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第二十集
作品名称:午夜惊魂 作者:神秘老太 发布时间:2025-02-19 11:01:42 字数:10830
第十六集:狼狈为奸
场景一:雷大队长办公室
兰警官和小周向大队长汇报案情。
小周:大队长,我在精神病院发现一个疯子,这个疯子很像我们要找的丁一。这个疯子,我怎么看怎么别扭。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他的动作和语言都有些太夸张,好像是装出来的;第二、他的体貌的确跟丁一有些相似,个儿头、肤色、长相都有些类似。但是那天咱们处理现场时,我看到的昏迷不醒的丁一,后来就再也没看到过,所以不敢肯定。
兰警官:我想,咱们还是再去一趟,仔细观察一下,那个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进一步再判断他是不是丁一。
雷大队长:我同意我们到精神病院去认人。
小周:可是我们谁也说不准丁一到底长什么样?
兰警官:没关系,我们不认,聂路安不是认识他吗?我们带着聂路安去认人。
小周:我觉得我们不能带聂路安,因为他是犯罪嫌疑人,有好多事还没完全弄清,聂路安一露面,就会打草惊蛇的。
雷大队长:我们不怕打草惊蛇,这次我们采取的策略是欲擒故纵,引蛇出洞,一石二鸟。也就是看看聂路安怎样表演?如果那个疯子真是丁一的话,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不多说,我们走吧!。
场景二:精神病院医生办公室
雷大队长:我们这次来,就是要看看你们前几天收容那个好唱京戏的疯子。因为有人举报他和一个重大案件有牵连。请你们先介绍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主治医生:经过几天的检查和观察,我们感到这个病人非常怪,有很多现象用精神病科的理论解释不了。我们已经请医大精神病科专家来会诊,可以肯定他没有精神病。那些不可思议的举动和言行完全是在他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出现的。正好你们来了,应该怎么处理?我们一定配合。
画外音:专案组组长雷大队长要求把那个装疯人带到一间大屋子里,几位警官和医院领导、医生分别坐在后面,前面放一张桌子,让聂路安坐在桌子后面。
这时丁一在两个男护士的拉扯下舞舞咋咋进了屋,进屋后一阵疯狂表演,大吵大闹。
聂路安:(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丁一!你不要再装了
丁一:(面不改色心不跳,指着聂路安说)丁一!你不要再装了,你不要再装了!
丁一一边说着一边向聂路安扑去。聂路安举起身后的椅子刚要向丁一砸去,却让小周一把抢下来。
聂路安:丁一,你装疯卖傻跑到疯人院来躲避追捕,你做白日梦吧!我问你,你为什么跑到我们医院装鬼吓唬人?
丁一伸出舌头,瞪着眼睛双臂平举,装僵尸一跳一跳的,把护士大夫逗得哈哈大笑。
小周:(站起来,拿出丁一落在医院的大背包,掏出白大褂和鬼脸、假发,递给丁一说)你还要继续表演,就用上这些道具吧!这样会更像了。
聂路安:(大声说)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快快坦白你为什么要到医院装鬼?
丁一对聂路安怒目而视,好像要宣战似的。
聂路安:(害怕他招架不住,就暗暗领路)丁一,你即使和隋兴福有什么个人恩怨,也不该到医院装神弄鬼呀!
丁一不再耍了,与聂路安对视着,想着对策。
雷大队长:(站起来,慢声拉语地说)行了,行了!二位表演到此结束。我们实在没时间在看你们这拙劣的表演,好了!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吧!
这两个落网之鱼,乖乖地被戴上了手铐,押回公安局拘留所。
场景三:公安局审讯室
艰难的审讯开始了,丁一一看抵赖不了啦,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都交代了。
丁一:好!我说,我都告诉你们!
【情景再现一:丁一街头卖艺】
聂路安:(走到丁一跟前,低声说)我是大夫,觉得你好像有一种特殊的疾病,你和我来,我给你治治。
丁一低三下四,连连道谢。
聂路安把丁一领到一家小吃店,找了一个僻静的空座坐下了,他点了几个下酒菜,又要了四瓶啤酒。
丁一:大夫,你贵姓?你看我有什么病?得怎么治?
聂路安:(他一声冷笑)我姓聂,叫聂路安。这是我的名片。
丁一:(低声说)哦!明着骗人的?’
聂路安:(给丁一倒了一杯啤酒,看着丁一的脸)你的病再明显不过了,因为它挂在你的嘴上,长在你的脸上,你得的是缺钱病。我这个人就看不得谁有困难,我看你在马路上日晒雨淋地卖艺,于心不忍,就想给你找个好活挣点好钱,不知你是不是愿意干?
丁一:(喜笑颜开、低三下四)愿意,愿意,我非常愿意!
聂路安:我有个朋友在国外做个小买卖,他托我给他稍点东西。你接到我的电话,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你去取,然后打车送到机场,交给我那个朋友就行了。每次我给你800元。活不能太多,一个月也就两三趟。可比你摆摊卖艺挣得多了。
丁一:这个买卖做得,跑一趟机场,打车钱来回用不了150,我起码一次能挣650元,要是跑两三次就上千,这活干得。大哥,咱俩也真有缘,不认不识的,你给我找了这么个好差事,我真是感激不尽。我是个大老粗,没上几天学,斗大个字认识不到一口袋。我爹拍我连名都不会写,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丁一,一共三笔,照葫芦画瓢。现在能和你这有学问的人平齐平坐,这也是你高看我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好,让你满意。
聂路安:明天下午四点,你还到这里来,我给你买个手机。我把我的和我朋友的电话号存到里面,有事我找你,到机场你找他。
丁一:现在有手机的人不多,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有手机,你送给一个手机,我非常感激。以后有事你就尽管吩咐。
十七:疑点集中
场景一:审讯室
兰警官和小周审讯丁一。
兰警官:你给他送东西了吗?都送的什么?
丁一:我就给他跑了几趟机场。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就是一个小皮箱,一点都不沉。
兰警官:你好好回忆一下,你送的盒子里,到底装到什么?
丁一:当时他告诉我是景德镇瓷器。可是在医院地下室,他说我给他送的全是违禁品,如果被发现,我就会被逮捕,就会被枪毙。这说明那里藏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的不值钱的东西。那里藏的会不会是毒品?
兰警官:你真的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丁一:(傻乎乎地还在瞎猜,叨叨咕咕地)要不是黄金?白银?古董?也不对,小箱子没那么沉。那到底是啥呢?我怎么当时就不打开看看呢?
兰警官:你为什么要装鬼?
丁一:后来他告诉我出事了,说他有个哥们儿杀人了,怕他乱咬人,告诉我找几个好朋友假装打仗让他们报警,然后把我抓起来,他想办法把我放到那个人的病房,让我夜里装鬼吓唬那个患者,警告他如果乱说乱讲,就弄死他。第二天晚上,他给了我5千元,让我走得越远越好,可是也不知怎么了?我刚到郊区,就被两个人追杀,后来我被他们砍伤了。又不知被谁弄到一个医院的地下室里。
【情景再现,丁一旁白】
丁一:有一天晚上,聂大夫到地下室告诉我从小窗户爬出去,跑得越远越好。并且让我把他绑起来再跑。他说,我给他送的那几次货都是违禁品,如果让公安局查出来就会判死罪的。一听他让我送的都是违禁品,我火冒三丈,我丁一在单位调皮捣蛋不假,可是我从来不犯法,他这不是往火坑推我吗?我急眼了,对他开口大骂。他说我人味不懂,好心换来个驴肝肺。我俩就动手了,他急眼了,把我往死里打,我也拼了,他打不过我,我就把他绑起来。然后我从小窗口爬出来了。
兰警官:门卫也是你绑的吗?
丁一:不是,我俩打仗的时候,值班室一点动静都没有。
兰警官:你讲讲你跑出来之后的情况吧!
丁一:可是我跑出去之后,就听说警察为了抓我,进行地毯式的大搜捕。我实在没处躲了,就装疯,我认为到了精神病院就不会有人抓了,可是到底也没躲过去,还是让你们抓到了。
场景二:飞机场监控录像室
兰警官带着小周到机场,调出上个月直到这个月丁一出事前的监控录像,他们整整用了一天时间,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中终于找到了丁一。因为丁一个子高,所以在人群中有鹤立鸡群之感,一下子就把他认出来了。在候机大厅里,丁一把一个很精致的蓝色小皮箱递给一个中等身材带鸭舌帽的人。
此人在入口检查处,打开小箱,里面是一套非常精致的茶具,包装十分考究,蓝色的皮箱里是红色金丝绒衬里,白地带蓝色图案的壶和碗碟镶嵌在里面,在红绒的衬托下,色泽更加艳丽。看包装,这的确是名贵的精品。
兰警官:你看你看,这个小箱子很厚,就是说壶碗的背后有很大的空隙,很可能里面有东西。
小周:的确,问题就在这里,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我们实在不好判断。
兰警官:走,咱们去找经销商,找到同样的包装盒,再说。
场景三:刑警队的办公室
大家在热火朝天地研究案情。
兰警官:我们找到经销商,经销商说这套精美的茶具,是从厂家包装好了以后发过来的。我们找到同样精美的包装盒,把里层的木托打开,里面的空隙很大,的确能放一些东西。可是到底放了什么?却无从查考。
雷大队长:现在案情陷入僵局。我们再次提审丁一,让他交代他负责传递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傻东西是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每次聂路安让他取货、送货都很急,再三叮嘱他路上绝对不能耽搁。聂路安肯出大价钱雇丁一送货,这说明那里藏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的不值钱的东西。
小周:那里藏的会不会是毒品?
兰警官: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现在检查毒品的技术很高明,一般是逃不过检查关卡的。
专案组在讨论小箱子里到底藏的什么时,你一言我一语地呛呛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可靠的答案。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时,老兰突然一拍桌子。
老兰:有了!人体器官!
雷大队长:这真是惊人的判断。最近网上风传,说有人在倒卖人体器官。虽然说无风不起浪,可是也都没有人指出这事到底发生在哪里?兰福尔摩斯这个假设,值得追究。
小周:聂路安是有名的外科大夫,他在监狱医院接触的都是犯人。有些犯人在医院手术后死亡,多数没有家属来收尸,这就给盗人体器官的人有空可钻。再说,即使把尸体收回去,家人也就草草埋葬了,有谁还能打开死尸的肚子看看是否缺少零件?所以我说,兰老师的假设非常有道理,我们应该顺藤摸瓜。
大家七嘴八舌,赞成兰警官的判断和小周的分析。
场景四:监狱医院骨外科疗区
画外音:兰警官和小周他们和骨、外科里的医生尤其是常常给聂路安当助手的医生、手术室里的护士一个一个单独谈话,让他们提供可疑点。大家提出以下几个疑点。
医生甲:有的手术,做完之后,大多数是助手缝合,可是有些大手术却是聂主任亲自缝合。
医生乙:主刀医生大多数是手术做完以后先离开手术室,可聂主任每次做肝、肾、剖腹探查术的时候,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手术室。
护士:有几次手术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因为是犯人,所以没人追究是不是医疗事故。凡是病人因手术死亡病例,聂主任都要单独打印一份病例,交给他;有几次大手术完了之后,聂主任很快离开了医院。
兰警官和小周查看手术日记。
兰警官:你看,三例肾脏手术、一例肝脏手术、一例剖腹探查术,这五例病人都没有活过来。有的是死在手术台上,有的是死在苏醒室。小周,你把这几个人的死亡时间记下来,我们回去把机场大厅丁一出现的时间对照一下,看看有没有时间上接近的?
第十八集:罪证确凿
场景一:兰警官办公室
小周:我刚才对了一下时间,监狱医院几个犯人的死亡时间和丁一出现在机场大厅时间有三个是接近的。现在很明显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这是预谋,这是借工作之便盗取人体器官。
兰警官:这还能说明,给聂路安送货的不只丁一一个人。
小周:聂路安怕隋兴福开口,费了好大周折。这说明隋兴福一定有对聂路安致命的杀伤武器,所以现在撬开隋兴福的口是关键。
兰警官:这家伙因为杀人心里压力极重,可是他希望尽量保住一条活命,那怕保两年也行,所以他是条软肋,容易攻破。
小周:咱们俩今天下午一定把隋兴福攻下来。
场景二:审讯室
隋兴被带进审讯室。
兰警官:好长时间没找你了,又想到什么新情况没有?
隋兴福:我该说的早都说了,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求一死了。
兰警官:我俩今天找你来不是正规审讯,你看我们连记录员都没带来,就是想和你随便唠唠。我们小周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他想了解一下你这样的犯人面临死亡的判决,在自己生命即将结束的日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还有什么要求?
隋沉默不语。
小周:其实问题也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么坏,你要知道我们的一贯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立大功可以减罪甚至免刑”。
隋兴福:得了!有史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杀了三个人砍伤一个人,立啥功也不可能免死。所以我现在就是等着挨枪子,这也是我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兰警官: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隋兴福:75岁的老爹得了脑血栓,瘫痪六、七年了。七十多岁的老妈,双目失明。
兰警官:你父母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找个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呢?
隋兴福:妈生我,爹养我,谁能不为爹妈着想呢?可是我十六岁下乡上山。回城后,因为没有学问也没有技术,只能到建筑工地当了一个力工。改革发放以后,建筑公司变成了民营企业,像我这样没文凭,没技术的,人家根本不留,给了点钱买断了。后来自己开了个小吃部,硬让那些铁哥们给吃黄了。今天他领一桌人,大吃大喝一顿,签个单走人;明天又来一伙,肥吃胀喝一气,拜拜了。都是熟人,也不好意思要钱。再不就是工商的、税务的、城管的、消防的来吃工作餐。都说月底结账,可是我拿着他们的白条子找到人家财会部,人家不承认,我只得认倒霉。就这样,不到一年单位给的买断钱,全遭光了。我三十多岁连个媳妇都没有,处了几个对象,不是嫌我矮,就是嫌我没有正式工作,再不嫌我穷,家里老人还有病,结果一个就都没处成。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我要找个来钱道,挣个大钱,成了百万富翁,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得找上门来。
兰警官:你怎么认识的于大凯?
隋兴福:以前我在建筑公司认识的于大凯,他跟一个铁哥们干,就发大财了。人家钱串倒拎着,花钱可随便了。我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帮着送送货,跑跑腿,一趟就能给个百八的。这两年我也挣个两三万,想攒两钱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可这房价一年比一年高,一半会儿也攒不够买房钱。所以这回我就豁出来了,于大凯让我和他去绑架游乐谷歌舞厅的小邓丽君,说我们给他大哥把这小妞弄回来能给我们20万。我想这个大生意白捡钱一样,怎么能不干呢?于是我就和于大凯跟那小丫头好几天,总没得手。结果那天一切顺利,没想到屋里还有好几个丫头。后来——后来的事我都交代了,也没啥补充了……
兰警官:你和于大凯给谁绑架小邓丽君?
隋兴福:于大凯告诉我给他大哥。
兰警官:你见过他大哥吗?
隋兴福:没有,咱是小虾米,哪有资格见人家大人物呢?
小周:你给他们送什么货?往哪送?交给谁?
隋兴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时是小箱子,有时是大包裹、有时是旅行袋,有时是拉杆箱。小箱子我送了几回记不清了,都是直接送到机场。其他的大多数是送到宾馆,有两次是送到当官的办公室。
兰警官:今天你回去仔细回忆一下,把你在哪里从谁手中取的货,让你送到哪里?交给谁?每次送的东西用什么包装,在什么时间送到?详详细细给我们列个表。
小周:这回我们可是要看你的认罪态度了,绝对不许耍滑头,要老老实实地交代。
隋兴福被带走了。
小周:我敢保,于大凯说的那个大哥百分百是聂路安。
兰警官:走,我们到太平间去看看。
场景三:医院太平间
兰警官、小周、法医一同到太平间。
太平间工作人员:现在这里还有两具尸体没有处里。一个是家在南方,家人还没到;另一具是一个月前死在手术台上的过失杀人犯,家属不服判决,一直在上告,所以一直不火化。
兰警官:你把死亡登记表拿来,给我们看看。
小周:(接过登记表表念道)武凯,32岁,男,汉族。手术医生聂路安,剖腹探查术。症状是“多日不能进食,原因不清”,术后结论是“肠道多段狭窄,大网膜有多个结核瘤。腹腔综合粘连,切除多个结核瘤和剥离粘连带,并切除多段结肠。死亡原因:术中,血压急剧下降,抢救无效死亡。”
法医:这样的手术,病人的血压急剧下降,一个原因是麻醉意外,另一个原因是失血过多。做为一名外科专家,在术中,这样的问题都能妥善解决的。这份死亡病例,和尸体存在,有一些可疑之处。此人死得蹊跷。我建议解剖尸体。
兰警官:我请示一下有关领导,办一个申请解剖的手续。小周,你回去写一份报告,你到主管局长和刑侦队主要负责人,监狱长、监狱医院负责人那里,请他们签字盖章。然后我们回来解剖。
场景四:解剖室
解剖开始了。
法医:(打开胸腔和腹腔,大吃一惊)兰老师,您看!这个患者的肝脏、肺脏、心脏、肾脏全部不翼而飞。
兰警官:现在毫无疑问了,聂路安盗窃人体器官罪名成立,人证物证俱在。因为这个手术是他决定在清晨5点钟由他一人做的。
小周:我到骨外科已经了解清楚了。那天夜里,因为值班大夫家中有急事,聂路安主动提出替班,清晨查房时,他说那个病人有肠坏死现象,必须立即手术。否则怕肠穿孔。于是立即让护士备皮,然后推进手术室。麻醉师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手术室护士也只有一个。据当班护士介绍,聂路安就这样匆匆忙忙做了手术。术中切除坏死的“肠子”和“结核瘤”装了一小盆,他说必须做活检,就自己处理了活组织,装在一个大的密闭的无菌瓶里带走了。这一系列的行为足以证明聂路安不仅是杀人凶手,而且是盗窃人体器官的罪大恶极的罪犯。
第十九集:谎话连篇
场景一:审讯室
主管局长、专案组组长刑侦队雷大队长、主办人兰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小周都参加了对聂路安的突审。
雷大队长:聂路安,你好好交代,你让丁一往机场送什么?一共送几次?
聂路安:我只求他送过一次。是我国外一个朋友,让我给他买了一套景德镇瓷器。
兰警官:送一次瓷器你肯给他800元的劳务费?
聂路安:不是800元,而是80元。
雷大队长:你为什么安排丁一到病房装鬼,威胁隋兴福?
聂路安:那小子是个胆小鬼,最怕遇事,他们惹出这么大事,一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所以我让人吓唬吓唬他不要胡说八道。
兰警官:你说说你给武凯做手术的经过吧!
聂路安:我想想,武凯是谁?怎么了?
兰警官:就是那个做剖腹探查手术时,死到手术台是那个南方人。
聂路安:(面不改色心不跳,非常谈定)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南方人呀?那天下班后,我因为一个病例没写完,就没走。孙大夫值夜班,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妻子要生孩子了,让他马上回家。正好我在小孙旁边,我说:“你赶快走吧!我替你。”我俩都来得及交接,他就匆匆忙忙走了。我重新查房,发现13床的患者情况不好,腹胀如鼓,肠鸣音亢进,有气过水音,已经一天多没有排便排气了。一般情况下,肠梗阻必须在14小时之内使之缓解,否则会造成水和电解质失衡,肠道坏死,自身中毒死亡。他已超过了这个极限,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我让护士给做胃肠减压,可是一直也不缓解。我通知护士立即备皮,告诉手术室、麻醉师做好一切准备。
雷大队长:你是老医生,医院的规矩你不是不懂。这个手术没有通知家属签字;你身旁还没有助手;麻醉师又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临床经验。你怎么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武凯做手术呢?
聂路安:我觉得我们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我还是科主任,责无旁贷,所以我就宁可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给他做这个大手术。
兰警官:你讲讲手术过程吧!
聂路安:开腹之后,我发现,他的病情极其复杂,因为他患过结核性腹膜炎,腹腔综合粘连,大网膜上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结核瘤,盲肠已过腹中线,横结肠麻痹,有好多段结肠粘连、狭窄,有的已经坏死发黑了。我没有办法,就一段一段地切除坏死的肠子,摘除一个个结核瘤,剥离几个粘连带。因为时间过长,麻醉师就给他施行全麻了。后来血压急剧下降,我采取了很多急救措施,但是抢救无效,到底死在手术台上了。
雷大队长:你不仅是业务大拿,骨科、外科第一把刀,又是中医世家祖传秘方的唯一拥有者。你被传为神乎其神的外科专家,难道就这样一个腹外科常遇到的手术也能让患者死到手术台上吗?
聂路安:外科手术,死到手术台上的事情在所难免,屡见不鲜,就是世界级的专家也会遇到。这个手术从头到尾我没有一点错,武凯的死的确是他病情恶化所致,在手术过程中,他血压急剧下降,我采取了很多急救措施,但是抢救无效,到底死在手术台上了。这个死亡病例,我不承担任何责任,在一系列的手术和抢救过程中我都是全力以赴、尽职尽责。手术后我写了详细报告,院领导班子也过问了此事,虽然人没有救活,但是我处理得很及时,很得当,所以领导还在全院大会上表扬了我。
兰警官:(愤地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聂路安,我们没时间听你给自己评功摆好!说说,你做的手术,你亲自开刀、亲自缝合,那尸体里的肺脏、肝脏、心脏、肾脏怎么都没了呢?
聂路安:(一阵冷笑)这个问你题也太——太那个了!让我说什么好呢?我总不能把那些东西割下来,拿回家里炒吧炒吧当下酒菜吧?
雷达队长:住口!这是审讯室,不是你说单口相声的舞台!
聂路安: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怎么还闹出个器官丢失?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尸体放在停尸房的冷冻箱里,都快一个月了,那上面又没有个保密锁,任何人都能打开,都会把他的内脏取走。这怎么要怪到我的身上呢?
全体哈哈大笑,把聂路安笑蒙了,笑毛了,他不知他的这个充分理由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兰警官:你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话来为自己开脱罪责呢?你是个医生,你还是一个著名的骨、外科第一把刀,难道你不知道,人体器官在死亡之后,很快就会坏死,腐烂,变成臭不可闻的废物吗?即使放在冰柜里,也是没有丝毫价值的东西,谁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剜肝、取肺、割肾呢?只有这些东西通过特殊处理,保持它们还是活体,才能移植给器官损伤的人,才能卖上大价钱。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有这个机会让这些东西从人体取出之后,还是活体。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技术不允许,三、是条件不具备。我请你这个专家级的人物,用你所掌握的理论,完满地讲一讲手术后,人死了,把尸体放到冰柜,然后再取出这些东西,还能让它回复功能吗?
此时的聂路安,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双手颤抖,瞠目结舌。
雷大队长:我看这个问题也就再明白不过了,也没有必要再谈细节了,你回去准备一下,等开庭那天再详细陈述吧!不过你明天必须交上一份材料。写清几个问题:
1、么时候开始倒卖人体器官的?一共作案几次?都是什么器官?都买多少钱?卖给谁了?
2你的上线和下线都有谁?也就是说,最开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要你给弄人体器官的?也就是二道贩子是谁?你们怎么分赃?
3、你都利用谁为你寻找货源?利用谁为你推销?也就是把你们的销售链给我们说清楚。好了,这个问题暂时放一放,等你把详细情况写清楚之后,我们再继续谈这个问题。
第二十集:审讯首犯
场景一:审讯室
聂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和目中无人的神态,穿着宽大的囚服坐在雷大队长、周警官和小周的对面。
画外音:审讯聂路安是非常艰难的,从当天夜里8点,一直审到第二天上午10因为他是高智商犯罪分子,他在监狱医院,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非常了解各种类型的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和技巧。又能接触一些刑满释放人员,了解的外界的一些特殊信息。所以他既具备犯罪经验,又掌握作案技术和技巧,尤其是还有一套娴熟的反侦察手段。所以每次作案都显得天衣无缝,几乎不留蛛丝马迹。聂路安这个狡猾的狐狸在猎手面前已经不攻自倒了。聪明的猎人们乘胜追击,又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审讯。
场景二:审讯室(字幕:次日上午)
雷大队长和兰警官、小周审讯聂路安。
雷大队长:你盗窃人体器官,人证物证俱在,你就是把玉皇大帝请来给你当律师,也洗不掉你杀人越货的滔天罪行。
兰警官:现在我们谈谈你关系网上的人,他们交待了很多问题。说给你跑腿学舌,接货送货。你就一个一个地交待,他们都给你送什么货?,不会都是人体器官吧?
聂路安:当然不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聂路安已经思维紊乱语无伦次了)
小周:瓷器盒里装的东西暂时不用说了,你就说说那大包小裹里的东西是什么?那行李箱里的东西是什么?还有那些大纸盒箱里的东西是什么?
聂路安:这、这、这——我可记不清了(聂路安已经显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干“这——这——”地却没有下文。)
雷大队长:小周,放投影。(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老兰:这个行李箱是你的吧?这是海关上月6日扣押的出境物品。
画面又翻一页:工作人员打开箱子,拿出所有的填充物,原来里面全是混在精美瓷器里的古玩、古董。
聂路安:(马上说)这可不是我的,我从来不搞这些东西。
屏幕上又出现两个大纸箱,打开一看全是盒装盐酸曲马片。
老兰:小周你让他看看这箱上面的托运单。
小周播放托运单特写。
老兰: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大名,你怎么解释?这是本月12日,在火车站行李房查出来的。发货地点H省南市,春雨制药厂。收件人CC市监狱医院聂路安。
聂路安:(急忙说)这个的确是寄给我的,我们科是骨科和外科合并的大科,病人比较多,来住院的犯人大多数因打仗斗殴或者是自残造成的重伤害,手术病人和骨折病人都需要大量的止疼药,所以我们就从南方春雨制药厂进来一批盐酸曲马多。
雷大队长:买药全是药房和采购人员的事,你们科为什么越俎代庖?
聂路安:(立即回答)因为这是内控药,每个月都批的不多,根本就不够用,所以我们科就通过熟人从药厂批来一些。
兰警官:你们科没有独立的经济核算,哪来的钱买药?
聂路安:这全是货到付款,我用自己的钱垫上的。
兰警官:不经过财会你们怎么走账?
聂路安:患者交现金
兰警官:药到以后,你们科谁负责管理?
聂路安:直接放在我的办公室,哪位大夫给患者用?病房大夫开个条,让患者拿钱直接去取药。
兰警官:你们一共进了几次?一共多少箱?
聂路安:这我可记不清了,我回去查查,我办公室有底账。
雷大队长:(突然站起来,拿出一个长长的大纸单,非常气愤地说)底单我们早给你查清了,账也算好了。从1990年7月到现在,一共是16个月。你从春雨制药厂,通过你认识的那个大人物当厂长的外甥,先后批出200件,一件450盒,总共是9万盒,每盒10片,一共是90万片。你们那科多少张床?30张床,假如每天每人5片的话,每天需要150片,16个月是480天?医院共需要7万2千片。假如凡是来你们科住院的病人每天都得吃止痛药的话,也吃不了90万片,剩下的那些都哪儿去了?咱们再算一笔细账,一盒的批发价是5元你卖给犯人是22元一盒,卖给学校周边的小药店是18元,一盒你平均挣15元。9万盒你一共挣了135万。去了运费20万元,你非法所得就是115万。这些药不管孩子大人吃了都上瘾。副作用极大,有一个小女孩因为用药过量,被毒死了;有个小男孩因为父母强行给他戒药,结果疯了。
兰警官:我们经过十几天的内查外调,取来了这些铁证,全都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自圆其说,推翻我们的结论呢?
小周: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有些服刑人员在购买药品时,有的直接给现金,有些则通过联系朋友和家属,将钱直接汇入一个账号,账号的名字不是你的,而是一名叫于大凯的。
画外音: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被誉为监狱第一把刀的聂路安,听完雷大队长给他算的细账,像被扎漏的气球,顷刻间瘪了。仿佛从天空中急剧飘落下来,他的确无言以对。现在他知道,无论自己的智商有多高,头脑有多灵,反应有多快,嘴巴多能说,无论怎么会狡辩,也解释不了这道长长的大难题。
兰警官:你必须如实地交代你和于大凯的关系。
聂路安:于大凯是我的第一助手,我什么事也离不开他鞍前马后的地打理。他就是我手中的木偶,任凭我的摆布。出头露面全是他。
兰警官:你躲在幕后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聂路安:于大凯在我面前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叭儿狗。让他打狗他不敢打鸡,让他去东,他不敢往西。为了给我效力,于大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可是这次绑架吕岫岩,的确是于大凯的主意。他和隋兴福连杀三人,的确不是我指使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