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寻找销路

　　孙大力经过漫长而艰辛的一段时间努力，那无数个日夜的辛勤付出，终于将那六七百斤的枸杞全部加工完毕。那些枸杞被整齐地装入一个个蛇皮袋里，每一个袋子都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放置在孙大力家中通风良好的地方，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转折。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那些蛇皮袋上，袋子的表面在光芒的映照下，偶尔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如同星星点点的希望之火在跳动。那一个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装满了孙大力的心血与希望。每一粒枸杞都仿佛承载着他的梦想，从播种到收获，从汗水到期待，都凝聚在这一袋袋的果实之中。
　　这么大的量，靠零售不知要卖到什么时候，孙大力心中焦虑不已。他眉头紧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他思来想去，决定去找孙书记，在他心中，孙书记一定有销路，一定能为他指点迷津。
　　孙大力满怀期待地朝着村委会走去，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粗布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脚微微卷起，露出结实的脚踝。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被风吹得微微飘动，那古铜色的脸庞上写满了坚毅。
　　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像是大地的脊梁，给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感觉。孙大力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仿佛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枸杞被顺利销售出去的场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活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来到村委会，孙大力站在门外，心情有些紧张。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心微微出汗。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的呼唤在回荡。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随后门缓缓地打开了。
　　孙书记正坐在里面，全神贯注地写着年度农业生产相关方面的上报材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孙书记的办公桌上，照亮了那一页页写满文字的纸张。孙书记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着，仿佛在描绘着农村的未来蓝图。
　　孙书记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叠叠文件和资料，每一份都承载着农村发展的希望。那些文件有的已经有些泛黄，边缘微微卷起，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有的则崭新如初，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孙书记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他时而停下笔，思考片刻，然后又继续奋笔疾书。那认真的模样，让人不禁对他充满了敬意。
　　其中，孙大力的枸杞种植被作为重点项目向镇里进行汇报。孙书记深知，孙大力的枸杞种植不仅是他个人的努力成果，更是农村发展的一个新方向。他希望通过汇报这个项目，能够引起上级的重视，为农村的发展带来更多的机遇。
　　此时，兰开天正坐在孙书记的对面看报纸。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微微低着头，眼神专注地在报纸上扫过。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份宁静的气息。当他看见孙大力来了，他微笑着说：“大力啊，我听翠花说你的枸杞种得不错。后生可畏啊！好好干，前途无量。”听着他的鼓励与表扬，孙大力并没有多少好感。
　　在孙大力看来，兰开天的鼓励多半是虚假的。他的微笑也是挤出来的，笑得不自然，太勉强了。只有他们家女儿兰翠花转正成正式教师那天，兰开天才是真正的开心。那一天，阳光格外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兰翠花的成功而欢呼。兰开天请客吃饭，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灿烂无比。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把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眼泪都笑出来了，那是幸福的泪水，是对女儿努力的认可。
　　今天在孙大力看来，兰开天就是狐狸哭兔子——假惺惺。如果他真的想帮自己，两年前就不会那样对自己了。孙大力深知，兰开天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孙家，生怕女儿嫁给了自己这个穷小子。孙大力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场景，兰开天那冷漠的眼神，那坚决的态度，仿佛还历历在目。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可是兰翠花这姑娘就是死心眼，一直等着不结婚，如今都二十五六岁了。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总是扎成一个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她的脸庞白皙而细腻，微微透着一丝红晕。现在她转正了，吃公粮了，她与自己之间的身份差距就更大了。
　　虽然孙大力总是躲着不见她，但兰翠花总能找机会与他碰面。在孙大力的心目中，不混出个模样来，是不会谈恋爱的，更不会去追求兰翠花。兰翠花身为村长的女儿，受到了不少男青年的青睐，其中不乏一些高干的儿子，简直就是高攀了。那些男青年有的英俊潇洒，有的才华横溢，有的家境优越，但兰翠花却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们。
　　兰开天气得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还好被爱人给阻止了。那一天，兰开天的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对着兰翠花大声说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他的手指着兰翠花，仿佛在指责她的不懂事。兰翠花的母亲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她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父女之间的矛盾。
　　当然，兰开天也不是真的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只是吓唬她而已。没想到这丫头还真倔强，她的母亲在家常常独自叹息：“唉，真是作孽啊！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她的母亲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她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地扇着风，仿佛在试图扇走心中的烦恼。那扇子的边缘有些磨损，扇面上的图案也已经有些模糊，但她依然轻轻地扇着，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安慰。
　　也难怪她母亲这样说她，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就说她看上了孙大力吧，人家孙大力根本不理她，这真是“鸡飞蛋打，两头落空”。时间长了，母亲不再在她面前唠唠叨叨；父亲呢，经常用大眼睛瞪她，额头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仿佛在表达着不满。那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兰开天曾经的沧桑岁月。
　　“大力，有事吗？”孙书记问道。他的话将孙大力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孙大力连忙说明了来意。孙书记点着了一根白美人平头香烟，并递了一根给兰开天和孙大力，孙大力婉拒了，兰开天则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在这略显昏暗的村部办公室里，孙书记静静地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木椅子上。那木椅子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上面的油漆也有些剥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木椅子的扶手有些磨损，露出了里面的木头纹理，那纹理如同岁月的年轮，记录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孙书记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只手夹着一根已经燃烧了一小半的香烟。他深吸一口，烟头猛地一亮，随后便听到“吧嗒”一声，那烟头上的灰烬轻轻掉落。他缓缓吐出一团烟雾，那白色的烟雾缭绕着，渐渐弥漫在空气中。他的眼神有些深邃，似乎在透过那烟雾思考着孙大力的枸杞销售问题。这可是个大难题，他必须要认真对待。
　　随着他的每一次吸气，那“吧嗒”声又会再次响起，仿佛在应和着他心中那不断盘算的念头。而那香烟也在他的手中一点点缩短，只留下那淡淡的烟草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他突然掐灭了烟头，冲着孙大力说道：“大力，是这样的。据我了解，枸杞主要可以用于药用和食用两个方面。药用的话，可以卖给中药店；食用的话，可以卖给城市的市民。至于农村，基本没有销路，因为人们没有那个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城市里也不一定好销售，因为毕竟改革开放才几年，人们手头上的钱并没有多少。”
　　孙大力听着孙书记的话，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孙书记说的都是事实。这么大的量，要找到销路确实不容易。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力量。
　　“那您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大型的中药店？”孙大力追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奇迹的出现。他的声音有些急切，透露出他内心的渴望。
　　“我也没有什么门路啊，不过你可以去找以前在你家落户的老中医华佗，他应该有门路。”孙书记的话让孙大力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孙大力听到孙书记的话，身体凉了半截，像夏天晒蔫了的禾苗，耷拉着脑袋。搞了老半天，还得去找华佗。这老中医虽说临走时告诉过他，会去城区的女儿家住。可城里那么大，她住哪儿？又不知道他女儿的名字，从哪里去下手，这不亚于大海里捞针。再说了，这老头虽然心地不坏，但是脾气不好，他不想干的事，拿枪逼他都没用。
　　孙大力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华佗，也不知道自己的枸杞能否顺利销售出去。他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仿佛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之路。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知道这些枸杞是他的希望；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那茫茫的城市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