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铁骨铮铮，12

　　且说首长们离开了太行山的侯兆川，人们都感到了肚子里好像啊突然没了心，满川子都是叹息之声。秀梅见此更是清楚了，山区百姓对八路军开劈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的朱总等领导缔结深情厚谊难以割舍的情怀。
　　世龙说雪峰道∶“这车子也是不管人们的心理感受，连首长们根据地年也不让过，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出了奇了。”
　　李雪峰瞪着眼盯着世龙严肃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也是党员的，不知道全国的抗日战争一盘棋。毛主席是这盘棋的主宰者，对国际国内的严重局势预见先知、明察秋毫。首长们之所以奉令回延安，必定明年局势有新的变动。无论如何，朱总给我们布置的任务，我们一定完成。把土革、消灭汉奸、打击鬼子一定轰轰烈烈展开起来的。在首长们返回的时候给个惊喜。”
　　其实世龙心里啥都清楚，只是见雪峰满脸不快和群众一样的心情，就故意说个话题来了。说∶“哎，这就对了。”
　　秀梅速速给侯兆川人们细细解释一回，满个川子就蹦出了欢声笑语。
　　此时，曾服务室的那个八路军的女同志急急来到世龙面前，很是用心的瞧了一会子道∶“你们那夜里说话听着有个像你的声音。我想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来到此地的。次日饭里一瞧，我就有些陶劲，这真的就是你。哎，那么我姑姑呢？就自我排遣重名重样的人多了，就不了了之了。大首长们一别，你和雪峰同志说话的举动，太真了。我就跑来核实，果然还是你！”
　　世龙瞧着眼前这个妙龄八路军的女战士，顿感蹊跷，诧异道∶“我……你……到底是怎弄来着？”
　　女战士道∶“你年纪正是活力四射的，如何健了忘？不记得五四运动里你给北大图书馆李大钊送狼肉么？不记得你和匡互生到学校里咱们相见吗？还有蔡连姑姑一起同了北大学生跟着匡互生冲到赵垛楼火烧曹汝霖卖国贼的宅第吗？”
　　世龙方如梦初醒，回忆当时的英勇和悲壮的一幕。
　　那时发生在1919年5月4日，就是北大学生发起的爱国运动。北大等十几所学校数千多师生加上工商各界统共一万多爱国分子在李大钊的领导里，手持白旗游行示威。坚决反对一战之后，巴黎和会列强将德国占领的山东的权利转交给日本。日本又强迫中国代表并承认接受丧国辱权的《二十一条》欺人太甚！抗议帝国主义对中国的野蛮宰割，迫使北洋政府拒绝签字。并要求北洋政府严惩卖国贼曹汝霖、章宗昌、陆宗舆三人。高呼“外争主权，内除国贼！”“光复山东，还我青岛！”“废除二十一条！”“抵制日货……”等等。袁世龙，蔡连，启凤凰，云姑娘同着匡互生，陈荩民，罗章龙，陈钖，钟巍䓁冲往赵垛楼挤无耻的卖国贼曹汝霖。那赵垛楼老曹的窝窝。听说北大学生来弄他，没跑及藏了起来。
　　是时章、陆于曹喝酒庆贺“卖国”得逞，不料北大学生犹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结果章宗被苐一冲进的匡互生拧着了，一顿好打，世龙趁机飞起一脚踢断了章环跳骨，蔡连拔出小刀割了老章耳朵，还要挖眼睛割鼻子。被世龙制止了，把卖国贼变成章介石挺有意思了。
　　老陆肥胖如猪笨重如熊，被启凤凰死死攥着了左边的胳膊。他右手拔出手枪对着凤凰就要开火。只听啊呀一声，老陆手枪落地，一颗子弹作废了。匡互生的功夫真是厉害……接着曹汝霖的深宅大院腾起了冲天大火……五四运动胜利了，开启了马克思无产阶级革命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和爱国主义的广大情怀……
　　此时的世龙心潮澎拜热血沸腾，忆昔抚今，充分认识到太行山八路军的抗日根据地的重大使命，和每一个战士救国的责任更加伟大！说道∶“你就是启刚的女儿启凤凰！那个云姑娘呢？”
　　凤凰说∶“龙叔啊，别先问这个。侄女急着见姑姑的。”
　　此时，但见得阎团长、德凤、圣明和叔叔垂下了眼睛，泪水潸然。凤凰一下子明白了事故。世龙道∶“侄女，阎团长按亲亲称大娘的。我比你父亲大一岁，喊我伯伯的好了。走到伯伯家坐坐。”
　　凤凰闻此心里悲喜交并，说∶“伯伯、大娘、哥哥、妹妹，因在北大读过医学，这里的诊所有我管理了，里头有几个感冒的患者输液治疗的，改日再坐吧。”说着行个军礼便往川里去了。
　　这里天上的太阳并不苍白，红红的脸儿，暖洋洋的。忽听锣鼓家私响得热闹，笙箫管玄凑的悦耳，在美妙的声音里还有鞭炮的活跃，闪着电光砰砰啪啪年的味道足的出色。手推车吱吱哇哇的来了，萝卜、白菜、大葱、蒜苗、馒头、豆包、面粉、小米，还有一瓣拉肥猪送给八路军过年的。
　　共产党的革命队伍就是群众的主心骨，群众就是革命队伍的基础。没有群众基础的队伍，就如同昙花一现，终将自生自灭的。
　　面对群众们朴实真诚的爱心，叫战士们感动的无话可说了。咋说呢？都心里清楚，在日本鬼了造孽的日子了，群众们的生活是有限的。若再热闹的地方别说有限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才是真正的写照。
　　候兆川虽是比较宁静了些，有共产党的撑腰作主原来的几家富户也就见风使舵了。在党的教育和开导里，都发现了各自的良心，多余的地，财产主动贡献了出来，穷人也不穷了，穷富基本平等了。可是这里的人们非常顾大局，附近川里有的家境不好的如老人生病，儿子忤逆造成的伤害，都给以周济。说实话，候兆川作为抗日根据地的群众心里都根植了无产阶级共产主义革命思想表现的大公无私了。
　　“却之不恭，受之更不恭。”战士们在思想的矛盾里接受了群众们的亲亲之心，奠定了军民联欢春节的气氛。门框贴上了对联，树上挂满了小灯笼。这都是村子里的大儒和工艺能人才艺的展现。
　　秀梅心情激动的致谢，道∶“敬爱的父老乡亲们，我们都知道大家都不很富裕。新春来临之际，您们节衣缩食，给我们呢八路军送来了丰盛的年货。我代表侯兆川抗日根据地的全体官兵向您们致以真诚的感谢！”
　　有个打鼓很花哨的老人叫冒哨子，不到六十岁，体格结实五六尺高一身蓝棉衣。看秀梅大声道∶“姑娘您可不要这着说呀！咱川里家家都富裕了。这是毛主席给的，共产党给的。八路军没来头里，这个侯兆川依然给外头的一样穷的穷富的富。候大风、侯大文、候大儒、候大锅，你们也在的，说说你们几家是这里的大财主，满川的人都是你们的佃户，租你们地，年年不管天气怎么，不讲情面租子照样收。你们地主富的流油；佃戸穷的流泪。年都过不去。我老伴得了肺炎，烧的火炭子的热，光说胡话，看着快悬了。你大风有马车有钱，我求你不给，我跪着给你磕头，哭的没法。你、你、你黑心的竟然一脚翻倒了我，辱骂的死难听。我老伴年节里就没了……侯大风要不是共产党来拾掇你，你就成了吃人的魔鬼……”
　　鼓管的就是侯大风50多岁，贼头鼠目满脸红血丝，穿戴挺时髦的。听见老冒揭旧账，却很冷静，好久皮笑肉不笑哼哼道∶“这里还好提！人家共产党翻出了我的良心，就知道了大道理儿。当时对不起你，我也老后悔了，给穷人分地分钱都多给你了，你不感谢我也不怪你，你不该忘恩负义！”
　　老冒怒道∶“我问你，西罗平的罗子究到底啥关系？”
　　圣明一听罗子究立即对侯大风有了不好的看法，悄悄给母亲道∶“阎团长，这个春节大鱼要现身的必须抓着他！”秀梅道∶“儿子慢慢琢磨吧。”
　　侯大风却火了，说老冒∶“咸不咸蛋不蛋管的鸡毛一蒜皮子管的不窄！”说这话时心里就出了冷汗。因为这家伙知道过自己的“凤鱗兎角”，真要挖出来八路军就能剥了自己的皮！就换了口气道，“唉！冒兄陈毛烂撕气的提着没意思，罢了吧！”
　　老冒是个一杆筋跑到黑的直性子，道∶“大年里守着共产党八路军没啥不好说的！你学问大，不文明的张不了嘴。我没学问再不文明得出我嘴里也文明的。咱两家之隔个窟窿墙麻雀飞的影也清楚。你大妮给子究那了，您按着了。子究求你饶了，你说饶了也中，得给当儿子，填补你没男儿的空。子究就成了你的未来女婿。当中女婿领着你到辉县日伪政府的结识大汉奸头子袁石生、贾培先、白雪亭先帮蒋介石杀害共产党，能有十几人。光我知道的有九马坊的葛树民、杜宏伟；焦作的马得英、马国俊；北姚固的刘二姐。这几个都是你亲手杀死的。后来日本来了又投靠了鬼子当了汉奸。带着鬼子到禇丘黑里捂了几个抗日英雄连夜弄到辉县。第二日就给脱个赤裸裸的，麻绳绑着脖子吊到城门上，标着‘不拥护中日亲善给皇军作对的下场！’侯大风你双手沾满了共产党员和抗日英雄的鲜血。在今冬12月初，霍伟、董父子带着供养和游击队乘着夜里来这里的时候，不知你咋得的情报透露了日伪头子袁石生领了千巴号日伪军伏击，结果被游击队全敲死了。”
　　侯大风气急败坏道∶“胡扯胡扯，纯属造谣污蔑！”
　　打锣的、敲镲的、横笛的、吹箫的、还有几个推独轮车的都说∶“侯大风你的烂事咱侯兆川有几个不知道的？敢做不敢当啥玩意儿！？”
　　老冒道∶“敬爱的八路军领导和弟兄们，赶快把这个罪该万死的大汉奸侯大风千刀万剐了，给被他害死的英雄们报仇雪恨！”
　　圣明要说话，母亲瞪他一眼意思叫少说话。就给群众们道∶“感谢大家给我们八路军挖出来一颗埋藏在抗日根据地的恶毒的定时炸弹！汉奸走狗，要说吧比日寇还坏，日寇就是明目张胆的侵略我们，屠杀我们，要霸占我们的国家。可汉奸叛徒卖国贼不但不抗日，还帮助鬼子祸祸自己的国家，为虎作伥！如果没有汉奸卖国贼日本就无法侵略我们，三光政策我们！侯大风，我说着说着要不是大年节真的一刀砍死你！”又道，“所以暂且叫你多活几天，回去和你家人说说，你和你家里所做的罪恶，人们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一条一条罗列清楚。如有隐瞒，一旦我们调查出来，满门一个不留，包括你们的亲族统统枪毙！这可是户灭九族，不是吓唬你的！”
　　侯大风闻此好似浑身筋断骨折了一样，噗通跪倒秀梅跟前苦苦哀求道∶“姑娘啊！您千万别户灭俺们九族啊！我的罪恶，骨头缝儿的一丝不留。就我家人、女儿和儿子所做的罪恶明明白白写个彻底，只要保着命我一定给您们八路军干大事情的！”
　　秀梅道∶“没怎的就瞎话连篇了是不？你不是没儿子吗，咋的冒出来个儿子？”
　　侯大风道∶“我没有撒谎。我媳妇精灵古怪得很，和我分离一年多住她娘家，背着我生了个儿子，不声不语到了10几岁才领了回来。我也不知道是我的不是我的，为了大局过得去，就承认是我的，到现在我心里还是个谜的。”
　　谁也不敢笑，都心里觉着这个大汉奸够奇葩的了。
　　秀梅道∶“既然这样，就回家把所有的犯条弄清楚交了来再决定的。”就见大家眼睛里的怒火要焚烧侯大风，道，“乡亲们，我清楚大家心里对汉奸嫉恶如仇。但是都不要冲动，坚信有党的领导对于汉奸特务卖国贼绝不姑息，严惩不贷！都回家为我们的抗日大事多动头脑。”似乎大家明白了一些，柔和的目光瞧着侯大风，一路欢声笑语家去了。
　　这可忙坏了阎团长，对于这个意外的收获又喜又忧，急忙召集党员们对此拿出主见。
　　这些时奇怪的事情就是孙传正就好似哑巴了一样，见了首长们也没啥话的，首长走了还是没有一句的话，脸上成天挂着无法解释的忧愁。因为他的心里装满了许许多多同日寇作战牺牲的同志们∶小川子、恩秋、蔡虎子、曹毅道、蔡连、邓发顺、丁超、还有慈航道人少林弟子以及僧众的都没了，这颗心都成了英雄们的化身苦苦头脑里头转悠，曾一度也要找他们去。他的眼里瞅见的不是活着抗日战士而是死了的抗日英雄，其实传正真的有些神经了。
　　世龙看出了这是病态，就急急跑到卫生所里对启凤凰说了传正的病情。凤凰道∶“伯伯没事儿，现在精神病的化学药品少之又少。当年匡互生给了一个专治精神病的验方，他说自己小时候得过精神病就用这方儿治好的。伯伯你稍等，我去去就来。”世龙只好坐了下来瞧着病人输液。
　　很快凤凰掂个大猪头，一瓶黄酒给了伯伯道∶“伯伯猪脑子半生半熟入黄酒里搀搀服了就彻底不发了。”世龙就接过风似的总部去了。
　　秀梅见此，问明因由就急急弄了给传正服了，直到下午一点果然凑效了。传正头里恢复了清明拍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段时间就跟做梦一样心里没了缝儿，这下子好了。心里亮堂了。想想吧打仗没有不牺牲的，那会子就是放不开，阴沉的没个开日。这不就年节了，这是个机会，世龙、圣明、德凤、仝铆子、蔡东咱几个到辉县干一票大事儿去好给给牺牲的同志们报仇！”
　　秀梅喝道∶“孙传正！这是八路军，不是游击队了！有严格的纪律性，绝不准自由主义脑子一热就冲动！”
　　传正就醒悟到了抗日根据地的军队是共产党毛主席的军队，道∶“我知道了秀梅同志是朱总任命的团长，统帅侯兆川八路军。我今天有些轻率，请领导处分！”
　　秀梅道∶“也是你的大病初愈，嘴里违反了纪律，没有付诸行动警告一次罢了。现在凡是党员的都留下开会，非党员的回各自宿舍里休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急待我们战士们完成的。”都回了。
　　总部里能有百十个党员听团长说问题。团长招招手道∶“坐坐都坐。这是我在朱老总任命后第一次召开党委会。没说正题之前，必须解决一个领导的问题，因首长们有紧急任务，对于团副、政委、教导员、参谋这些事情没有安排，所以我提出了，大家讨论行不行仅仅半个小时。团副由李雪峰担任；政委丁远超；教导员朱明奇；参谋由党外人士孙传正担任比较合适。这是我的初步意见大家看行不行？”
　　不少的道∶“这这这咋说呢？”
　　团长道∶“不要顾虑，畅所欲言发扬民主。”
　　雪峰举手道∶“我的见解必须从实际出发，团副和参谋由袁世龙担任，政委我就毛遂自荐了。教导员这一职务必须文化深的方可胜任。我提议一个是圣明二个是丁远超。大家觉得如何？”
　　远超道∶“圣明最合适。”
　　圣明道∶“不不，我太年轻了！”
　　好多人说∶“年轻？都你资格最老的！”说罢满屋里的掌声呱唧开了。秀梅摆摆手道∶“我相信大家的眼光是了不得的，新的领导班子圆满完成，希望同志们要时时刻刻记着朱总交给我们的任务，尽快打开新的局面。动员广大群众消灭汉奸和日本鬼子在辉县嚣张气焰。现在袁世龙代表新任的领导同志们说两句。”
　　世龙道∶“我也没啥可说的，还是那句话，身为党员以身作则，不怕危险勇于牺牲。深入群众发动群众打死汉奸，打死日本鬼子，实现土地革命。要在首长们返回太行山之前，我们一定提前完成朱老总交给我们的光荣而伟大的任务。没了。”
　　李雪峰道∶“要实现这个大任务首先必须拿下辉县。才能顺利进行土地革命，不然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日伪汉奸的势力非常强大，武器精良，明干是万万行不通的不符合当前的游击战的宗旨，但在辉县游击战又用不上。辉县的反动堡垒好似铜墙铁壁一般，要想拿下，不是轻易而举的，得动脑子的。”
　　阎团长看着大家只是微笑，似乎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
　　圣明道∶“兵书里有句‘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话儿是我们拿下辉县的总纲。”团长道∶“依据究竟是什么？”圣明道∶“我们是党委会，是纯洁的。因而我就直来直去亮明，那个罪大恶极的大汉奸侯大风一家就是我们拿下辉县的切入点。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拿下汉奸的心是最主要的关键。”人们一听无不发笑，想着真的孩子气！
　　什么逻辑？只有团长、团副、政委没有笑。因为领导知道，舍此真的没有其他的良策。就是有只能给八路军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团长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散会吧。时间离黑早着的。今天大家休息休息。继续读读《论持久战》也许有新的发现。”党员们就离开了总部归宿舍去了。
　　秀梅说∶“世龙把孙传正叫来请教他个事情。”世龙心里就晓得咋回的事儿说∶“他可是国民党的进步人士，有着坚强的革命决心，背离老蒋投靠了共产党，也算经过了抗日战争九死一生的考验。”秀梅道∶“这我知道，快叫他来去。”
　　不多时，世龙没来，传正来了。敬个礼道∶“领导，锣罢鼓罢叫老朽有何贵干？”秀梅道∶“你真行！比我们大不几岁就自称老朽？坐吧老朽！”传正落坐就笑了起来道∶“有啥事儿就开门见山好了。”秀梅就把朱总临走交代仔细叙述了一遍。
　　传正道∶“关键问题也不算啥问题，只是……”秀梅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是不？”传正点点头。秀梅问∶“你说怎么着？攻鬼子的心去？”传正道∶“除非八路军不想活了？八路军也不会出此下策啊。你是在考我？”
　　秀梅道∶“不考你谁叫你闲唠嗑的？”
　　传正道∶“攻大汉奸的心。我听说侯大风是个要命的大汉奸，给辉县的日伪关系深的了不得。能拿下他，辉县就好办了。”
　　秀梅故意道∶“话是这么说，年里没天了，待来年吧！”
　　传正知道领导在套自己，但还是说∶“要分秒必争说服汉奸晓以大义，把他的灵魂拽出来啥难题就没了。”秀梅点点头就要去。传正道∶“杀鸡子还用宰牛刀吗？圣明我俩就能完成任务。”秀梅表示同意，说句“谨慎行事”，传正圣明就一同川子里去了。
　　候大风在村西南住，房子也是古老的，院子挺大，十分幽静，院里四季花卉不少香气袭人。
　　别说侯大风貌相不出众，娶个媳妇可是漂亮的了不得。活似天生的仙女下了凡间叫候大风捡着了。其实这里头也挺套交的。
　　媳妇是九马坊的姓尚。父亲尚春云，母亲姬秀，俩口儿都是标志的一对，结婚的次年便生个女儿，叫尚姬。更是捏合得独一无二的美，十四五岁的尚姫亭亭玉立，再美妙的形容词句在她身貌里都暗然失色。夏月里穿着洁白裙纱若站到古代四大美女像前，羞得西施不能浣纱；昭君扔掉琵琶；貂蝉蒙着脸面；杨玉环急急逃窜！因此尚姬为大名鼎鼎美人儿。
　　有一次有个财主家的阔少，前来带着厚礼求婚，因名声狼藉，被拒之。阔少凭着势力，就粗暴抢夺了。啥事儿就是该着的。这当儿侯大风同了十几个日伪巡查辉县地区的治安管理路过此地，见状不论分说，开枪打死了那个阔少救了尚家。尚家夫妇十分感动。
　　侯大风却不以为然道∶“没啥子的！路见不平拔枪相助！”说吧就急急离去。从此侯大风的侠义风骨在尚家心里扎根发芽了。后来尚家就把女儿交给了姓候的。四乡八堡都说“侯大风这坏蛋有艳福”。岂知这是候精心设的局。
　　结婚第三年，尚姬生个女儿。侯大风忽然脑洞大开，给自己的媳妇商量说∶“既然上天给媳妇一个优渥美貌，咱可别屈了招牌。”就生出了荒唐的挣钱的窍门。开始媳妇不同意，当不着软磨硬泡，就顺水推舟了，在辉县不很冲要处开了个“红墙”，生意火得了不得。不久媳妇身子有了变化，就回娘家停业了，不几个月就生了个白胖小子在娘家暗暗养了起来。
　　媳妇的“红墙”旧业重操了。后来被日本人光顾了，出了几条人命。就吓得关门深更夜半的逃到了侯兆川，好像是闭门思过的样子了。孩子十几岁就叶落归根了，喜得侯大风不得了。也不知是谁的遗传基因，年轻轻的也投了日本鬼子当了汉奸，做了好多坏事儿……
　　侯大风到家就把邻居揭发自己的事儿，想着八路军知道了，当时就该枪毙，却给了个活路，叫逐条整理罪状，交给人家，意思是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正和媳妇商量着咋办的好，大门响了。
　　媳妇忙里开了见是两位八路军来了，心里下的跳个不成个儿了，抖抖诺诺打着躬请到屋里。侯大风认识圣明，道∶“八路干部就是不来，我也尽快弄好了送去。您们来了劳累一趟。”说着搬椅子请落坐。
　　传正道∶“老哥哥可别多心，不是来要罪证的，是来和您交朋友的。”圣明微笑着也道∶“就是的。人吗一辈子漫长的，保不着做错事儿犯错误的。只要认识错误，改正错误，迷途知返，还是好人吧。”说着都很家常的坐下了。空气一下子缓和了。
　　女儿见圣明摸样儿挺俊，就异样目光瞄了一瞬。圣明何等的敏锐立即觉察了，心里一阵恶心。可想到拿掉辉县的大事儿就正定了依然报以微笑。女儿立即香酥水果摆到二人面前的茶几上客气道∶“没啥好的招待稀客，尝尝薄心一颗吧。”
　　二人就不客气的享用了。一般是不能如此的。他二人知道此來就是一场攻心战术，辉县的胜败全在于此的。
　　传正道∶“恁两口子也过来陪着我们吃，才显得一家人是的。”一家三口人的戒备完全没有了。围到一起轻轻松松唠起了家常。
　　此时圣明打开了话匣子，道∶“叔叔婶婶咱们坐到一起畅所欲言，真的是缘分。要说咱们都是中国人，祖国的水土养活了我们，血管里流淌的是中国的血液，是纯粹的华夏人，理应热爱自己的祖国。可是当今日本鬼子侵略中华，杀我父母兄弟姐妹。有些自私自利中国人为了贪图利益，甘心出卖国家，当汉奸特务，帮助倭寇屠杀自己的民族！这种人心不晓得咋长的？”
　　此时两口子的脸好似挨了大巴掌一样，立刻成了红布一样的颜色。侯大风嘴里光“唉唉唉”接着道∶“日他个娘啊！我的头是咋长的呢？给老蒋干缺德！又给老日干缺德！我咋恁缺德呢？”说着自己抡开耳巴子照着自己溜窄的脸儿无情无义的一顿猛善，喜得传正圣明心里歌儿唱，拿下辉县有希望。
　　圣明赶紧拽着扇脸的手道∶“叔叔脸也没咋你，打肿脸充胖子要不得的！再打，被你杀害的共产党员和抗日英也不能复活了。”
　　侯大风道∶“那咋弄？干脆把一家杀了算了吧！”
　　圣明道∶“别胡说了！要是那样，领导叫我们来你家干啥？汉奸走狗日本鬼子是杀人的！我们共产党是救人的。今个儿是来挽救你们那颗中国心。要千方百计设法如何把辉县里的倭寇、汉奸、日伪头子一网打尽，更好地开展土地革命消灭地主对穷人的压迫剥削，穷人翻身做主，团结起来，更好的抗日救国，消灭日本鬼子！”
　　俩口儿听了后，沉默良久。忽然尚姬拳头一挥，满有把握道∶“有了有了！”欲知有了什么？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