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面锦旗（上）

　　什么叫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地，张博源来到滨阳市七贤庄新村工作已经两个多年头。他白天“走、干、讲”，晚上“读、写、想”，时间竟然过得飞快。
　　2022年2月23日，起床的闹钟响时，张博源正在梦里钻大棚呢！那棚里有一垄的西红柿长得太多了，压得西红柿蔓秆发出《幸福七贤庄》的音乐声。这西红柿成精了？睡梦中的张博源一边嘟哝着得提醒老陈注意疏花疏果，一边伸长胳膊，准备摘下几个成熟的西红柿，减轻蔓秆的压力，不想却一把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孩子还是自家的好！”张博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觉哑然失笑，“这梦可真能诌，怪不得人都说梦里什么都有。”
　　这《幸福七贤庄》是七贤庄新村的村歌，由张博源作词，请市委宣传部聘请了齐岛市一位有名的曲作家作了曲，又请了著名歌手来带唱。现在，不仅歌手能唱，村子里的妇女歌手唱得也很上档次了；甚至有不少村民把这首歌设置成了来电铃声。哈哈，没想到在梦里西红柿都会唱！
　　感觉这个梦有点搞笑，张博源将手在眼前挥了一下，仿佛是钻棚时拨开满棚茂密的藤蔓。不过，刚刚西红柿“唱”的那句“乡村振兴产业旺，共创美丽新生活”的曲词还是又在张博源的脑海里回旋了一阵。
　　“希望真能像歌里唱的这样：幸福七贤庄，日子蜜里过；幸福七贤庄，花开永不落啊！”张博源真诚地祝福着。他坐起身倚在床头，随手打开了微信，准备看一下工作群。置顶的却是一个小群，这个群是2020年建立的，当时是为了方便联系村子里的土特产生产户，后来也陆续拉进了一些人。
　　嗬，今天群里可真热闹！张博源一打开，群员感谢的、褒扬的信息扑面而来——
　　“感谢张市长，时时刻刻都在为百姓办实事。”
　　“让张市长费心了，谢谢您，感恩遇见您。”
　　“张市长为了俺七贤庄的老百姓，不辞劳苦，费心费力，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用最好的产品来为您争光。”
　　“我们坚信，七贤庄新村在您的带领下，未来之路会越走越远，越走越好！”
　　“廉颇不老，斗志不息！市长是我们事业的带路人，精神的榜样。”
　　“尊敬的张市长，您让我感觉我是用尽了一生的运气遇到您。在您的大力帮助下，我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羡慕了。上天派了一个最优秀的您来到七贤庄，造福一方百姓。产业无论大小，总要此身做得来。我也是无意之中做了这个，之前，没有这个想法，很突然做这个挂面了，然后就又再次遇到了您……”
　　“俺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您离开七贤庄，俺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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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位土特产品生产户一句句的暖心话，在这个小小的群里出现。张博源看着看着，内心真的有些感动：我们的老百姓多么淳朴，多么渴望组织的关心关照啊！
　　可以肯定，他们的每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是真诚的表露，绝不是拍马屁！张博源再次感慨：老百姓心里有杆秤啊！只有心和老百姓在一起，行动上才能和老百姓合拍，才能赢得老百姓的拥护和爱戴！
　　看群里还在热闹着，每一句话都那么淳朴，那么诚恳，张博源胸口发热，头脑冷静，他告诫自己：我一定记住，为了老百姓，心无旁骛，就坚持一个字：干！干！干！
　　上了点儿岁数了，其实觉没有那么多，平常张博源是不用定叫醒闹钟的，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点，担心今早不能按时醒来才定的。
　　也是熟不拘礼，昨天晚上本来打算睡了，又收到了老朋友、齐岛市著名企业超聚妙有限公司后勤部长亓凤仪同志的一条微信，反馈年前他们公司员工团购的、七贤庄新村产品的反响。亓凤仪感谢张博源为他们提供了那么优质的产品，张博源感谢亓凤仪他们让七贤庄新村的产品增加了销路，感谢他们对产品的肯定。两个人互相感谢来感谢去，又一起规划了以后的团购，以及更多的销路，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时间过晚，影响到了休息。
　　张博源在滨阳市做副市长时主管农业，与齐岛市著名企业超聚妙有限公司的后勤部长亓凤仪很熟。亓凤仪在公司里抓后勤，在生活中更是一位热心爽朗、雷厉风行的老大姐。
　　说起来亓凤仪他们团购七贤庄新村的产品也不止一次了。有一次，张博源与她交谈，她说到，他们公司员工多，员工工作忙，她在员工中建了一个群，专为同志们义务服务，采用产销直供的方式，没有中间环节，又货真价实，效果很好——多的时候，一个月购买力能达到10万元。那时候，史伯彦家的烤鹅、韩乐乐家的挂面等正是刚刚起步，张博源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利用各种资源和形式为他们干点实事。一听亓凤仪那里还有这样的群，他马上“贴了上去”，说：“我们七贤庄新村有很多新鲜、优质，甚至独特的农特产品，您给销销怎么样？”等张博源如数家珍地介绍完，亓凤仪感觉的确是好东西，她爽利地说：“行啊，领导您发话了，我得快办，并且要办好！”他们一拍即合，各自给对方发了个心领神会、哈哈一笑的表情。当晚，张博源就联系了烤鹅的、打油的、压挂面的、煎饼子的、烤西红柿的等等，建了一个群，把那几户迅速地组织起来了。亓凤仪也连夜进行了编排，并说本周二在群里发通知，周三汇总，周五发货。
　　当时，亓凤仪的雷厉风行，让张博源再次感慨：这做法、这作风，真的很感动！驻村为民，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有许许多多的领导、朋友在支持。他暗暗地祈愿：期待能够成功！
　　到了周三，喜人的消息就来了：烤鹅订了32只，面条订了32盒，饼子订购了60多盒，香油订购了20多盒，西红柿、黄瓜……
　　而就在2022年的春节前，亓凤仪再次主动联系张博源，要在公司群里再搞一次七贤庄新村产品团购。自然，结果又是喜人的。可亓凤仪这位热心肠、善心人，明明是她为七贤庄新村的农民销售了农特产品，她却一再感谢张博源，感谢七贤庄新村的农特产为公司职工提供了方便，让他们购买到了优质廉价的食品。这让两个同样有着优秀品质、懂得感恩的人越说越热络……
　　张博源知道自己定的闹钟的时间，去村养老食堂吃饭肯定来不及，他随便垫补了两块点心，然后走去了办公室。
　　上午八点半，张博源刚与龙水社区社会办主任顾纪明、服务中心主任王宝砚、新村党委书记赵成岳，委员刘喜贤、史丰收、左乃玺等几个人开完了个小会，忽然接到了姑二自然村香油合作社负责同志史书康的电话：“张书记，您在社区党群办公室吗？这会儿方便吗？”
　　对于新村的这些带头人，张博源一向非常关心，非常热情，他毫不犹豫地说：“我这会儿方便。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有困难咱们一起研究解决。”
　　“是这样的张书记，”史书康在电话里说，“我和韩乐乐、史施南、史伯彦，马上就到党群服务中心，为您赠送几面锦旗，表达对您的感谢。”
　　张博源的第一反应是拒绝：“都是一家人，送什么锦旗呢？村民们都能富起来，是我们的愿望。你们不用花这个冤枉钱，把事业做得更大更好就是对我的感谢。”
　　“张书记，没有您一步步指导、引导，带着我们开眼界、长见识，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对您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却又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一点小小的心意还希望您能收下。”史书康说着，担心张博源还要推辞，他赶紧又诚恳地说，“这个点子是韩乐乐提议的，锦旗已经做好了。我们就送面锦旗代表俺这几个人的心情，表表俺这几个的心意。”
　　
　　不多时，一辆小白车拉着4个小工厂的“老总”来到七贤庄新村党群服务中心。张博源、顾纪明、王宝砚、赵成岳、刘喜贤、史丰收、左乃玺等人，早已放下手中的活，离开办公室，到办公楼大院里迎接这些乡村振兴致富带头人。
　　史书康、韩乐乐、史伯彦、史施南他们几个都来了，一个人手里捧着一面锦旗。阳光洒在锦旗上，金色的字迹在寒风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村民们的心声：“忠于党的事业，甘做百姓公仆”“情系民生办实事，造福百姓绘宏图”“怀爱民之心，办村民之事”；还有一面是：“不忘初心，以党建引领；牢记使命，助乡村振兴”。
　　此时是正月二十三日，虽然天气晴朗，但室外依然寒气袭人。不过，办公楼大院里的一众人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史书康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他和韩乐乐等人站成一排，郑重地将锦旗递到张博源的眼前：“张书记，这是我们几个人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张博源郑重地接过锦旗，他感受到锦旗上沉甸甸的分量，仿佛承载着村民们对未来的期望：“说真的，挖掘本地优势资源，鼓励支持村庄能人，发挥特长，各显其能，这本来就是我这个第一书记，是咱们新村的工作，你们不能把集体的成绩算在我的头上。要说我办了点实事，我靠的就是朋友们的支持，用的全是积累的资源。尽管他们用的是公权力，但可以办，也可以不办，更可以给别人办。可为什么偏偏要给咱办呢？想起来，还是我欠了不少同志们的情谊，更是咱们的产品有绝对的竞争、优势。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我进村两年以来，办的很多事情都是用的熟人的关系，托的是过去老感情。好在凡是求到的单位、企业、个人，大家都给足了面子；而凡是我在咱们七贤庄新村的党委会上提出的点子，咱们的干部们都非常赞同、配合，这是我工作的动力之源，有点成绩的关键。要说感谢，你们应该感谢组织，感谢他们，也感谢你们自己一直在努力。”
　　张博源、史书康他们一行人坐回到办公室，很自然地说起了他们这几家的发展。
　　史施南高兴地说：“多亏有了张书记为我们出谋划策，帮我们搭台销售，现在，不但是我们家的饼子质量越来越好，销售更是大幅度提高。在一年前，我和我妻子只守着淘宝那一个平台时，一天只能生产销售300斤左右；而现在，日销售量达到1200斤以上。”
　　“竟然是原来的四倍了，这发展可真够快的！”姑河庄网格书记史丰收赞叹了一声。
　　“是啊，史书记，这也多亏您让我认识了张书记。”饮水思源，史施南从心里对史丰收书记感谢道。
　　当初，张博源要把发展七贤庄新村特色经济作为乡村振兴、产业兴旺的重点进行打造，史丰收马上想起了姑河庄三村史施南家的饼子：“张书记，咱姑三有对夫妻，都是大学生，现在在家做玉米面饼子，然后在网上经销，我带您去看看这家有没有发展前途……”
　　
　　“其实，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我就是走道不离①地就在那里琢磨，想到一点儿办法，想到一个点子，就给大家提供一点儿法子、一个点子。我有一个建议。”张博源见大家都看向他，接着道，“咱今天就听听他们四家的发展，以及谈谈将来更大的发展，都不要再感谢来感谢去。”
　　新村党委书记赵成岳笑着道：“我同意张书记的提议。”
　　齐岛市香农粮油专业合作社的负责人史书康笑着道：“我本来还打算当面好好感谢一下张书记，既然张书记这样提议，那客气话我就先憋在心里，我只用事实说话。”
　　孙柯寨党委书记刘喜贤也同意：“博源书记为村里、为老百姓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到什么时间也不会忘记，不用挂在嘴上。所以，我也同意博源书记提的，咱们今天多听听四位带头人的发展成绩，也跟着学学这四位能人的先进事例。”他说着，对史书康笑道，“史老板，我们迫不及待地想听听您的‘用事实说话’了。”
　　“说起发展，我想我应该是很有发言权的。我认为，我们的齐岛市香农粮油专业合作社应该算是一家‘无中生有’的企业。”香油合作社的史书康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甚至有点语出惊人。继而，他解释道，“当然，这个‘无中生有’不是现在人们常用的那个‘凭空捏造’的意思，而是张书记让我们姑河庄香油来了一次重生！”
　　服务中心主任王宝砚点了点头：“你这样一解释我明白了，‘无中生有’这个词语用得还真有道理。”
　　“书康用的这个词语确实很形象。”史丰收接过了话题，“要说咱姑河庄这个香油，祖辈可真兴旺过。抗战时期，胶东八路军日报社驻址就在我们姑河庄。那时候，香油业户还曾经资助报社购买油印设备和纸张辅料，有力地支援了抗战呢！只可惜前几年有的加工户利欲熏心，这入口的东西竟然也敢掺假，以次充好，硬生生地把个老百姓挣钱的营生给造鼓②坏了。”
　　史书康赞同道：“史书记您这个话很对，如果没有张书记，咱姑河庄这个香油哪辈子能重新兴旺起来还真不一定呢！”
　　“史经理你犯规哈！”一直在认真听着众人发言的张博源，笑呵呵地制止道，“咱说好了不表扬我的。”
　　史书康听了张博源的“批评”，搔了搔头皮：“张书记，他，他这个也避不过去啊。”
　　龙水社区社会办主任顾纪明放下茶杯，笑着道：“我做一下裁判：史书康这个不算犯规，他是说事说到这里，自然而然地带出来的。这样，咱稍稍变动一下规矩，只要不是有意讨好、故意地歌功颂德，那就不算犯规。这样才能有法子说下去嘛。”
　　“好，我接受顾主任的批评。”张博源笑呵呵地对史书康说，“史经理，刚才打断你是我的错，你接着说下去。”
　　“这段时间，我和我的合伙人真是长了见识。”史书康没有推辞，只是略微客气了几句就又接着道，“我们一边在张书记和村党委的指导、帮助下发展事业，一边恶补了很多知识。这香油既能补钙，又能防病，它特殊的香味更是非常吸引人，是家家都离不了的调味品。”见大家都在认真倾听，史书康咧嘴一笑，“‘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如果各位领导不嫌我啰嗦，有些事我想说说前因后果。因为有些事让我感慨太深了。”
　　张博源微笑着看着史书康，真诚地鼓励道：“史经理，你不用客气，我们都想听听你的这个‘前因后果’。其实，发自内心的总结往往会让人从中汲取宝贵的经验与智慧，会为我们提供新的视角和启发，推动我们在更高的层面上实现突破与进步。所以，你不要有顾虑。”
　　见顾纪明、史丰收他们都纷纷附和张书记的话，史书康打开了话匣子：“这姑河庄的香油，历史悠久，抗战时期还做过贡献，这些都是事实。可是这几年它却臭了门户。这名声一旦坏了，想要再‘洗白’可是太不容易了。也正因为这个，张书记一开始组织大家将香油再搞起来，我是一点信心也没有。我想，费那些劲干什么？像现在这样，逢年过节，亲戚、朋友、熟人，有要的就做点，没有要的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点压力也没有，多好？！不知道多少次，张书记找到村里，让大家伙把香油重新干起来。张书记一遍一遍地讲，我是一次一次地当耳旁风。直到张书记组织我们去齐岛市参加展销会，我们被客户质疑是三无产品，这才将我彻底打醒。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张书记一再强调的质量、包装、牌子的重要性。”史书康说得激动，一口将眼前杯子里的水倒进了嘴里。
　　张博源适时地鼓励道：“哈哈，醒了就好，咱们的香油合作社现在搞得很不错。”
　　“张书记，说实话，我们合作社的人都从心里感谢您啊。”史书康站起身朝着张博源抱了一下拳，“去年3月，我们借着您给我们搭建的平台，第一次去齐岛市广顺发开展销会，我是真长了眼界；而被客户质疑是三无产品时的情景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一想起来我就感觉脸皮发烧。”
　　“姑河庄的香油臭了门市，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原因。”作为土生土长的姑河庄村人，对于姑河庄村香油的“前世今生”，史丰收有着绝对的发言权。他对着史书康，也是对在座的各位，说，“那次你们去齐岛市带的香油，我可是亲眼在跟前看着榨的，绝对是精选了优质的黑白芝麻加工而成的。不过，那时候村里已经没有哪户还有石磨，只能用个三轮车拉着个砂轮磨加工。原料是好原料，一道道工序也绝对不含糊，可要说完全是老祖宗的工艺也确实说不响亮。”
　　“史书记说得对，当时我真感觉自己给祖宗丢脸了。”史书康有点激动，他双手虚握，十指交叉，掌根部分用力地相互摩擦了几下，继续道，“回来后，张书记给我们几户开了个总结会。他当时说了很多，我就能记着他一再地强调产品质量、身份、包装、平台的重要。说真的，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我愣是一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我就想，我一定得踏踏实实地干出点名堂来，不能辜负张书记的拳拳之心。痛定思痛，第二天早上一爬起来，饭都顾不上吃，我就跑我的一个合伙人家里一起上网查找香油生产的国家标准，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在张书记、史书记的协调帮助下租场地，上设备，成立合作社，一边又找专业人士设计了包装、宣传页，注册了商标。”
　　榛子沟党委书记左乃玺笑道：“这下子走到哪里，咱再也不会被人质疑是三无产品了。”
　　“左书记说得对。”史书康越说越自信，“前期工作妥当以后，当年的8月，我们七贤庄新村石磨香油正式投产了，全部采用的是优质精选的黑、白芝麻，传统石磨技术，经典水代法工艺；每一滴香油都是经过了去杂、淘洗、烘焙、磨浆、水代、蹲油、精滤等多道工序精制而成。现在，我们的香油可以说又恢复了老祖宗时的传统、经典、明亮、浓香。”史书康说着，说着，忍不住又道，“我们的香油合作社正式成立时，还是张书记去为我们揭的牌呢！”
　　“是龙水社区的党委书记顾志贤同志和我一起揭的，我是配角。”张博源赶紧谦虚道。“这个合作社的影响、意义很大啊，那天人大主任郭艺、咱们这里的顾纪明主任，还有七贤庄新村各自然村的党支部书记都参加了。”
　　顾纪明以及几位去参加了仪式的书记纷纷说“记忆犹新”。
　　“那张合影我早就找人配上了镜框挂起来了。”史书康发自内心地道，“我们是从心里感谢张书记，感谢每一位给过我们帮助的领导啊！”
　　这次没有人指责史书康犯规，因为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他实在是有感而发。
　　从小在姑河庄长大，对姑河庄香油有着很深感情的史丰收道：“现在，合作社出产的香油是用了传统经典的设备和工艺，最大程度保留了芝麻的纯正香味和各种营养元素，集调味和营养保健功能于一身，是客户享受舌尖美食必备佳品啊！”
　　众人一听笑了起来，与史丰收谙熟的刘喜贤笑道：“史书记，你这是准备给史老板他们当独家代言人？”
　　“我看行，史书记代言一家不够，还可以多代言几家。”张博源笑呵呵地道，“酒香还怕巷子深。我看以后咱在座的每一位都要在各种场合，自觉地做好咱七贤庄新村每一件商品，以及咱七贤庄新村形象的代言人。”
　　史丰收爽朗地笑道：“哈哈，张书记发话了，我得照办啊，一会儿就在我的朋友圈里、各个群里行使我代言人的职责去！”
　　众人笑道：“这好事不能都你一个人占去，我们也得讨好一下各位老总，争取弄个代言人当当。各位老总放心，我们都是免费的！当上代言人，保证以后走到哪里宣传到哪里。”
　　“其实，我知道，咱们在座的各位早就当起了义务代言人。我这个第一书记本来是应该谢谢大家伙的，不过，咱刚才定了规矩，今天就不感谢来感谢去的了。”见大家伙都笑，张博源用手虚指了一下办公楼窗外、斜对着的新村敬老食堂，“你们看，我还有个想法，以后咱七贤庄新村村民聚餐，就端上一大盘史伯彦家的烤鹅，炒上一盘枣树林的西红柿，清蒸一个孙柯寨的黄秋葵蘸辣根，再滴上几滴姑河庄的香油凉拌一个七贤庄新村不拘哪个自然村的嫩黄瓜；主食么，就下上一包韩乐乐家的七彩谷蔬挂面，端上几个史施南家的手工多味玉米饼子，再来几个史伯彦家的千层麦香火烧。哈哈，不用出疃，一顿美味又养生的大餐，齐活！”
　　“张书记，我感觉咱这养生大餐还可以再加上一个菜。”枣树林自然村书记赵成岳提醒道，“咱还有鱼啊！咱湾里的那5000元钱的鱼苗该有回报了，大的估计有2斤多重了。”
　　这两年，七贤庄新村枣树林产业园东头那几个大湾、孙柯寨村头的池塘，经过治理水好景美，里面都放上了淡水鱼苗。
　　“对啊，刚才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张博源哈哈一笑，“年前我还正儿八经地列了个工作计划，等今年开春，咱就在七贤庄新村，利用现有的水源和放养的鱼，搞一个钓鱼节。”
　　“钓鱼节？好啊！”刘喜贤笑道，“现在咱七贤庄村美、人美、生态美、环境美，该达到了张书记追求的让乡村成为一个城里人向往的地方了。”
　　听在座的纷纷夸七贤庄新村这两年的巨大变化，张博源很是欣慰。他肯定了众人对今日七贤庄新村的赞美，又提醒道：“当然了，咱的目的不是让人来钓鱼，目的是扩大知名度、聚集人气、销售农产品。”
　　顾纪明笑道：“张书记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注释：①走道不离：方言，随时随地的意思。
　　②造鼓：方言，有贬义，大体意思是“使劲‘作’”，没有节制、不计后果地“作”、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