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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暗渡陈仓

作品名称:赤黄黑白清      作者:张贤春      发布时间:2024-12-12 09:19:07      字数:3097

  薄士武知道说不服父亲,也知道父亲的心思,不仅是为了还情,还有为他留条后路之意。只好对父亲说:“我派人去看看,如果他没有承认就好说,如果承认了,那也无能为力。”
  
  蔡大地正在竭力说服三荷仙姑武力解救不可取时,张洪飞带着满身青紫的伤痕回来了。他说,自己是被放回来的。
  张洪飞被押进审讯室,双手被用棕绳捆起来悬挂在房梁上,看守他的保警兵,轮流用鞭子隔一会儿抽打他一下,不让他睡觉。可鸡叫四场时,他们也累得睡了,说睡醒了有办法让他开口。
  天大亮后,保警兵继续吊打拷问张洪飞,打一鞭问一句,他们一停下来他就想睡觉,一睡觉又被鞭子抽醒,抽醒又问。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是不是入红匪了,是不是参加神匪了,是不是为红匪送药材了。
  他总是哭着说,不晓得共党是什么党,没有参加神兵,卖药材是做生意,不晓得店主拿去卖给什么人,价钱也不便宜。如果是在家中,在山上不值钱,在家中病人来讨要,常常是不收钱的。
  保警兵去吃午饭时说,吃完回来如果再不老实交待,就要让张洪飞背火桶,用竹签穿脚踝,坐什么老虎凳。他们一走他就睡着了,没有多长一会儿,有人进来将他放下来,还给他端来一钵饭菜。他想,是不是像人们说的哪样,吃饱了好让他“上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饱了再说,做饱鬼比做饿鬼强,一口气就将那钵饭吃光,连汤都用舌头舔干净了。
  三荷仙姑一边听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擦药一边笑。
  
  吃完饭,那个送饭来的保警兵将他带出院子,交给另一个背着短枪当官的,那人把他带出院子,说可以走了。他慢慢走开,三步一回头,怕人家把他当活靶打。走出百多米,他确信对方没有别的意思后,跑也似地出城。当渡过马蹄河,上到官林,感觉没有危险时,才发现身上四处都痛,全身酸软,在茶林中刚坐下来,瞌睡像山一样涌来。
  一觉醒来,月亮都已经挂在天顶,茶林外,有野狼在嗥嚎,也有鬼在哇哇嘎嘎地叫,露水已经把衣服湿透了。
  
  杨国虎有些疑惑地问:“他们怎么会轻易放你呢,你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张洪飞有些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说:“没有呀。反正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我经常听人说,有的人老实讲了还是被他们杀了,反正是死,免得多多扯些人进来。”
  蔡大地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出来之后有人跟你讲过什么没有?”
  “我忘了。”张洪飞拍拍脑门说,“我走出保警队院子门外不远,有个人,穿着长衫,矮瘦矮瘦的,有五十来岁样子,走拢来说,喊我转告坛主,说薄老先生欠坛主的钱还了。”
  夏进秋说:“这个人可能是薄开贤的管家,我见过。”
  “什么钱?”三荷盯着张洪飞问。
  蔡大地说:“是情,不是钱。可能是仙姑上次放了薄开贤,他这次放洪飞,算是还了这人情,两不相欠。”
  三荷鼻腔哼了一声,把头转向门口。
  “那人还说什么没有?”蔡大地问。
  “他的声音很小,好像是说,薄老先生说,让我多活几天。”
  国虎哈哈一笑说:“多活几天?老颠东了,是让他多活几天吧!”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蔡大地举手示意大家不要笑,说:“六七十岁的人,没有必要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说这种话。”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凝神思忖起来。
  蔡大地说:“薄开贤也许是在喊洪飞给我们传话,是说我们活不了几天了。”
  众人惊讶地问:这怎么可能?
  蔡大地对众神将分析,红军在新滩遭到重创,不管是江防队、保警队、黔军,都会认为红军暂时不会再来,现在他们又掌握了我们低价为红军送药材这事,不会就此罢休,可能要对我们动武。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觉得有可能。
  蔡大地请仙姑发令。
  仙姑对众神将说,在东边和南边派人探听,特别是南边县城方向,分三批早中晚出发,中晚早返回报告;其余人员,不管是自家或是帮人,该扯花生的扯花生,该打黄豆的打黄豆,该将稻田中余下的茅稗择扯出来的抓紧择扯。武器放在身边,听到锣响,全部赶到下宅坝集合,跟随神坛各神将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
  夏进秋有些忐忑地问仙姑:“我们是不是派人去跟钱县长再谈一次?”
  蔡大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已经不是钱县长能管得了的事儿了。”
  “我与仇人不共戴天!”仙姑说完,带着众神将再到下宅坝察看阵地,要确保在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将石桥炸断,确保出口处的滚石能将出口堵住,将敌人围在这峡谷中吃包子粑。
  五天过去了,黔军没有动静;十天过去了,除了薄士武将驻守在稳坪的一个连,派守到新滩渡口北岸的山梁上,将驻防共和渡口营中的两个连调防稳坪以防红军过江外,此团再无其它动静。尽管如此,蔡大地还是嘱咐三荷仙姑,不能掉以轻心,通知大家,鸦片已经收割的,抓紧熬制;苞谷已经掰回家的,抓紧抹粒翻晒;水稻已经成熟的,抓紧打回来。庄稼收割完的,抓紧铧田犁土,点播油菜麦子,或种点冬洋芋。
  薄士武决定攻打角口神兵,除了蔡大地分析的红军在新滩遭到重创暂时不会过江,神兵为红军送药材的事外,更大的原因在于上峰派来通信员和信函,说他驻防德江数月,除了赶走稳坪神兵,没有什么战功,连新滩胜利,都是人家地方武装江防队取得的。
  有人还反映他有通匪嫌疑。之前,以招安为幌子,迟迟不对角口神匪动兵,后来,他父亲又被神匪无故释放,接着私放神匪为红匪送药材人员。而今,如果再不动兵,他可能不是辞职、免职就能交差的,轻则自己坐牢,重则连累家人,甚至老少脑袋搬家。
  对这一切,薄士武没有辩驳,也没有说明江防队用的是他的计谋。如果不是他同时派人打入扩红队伍内部,设计给红军提供奉送给养的假情报,利用红军收缴洞中藏匿的财物,激起民众的仇恨心理,哪会有扩红队伍的哗变?哪会将扩红队伍分而歼之?哪会有那么多百姓跟着江防队围攻纵队临时司令部?哪会有红军面对民众投鼠忌器被俘?如果不是他的部队驻防,江防队有底气进攻扩红部队?红军部队会不来报复?
  他深知,如果对通信员说这些,只能算是狡辩,更是白费口舌。别人对他的诬陷似是而非,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如果解释,也许会越抹越黑。他只是向通信员表态,十天之内给上峰一个圆满的交待。他想,唯有如此,才能让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尽管红军获悉扩红部队在新滩遇险,派部队前来援救,还未到达就得知扩红部队已全部被歼,敌人已四散隐藏,只好撤回。薄士武还是以防红军报复,将驻守在稳坪的一个连,派守到新滩渡口北岸的山梁上,保持联络。同时从驻防共和渡口营中抽调两个连,沿乌江西岸林中山路急行军到稳坪集结,以便随时增援。
  没有人知道薄士武的“醉翁之意”,可他刚准备完毕,就接到上峰要他严防红军过江的命令,原因令人震惊:红军再次攻占沿河县城。
  
  8月24日,黔军旅趁红军主力在酉阳南腰界之机,开进沿河县城,28日,进攻苏区,打死打伤红军和游击队及苏维埃干部十余人,严惩参加红军及游击队的家属;规定苏区内所有物资准出不许进,致使红军和苏区内的百姓严重缺盐少药,生活给养极为艰苦。
  9月1,黔军集中两个旅五个团的兵力,向黔东根据地大举进攻。红三军集中兵力在枫香溪袁家湾等地阻击,挫其锐气。随后变换战术,避实就虚,寻机在运动中歼灭黔军有生力量。黔军误认为红军败走,追击中,被红军反包围吃掉了一个营,营长被俘。8日,黔军退守。
  9月7日拂晓,大龙坡区长向淇滩发起进攻,沿河独立团奋起反击,败退中又遭到驻扎在晓景红军和黔东纵队围歼。为打开沿河县城这个苏区战略要地和物资供应口,红军和黔东纵队迅速占领了沿河县城东岸。黔军旅退至县城西岸,红军与沿河独立团、黔东独立团从淇滩渡江占领沿河县城西,黔军逃向下游思渠。红军占领沿河县城后,开始了沿河西岸的游击战争,发动土地革命,拓展苏区。
  红军再次占领沿河县城的消息,震惊了“湘鄂川黔剿共联防总指挥部”,急电涪陵川军师严密防堵红军,该师即命两个旅到彭水、酉阳、秀山防范。9月23日,川军旅得到黔军旅支援后,向东岸红军发起进攻,激战三日,红军后部被袭,司令部驻地被占,得知驻防印江的黔军可能进攻土地湾联县政府,红军再次退出沿河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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