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仁贤在一个转弯处一下子滑倒了，他顺着冰面滑了出去，前面有一名同学也被他给带倒了。大家还没缓过神来哪，只见滑在前面的几名同学一下子摔倒好几个，滑在第一位置的沈聪德也被摔倒的同学给绊倒了，滑在后面的同学就冲了过去。沈聪德和二班的几名同学连滚带爬地摔出了跑道的外面去了。蒋海龙一边跺着脚一边说：“太可惜了，就剩一圈了。”王礼法说：“我看到了，胡仁贤摔倒后，二班那名同学在前面也摔倒了，所以前面的都跟着摔倒了。”任明宇说：“前面几个人离得太近了，一摔一大片。”高志远说：“后面机车班的同学要超过二班的同学，二班的同学就去阻挡人家，自己没弄好就摔倒了，还把前面的人都带倒了。”贾任颐说：“二班同学那是在打配合，这下子没配合好。”蒋海龙说：“现在前几名好像都是机车的了，咱们车辆都下来了。”高志远说：“让机车班捡便宜了。”任明宇说：“都怪二班那几个人，还把沈聪德给影响了，要不沈聪德指定第一了。”这时大家就看杜小芳和陈颖跑过去扶起沈聪德。
　　吃完晚饭后，蒋海龙刚走出食堂，就听有人喊他。蒋海龙回头一看是何光怡，他就站在那里等何光怡。何光怡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元旦联欢会咱俩唱啥呀？”蒋海龙说：“唱《祖国一片新面貌》怎么样？”何光怡说：“《祖国一片新面貌》行是行，我是怕……”蒋海龙说：“你是怕……唱不好啊？那就唱东风吹战鼓擂。”何光怡说：“你行了吧，还唱东风吹战鼓擂，亏你想得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土不土啊？”蒋海龙说：“那唱啥呀？男女二重唱也就……我不知道唱啥了，你说唱啥吧？”何光怡说：“咱俩来一个新颖的，唱《十送红军》怎么样？”蒋海龙说：“这个歌更是老歌曲了，好像是女生独唱的，不是二重唱。”何光怡说：“咱们就是来个创新，来一个二重唱，多有新意呀。”何光怡说完，蒋海龙想了想说：“也行，让大家一听就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挺好的。马上到元旦了，咱俩找时间得练练，改成二重唱，哪两句是你唱，哪两句是我唱，最后怎么合在一起。”何光怡说：“这都二十五号了，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元旦马上就要到了。”蒋海龙说：“差不多还有五六天时间，今晚下自习咱俩先别回寝室了，在班里练练，还能练好几天哪。”何光怡说：“学校元旦联欢会是三十号上午开，下午就放假了。咱班的联欢会啥时候开呀？”蒋海龙说：“赵老师说了，二十九号下午全校各个班级都开联欢会。”何光怡说：“算今天晚上咱俩才能练四天。别的同学都准备了吗？”蒋海龙说：“有几个同学我都告诉他们了，让他们都准备了。还有，你们女同学至少要出三个节目。”何光怡说：“沈聪德和我们说了，让我们女生来一个小合唱。”蒋海龙说：“一个小合唱不行，你再来个独唱。”何光怡说：“咱俩不是二重唱吗？我们女生还有一个小合唱，都两个了，怎么还让我独唱啊？”蒋海龙说：“你唱得好，你就多表演几个节目。”何光怡说：“你可是向着我，让我表演三个节目。”蒋海龙笑笑说：“能者多劳嘛。”何光怡说：“那你表演几个节目啊？”将海龙说：“我好几个哪，我也有一个独唱，我还和他们说三句半。”何光怡说：“三句半的词写好了吗？”蒋海龙一边从衣兜理掏出一张纸来一边说：“写好了，你看这是初稿，还得改改。”何光怡一边接过蒋海龙递给她的那张纸一边说：“这边太黑，到那边看看。你准备得挺早啊，我看看你写得怎么样。”何光怡说完就到了路灯底下，她就开始念了起来，“又是一年元旦到，表演节目真不少，师生一起来联欢，热闹。\锣鼓喧天敲起来，精神抖擞走上台，少了一人怎么办？我来！\我们说个三句半，说得不好来添乱，还请同学多包涵，齐声赞。\健康活泼新一代，同学爱吃大白菜，美味入口人人夸，爽快！\全国形势一片好，山河处处新面貌，各行各业创新高，骄傲！\东风机车跑得快，穿山越岭赶时代，铁路争先提速快，哇塞！\司机学校更不赖，同学齐声把它爱，英俊教师上讲台，帅！\同学学习更努力，门门功课考第一，学好本领真争气，满意。\清早起来喇叭叫，大家别再睡懒觉，不要迟到做早操，快点跑！\热爱劳动树新风，窗明几净垃圾清，废纸不要随便扔，讲卫生。\联欢会上人不少，唱歌跳舞数来宝，节目个个真是妙，都说好。\说到这里表演完，同学各个笑得欢，下次再来等元旦，继续看。”
　　何光怡看完后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蒋海龙说：“写得真好，太有才了。”蒋海龙说：“好啥呀，就是顺口溜。”何光怡说：“这还不好哪？太谦虚了吧。我是写不出来，咱班也不一定有人能写出来。我看你总爱看诗词方面的书籍，是不是会写古诗啊？”蒋海龙说：“我是比较爱看诗词方面的书，还有历史地理方面的书。但写古诗吧，还是写不太好，还要多练习，只是懂一些诗词格律方面的知识而已。”何光怡说：“谦虚，我听说你没事总爱背些古诗？”蒋海龙笑笑说：“有时背背，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嘛。”何光怡说：“那可真是，你这不就溜出来了吗？不是溜，应该是写出来了。”蒋海龙说：“我这水平也就写写顺口溜。”何光怡说：“写顺口溜一般人还写不出来哪。”将海龙说：“有啥写不出来的，差不多都能写出来。我听说你的文笔不错，你一定没问题。”何光怡说：“你听谁说的？我的文笔不行，写不好。”蒋海龙说：“我听陈颖说的，你俩不是一个学校的嘛。”何光怡说：“听她乱说呗，我们俩也不是一个班的，她怎么知道。我那时在我们学校开什么会时，像五四青年节，我偶尔唱唱歌，也都是那样的歌曲。”蒋海龙说：“五四青年节各个学校都开会，有的学校演节目，有的学校不演节目。后来各个学校都抓学习了，也不开什么会了，特别是上高中后更没有时间了。”
　　何光怡说：“是啊，后来咱们都抓紧时间学习准备考大学了，谁还想着那些了。诶，你来咱们学校的成绩很高啊，你怎么没报中专啊？”蒋海龙说：“当时我爸说：中专技校一样，都在班组里干活，我们班就有中专生，打他毕业来到厂子里就在班组里干活，一直干到现在了。中专生也算知识分子，就像社会上说的也是臭老九，不能报。你要是上大学还行，臭老九就臭老九呗，起码是个大学生啊。中专生的文凭也不高，还算臭老九不合适。要我说呀，你就报技校，就当技术工人得了。我爸非得让我报技校，所以我才报技校的。”何光怡说：“你的分数可白瞎了，260多分，都比中专入取分数线高出30多分哪。”蒋海龙说：“那也没有办法了，当时咱们只能报一个，不让报两个呀。”何光怡说：“是有些坑人，中专和技校考的是一张试卷，就让报一个，报了技校就不能报中专了。就像你似的，即便你的成绩比中专入取分数线高很多，也不让你上中专。”蒋海龙说：“那也没办法啊，就这么规定的。”何光怡说：“要我说呀，就应该这样，从高分往下排，中专入取线不是230分吗，就应该考230分以上的上中专，230分以下的上技校，这样才合理哪。要不像你似的，按分数的话本来可以上中专，这下就去不了啦。”蒋海龙说：“那也没办法了，就得念技校了。诶，你考240多分也不少啊，也够中专入取分数线了，你怎么没报中专啊？”何光怡说：“当时我没有把握能考上中专，怕考不上，所以报的技校。当时我想报石油技校来的，后来听说那个厂子总是爆炸，所以就没报。后来我一看还有铁路司机学校，我想当一名女的火车司机也挺好的，开个大火车多好啊，所以才报咱们学校。没想到咱们这届司机班一个女生都不要，就把我们这几名女生分到车辆班来了，当不上火车司机了。”蒋海龙说：“我还想去司机班哪，没分去。”何光怡说：“不知道怎么分的，要是按成绩分的话，你一定能分到机务班。”蒋海龙说：“不知道怎么分的，我在咱们这届的学生了考的分应该在前面。”何光怡说：“你应该前几名吧。反正分数高的来咱们学校都不合适。”蒋海龙说：“也不算不合适，咱们学校在咱们市技校招的学生分数是最高的，别的学校都没有咱们学校分数高。”何光怡说：“别的学校是不如咱们学校的学生分数高，有的学校120分就要。”蒋海龙说：“咱们学校在省外招生都是按中专招，像咱们班吉林来的学生都是按中专招来的。”何光怡说：“本来就是技校，还按中专招学生，这不是坑人吗？中专毕业算国家干部，技校毕业就是技术工人。”蒋海龙说：“那还有很多人愿意来哪。”何光怡说：“都觉得铁路好呗。”
　　蒋海龙说：“可能是吧，铁路是大企业嘛。诶，你独唱就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吧。”何光怡说：“你还真让我独唱啊？”蒋海龙说：“那可不，你就来一个独唱吧。”何光怡说：“那你独唱唱啥呀？”蒋海龙说：“我唱《骏马奔驰保边疆》，这首歌不错吧？”何光怡说：“挺好的，这首歌好听。你说你让我表演三个节目，陈颖是宣传委员，她什么节目都没有。”蒋海龙说：“陈颖唱歌没有你好，陈颖跳舞还行，那就让陈颖跳一个舞蹈。”就听一个人在后面说：“说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