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个新四军伤员》第十章等待晚上

　　周大娘没有说话，看见他俩发牢骚地就走过她的房子往西边极为恼火地走去了。大娘觉得：鬼子这样做了，一下无可奈何，心里觉得恼火、发愣！过了多一会，才匆匆进房里来。
　　此刻，周大娘最关心家里的叶排长他们。这封湖了，叶排长他们怎么办？怎么回到在芦苇荡里的新四军那里？而周大娘也为叶排长他们担心。
　　一进到发暗的房里，周大娘对坐在床边上的叶排长说：“新四军同志，你听到没有：鬼子封湖了。”
　　叶排长也听到那两口子的话，觉得是非常震惊！鬼子为什么这样做？他意识到鬼子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一定是为了对付或消灭掉新四军，更重要的是，陈指导员和同志们一定还不知道这事？
　　“哎！”大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排长听到大娘的叹气，一向遇事非常沉稳的他就说：“大娘，你不要叹息，我们新四军会有办法应对的。”
　　“这些鬼子汉奸真是可恶！”大娘说。
　　战士小刘也安慰大娘说：“大娘，你要相信我们新四军，会想出办法来对付鬼子封湖的。”
　　“我相信。”
　　“排长，我们马上回湖里去报告指导员，他们一定还不知道？”小刘又说，他为此事担忧。
　　“是呀，我们要赶快点，免得同志们上鬼子的当。”没有经验、而太年轻的战士小李也说。
　　叶排长沉着地或意识到不对，说：“现在不行。你们忘了，一出去，进到湖岸上就会被鬼子伪军看见。”
　　“排长，我们就这样干呆在这里吗？”两年轻战士急了，沉不住气问。
　　想到自己在芦苇荡里的战友们有危险，两个战士就着急的不得了！
　　叶排长看看两非常着急的战士，更加稳妥说：“不要慌。我想鬼子是对着我们新四军来的，芦苇荡里的同志们是不是知道或不知道，还不清楚，我觉得他们一时不会被鬼子发现。这样，我们只好晚上回到芦苇荡里。”
　　周大娘说：“这样好！”
　　两战士听了自己有战场斗争经验的排长说了后，才不着急了，他们就待在大娘家里。
　　大家在沉默而不平静中慢慢等时间过去，过了一下午。
　　周大娘为芦苇荡里的新四军担忧，老盼着时间快点到晚上，要到黄昏了。她不时地看看窗外那有些淡红色的夕阳西边的天，叶排长还是极为沉稳，两在他身边的战士还是心气浮躁。
　　大家在长时间的焦躁中，下半天过去了，终于到晚上。看到天黑了，周大娘先把饭做好，也拿了好多咸鸭蛋放进了一个布口袋里，好让叶排长带回到芦苇荡里的新四军战士吃。等大家吃过饭后，周大娘对叶排长说：“新四军同志，等一会，你把这口袋里的红薯、咸鸭蛋拿回去，让同志们吃。”
　　“谢谢大娘！”
　　“快别说这些，这算得了什么。”
　　“二根！”周大娘侧脸来对站在一旁的自己矮壮儿子说。
　　“娘。”
　　“你一定要把新四军同志送到湖里去。”
　　“好的，娘。”
　　叶排长知道此时刚天黑，守在湖上的鬼子一定警惕着，如果这个时间就回湖，一定遇见鬼子或被鬼子注意，他想道：对，再等一下回湖里，也许这会好些。
　　“二根，你出去看看鬼子的情况。”
　　大娘想多帮一下新四军，看看敌人的情况总要好些，这对叶排长他们回湖里的行动也有帮助。
　　“好的，娘。”
　　然后，二根就出去了。
　　叶排长他们就呆在大娘家。
　　过说二十分钟。
　　二根回来了。
　　看到二根神情发白地进房来，一直等他带回消息的叶排长当然希望能获得更好信息就问：“二根，怎么样？”
　　“我看一下：这里出去前边的岸上，岸边各一长队的鬼子伪军把守着。”
　　“还有呢？”
　　“其他太远。”停了下，二根说，“还有……”
　　“你说。”
　　“我想为避开鬼子，我们还是往西走。”
　　“为什么？”
　　“我注意到，这面的鬼子少，可能是这面要到湖后面，不是正方向。”
　　叶排长觉得着从这里绕到湖后面在进入芦苇荡里去回到同志们身边去能行。就说：“好，我们晚上就从湖后面绕过去。”
　　“我看只有这样。”在叶排长身边的班长老何说。
　　然后，周大娘问：“小刘，小李也回去吗？”她不希望两战士走，尽管他们要回来。
　　“行，小刘、小李就待在大娘家。”叶排长做出决定。他知道，大娘把新四军当做自己的儿子。
　　两个战士听了，也想回到芦苇荡里，看看自己同志和战友在敌人封湖的情况，也说：“排长，让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还会回来的，这个时候，离不开同志们的支持。”叶排长说。
　　他意识到：更重要的是我新四军在更艰难的时候，有老百姓的支持是更为重要的，是打破鬼子伪军围困我新四军图谋的一种力量。
　　然后，他们依旧呆在周大娘家里，心里依旧不平静！特别是叶排长，他还不知道陈指导员和战士们获得或发现鬼子封湖的消息没有？还有，鬼子这后有什么行动？会跟新四军造成什么样的风险，这些令叶排长他忧心的不得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
　　叶排长知道：只有晚上或半夜回芦苇荡是安全的，因为那个时候，天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鬼子和伪军会疏于防范的；就是有防范也是黑夜，这利于他们回到芦苇荡里。
　　后，他们就待在大娘家里，等到了小半夜21点半多钟。
　　此时，叶排长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21点半，他觉得可以出发了。他决定马上回芦苇荡，他心里极想这样做。
　　就对身边坐在板凳上的二根说：“二根，我们可以走了。”
　　有些睡意的二根，就马上起来：“好的。”
　　然后，叶排长对大娘说：“大娘，我们走了。”
　　“好的，你们要小心！”
　　“嗯。”
　　然后，叶排长对两新四军战士小刘小李说：“你两个还在大娘家里，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大娘，我会很快回来的。”
　　“是，排长。”
　　“二根就跟着我，大娘你不要担心。”然后，叶排长特地转身来对周大娘说。似乎他要把每一件事做到做踏实了，也知道二根是大娘唯一个儿子，是大娘的命，没有自己儿子大娘会活不了的。自己无论怎样，一定要保住二根，相反，自己无法向大娘做出交代。
　　“新四军同志不说这，我的儿能帮助新四军是好事。”大娘非常大度说。
　　“谢谢大娘！”
　　“新四军同志，现在可以走了吗？”二根问。
　　“可以了。”
　　然后，叶排长和二根就起身到了门边。
　　“娘，我走了。”二根说。
　　“大娘，我们走了。”叶排长回脸来说。
　　“要小心！”大娘还是忧心说。她已经把叶排长、两新四军战士当成自己儿子。
　　“嗯。”
　　然后，叶排长和二根带着给新四军战士的食物出门，下到又静又黑乎乎的芦苇荡的河边。定眼一看，四周黑乎乎的，又静又空旷，近处，还能看见在夜里略微清黑黑的芦苇杆；再远处是一团黑，仿佛他们走近如一团黑厚布里。面对这样的情景，一般人会想到这一是平安的，而对于叶排长来说，远处的湖岸上有鬼子和伪军警戒。
　　叶排长判定眼前近处是没有鬼子，再远些就难说了。
　　他对这过后的情况没有把握，可能被鬼子发现，到时只有随机应变了。
　　在这样心情下，叶排长说：“二根！”
　　“叶排长！”
　　“把给同志们的食物拿到船上去。”
　　“好的。”
　　然后，二根和叶排长上到船上，等二根把装有鸭蛋等食物的口袋放在船里时，叶排长对他说：“二根，等一会遇到什么情况，你听我的。”
　　“好的，叶排长。”
　　“你只管划你的船。”
　　“好的。”
　　“现在，我们走吧。”
　　“好的。”
　　于是，二根就到船首去划船，叶排长待在船里。此时，由二根划的船在更加宁静的夜色里，沿着湖边往湖中心外出去些缓缓地划去。叶排长分明听到小船下缓和的划船的水声响，先是觉得没有什么，不久，他意识到显然这声音能让在岸上的伪军和鬼子听到，这个情况立刻让叶排长紧张不安起来。他目前需要确定的是，在前边一段岸边有鬼子和伪军看守，就问：“二根兄弟！”
　　听到身后些的船里的叶排长那小声的声音，二根就停止划船。
　　“叶排长！”
　　“你今天下午看见岸上敌人的情况是怎样？”叶排长再问。他想确定什么？
　　“岸上前面那一段有鬼子和伪军。”
　　听到叶排长的话，二根停止划船。他看了一下近前黑黑的岸边，觉得鬼子和伪军是在前边，就说：“叶排长，前边就有鬼子伪军。”
　　尽管没有到由鬼子和伪军严守的岸边，显然，叶排长要极力避开他两个或被鬼子和伪军发现，相反的话，就危险了。自己倒没有什么，可是万一二根有意外，周大娘那里自己怎么交代，他觉得，趁现在还有些距离，把船往湖中心那面靠近芦苇杆那里划去，那面太黑，更不容易被鬼子和伪军看见，再加发出的划水声音小，鬼子和伪军也听不到。
　　他想道。然后，叶排长对二根尽量小声说：“二根！”
　　“叶排长！”
　　“这样，你把船往湖中心靠芦苇叶那里划。”
　　“好的。”
　　“尽量小声，如果不行，用手划。”
　　“好的，我用手划。”
　　然后，二根放下划板，人扑在船首上，把双手伸到水面上轻轻地把木船往湖中心外那边的一片黝黑又静的芦苇叶划去。
　　这样，叶排长才踏实，他看到这样做并没有惊动在岸上的鬼子和伪军。
　　二根划了很久，几乎到湖中心那边一段长的黑乎乎的夜色里的芦苇杆。
　　他只要划一下，或一用力，小船就沿着芦苇杆缓缓前进。多会，到了一个分叉口，
　　他把船往芦苇里的深处划去，因为，同志们在芦苇叶子里面的多条船上。
　　直到这时，叶排长才放心了、踏实，他可以肯定，他们已经成功避开鬼子和伪军的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