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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品名称:生命是一场蓝      作者:蓝逸月河      发布时间:2025-03-05 17:43:46      字数:5039

  今天是2025年2月22日,正月二十五,一个美好的日子,也是一个祈福的日子。从今天起,我将拿起笔写下我生命里50年的轨迹。
  以前写过一部一万多字的玄幻小说——《花瓣雨中晶莹的眼泪》,今夜起笔的这部小说,将是完全写实的。
  今天我顿悟了,还是写实的东西最能打动自己和别人,心里涌动着许多的话要说,好像这些话在心里埋藏了50年,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心里喷发着温热的泉,在这漆黑湿润的早春夜里,我仿佛看到黑白夹杂着彩色的过往,闪动着一双亲切质朴的眼睛向我招手。我仿佛看到明亮的路灯在寂静的亮着,无言无语,却好像承载着那五十年的往事、心语、情结。
  这心灵里寂静的路灯,让我此刻想来,有一种感动。我想生命里,一定有很多的美好、纯真、质朴,让心灵享受沐浴春风般的舒爽温暖。善感,有时一个场景、一个意象、一个动物,一个人……会瞬间映入心里。就象此刻,一个昔日走过的街景,刹那间不请自来,映入心海,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夜色里的街景,我心里竟然就有一种感动、温暖、光亮。哈哈,这样的我,是不是个怪物?
  耳畔响起温绵的歌声,如水的琴声,这声音和心里宁静的胡同、小路、路灯、灯光,和马路对面的海、星海湾大桥融合在一起,让我的心从狭小的胡同意象向宽旷伸展,从小路向海天伸展,从弱光向星海大桥璀璨的灯光伸展......
  我出生于1975年3月,早春翩然来临的时刻,中国经历过九年的动乱,即将就要走向光明的年代,也是黑白质朴的年代。出生在大连市金州区登沙河镇,黄海之滨一个宁静的小镇。
  母亲说,怀孕之后本来不想要我的,结果天意还是让我降临到这人间。现在,我看七八十年代甚至90年代的剧就有一种亲切感,看到1975年出生的明星也会有印记。
  婴儿时代,身体就不好。母亲说我1、2岁时常拉肚子。这些,我其实一点印象都没有,太小了。但记得我五六岁时,常去院子里最里面的一户人家,是一位80多岁的老中医,我叫他华爷爷,他一身仙风道骨。每次都拿十厘米左右的针给我针灸,现在想想,当时是有些害怕,但是没有大惊,可能是年少懵懂吧,而且说实话,他扎的并不太疼。
  华奶奶身子矮小。在我印象里,她很神秘。总是让我帮她一起做一件事:我和她各拿3根筷子,两人6根筷子相对组成一个斜斜的长方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总觉得很神秘,而且华奶奶的神情也很奇异,口中念念有词,40多年后的今天想来,还是觉得有些神异,人生中很多事情都藏着天机。
  华奶奶的女儿那时20多岁(后来听说是领养的),大高个,长得如花似玉,长发飘飘,我生命里关于美女的印象是从她开始的。82年的冬天,华爷爷去世了,一个冬日的上午,我随家属乘着拖拉机去给他送葬,我们一行十多人,顶着寒风,站在拖拉机上,中间放着华爷爷静冷的棺材。那时候,我还很小,还不是能深深体会到人去世的悲痛,只感觉那车走了很久很久,在寒风里、在一片静寂的小路上走,天空也不是很明朗,40多年后的今天,想想那一幕,悲怆,悲悯,也许再过40多年,我也走了,后人是怎么送别的呢?人这一生,在浩瀚的时间长河里何其短,但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何等的漫长。漫漫人生路,绵绵不绝心。
  母亲说我小时候特别淘,她每每用绳子把我绑在窗框上,就这样还是一个劲地往炕沿这奔,母亲说,有几次我淘得都摔到炕下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印象没有,太小了。
  记得5岁时,我去小镇的一家商店,店里的售货员叔叔阿姨们让我站在店中央唱歌。每唱一首就给我一个烟纸牌,那时我很爱玩烟纸牌,我站在商店中央,有模有样地唱,给叔叔阿姨们逗得哈哈大笑,还鼓掌,看来我5岁就开始了歌手生涯,哈哈哈。
  我还记得冬日的清晨,天蒙蒙亮,我从小镇的南边走到北边,排着长长的队伍买油条豆浆。那么长的队伍,大家竟然都没有一丝怨言,默默地排队向前。这样的场景当时不觉得什么,但多年后每每想起,都有一种无言的感动。体会到一种静静的朴素。
  我家住在登沙河镇最南边的火车站附近。三间平房住着两家,一家一间半。我在那小屋里生活了生命中最初的7年。写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动,生命中最初的7年,这几个字里包含着所有生命里最初的时光,生命从孕育,到坠地,到第一声啼哭,到懵懵懂懂,牙牙学语,这最初的7年啊,是生命花园里怎样稚嫩而又娇艳的一朵小花!怎样难忘的一段历程!
  生命由好多个7年组成,而这最初的7年,象远处的一辆绿皮火车,带着光阴的故事,带着一去永不回的幼年,在一片苍茫朴素中徐徐向前。
  我家对面就是火车站,有时候,晚上7点钟,我准时出现在出站口,看着从狭窄的出站口蜂拥而出的一位位旅客。边看边想,他们从哪里来,去哪里,他们经历了什么,看着每个人不同的装扮,自由自在地去想,真是一种乐趣。但在有些大师眼里,是不是一种没事找抽型。哈哈哈。文档里没有表情包,要不我发它俩。
  有一个晚上,在出站口,我左手一不小心伸进了门和门框之间的细缝里,恰巧点背,门不知道被谁使劲地关了一下。瞬间,我大拇指甲掉了,给我疼得!现在想来都有点起鸡皮疙瘩。这是大力出奇迹吗?这是大力出血案。瞬间的疼痛,就像生命里突如其来的疼痛,意外的疼痛,象生命里的无常,既然来了,就坦然承受吧。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能左右,不想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但既然来了,承受它!
  那时候,静静的夜里,幼小的我,常常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远处火车站里货场的灯光,灯光无语,我无言,我们就那么静默,是它看我还是我看它?就在那长久的默视中,我的小脑袋瓜子里说不清具体在想什么,后来想想,在那种静默和灯光之中,我可能是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的肃穆和明婉吧。
  登沙河镇素有“辽南重镇”、“黄海明珠”之称,是一幅缓缓展开的怀旧画卷,每一寸街景都镌刻着岁月的痕迹,散发着质朴而深情的气息。七八十年代的登沙河镇,虽未披上现代都市的华丽外衣,却以一种未经雕琢的自然美,触动着每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心灵。
  晨曦初照,薄雾轻绕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小镇的轮廓在朦胧中渐渐清晰。石板路两旁,是低矮的瓦房,青砖灰瓦间透露出一种简单而温馨的生活气息。屋檐下,老人们或坐或立,手持烟斗,眼神中满是对过往岁月的回忆与感慨。偶尔,一两声鸡鸣犬吠,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更添了几分乡村的韵味。
  街道上,行人稀少,却也不乏生机。自行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铃声清脆,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留下一串串悠长的回响。小贩们肩挑手提,沿街叫卖,从新鲜的瓜果蔬菜到手工制作的糕点小吃,每一声吆喝都承载着生活的烟火气和对美好日子的向往。孩子们光着脚丫,在石板路上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夏日里最动听的乐章。
  夕阳西下,小镇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河边,几位老人悠然垂钓,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映照着他们平和而满足的脸庞。远处,炊烟袅袅升起,那是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餐的信号,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香甜和菜肴的香气,那是家的味道,温暖而熟悉。
  夜幕降临,小镇归于宁静,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点缀在街头巷尾,为归家的人们照亮前行的路。星空璀璨,银河低垂,孩子们躺在屋顶或院子里,数着星星,讲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那份纯真与梦想,在夜空中静静绽放。
  八十年代的小镇,没有高楼大厦的林立,没有霓虹灯的闪烁,但它以一种质朴无华的方式,记录着那个时代人们的生活与情感,成为了一段永远镌刻在心底的温暖记忆。每当回首,那份深情与怀念,如同老照片中的光影,虽已泛黄,却依旧鲜明,温暖着我的心。
  小镇古朴静雅的街道偶尔会出现在我的脑海,此刻想它我竟然会想到江南古镇。记得20多岁时的一个夏日,我乘轿车回到故乡的那条小街。轿车停在街旁,我一个人坐在车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大雨倾盆,街上、地上、房屋.....一片暗黄,雨斜刺得打在车窗上,车里正放着潘越云的那首《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我静静地听着这古老、幽怨又哀婉的歌,看着窗外的大雨,看着这暗黄的世界,暗黄得仿佛世界末日的世界,善感的心里涌上一种伤感,一种怀旧,一种象旷野里飘动的纱巾般的情愫。
  那时候我心里也正在经历着幽蓝的情感往事,也有着玫风瑰雨的情怀。那一刻,在歌声里,看着窗外雨中的一切,心里也下起了幽婉的雨,对情感往事的哀伤和希冀,对故乡昔日的怀想和惆怅,对自然天象鬼斧神工的惊奇,对宿命一般的生命轨迹的感慨。后来,有时会不经意地回想起那一天,觉得那一幕仿若不象今生,有一种梦幻般的、怀旧版画般的感觉。
  1981年的那个纯真年代,我踏入了幼儿园的门槛,遇见了两位风格迥异的女老师,如同童年画卷上的两抹鲜明色彩。张老师,温婉如水,以她那柔和的性格,如同春日里轻拂的微风,给予我们无尽的温暖与安慰;而杨老师,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严厉中带着一份不容挑战的威严,让我们这群稚嫩的心灵既敬畏又好奇。尽管杨老师的严厉如夏日骤雨,却也未能浇灭我们心中那股顽皮的火焰。
  在那些被阳光轻吻的日子里,我们用水与泥巴编织着童年的梦幻。泥巴在我们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被塑造成各式各样的手枪,那是我们心中的小小英雄梦。纸飞机在教室的角落起飞,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我们对自由无尽的向往,穿梭在欢声笑语之中。捉迷藏的游戏里,我们变成了小小的探险家,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我们童年的秘密与惊喜。更有那充满稚趣的“娶媳妇”游戏,让我们在懵懂中初尝了友谊的甜蜜与纯真。
  那时的我们,脸上总是挂着泥土与汗水的混合痕迹,那是无忧无虑、尽情嬉戏的见证。尽管时光荏苒,那份纯真与欢乐却如同被精心雕琢的珍珠,永远闪耀在记忆的深处,温暖着每一个怀旧的瞬间。那些年,我们小小的年纪,却拥有着大大的梦想与无限的创意,每一天都怎么淘气怎么来,绘就了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童年画卷。
  1982年,我上小学了,登沙河镇中心小学。还记得在学校广场上开大会的情景,校长慷慨激昂地讲话,大部分内容都忘了,印象最深的是让我们将来做祖国的栋梁。43年后的今天,想想当年那一幕,恍若隔世,也觉得挺好玩。我在想,王朔老师当年小学开学第一天是啥心情?遇到了啥?哈哈,一不小心提到名人,这算不算蹭热度?
  我在这个小学只上过两年学,大部分同学的名字都忘记了,只记得几个:宁雪霞,宋雅琼,宋映霞,马强.....时光荏苒,现在如果路上遇见,我是根本认不出来的,40多年了,半个人生啊!生命是一场蓝,这蓝里有很多成分,很多内涵,而40多年后的今天我想起他们,这一幕的蓝是苍凉的。写到这里,想起了司徒中原的《握一把苍凉》。生命是厚重的,厚重得象大提琴一样的秋天。
  写到这里,秋风里地面上流荡的枫叶在心中浮现,也浮现出春花在山冈上随风飞扬的英姿。春花到枫叶,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剧变......
  小时候我就很爱音乐,父亲爱好文艺,喜欢作词作曲,还会拉二胡,拉得《二泉映月》如泣如诉。我4岁的时候家里买了一台录音机,成天放着那年代的歌曲,《外婆的澎湖湾》、《乡间小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童年》、《军港之夜》,首首都好听,尤其是《军港之夜》,听得我都入迷了,还对歌中的军港浮想联翩。现在想起或是听到这些歌曲,真的如梦如烟,如一场幻觉般的相遇。
  我象个傻子似的成天唱着这一首首老歌,以至于班级选文艺委员时,全班50多名学生,齐刷刷举手选我。那一刻,我的心情简直了!自信心爆棚。很激动,也很感动,全班集体喊我的名字,那一幕,一辈子忘不了。此刻,给自己来一句,真能嘚瑟。写完,笑了。
  小学时,我很顽皮!和同学们玩呲水枪,互相追着呲,往往呲得对方浑身是水,哇哇大叫,一个劲得狂奔躲闪。
  一到放学或者周末,和小伙伴们就聚在一起,弹溜溜弹,打烟纸牌,打小圆纸牌,捉迷藏,下五子棋,真是玩得不亦乐乎,天不黑不会回家的。常常是玩得满头是汗、浑身脏兮兮的回家,惹得父母一顿骂。(弹溜溜弹,又称“打弹珠“、“打玻璃珠”、“弹玻璃球”、“弹球儿”、“打弹子”、“弹溜溜”。即玩的人各出数枚,输者将丧失对玻璃珠的所有权。玩法通常是“出纲”或“打老虎洞”:在地上画线为界,谁的玻璃珠被打出去就输,叫“出纲”;或在地上挖5个小圆洞,谁先打完5个洞,就变老虎,然后打着谁,就把谁的玻璃珠吃掉,这叫“打老虎洞”。打烟纸牌是游戏一方通过拍打地面、桌面,或者拍打空气的方式,促使“烟牌”翻面,便能赢走这张“烟牌”。打小圆牌的玩法是两个孩子,每人带着一摞牌,各拿出一张,放在地上,然后猜拳决定先后顺序,先手的用自己的牌扇对方的牌。有一个要求,就是能只牌与牌接触,不能用手碰对方的牌。就这样交替着扇,直到有一方能把对方的牌扇得翻个面,就算赢了。)
  现在想想当年玩游戏时的一幕幕,快乐再次充盈心里,如这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生命真好!快乐的童年真好!纯真的岁月真好!即使一去永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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