
　　窦建德：“我们此去，一定要与王世充合力把秦府军消灭。李世民部队是唐朝主力，打垮了则唐朝也就完了。”
　　字幕：夏王窦建德。
　　众将连连点头。
　　窦建德接着道：“但是在对唐战斗中要注意保存实力，俟一消灭李世民，立即反戈倒去，吃掉王世充，那时，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众人兴奋，气氛活跃。
　　夏王：“虎牢关是我们去洛阳的必经之路，是个险要的关口。现在，诸位立即行动，进军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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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军三十万，连绵几十里，浩浩荡荡，向虎牢关前进。
　　一探马飞奔至窦建德前，下马禀报道：“大王，虎牢关已让李世民取下。”
　　“什么？”建德大吃一惊，“多少人马？”
　　“听说只有几千人。”
　　“啊……哈哈哈，”建德大笑起来，“几千人？世民莫非疯了么，要挡我几十万雄兵？”
　　谋臣凌敬道：“主公，这虎牢关地势十分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可轻敌。依臣之见，不若改道进攻上党，使唐兵救关中，则洛阳之围不战自解也。”
　　字幕：窦建德谋士凌敬。
　　“围魏救赵？”
　　“是的，主公。”
　　“哈哈，书呆子！”建德笑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要一举消灭李世民和王世充的军队，夺取天下。照你的谋策，郑围可解，可灭的了李世民，王世充吗？如此解围，倒不如不解，让王世充完蛋。”
　　凌敬不语。
　　建德命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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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关。
　　窦建德猛烈地攻城。
　　但由于城势险要，道路狭窄，加上尉迟恭的三千精兵英勇顽强，一以当百，窦军的一次一次进攻被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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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城内。
　　世民皱着眉头，来回地踱着步，一会又在地图上比划着。
　　外面已是皓月当空了。
　　世民思索着，蜡烛把他的头发烧着了，他赶紧用手扑打，不料又把茶水打掉了。他一愣，眼睛发亮，兴奋地站了起来，一脚把凳子踢倒。
　　庞相寿提剑进来：“主公，怎么了？”
　　一旁看地图的房玄龄也抬起头来，眼睛一亮，道：“水攻？”
　　世民：“对，水火并攻，尉迟！”
　　敬德跑了进来。
　　世民朝他一拳，大叫：“有了，有了灭敌之计。”
　　尉迟并不乐观，道：“敌兵三十万，放着让你吃，你都吃不掉。”
　　世民笑道：“你来，你来呀。”
　　君臣几个凑到一起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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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窦军一早便照例来到虎牢关下，但劲头已经大跌了。
　　关上没有反应。
　　直到中午烈日当空，窦兵纪律松散，纷纷跑到河边去喝水。虎牢城门这时大开，世民亲率三百黑甲骑兵冲杀进去。
　　窦军大乱。
　　窦将大叫：“来者何人？”
　　世民：“我！李世民！”
　　窦建德命令：“稳住，围住李世民！”
　　窦军稳下阵来，转被动为主动。
　　世民三百余骑被围当中，渐渐支持不住，只得突围而逃。
　　窦建德：“追！活捉李世民！”
　　世民断后，三百余骑拼命地逃。
　　窦建德大军紧追于后。
　　世民臂中一箭，他拔掉，负痛而逃。
　　军队进入那块奇特地带。
　　凌敬对建德道：“大王，别追了吧，恐其有诈。”
　　建德：“哎呀，彼三千，我三十万，怕他什么？”他顿了一下，道：“好吧，我们兵分两路，你带兵十万，走山上。”
　　建德追了一阵，忽然不见了世民三百骑。
　　一条大江边，房玄龄领兵掘开了大堤。
　　建德正在发愣，突然像山崩地裂一般，江水滚滚而来。顿时，洼地似的大道变成一条大河。窦军哭爹喊娘，淹没水中，少数爬上山去。
　　凌敬在山上接应建德。
　　尉迟在另一高山上，他把手一握，士兵点着了大树。顿时大火烧山，火势乘着风铺天盖地地向窦军扑去。
　　刚从水中逃出的窦军又同凌敬的部队一起淹没在火海之中。
　　世民不动一兵一卒，站在远处高山上观看。
　　血海尸山……
　　可怜建德三十万兵马全被水头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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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过去了，剩下的是一片炭灰，也分不清是树木还是窦军骨灰。
　　建德等幸存下来，可十分狼狈，有的烧了胡子，有的没了眉毛……
　　唐军又杀了过来。
　　建德无奈，只得拖着半口气的身体，继续逃命。
　　前面出现一队人马，正是世民三百黑甲军。
　　世民：“舅父，别来无恙？”
　　建德松了劲，耷拉着脑袋道：“败在你手里了，贤甥。”
　　“世民戎装在身，恕不全礼。”世民微行一礼。
　　“不客气。”
　　“舅父，我与世充交战，干你何事，要来进犯世民？”
　　“我送上门来，省得你日后远道去收拾我了。”
　　世民微微一笑，把头一晃，相寿等上去捆住建德。
　　“世民，难道我也得捆吗？”
　　“对不起，父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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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外围。
　　世民大军来到，叔宝等列队迎接。
　　世民面带微笑，频频向士兵们招手道：“弟兄们，三十万夏军完了！现在，准备攻城！”
　　官兵们欢呼，元吉惊奇、妒嫉的目光。
　　世民问齐王：“王世充如何，四弟？”
　　元吉：“维持不下去，看来大有投降之势。”
　　“哦，好。”世民说罢回头对窦建德道：“舅父，烦你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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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下。
　　李世民用洪亮的声音喊道：“我是李世民，叫王世充答话！”
　　不一阵，王世充出现在城楼上。
　　世民：“王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军粮草短缺，军心背离，已成笼中之鸟、瓮中之鳖了，还不早早投降，免得两下动刀枪，屠杀生灵。”
　　世充：“秦王，你别高兴太早，夏王三十万兵马一到，你们就完蛋！”
　　世民：“王将军，你看这是谁。”说罢一让，露出窦建德来。
　　世民：“夏王三十万兵马早完了，你还有甚指望？”回头命令：“攻城！”
　　世充忙道：“哎，别……别，我……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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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大开。
　　王世充领头，手捧降表，后面是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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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内。
　　世民独自执剑而行，观望市容。
　　街头巷尾，酒家茶肆，到处是欢快的度假的唐兵。
　　一边传来叫喊声。
　　世民透过一堵破墙，探头一看，原来是庞相寿在抢一家百姓的金制小狮子。
　　世民眼睛里冒着火，喝道：“庞相寿！”
　　相寿一见，赶紧小心地把狮子还给百姓，跳了出来。
　　世民也不理他，往世充皇宫而来。
　　外院内宅，雕龙飞凤，一层套一层，豪华非常。
　　世民刚路过一楼房，里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唤叫：“呦，这不是秦王李世民么？”
　　世民停下步来，向里面望去。
　　里面是个漂亮的年轻贵妃。身披一件轻纱薄绸，苗条的身材，杨柳似的细腰，隆起的胸部，丰实的厚臀都隐约的呈现出来，桃花面上浮现出春风，杏花眼里荡漾起秋波，好个迷人的西施，放荡的妲己。
　　少年世民不禁低下头去，声音也放柔和了：“你是谁呢？”
　　贵妃更是喜爱，娇媚的一笑，尖尖的手指往世民肩上一搭，道：“呦，我是罪皇王世充的妃子。”
　　世民克制自己，转身要走。
　　“哎——”妃子娇滴滴地又叫道：“你呀，也是个王子！”
　　世民不由转过身来：“你……愿意？”
　　“你呀——天下闻名，少年英雄的秦王李世民，哪个女子不钟情……”那妃子说着故意害羞地一转，进入房里。轻纱薄绸被飘起来，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世民上前一步，抱住了贵妃。
　　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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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恭闯了进来。
　　尉迟恭：“秦王呢？小家伙！”
　　庞相寿站在房门口，道：“里面，什么事？”
　　尉迟推门欲进，相寿急忙挡住，道：“哎，不行，不行！”
　　尉迟：“我有急事！”
　　世民边扣好衣服边急急地冲出来，道：“什么事，尉迟？”
　　“有许多士兵抢劫百姓财物。”
　　世民严肃起来，盯着庞相寿道：“秦府军纪何在？你去，再出此事，拿你是问！”
　　“是！”
　　“呃……”，尉迟道：“还有些士兵调戏民女。”
　　世民：“同样秦府军纪严惩！呃……”他望望房内，“除非女方愿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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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民从洛阳皇宫中走出。
　　一旁传来吵闹声，原来庞相寿正和某士兵吵嘴，旁边围了一群军民。
　　相寿：“你这是诽谤秦王！”
　　某士兵气呼呼地道：“哼，都说秦王如何如何好，我看是个好色之辈！”
　　相寿大怒：“甚么？！”
　　某士兵毫不相让，道：“秦王进王世充皇宫调戏宫女去了！”
　　庞相寿正要捆某士兵，世民走了过来，顿觉四周鸦雀无声。
　　世民目光严厉地射向某士兵，某士兵迫于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相寿：“主公，他侮辱你。”
　　世民似乎向庞相寿投以亲切的目光。
　　某士兵顿觉不平，气又来了。拼死叫道：“秦王，你不公平，你的亲信抢劫百姓，你又调戏宫女，你的秦府军纪是为谁制定的？”
　　世民眼里冒火，叫道：“庞相寿！”
　　相寿做好架式，准备捆某士兵。
　　世民瞟了某战士一眼，道：“由他接管你的侍卫长职务。”
　　庞相寿也大吃一惊，许久才答：“是。”
　　世民转身就走。
　　庞相寿不舍得流泪道：“秦王，主公！”
　　世民回过头来。
　　相寿哭道：“秦王，我错了。可我跟随你多年，你收留我，待我情同手足，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要侍候你一辈子。”
　　世民脸色温和多了，但仍很严肃，道：“我们好比大海中的船，民众好比大海里的水，我们为民众，民众会把我们载向目的地；像你这样，民众便会把我们的船翻掉，淹掉！就像隋炀帝一样！我不要你侍候我，你下去当兵，给我好好侍候老百姓！”说罢迈开大步而去。
　　相寿回过头来，把佩剑递给某士兵，道：“我被撤了职，可我还要说你。你说我是对的，可你冤枉了秦王。秦王他……贵妃是情愿的！我问你，一个美女献身于你，你能不动心吗？况且秦王他也是人，也是象我们一样的青春少年。”
　　某士兵捧着佩剑，激动地望着远去的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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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外十里亭。
　　封德彝等几员大臣迎接浩浩荡荡而来的秦府军。
　　字幕：中书侍郎封德彝。
　　封德彝拱手道：“秦王殿下千里征战，一统华夏，不胜辛苦，下官敬贺殿下凯旋。”
　　世民还礼道：“不不，世民受之有愧，平定天下全赖天子圣明，，而天子圣明也有封大人一份功劳，世民倒要谢谢封大人咯。”
　　二人说罢大笑。
　　封德彝：“秦王统一天下，圣上龙心大悦，亲于长乐宫外检阅全军将士，令臣来迎接秦府大军。”
　　“哦？”世民为之振奋，望着长安城，激动地叫道：“父皇！”转身又对将士叫道：“弟兄们！打起精神，接受圣上检阅！”
　　军乐大起，凑《秦王破阵乐》。
　　长安城门大开，城上布满红旗。
　　十万秦府大军浩浩荡荡开进长安城，踏上宽阔、笔直的十五里长的朱雀大街，精神抖擞，步伐整齐。前面是军乐队，旌旗，其次是并马而行的世民、玄龄和封德彝几员大大臣，后面是几十员英勇无比的将军，最后是马，步，水三军战士。
　　美丽、繁华的都市长安俯瞰：方圆六，七十里，城中十一条南北大街、十四条东西大街经纬分明，大街把长安城分为一百余坊，分外整齐。满城都是节日装扮，到处都是欢乐的市民。
　　朱雀大街，街旁载有高大的树木，二边是整齐，秀丽的唐代建筑，其中不乏有四五十米高的楼房建筑。欢乐的长安市民挤满街道二旁，敲锣打鼓欢迎秦府大军。
　　世民无比激动，频频向市民招手。
　　三军将士齐向市民行军礼。
　　欢快的市民，延绵数里的大军，整齐有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