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夫老妻的对话

　　一盏昏暗的油灯，照着一个满怀心事的人。
　　这个人是赵飞羽。
　　他难以入眠，所以干脆坐在灯下，突然叹息一声。他想起了昨夜和玉川公主的偷尝禁果，今天便和唐茹梅做了一对戏水鸳鸯。
　　他觉得自己很龌龊，但是却又有那么一点骄傲感。
　　“羽儿，叹什么气？为何还不睡？”
　　隔壁传来丁丹岚的声音。
　　好犀利的听力，隔着墙壁都听得到赵飞羽的叹气声！
　　“师父，羽儿……”赵飞羽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说。
　　“羽儿，你已长大成人，男欢女爱，是最正常的事，没有才不正常。想着唐家二小姐吧？她是个好女孩，师父满意你能找到这样一个善良淑德的女孩做妻子。去吧，别拘泥于小节，不久的将来，如无意外，这里就成为你的外家。”
　　“师父，这不好吧？”
　　“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去，去她那里。”
　　师徒俩隔着墙壁对话起来。
　　“师父，唐叔叔会不会……”
　　“你父亲和唐掌门是生死之交，他夫妇俩巴不得你和他们的女儿立刻就拜堂成亲，成为他们的东床快婿，他们不会阻拦的，放心去吧。”
　　“是，师父。”
　　“最好一个晚上都别回来，若然是给人家赶回来的，不要再认我这个师父，我没有如此不堪的徒弟，丢脸。”
　　赵飞羽啼笑皆非，有这样一个童心未泯的师父，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不把她的肚子搞大，她还不是你的，你父亲就没有弄孙之乐，师父就没有徒孙可带。趁着师父这把老骨头还没有散架归土，可以为你带上几天孩子，所以你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你赵家到你这一代，已经三代单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师父驾鹤西去那天，见了你祖上，也得要有脸去见。”
　　赵飞羽听了丁丹岚这番话，差点失声笑起来，他明白师父的用心，师父鼓励他这样做，是要他先别管其他事，要为赵家的传宗接代着想，开枝散叶。
　　他感激师父对赵家无微不至的关怀。
　　“是，师父。”他吹熄灯火，走出房间，光明正大地而不是鬼鬼祟祟地往唐茹梅的闺房走去。
　　他知道身后有两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但那两个人没有吱声，他就当没有看到，继续往唐茹梅的闺房走去。
　　远处的走廊站在两个人，在看着他，原来是唐杰忠夫妇。
　　夫妇俩巡查完弟子的作息正好回来，看见了这一幕。
　　唐杰忠刚要开口，就被冯洁瑛手急眼快堵住嘴巴，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问他要去哪里。”
　　“你笨蛋，他还能去得哪里，你看看他所去的方向，当然是去找梅儿。”
　　“他三更半夜到女儿的闺房，这影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会干坏事的。”
　　“干就干呗，迟早有这一天。”
　　“那也得要等明媒正娶以后，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提前发生。”唐杰忠变得很严肃。
　　冯洁瑛一戳唐杰忠的脑门：“激动什么，当年你为何又不明媒正娶我以后才干那事？再说了他和梅儿外出采药的那段日子，天晓得有没有干过那种事。”
　　唐杰忠说不出话来。
　　冯洁瑛说道：“你呀，榆木脑袋，飞羽若是没有丁老爷子的同意，他敢这样三更半夜去找梅儿吗？丁老爷子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唐杰忠似懂非懂。
　　冯洁瑛气得差点疯掉：“丁老爷子想做师公，逼着他要生米煮成熟饭，还不懂？不跟你这头蠢驴废话，简单一句，你想不想做飞羽的岳父？”
　　唐杰忠笑了：“想，这个做梦都想。”
　　冯洁瑛说道：“你想不想早一点升格做外公？”
　　唐杰忠笑着：“这个就更想了。”
　　冯洁瑛说道：“那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唐杰忠刚想放声大笑，冯洁瑛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许笑。”
　　“好好好。”唐杰忠拿开她的手。
　　冯洁瑛说道：“他知道我们在背后看着，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就是佯装不知，如果你敢过去搞破坏，我跟你没完。”
　　唐杰忠若有所思：“你说究竟是梅儿看上飞羽先还是飞羽先看上梅儿呢？”
　　冯洁瑛嗔道：“我问你，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先有男人还是先有女人？”
　　唐杰忠哑口无言，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
　　冯洁瑛笑着戳一戳他的额头：“答不出来了吧？这问题亏你说得出口，如果不是你给机会他们在一起，他们会进展得这么快吗？始作俑者就是你。”
　　唐杰忠笑一笑：“原来神也是我，鬼也是我。”
　　冯洁瑛说道：“知道就好。”
　　唐杰忠说道：“我们梅儿如此天生丽质，绝美无双，又心善贤惠，哪个男儿见了不被深深吸引，为之神魂颠倒。丁老爷子是怕夜长梦多，所以要飞羽不避顾忌，大胆而为，深夜到梅儿的香闺去。”
　　冯洁瑛说道：“丁老爷子想尽快成全这桩好事，因此命令飞羽这样做，他料到我们不会阻拦的，因为我们也想成全这桩美好姻缘。”
　　唐杰忠说道：“你分析得对。”
　　冯洁瑛突然充满柔情：“如果现在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勾引你，你抗拒得住吗？”
　　唐杰忠看着妻子：“别的漂亮女人我会抗拒得住，但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我抗拒不住，这个女人就是你。”
　　冯洁瑛无声一笑，靠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也该回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今夜她也心情激荡起来。
　　唐杰忠笑着勾起她的下巴：“你在勾引我吗？”
　　冯洁瑛娇嗔着：“就是勾引你，你想不想我勾引你？”
　　唐杰忠附在她耳边：“想，但只能勾引我一个。”
　　冯洁瑛说道：“我冯洁瑛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只勾引得了一个叫唐杰忠的男人，其他的男人勾引不了。”
　　唐杰忠柔声说道：“你那条通往圣水湖的林荫小道，只能我一个进去。”
　　冯洁瑛含羞说道：“那妾身就沿途洒上圣水，夹道欢迎夫君的莅临。”
　　唐杰忠看一下四周，无人，立即拦腰抱起妻子，向着屋里走去，然后用脚后跟一磕，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灯火昏暗，却把漆黑的房间照亮起来。
　　唐杰忠放下冯洁瑛。
　　冯洁瑛抱着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唐杰忠也在深情地看着妻子。
　　两人对望着，眼里满是激情，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代，初恋的时候。
　　冯洁瑛撒娇：“帮我脱衣服。”
　　“必须要为我的美娘子效这个劳。”唐杰忠他轻轻地为妻子宽衣，解带。
　　冯洁瑛身无寸缕展现在他眼前。
　　虽然冯洁瑛已经四十多岁，韶华渐老，肌体不再那么有光彩，但身材保持得很好，还是那么傲人。
　　唐杰忠呆住了，这才发现妻子还很美丽，还很迷人，还很令男人血脉沸腾，岁月催人老，但在自己妻子的身上却似乎失效了。
　　冯洁瑛含羞带娇说道：“我还漂亮不？”
　　他将妻子拥进怀里，柔声说道：“原来我的妻子还这般美丽，这般性感，这般迷人，我怎么会忽略了的呢？难怪俗语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梅儿继承了你的全部优点，所以长得如此绝丽。”
　　冯洁瑛嗔道：“因为你惯了，习以为常了，难听一点就是看腻了，没兴趣了，失去动力了，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一份初相识热恋时的如火激情，所以不再放在心上，不再仔细欣赏。”
　　唐杰忠尴尬一笑：“男人还真是这副臭德行。”
　　冯洁瑛打了他一拳：“承认了吧？”
　　唐杰忠说道：“但这也不是男人全部的错，有部分是你们女人所造成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全副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不再在丈夫身上，有时候想要，结果却是热脸贴在冷屁股，还不如自己浇一个冷水澡来得痛快，久而久之，就没有了那份如火激情。”
　　冯洁瑛说道：“狡辩，女人操心孩子，有错吗？”
　　唐杰忠摇头：“没错，错的是男人，总想着那点破事，满足过后就呼呼大睡，然后还想当什么也不管的甩手掌柜。”
　　冯洁瑛“扑哧”一声笑起来：“但你没有做甩手掌柜，把一对儿女培养得多好。”
　　唐杰忠满脸骄傲：“所以我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冯洁瑛柔声说道：“我一生最感到骄傲和最不后悔的事便是嫁给你，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唐杰忠深情款款：“回到了我们初相恋时那种一见对方就心跳加速手足无措的感觉。”
　　冯洁瑛附着他的耳朵吹气如兰说道：“谁说久婚无新情？今夜不是有了吗，那你还等什么？今夜我冯洁瑛再度成为你唐杰忠的新娘子。相公，该就寝了。”
　　“遵命，夫人。”唐杰忠吹灭灯火，一边抚吻着妻子一边移向床边，倒在床上。
　　冯洁瑛醉了，隐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一股激情完全被点燃出来，与丈夫激烈地拥吻在一起。嫖客，随着一声声娇慵慵的轻叫，春分又度玉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