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初露端倪1
作品名称:你为何害我 作者:倥偬 发布时间:2024-10-16 11:09:33 字数:3035
红色的头发如同野草一样,和粘土混为一起,裹尸被子上的印花早已被泥土取代,,污秽不堪。他奋力地一锹一锹的往坑里填土,如同火车头上的工人填煤一样,飞快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他的行动也许惊动了树林中的鸟,怪异的鸟叫声在黑暗和寂静中尤为响亮,枝头上甚至聚齐了好几只连他都喊不上名字的鸟。它们目睹着一场毁尸灭迹的悲剧,还不停的发出悲鸣般的叫声,刺激着他恐惧的心灵。
他为了抑制內心恐慌,转移对环境的恐怕心理,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苦干往坑里填土,一锹、两锹、三锹……很快就看不见了尸体,挖出来的坑,也逐渐被泥土填平。他拍实盖在尸体上的泥土,再撒上一些碎杂草,认为大事已完成,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腕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快到六点了。
天已微微发亮,他在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后,已不在像刚才那样的胆小害怕,索性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将那些鸟驱散得四下乱飞而去。
突然间,他的右眼皮跳动了几下,心里不由得一惊,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难道说我难逃厄运?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他,可他每次回头,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难道是因疲劳过度而产生的幻觉?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被人发现了?唉,是福盼不来,是祸也愁不去,他尽量安慰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回到车厢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脏衣服和那些从死者身上取走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现在除了疲惫不堪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感觉,最需要的是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在他焚烧死者的物证时,如同毒蛇信子的火苗在树林中蔓延,身份证上的照片,似乎流着黑色的眼泪在哭泣,死者的名字很快就被吞噬进了火焰之中,只有他记得身份证上的名子——王强。
吴威对于十多年前的滨江银行大劫案,还是有一点想不通。当警察冲入银行的时候,歹徒仍在里面劫持人质,以致于遭到警察击毙。如此一来,又怎么会有歹徒将那笔巨款从警方的眼下带走呢?
赵丽娜虽然尽管按响了报警器,但从他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排除赵丽娜私自藏匿了这笔巨款的可能,因为此事牵连死了那么多人,说明知道这巨款的人很多,赵丽娜她并不是唯一知道巨款下落的人。当然,她无疑也是劫匪中的一员,知道这笔钱的人是银行的內部人员。很有可能是她赵丽娜提供信息给了劫匪,与其里应外合,制造了这起银行劫案。
若是这样的话,又会产生一个问题,赵丽娜和那两名被击毙的劫匪又是如何认识的呢?这样危险的行动,她怎么可能与几个相识不深的人商量呢?如果赵丽娜是同伙的话,她为什么还要按响报警器,而将自己的同伙置于死地呢?
换一种思维方式,若是瓜分这巨款的是那个照片上与赵丽娜合影的人,可那么多沉甸甸的现金,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搬离銀行的呢?所有被杀害的人,共同点就是同样来自于滨江渔村……他为此寻思着,要想尽快找出真像,得知那笔钱的下落,还是把这个情况提供给警方,让游戏玩下去。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打断了吴威的思路,他看了看时间,已是傍晚六点多了,估摸是宾馆总台打来的,便接起电话。“喂,吴先生您好!您叫的快递已经在大堂等候,是否需要他上来?”前台小姐用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地问道。
“好的。”
“另外您要购买的东西,我们也会让服务员一并送上去的。”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表情,但从语气就能判断出她在一丝不苟的工作。
“那麻烦你了。谢谢!”吴威的回答简洁而又礼貌。
片刻之后,敲门声响了起来。吴威湿透的衣服正挂在卫生间里晾晒,他只得裹着一条浴巾打开了门。门外一位穿着公司制服的快递员笑容满面地看着他。身旁一位宾馆的服务员小姐看着半裸的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吴威用脚把门边的一个包装好的包裹踢给了快递员。
“就这一个吗?”快递员问道。
“不错,请帮我送到这个地址。”他递过去一张写有目的地的便条,里面夹着劳务费。
“谢谢!”快递员收到的钱高出定价不少,显得很高兴,因为他感到这年头给小费的人越来越少,而要小费的人却越来越多。
“请按照我的意思送过去。”吴威招手示意快递员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按您的要求做得尽善尽美。”快递员看在多给钱的份上,对慷慨解囊的顾客十分友善,连声道别后,提着包裹离去。
害羞的宾馆女服务员提着一个超市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东西,这才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先生,这是您需要的东西。”
“谢谢你!”吴威接过袋子,顺手给了服务员一定的费用,然后欲付小费时,被女服务员婉言谢绝后,逃也似地跑进了电梯。他看着是个新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绷着的脸,今第一次得到了放松,心情也感到好了许多。
他走到写字台前,将塑料袋中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张N市地图、一把美工剪刀、一小瓶胶水、一部手机、一顶假发、及一份今天的N市晚报,看来他要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
时间转到严红英、凌求实、林雪梅一行人对那带有花园的楼房凶案的现场调查。钻过警戒线,凌求实警官与林雪梅进门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而严红英却冒着细雨,在楼房的外围兜了一圈。他不时地看着红砖外墙,专注的程度,连鞋子踩在了小水洼里都毫无察觉到。
“这次‘杀人狂魔’行为更加反常,他杀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在死者的家里干的。这次没有红色高跟鞋,也没有拿走死者头发留作纪念,只是再一次对死者切耳断指。究竟是失去了原先的条理,还是另辟蹊径,发展出了新的作案手段和对象?”林雪梅一边戴手套一边和凌求实讨论着问题。
为保护现场,凌求实警官费力地套上鞋套,喘着气说:“这也许是他所说的游戏的一部分,他现在可能着迷于和我们玩游戏,而不再在意怎么杀人了。”
林雪梅显得有些激动,侃侃说道:“那游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给我们受害者,难道是仅仅让我们帮忙给收尸吗?我认为,他的游戏针对的是我们。他杀这个人,并且把案件告诉我们,其目的,是想让我们通过这个案件本身,了解到某些东西。”
这时严红英走了进来,参言道:“底楼已经在现场勘察人员地毯式地搜查下,确认了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也没有打斗以及抢劫的痕迹。我们还是上楼去发现尸体的房间看看吧。”
二楼的过道一片漆黑,凌求实警官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灯的开关。三个人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尸体虽然早已不在那里,但其他物品都没有被拿出现场进行调查,因为“杀人狂魔”通知了严红英、凌求实、林雪梅三人专案小组,其他警官无权参与调查此案。
床单上留有血迹,那是死者被切耳断指所致,这次死者被切掉的左耳与右断指没有带走。凌求实警官简单介绍着案情:“初步的验尸报告表明,死者是在死后,才被切耳断指的。死因很奇怪,是疲劳致死……”
“什么疲劳致死?”林雪梅杏眼圆睁,反问道:“是自然死亡吗?”
凌求实答道:“不是。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有被绳子捆绑的伤痕,认为是折磨致死的。”
严红英摆弄了下垂在床头的那盏吊灯,用肯定的口气说道:“凶手将死者绑在床上,,然后就用这盏强光灯日夜地照射他,予以摧残。通常情况,人不吃饭能活到十四天,若是不喝水,能活七天,而不睡觉的话,也只能活三天。在这么强的光线下,即便是躺在床上,也会让人无法睡觉,乃至于死亡。待过了几天之后,‘杀人狂魔’便再次来到这里,对死者切耳断指。”
林雪梅听到严红英对死者死因地解释,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为什么凶手一定要在人死之后,再对其切耳断指呢?”
“是为了折磨死者,让死者体验慢慢死去的恐惧吧。”凌求实警官回应道,同时也提出了个问题:“死者的嘴和舌头都是完好无损的,可在他遭到性命威胁的时候,为什么不大声喊叫呢?隔壁邻居一定能听到呼救声,前来救援。”他说着撩起窗帘,能清楚地看到隔壁楼房的门廊,借以验证自己提出问题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