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簋街再次聚会

　　连日来，手机快讯一直在报道国家航天局发布的令人担忧的警告，一颗巨大的小行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地球接近。这颗名为“慧美”的小行星，直径足足有12公里。它高速呼啸而来，速度可达每小时11万公里。在这紧张的时刻，全世界都处在极度的恐慌之中。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想要摧毁这种速度的小行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就当它快要撞上地球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中国天眼观测到，慧美小行星在距离地球720万公里的时候，它的周围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紧接着，奇迹发生了。慧美小行星居然改变了轨道，向着远离地球的方向飞去了。
　　于是乎，全世界天文界对于这一奇怪的现象，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形成了三种不同的说法。第一种说法，中国或美国、俄罗斯，发射了导弹将其推离了原来轨道。然而，这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因为目前世界上最快的导弹也才27马赫，而慧美小行星的速度，远远超过了60马赫。60马赫就相当于60倍音速，可见这颗小行星当时运行的速度有多快。况且，导弹在直径12公里的小行星面前，显得多么无足轻重。因此，这一说法是站不住脚的。第二种说法，小行星由于自身的原因发生了变化，因而改变了轨道。但是，即便是改变轨道，也不可能像是猛然遇到了巨大的推力，硬生生地向另一个方向飞去。第三种说法，宇宙中存在着一个更高级的文明，他们随时在监视着我们的地球。一旦地球遇到了危险，便会立即出手保护人类。截至目前，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实，我和端木凌子以及鲍云鹏的心里是明明白白的。显而易见，盖亚老母通过破解九眼法螺天珠王的密码，找到了三大先天至宝，并成功地阻止了慧美小行星撞向地球。然而，假如我把事情的真相，通过“今日头条”发布到网上，会有人相信吗？答案是肯定的。网民们会群起而攻之，嘲笑我是个天字一号的狂想症患者，妄图利用流量赚取知名度。我的个神啊，我有那么无聊吗？
　　再后来，手机的一段快讯，让我产生了无限的遐想。网上报道说，当年的丝绸之路上，商旅眼里的楼兰，像一位慵懒的古典美人。她依偎着碧波万顷的罗布泊，像一位婀娜的妙龄女郎，如诗似梦，风情万种。多么美的楼兰啊！只因时间的紧迫，我们三人没有随着陆昭和阿孜古丽，走进那个充满了浪漫色彩的国度。而今，楼兰神秘地消失了，留下了诸多的谜团，让人们去猜想。
　　手机快讯接下来的报道，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考古学家在楼兰遗址，出土了一具女干尸。墓穴顶部覆盖着树枝、芦苇、侧置羊角、草篓等。当专家打开墓室的一瞬间，简直感到不可思议。几千年过去了，尸体依然能保存这么完整。她仰卧在一座典型风蚀沙质土台中，宛若睡着的样子。黄棕色的头发，卷压在翎羽尖毡帽中。身着粗质毛织物和羊皮，足蹬粗线缝制的毛皮靴。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如此精致的五官，生前一定是位大美女。
　　然而，后来的报道简直把我惊呆了，浑身的汗毛孔都奓了起来。报道说，经过法医学的高难技术——颅像还原，神奇地还原了女干尸的真实相貌。我的神啊，那位静卧在船形墓穴中的大美女，不就是阿孜古丽吗？
　　在玉门关外，我抱着陆昭嚎啕大哭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他和阿孜古丽那晚走后，一路上平安吗？这才几天的工夫，阿孜古丽就作古了。陆昭独自一人，会是怎样在楼兰渡日的？他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爱情，爱情却舍弃了他。说来也可笑，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在替古人担忧了。
　　这个手机快讯，端木凌子和鲍云鹏也看到了。他们先后打来了电话，要求我安排一下时间，三个人聚一聚。我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一定也十分沉痛，便答应了。我们在簋街的那家饭馆，重新相聚了。依然按照四个人的消费标准，要了40只麻辣小龙虾，外加四个小菜，一箱子啤酒。接待我们的服务员，仍旧是那位漂亮的美眉。
　　“几位贵客，”美眉笑吟吟地问道，“陆昭怎么没来呀？”
　　我搪塞地说：“……他很忙，腾不出时间。”
　　美眉没有再问，又忙着招待别的顾客去了。此时，我们三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将第一杯啤酒泼在了地上，以示对陆昭和阿孜古丽的祭奠。之后，我们三人边吃边喝边聊。
　　“唉！”鲍云鹏长叹了一口气，瓮声瓮气地说，“去了一趟西汉，回来成了千万富翁，反而觉得生活特么的无聊。还不如没钱那会儿，整日里为了填饱肚子，忙得跟三孙子似的。”
　　端木凌子说：“你还别说！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堆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天翊，你不是说，要拿这笔钱开个大公司吗？”
　　我笑了笑，慢悠悠地说：“这两天我也在琢磨。你们说，咱们办一个前店后厂的大医药公司怎么样？专门生产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还有各种癌症的特效药。让患者三副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为了减轻病人的经济负担，砍去中间销售环节，直接电邮到患者手里。”
　　端木凌子说：“你真能异想天开！且不说你这种经营方式合法不合法，单就那妙手回春的特效药，你去哪儿弄来？”
　　我想对端木凌子说，我熟读“三世之书”，乃是深谙医术的丹青妙手。特效药的配方，就藏在我的心腹之中。只要恪守“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的古训，树立“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的自律精神，妙手回春的特效药，不怕造不出来。然而，我只是翕动了一下嘴唇，并没有把心里的话掏出来。
　　鲍云鹏说：“天翊若真有那本事，何乐而不为？只一个糖尿病的特效药，就能赚嗨啦！”
　　端木凌子见我沉吟不语，便说：“你怎么不说话啦？我并不是打击你的情绪。想当年，北有同仁堂，南有庆余堂。人家那么大的名气，也没有夸过保准‘药到病除’的海口。而你所说的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还有各种癌症，这都是世界难以攻克的顽症。你竟敢漫无边际地讲大话，说什么‘三副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若是换一个人讲，我准保以为他是个疯子！”
　　我说道：“你讲得很有道理。也怪我没有把事情讲清楚，倒给谁也会一团狐疑。不过，我还真不是糊弄你们。不瞒你们说，这特效药的配方，就……”
　　端木凌子打断了我的话，说：“天翊，我不是给你泼冷水。我姨是药检所的。听她讲，创新药的研究开发是一件投资大、周期长、风险高的事情。我们所能见到的药品，往往都是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出来的产品。还有无数的产品，倒在了第一关、第二关。甚至是在上市的前夕，被枪毙了。尤其是一流的新药研发，可以说是九死一生。90％的新药，会折戟在临床阶段。就算完成临床研究，还要面临极其严格的审核。在国外研发一款新药，平均研发成本是5至20亿美元。有的甚至高达50亿美元。平均周期超过10年。在国内，一款创新药，平均研发时间是12年至15年。平均资金投入，需要15亿至20亿元人民币。”
　　听罢端木凌子的一番话，我彻底地缄默了。社会的复杂性，方见一斑。纵然我腹中的灵丹妙药能够起死回生，也不可能大批量生产，去拯救天下苍生。于是，我退缩了，暗暗打消了我的雄心壮志，不再奢望什么前店后厂的大医药公司了。
　　鲍云鹏叫道：“我的亲娘祖奶奶！敢情一款药品，竟然这么麻烦。梦天翊，就算你有神丹仙药，也难闯过这九九八十一难啊！咱们干脆开个正儿八经的实体店吧，看得见、摸得着，审批也客易。”
　　我苦笑着说：“再议吧！”
　　端木凌子微微一笑说：“鲍爷，先甭说梦天翊怎么样。就你那性子，把你绑在实体店上，干不上个把月就草鸡了。”
　　鲍云鹏一拍大腿说：“算你说对啦！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端木凌子也。我天生是个野性子，守着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真就憋屈死了。反正咱们手里攥着几千万，打着滚花，也够折腾多少年的。我倒觉得咱们不着急开店办公司。索性撒丫子，满世界跑上一圈儿，也不枉来这世上一场。”
　　我说：“先别想得那么远。眼下一件急办的事，就是赶紧把陆昭的钱，尽快交给他的家人。”
　　端木凌子说：“陆昭家在陕北陆家砭，咱们开车去吧！”
　　鲍云鹏说：“好！说走就走，明天咱们就动身怎么样？”
　　我说：“我刚买了一辆哈弗H9，就开着它去吧！”
　　于是乎，去陕北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离开簋街之后，我们各自回去准备出行的物品。第二天一早，便驱车直奔陕北黄土高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