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天上出题考真神 湖边赏景现疑凶

　　两年前，建功刚查出问题时，吴娘娘就给他服了药，可是未见效，又服了一次还是如此，连续服了三次都没有效果。吴娘娘慌了，成天愁得茶饭不香。有一回，她梦见了娅戌，问：“我为人治病无数，为什么就治不好我女婿的病？”娅戌说：“这是上头的事，我也不清楚。”吴娘娘问：“你估摸着是哪里的问题？”娅戌说：“可能是为了节省神力吧。”“节省神力？什么意思？”娅戌说：“你以为你所接待的那些病人都是你治好了的吗？都是众神鼎力相助使然，你的所谓神药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你每治好一个病人，众神都要付出艰辛的气力。你想想，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竟然能起死回生，这要付出多大的神力呀。众神早已苦不堪言，几次向大帝诉苦，大帝却鼓励众神道：‘为了我华夏之天的复兴，也为了让人间的黎民百姓过上舒心的日子，我愿与大家共度时艰，大家再忍一忍吧。’”
　　吴娘娘还是头一次听到，原来她每治好一个病人需要众神共同努力。她开始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谈功论赏。同时她对娅戌的话产生了好奇心，问：“在大家共同努力的过程中，如果有的神滥竽充数，出工不出力咋办？”娅戌说：“大帝对众神的管理是非常严的，各神不敢掉以轻心。就拿娅酉的例子来说吧。你把三个孩子的工资涨到公务员的水平，本来也不算大事，大帝对你这类准神的要求也是比较宽松的。但是，就因为娅酉没有及时上报，菩萨停了她的职，给了她一个留神查看的处分，差一点开除了神籍。”吴娘娘说：“就仅仅没有及时上报，就给了个留神查看的处分，也太严了吧。”娅戌说：“天条本来就严，不严不足以生敬畏。哪像你们人间，寻衅滋事打了人至轻伤了就判几年徒刑了事。”
　　吴娘娘作为人间一员，略觉有些羞惭。然后，她很内疚地说：“都怨我，没与娅酉商量就给孩子涨了工资，请你见了她代我向她赔个不是，问个好。”娅戌说：“行。这事我能做到。”
　　吴娘娘又问：“我理解大帝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女婿的病治不好是为了节省神力一说似有牵强。难道节省神力就独在我女婿身上节省？单从这一个人身上节省能有什么用？”娅戌说：“你说的也是，我再问问菩萨吧，看上面是何意图。”吴娘娘说：“多谢了娅戌美神。”
　　娅戌见了菩萨说：“一号准神吴梦春，因其婿久治不愈闹情绪，我给她解释，理由牵强，不能使信服。这样下去恐影响她的工作。望菩萨给她解释为什么上救千万而独舍其一。”
　　菩萨说：“在大帝眼里，尚未看出她那种出类拔萃的境界。一个不能因救大众而舍小我的人岂能成神？”娅戌说：“现人世间道德滑坡久矣，若仍用原来的标准选神难矣，像吴梦春者已属出类拔萃矣，望菩萨与大帝多美言以求吾帝适当降低标准以解后继乏神之困矣。”菩萨说：“此言甚是。”
　　翌日菩萨见了娅戌说：“你再见了她就这么对她说……”
　　吴娘娘又一次梦见了娅戌。娅戌说：“吴娘娘，我问菩萨了，菩萨说，你可以为你女婿治病了。但是，这却是你治的最后一个病人，以后，你再也不能为其他人治病了；如果你放弃对女婿的治疗，你还可以继续为成千上万的病人治疗。不知你如何选择。”吴娘娘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几近哭着说：“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我要为成千上万的百姓治病，但我也要为我女婿治好病……”
　　兴华听到母亲房间有动静，急忙跑过来问：“妈妈，你怎么啦？”她用纸巾擦去母亲的泪珠。母亲见兴华过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华子，说：“我梦见娅戌了。”“她说什么了？”“她说，我若为建功治好了病，以后就再也不能为其他人治病了；我若不给建功治，以后还能为其他人治。华子，你权衡一下吧，我听你一句。”
　　兴华说：“这是什么规矩？天上的规矩怎么这么奇怪？你为无数病人看好了病，不奖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惩罚。这上天单单给我家建功过不去是何道理？”母亲说：“上天为什么这样做，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天上定了的事是不可更改的。你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你是要丈夫还是要百姓？”兴华把嘴一撅说：“我没那么高的境界，我就要丈夫。再说了，你已经救了那么多百姓了，已经够好的了，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你一定给建功，救救你女婿吧。”母亲说：“可是，那些尚未得到治疗的病人，他们也是人妻人夫啊。我真舍不得那些芸芸众生。”华子说：“妈妈，你不必纠结，假如你压根就不会治病，那些曾经被你治好了的人不就早死了吗？”
　　母亲沉思良久说：“华子，反正菩萨许了我，是可以给建功治病了，她的话是一言九鼎的，我啥时治，他就啥时好。既然这样，目前我先给百姓治病，多治一个就能多保留一个完整的家庭。等到建功撑不住的时候我再给他治不迟。”
　　母亲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全家人的认可，认为这是最接近两全其美的办法。从此，兴华主要是伺候丈夫，尽量让他心情舒畅，饮食搭配合理，以使母亲有尽可能多的时间来为天下百姓治病。那天，她听到兴科说上杭州的话，觉得这是个机会。建功从来没去过西湖，这次与兴科他们一起去，又热闹又省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还听说，有一个癌症病人，视死如归了，整天游山玩水，尽情欢乐。结果，一年后再去检查，人家一点事没有了，医生感到惊奇，反倒问他吃的什么药，用的什么方。所以，她也想让这种幸运落到建功身上，好让母亲给更多的百姓解除痛苦。所以这次上西湖游玩她最积极。
　　单校长听完兴科的叙述，对吴娘娘的人品崇拜得五体投地。他说：“吴娘娘既有神的境界，又有人的情感。可惜，建功哥就得多遭些罪了。”兴科说：“没办法，只能这样。再说，我们姊妹仨还拿着公务员的待遇，这也是神给的，不为神做事怎么行？”
　　两个人拉到天将黑。临走时单校长说：“那事不急，你去西湖回来再去吧。”单校长告辞了兴科。
　　周四那天，母亲说：“后天去西湖我就不去了。累，你们几个去吧，路上要照顾好建功。”
　　兴科说：“你自己在家怎么行？谁照顾你？”母亲说：“我把你姨叫来，俺姊妹俩很长时间没拉拉了。”
　　兴华、兴德、兴科夫妇外加文明、文亮、文姝三个孩子，一个九人组成的小旅游团如期去了西湖。
　　梦秋也应邀来到山上。梦春说：“你到我这里来可就耽误你打牌了。”梦秋笑着说：“你放心吧，没人点名，也不扣全勤奖。嘻！”梦春问：“王全家还出闲情儿吗？”梦秋说：“不出了。现在可好了。里里外外都是她操心，我么事也不管，吃了饭就打牌去。不打牌干什么呢？不缺吃，不缺穿，又没地种了，光享福了。”梦春说：“你可是有福，比我强多了。我都年过古稀了，还不能退休，几乎每天都有病人来。”梦秋说：“姐，我这福也是你给的。自从你给她看好了病，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老有少，有里有外。母亲节给我买的镯子花了两千多。我就提前回家给他们做好了饭，让他们吃上应时饭。她对我好，我就对她好呗。”梦春说：“对呀，咱是有年纪的，就得有个上年纪的样，不能像从前那样和年轻的计较。”梦秋说：“哎哟，从前我也没和她计较，都是她让我生气；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两个人也经常叽叽。现在好了，俺王全也不受气了。”
　　梦春说：“人家说，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你仔细想想，真是这样。过去王全没少给她讲理，她听吗？通过这次给她治病，她觉得全家都在关爱她，都是为她好，所以她就转变了。你说是不是？”
　　梦秋说：“嗯，讲理没用。就拿俺那东邻来说吧，小两口也成天家吵架，辩论起来邻居都听到了。管什么用？越辩论越糟糕，最后误不了离婚算完。”梦春问：“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吵？”梦秋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他那个娘们儿有点黏糊。两个人成天叽叽，都觉得自己有理，谁也不想服软。”
　　梦春说：“你说那女的黏糊，我看这男的也不清明，他要是谅事，就不应该和他媳妇斤斤计较。”梦秋说：“不计较不行啊，要事事都依着她，这日子还能过吗？前一段，她嫌拴住挣钱少，吵着她也外出打工。这事能依她妈？她要走了，谁管孩子，孩子放了学，回家吃什么？”梦春说：“遇到这种人，就换一种思维，就别拿她当人了。”
　　梦秋说：“你说什么？不拿她当人？整天敬奉着还不行呢，要再不把她当人看，还不得把拴住吃了。”梦春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那拴住要是真谅事，就只把自己看作人，把其他家庭成员都看作物。”梦秋说：“什么意思？俺不懂。”梦春说：“比如说，你想把冰箱拥到墙根去，可是你费了好大的劲，它仍然纹丝不动。这时，你会向里瞅瞅有什么东西挡着，你可以伸过手去摸一摸，结果发现冰箱后面有一块木头顶着，你把木头撤了再拥，冰箱就听话了。如果你不这样做，而是与冰箱讲理：‘你怎么老是不听话，难道让你靠墙不好吗？’这管用吗？因为它是物，给它讲理没用。如果他的媳妇不听话，他也可以把她看作物。他首先应该和颜悦色地和她聊天，询问她有什么苦衷，然后帮她解除了困难，消除了顾虑，并在各方面关心她，照顾她，她就听话了。这就是暂且先把她当作一个物来看，不要和它怄气。”
　　梦秋说：“你说了半天，实际上就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啊。”梦春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梦秋笑着说：“嘻！就是这个意思，你就直接说这个意思吧，还要绕一大圈干什么哈？”梦春笑着说：“如果不绕圈，好多人就听不进去，他们会说：‘我凭什么设身处地为他（她）着想，他（她）怎么不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呢？’这一绕圈，他（她）就会认为：全家就我是个人，其他人都是木头，我只能为木头着想，我不可能指望木头为我着想。这样，他就容易接受了，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生气了，哪有人和木头生气的道理？”
　　梦秋说：“这个法真好。如果全家每个人都暗暗地只把自己当做人，而把其他人当木头，就成了每个人都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这样还有仗打吗？还有杠抬吗？那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啊。”梦春说：“就是啊，咱不就是希望全家都和和睦睦的吗？如果每个人都如此想、如此做，所有的家庭就都和谐了。家庭和谐了就为社会和谐解决一个很大的负担。”梦秋说：“姐，你觉悟高，总是想着国家。”梦春说：“只有国家好了，我们每个家庭才有了根本的保障。”梦秋说：“姐，你读书多，说出话来就是有水平。”梦春说：“我是比你多识两个字儿，可是你也有比我强的地方啊。”梦秋说：“我处处不如你，哪里还有比你强的地方？”梦春说：“比如说，你在孝顺老人方面就比我强。咱爸妈在的时候，每年你都过来不是洗就是做，没少为老人干活，我就不行，懒，光爱看书。现在一想起这些我就内疚。”梦秋说：“姐，别说这些了，我又不会干别的，为老人洗洗做做不是小事儿嘛。你做一件事就顶我做一辈子是事，你为王全家治好了病，让我过上舒心日子，是不是顶我做一辈子的事？”
　　梦春一听到表扬的话就不自在，急忙转移话题道：“你说的你那邻居叫拴住吗？”“是啊。”“他可不懒啊？”“不懒。里里外外的什么活也干，一霎也不闲着。”梦春问：“他既然不懒，他媳妇嫌他什么呢？”“就嫌他干活不利索，总要留个尾巴呢。”“就为这个整天叽叽吗？”“是啊，没大事儿。”
　　梦春说：“看来他这个媳妇还真黏糊呢。她要是也把丈夫当做物，她就不会对丈夫干活留尾巴着急上火了。”“噢，姐，你说说，她要是把拴住当做物，应该怎么想？”
　　梦春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觉得还是得转一圈才能说明白，于是说：“我问你，如果她家新买了洗衣机，你说她高兴不高兴？”梦秋说：“她当然高兴啦。”“为什么高兴？”“因为洗衣机能替她干活，所以就高兴呗。”梦春说：“错。是因为她把洗衣机看做一个物才高兴的。”梦秋笑着说：“如果她把洗衣机看做一个人，难道就不高兴吗？”“如果她把洗衣机看做一个人，就一定会唠叨：‘你把衣服洗完了为什么不接着晒上，干活总留个尾巴，最让人讨厌了。’”梦秋喜得嘎嘎的，说：“对对对，拴住家说拴住就是这样说的。”梦春接着说：“所以，拴住家要想过快乐日子，就必须把丈夫看做一架干活的机器。只要丈夫不停地干活，她就应该毫无怨言地给他扫尾巴。这样，丈夫也愉快，她也轻快。”梦秋说：“姐，你说的真有道理。如果她家有十个活儿，她如果把丈夫当做机器，那么，丈夫就能基本上干十个活，她仅干十个尾巴；如果她埋怨丈夫，丈夫一较真，只干五个，她必须也干五个。自己多干了活还弄的两人都不愉快。你说这不是傻瓜吗？”梦春说：“所以，女人必须改掉埋怨、唠叨的坏习惯。只有善于发现并及时表扬丈夫的优点，自己才会得到幸福。”梦秋说：“你说得真好，可是许多人就是做不到呢。”
　　梦春说：“为什么有些孤独的老人，宁肯养条狗作伴也不跟着儿女过？就是因为狗从来不说难听的话。”梦秋笑着说：“可是，狗也从来不说好听的话呀。”“它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它的肢体语言处处表现着对主人的信任、赞美和鼓励。所以，夫妻俩要想过幸福和谐的日子，就必须向狗学习。”梦秋说：“可是，多数人总是在外面很会说话，大家都喜欢他（她），一到家里就不会说话了，你说怪不。”梦春说：“明事理的人首先要把好听的话说给自己家里的人听，剩下的好话才说给外人听。因为对自己家里人说好听的话，得到的好处最大，而外面的人能对你反馈多少好东西？没钱你对人家说得再好听也白搭。”
　　梦春还说：“人与人相处就像玩七巧板。”梦秋问：“什么是七巧板？”这时梦春找出亮亮玩的七巧板给梦秋看，并说：“你看这七片塑料板好比七个人，它们各有特点，都有棱角。如果你不会排放，它们相互之间是格格不入的。如果你根据各片板的特点巧妙地放置，相互之间取长补短，就能排列出各种和谐优美的图案。”梦春排了一把钥匙给梦秋看。梦秋说：“哎哟，真像钥匙呗，这玩意儿真好，能开发孩子的智力呢。”梦春说：“我给你看这东西不是为了说明它能开发智力，而是想说明家庭各成员都必须先了解熟悉其他成员的特点、脾气，然后再取长补短、巧妙结合，就能使家庭和谐幸福了。”梦秋说：“真是呗，我回去用这法劝劝他俩。”
　　老姊妹俩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再叙也无新奇，不如说说陈建功一行游览西湖胜景的情况。
　　西湖美景甲天下，各处景色皆不同。
　　苏堤春晓就是一个最好的景点。堤长近三公里，南起屏山麓，北到栖霞岭。苏堤两边的树非常优美而别致，从树梢到树干全是翠绿颜色，因为树梢上有叶子，树干上有鲜苔，给人一种新颖而富有生气的感觉。
　　陈建功一行九人漫步在苏堤上。从苏堤上看，那湖中的水，近看如鳞，远看如烟，天高水阔，尤为壮观。他们一边观赏着湖水，一边议论着苏堤的来历。
　　兴科说：“据说这苏堤是北宋文学家苏东坡任杭州知府时修筑的，人们为纪念他的功绩，遂将此堤命名为苏堤。”兴德说：“你说的苏东坡就是那句‘春江水暖鸭先知’的作者吗？”兴科问：“你怎么还知道这事？”“因为我学过这篇课文。苏公不但诗作得好，还不忘初心，为老百姓做了这么大一件实事。”
　　文明、文亮一边走一边捡小石子往水里扔，看能在水面上弹起几次。淑君在水边捡起一片薄薄的石片递给文明，转身的时候，脚一滑，若不是兴科拉住她，她就掉进湖里了。水灌进了她的鞋里，凉凉的。她说：“怪不得苏东坡说春江水暖丫先知呢，果真如此。”
　　游完了苏堤春晓就到了曲苑风荷。曲苑风荷也是一个仅次于苏堤春晓的景点。那一望无际的荷叶碧绿欲滴，那荷花亭亭玉立，令人流连忘返。建功问：“为什么叫曲苑风荷呢？”兴科说：“曲苑是南宋朝廷开设的酿酒的作坊，位于西湖岸边。而湖中又养殖着大片的荷花。夏季来临时，被风一吹，真是荷也香酒也香，赏花嗅醇，不饮而醉啊！故名曰曲苑风荷。”兴华说：“兴科一说就是一套一套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兴科说：“我昨天晚上特意在网上查的。”淑君说：“咳，怪不得，我还以为你平时读书读得呢？”兴科说：“不查查也不行啊，咱又没有导游，我要不说说，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你们不知道，岂不白来这一趟？”兴德不以为然道：“年五更打了个兔子，有你也过年，没你也过年。”
　　在花港观鱼时，娜娜买了一包鱼食儿，你甭看鱼儿似乎不多，只要拿一点鱼食往水里一撒，四面八方的鱼都会趋之若鹜地游过来，形成一个鱼疙瘩。看来不光人以食为天，鱼也以食为天啊。
　　文姝看到卖百香果的，她没吃过，闹着要买百香果。这东西很贵，淑君就买了六个百香果，每个孩子分一个，说：“这三个到家再分。”孩子们高兴极了，上去就咬了一口，哎哟，妈呀，又酸又涩，别提多难吃了。孩子们都裂着嘴吐出来，把百香果也扔到地上。淑君说：“我说不好吃不买，你偏要，给你买了，你又不吃了。”当地一个老婆婆告诉她：“这东西不能买了接着吃，必须把它放得起了皱才好吃呢。把里面的果汁倒出来，再调上点蜂蜜，那味道真是甜里带点酸，又有香味，太好吃了！”淑君也没吃过这东西，她也不懂。
　　正在游兴正浓之时，忽见大约在一百米远的地方有许多人都往那一边跑。兴德兴科他们也跑过去了看究竟，兴华和建功没动。一会儿兴德兴科回来了，说：“一个妇女落水了，两个小伙子没二乎就跳下水去救人。幸亏发现得及时，人救上来了。那落水妇女吐了几口水，然后大口喘着气。待她平静下来，指着她的丈夫说：‘你好狠毒！你为什么把我推下去？你说，这是为什么？’他丈夫说：‘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把你推下去呢？’那女的说：‘你不承认不要紧，这里不是悬崖陡壁，我也不是七老八十，我绝不是失足落水的。我正在看水上的游船，你趁我不备，猛一推就把我推下去了。’那丈夫争辩说：‘你落水是我喊人把你救上来的，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你说，我推下你去有什么好处？’女人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说，你淹死我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接着她就抢过丈夫的手机打了‘110’”。
　　兴科说：“她丈夫推不推她，为什么推她，这些事咱就不知道了。”兴德说：“那女的也不像神经病。”娜娜说：“可不是神经病，她说话可逮理儿了。”建功说：“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骗保。”兴华问：“骗保？骗保是什么？”建功说：“骗保就是事先为老婆买下巨额保险，当老婆出现意外后，就去保险公司索赔。”兴华说：“拿老婆换钱，这也忒缺德了吧。”娜娜气得咬牙切齿：“他要真是那样，就该千刀万剐！”淑君说：“钱重要还是老婆重要？人家都是挣钱为了娶老婆，他就倒过来，害老婆是为了赚钱，岂有此理！建功哥怎么会想到这里来。”建功说：“因为我在工地上听人说过一个类似的案例。说有一个男的带着老婆出去旅游，他故意领着老婆到危险的悬崖上玩，也是乘其不备，将老婆推下山去。也巧，她就会落到一个树杈上，又从树杈上落到底，没摔死。他妻子告了他，经审理查明，他就是为了骗保。兴华大吃一惊：“啊？还真有这样的事？”娜娜气得肚子鼓鼓的，说：“这些熊男的，怎么都这么下三滥啊！”
　　她这话说的有点突兀。建功、兴科不做声，兴华、淑君都喜。娜娜立刻觉得自己的话欠妥，改口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哈，比如建功哥、兴科都是最好的男人。”兴德说：“你以后也得提防我把你推下去，因为我不是最好的男人。”娜娜说：“哎哟，这个还攀比呢，你也是最好的男人，行了吧？”
　　兴科说：“趁早把保险公司改成危险公司吧。因为保险公司给社会增添了许多危险因素。”建功说：“除了这种危险，还有什么危险？”兴科说：“再就是交通事故增多了。在有些司机看来，出了交通事故就找保险公司，反正自己买了保险，不用赔钱了。”
　　兴德说：“你说这话俺不信。虽然出了事故自己不赔钱，可是也没人给他钱啊。一旦出了事故，交警就把车扣下了，少挣多少钱？还得陪着处理，多麻烦。难道还有因不用自己赔偿而故意发生事故的吗？难道司机连自己的小命也当儿戏吗？”兴科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抬杠。你说的这些都对，谁也不会故意发生事故，如果是故意发生事故，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兴德说：“既然我说的都对，你怎么还说保险公司使交通事故增多了呢？”兴科说：“你看问题就只看表面，再往里深一点都做不到。诚然，每个交通事故都不是司机故意发生的。但是，保险公司的出现让交通肇事者大大降低了肇事的代价，这就潜移默化地、不自觉地降低了司机的重视程度。如果所有司机都降低那么一点点，全国每年交通事故就会有明显的增加。”
　　建功说：“可是，如果没有保险公司，肇事者又赔不起，一旦出了事故，受害人就得人财两空啊。”兴科说：“这里面就有一个处理交通事故的最佳办法问题。建功问：“你认为什么样的办法是最佳办法？”兴科说：“呵呵，我说了算吗？”建功说：“正因为你说了不算，我才敢问你呀，如果你是皇帝，一说就算，我可不敢随便问你。哈哈。”
　　兴科说：“我认为，其实就不应该让司机买保险。出了事故就依照各自的责任分担经济损失。担不起的以坐牢顶债。”建功说：“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解决我刚才提到的那个人财两空的问题啊。”兴科说：“就不能解决那个问题。一旦解决了那个问题，表面上是为苦主做了一件好事，但从总体上说是得不偿失的。假设以往我国每年死于交通事故的有一万二千人，假设从现在开始取消了保险公司，由于司机谨慎了，所以取消保险公司的这一年全国有一万人死于交通事故，那么，这一万人的家属都没得到赔偿，这一万个肇事司机也都坐了牢。于是全国人民立刻提高了遵守交通规则的重视程度，到下一年可能只有六千人死于交通事故了。如果继续维持着现在的保险制度，全国每年仍会有一万二千人死于交通事故，尽管这一万二千个死者的家属都得到了赔偿。但从国家的角度看，赔偿无非是让一些花纸片挪了一下位置，而多死的那六千条人命却永远回不来了，并且每年都要多死六千人。所以，逼着司机买保险就是让没错的司机分担有错司机的责任，这是不公平的，也是变相地放纵交通事故的发生。这与医疗保险、养老保险不同，这两种保险好处是明显的，而坏处却不明显。”
　　兴华说：“别聊了，快向前走吧，不然，我们就逛不完了。”
　　这个小小的旅游团在西湖玩了两天，把西湖十景仔细地看了个遍。正打算起轿回府之时，母亲打电话来了。说老家来了人，有重要事情。究竟出了什么情况，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