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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第六章(5)

作品名称:风尘六安州      作者:甄远东      发布时间:2012-11-18 19:22:03      字数:3522

  秦鸣鹤找到韩西楼,韩西楼又带着秦鸣鹤喊上常艳春,一起来到沈公馆。
  韩西楼把当晚他们在吃饭前沈晓雅被人喊走,再没回来的情况向沈子儒夫妇细细叙说一遍。
  秦鸣鹤问:“是个什么样的人找他?”
  韩西楼说:“不知道,是饭庄跑堂的来传的话。”
  沈子儒问:“饭庄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韩西楼说:“没有。”
  常艳春忍不住问:“大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子儒说:“你们和沈晓雅既然是好朋友,我也不瞒你们,但你们得答应我,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
  韩西楼说:“大伯,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不懂事理的人。”
  沈子儒这才告诉他们,说晓雅被土匪绑票了。
  常艳春和韩西楼惊讶得面面相觑。
  常艳春说:“这怎么可能?在这六安城里,他那么大的一个人,又会武术,怎么会被人绑票?!”
  韩西楼问:“大伯,你收到绑票的信了?”
  沈子儒点点头。
  韩西楼说:“能让我看看吗?”
  沈子儒把信递给韩西楼,韩西楼看完信,又把信递给常艳春看。
  他对沈子儒说:“大伯,这是狂一捶干的?”
  沈子儒听说过惯匪狂一捶大名。
  秦鸣鹤惊讶地问:“啊!你认识狂一捶?”
  韩西楼说:“不,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
  韩西楼告诉他们,狂一捶老子就是土匪,狂一捶很小的时候,他老子就被政府镇压了。狂一捶长大后子承父业,也当了土匪。狂一捶撕票,据说都是用锤子杀人,在黑道上得个“狂一捶”大名。
  沈夫人吓得脸上变色。
  沈子儒怀疑地说:“你怎么知道就是他干的?”
  韩西楼说:“大伯,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你不了解。你看,这封信下面画的锤子,就是狂一捶绑票落款的符号。”
  沈子儒恍然大悟:“哦。”
  常艳春把信还给沈子儒:“大伯,千万不能惊动官方!”
  沈子儒叹道:“我一时哪去弄这二十根金条啊!”
  常艳春说:“没说的,我们一起帮你借钱赎人。”
  沈子儒对韩西楼、常艳春说:“唉,深更半夜的,让二位也跟着受累了,请二位回去休息吧。”
  沈夫人再三叮咛他们说:“这事你们在外面可千万跟谁都不能说啊!外面一透风,我家晓雅就活不成啦!”
  常艳春、韩西楼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秦鸣鹤为岳母雇了一辆马车,沈夫人急忙赶回娘家鲜花岭。
  马车过了六安独山镇,就进入连绵起伏的大别山。经过一天颠簸,沈夫人在下晌午来到鲜花岭镇鹤塘庄娘家。
  娘家还是老样子,围墙、门楼和庄园是那么亲切,沈夫人无心欣赏美丽如画的田园风景,急忙敲开弟弟张济源家的门。
  张济源夫妇见到姐姐,既高兴又意外。略事寒暄后,沈夫人掩泪抽泣,把沈晓雅被土匪绑架,需要二十根金条赎人的事告诉弟弟和弟媳。
  张济源听后,说:“姐,你也别急,土匪要的是金条,不是人命。既然事情发生了,哭也没用。我尽全力,但家里只有五根金条,你都拿去用。叫姐夫和你女婿再想想别的办法,先救人要紧。”
  沈夫人含泪点头。
  吃完晚饭,张济源告诉姐姐,说他的儿子张钵剑现在调防驻扎在安庆,已经荣升副旅长。
  沈夫人自然为自己娘家侄子有出息而高兴,同时也为张钵剑年近三十而未婚发愁。这几年张济源给儿子说了好几家姑娘,他都不愿意。一提起这事,他就推说公事忙,顾不上,实在让人焦心。
  正在谈心,张济源家长工揽活进来禀报说,张济源家新修的水渠又被下湾的人挖开,还不准他堵。
  张济源家下湾的水田经常缺水,为此,他修了一条水渠。可水渠修好后,经常被人挖开,屡挖屡修,屡修屡挖,何时了结?张济源无奈,要揽活到乡公所去报官公断,请王团总明天来主持公道。
  揽活点头哈腰走了,张夫人说:“年年为争水打架,今年我们家自己出钱修个水渠,按说这下总该成了吧?还不成,还要挖我们家的水渠来抢水。真是欺人太甚!”
  沈夫人知道乡下为抢水经常发生械斗,劝道:“兄弟,得饶人时且饶人,都是乡亲,别把人都得罪了。唉,一家保暖千家怨,自古如此。”
  
  同一天晚上,常艳春主动来到淠河春旅社与方辰田幽会。云雨过后,方辰田又想留常艳春在他这过夜。
  方辰田睡在床上,看着正在穿衣下床的常艳春,不满足地说:“你就不能在我这住一夜吗?”
  常艳春说:“我们唱戏的,回去晚点不要紧,可整夜不回去,别人会说闲话。辰田,你别难为我,好吗?”
  方辰田怜香惜玉,不忍强留,无奈地点点头。
  常艳春感激地为方辰田泡了一杯茶,掀开蚊帐递给他。然后她坐到床沿上对对方辰田说:“辰田,我想跟你借点钱用。”
  方辰田笑了,大度地说:“跟我还要说这个‘借’字?要花钱你只管要,说,要多少?”
  常艳春说:“不,借就是借。”
  方辰田问:“好吧,你说要多少钱?”
  常艳春说:“我要借十根金条。”
  方辰田一听,奇怪地从床上坐起来,问:“啊,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常艳春:“你别问,是急用,最好明天就给我。”
  方辰田说:“明天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也有管账的弟兄啊,我没个理由,也不好随便拿钱。”
  常艳春叹口气,实话告诉他说,是沈晓雅被狂一捶绑架了。狂一锤找沈家要二十根金条,要他家在五天内赎票,声言到期撕票。
  方辰田惊讶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常艳春说昨晚才发生的事,沈家老两口现在急得是走投无路,她想帮他们一把。
  方辰田笑道:“你是心疼那个沈晓雅了吧?”
  常艳春说:“你别跟我没正经,我跟沈晓雅是朋友,当然要关心他的生命安全。是朋友,就要讲义气。难道你不关心这件事情?”
  方辰田说:“我当然也关心,我和沈晓雅也是好朋友。但我有点吃醋,心里酸溜溜的。”
  常艳春笑道:“吃醋,你还喝酱油呢。酸死你活该!”
  方辰田说:“是,我活该。艳春,我要是万一被人绑架了,不知道你心疼不心疼我?”
  常艳春说:“心疼,我当然心疼你。”
  方辰田笑了:“心疼就成,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唉,你明晚来吧。”
  常艳春一听大喜:“好,那我走了。”
  
  第二天下午,方辰田带着十几个人悄悄来到城东郊皋陶墓附近一座农家院落。
  这座院落是狂一捶临时匪巢。
  狂一捶、康老六和另两个土匪在房间里赌纸牌。
  一个小土匪走进来对狂一捶说:“老大,这姓沈的小子可真难服侍!”
  狂一捶说:“又怎么啦?给他吃鸡蛋炒饭还不行吗?妈的,他以为这是在城里下酒馆啊?”
  小土匪说:“嘿,真叫你说着了,人家就是要酒,要喝酒。”
  狂一捶颇为吃惊:“他还有兴致喝酒?”
  小土匪说:“别看他被锁在地窖里,可人家乐着呢。有板有眼在唱薛平贵探窑,在调戏自己老婆呢。”
  狂一捶叹道:“我操!他可真是云彩里面伸腿——不是凡角(脚)啊!”
  康老六说:“别跟他罗嗦,拿壶酒给他不就得了。把他看好,别让他跑了就行,他要什么,给他什么。”
  小土匪说说声“好咧”给沈晓雅送酒去了。
  小土匪走后,康老六继续出牌:“你大爷我的烟枪,老筒。”
  另一个土匪出牌说:“你大嫂子的腿——两条。”
  狂一捶大喜:“乌龟要走运,门槛都当不住,哈哈,老子赢啦!咱们也喝酒啊,今天我请客。”
  就在这时候,方辰田闪身进来,说:“请我吗?”
  众土匪猛然一惊,立即戒备森严。
  狂一捶一愣:“呀!大老板来啦!稀客!”
  方辰田说:“想你这个老朋友了啊。怎么?不欢迎?”
  狂一锤和康老六俱都点头哈腰说:“欢迎,欢迎。怎么能不欢迎呢?”
  狂一捶干笑着说:“请坐,请坐。真有你的,才垒的窝,居然都能找到!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
  方辰田笑道:“发财的风。”
  狂一捶说:“不懂,什么发财的风?”
  方辰田说:“二十根金条呢!还不算发财?”
  狂一捶苦笑:“唉,兄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耳朵可真灵!”
  方辰田笑道:“猫有猫路,狗有狗路。弟兄们,可以上菜了,咱们先喝酒,边喝边谈。”
  一个土匪收拾桌子,另一个土匪把酒菜杯盏碗筷摆好。
  方辰田在正位上一坐:“都坐吧,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
  狂一捶、康老六分左右坐下,另两个土匪坐在下方。
  康老六忍不住问:“我就纳了闷了,大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辰田端起酒杯笑笑,说:“这个你别问,你问我也不说。来,先干!”
  众土匪忐忑不安地喝起酒。
  方辰田笑道:“别他妈都愁眉苦脸的,都开心点不好吗?”
  狂一捶哭丧着脸说:“你这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啊!你说我们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想了多少法子才做成这桩买卖,你倒好,一来就吃现成的,你说这,这……”
  方辰田说:“王箩筐,我告诉你,这桩买卖你做不成了。”
  狂一捶一惊,说:“为什么?肉票在我手里,不给钱我就撕票,我一捶敲碎这小子的天灵盖!管他家是什么来头,大不了我杀了人就跑。”
  康老六也说:“就是,我就不信,沈子儒能不要他宝贝儿子了?”
  方辰田说:“王箩筐,康老六,实话告诉你们,还有你们这两位弟兄,沈晓雅是我的好朋友。”
  康老六惊奇得眼睛发直,说:“大老板,你不是在逗我们玩吧?”
  方辰田说:“我说的是真话,我和他是八拜之交,换过帖子。给我个面子,放了他,我会报答你们的。”
  狂一捶只气得把头一歪,说:“不行!你这不是断人财路吗?这是江湖大忌!”
  方辰田叹口气,说:“唉,我有难处啊!听我一句,让我把人带回去,有情后补。”
  狂一捶气得嘴都歪了:“不行!你有难处也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方辰田从腰里掏出手枪。
  众土匪大惊,狂一捶惊得一下跳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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