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连载】第三十五回 朝堂戏君窦武死 大王报德杜琦生

　
有诗曰：
　　 刘汉江山鬼唱歌，昏帝之侧魍魅多。
　　 善恶到头循天道，奸邪自有恶人磨。
　　 话说大将军窦武把马元义用天网罩住，着刘龙、李虎将其用铁链锁了手脚，推进大堂。众军士喝令马元义下跪，马元义傲然而立，大骂窦武奸雄巨贼。窦武大怒，命武士将其按在地，重杖一百军棍。见应已四更，吩咐打入铁笼，待天明早朝会同赵忠等常侍，奏明灵帝，处以极刑。
　　次日灵帝早朝张让、赵忠等在殿外参外，见大大将军窦武扬威而来。赵忠迎上诘问捉拿太平道叛逆情形。窦武狂笑道：“那还用问，有本将军在，区区几个毛贼，还能活着逃遁不成？不用赵相操心。”赵忠见窦武如此骄横，心中不快，便反唇相讥：“那是，上回擂台比武招亲时，若是大将军在场，那班子一定当场受擒，也不会有昨晚贼子闹大将军府之说了。”
　　赵忠这话点着窦武痛处，气得窦武瞪眼吹须。站在一傍的武将军何进见两人大有对峙之象，忙拿话题叉开道：“大将军将所擒贼首不知是何人？”窦武道：“那贼首姓马名元义，是张角的大弟子，听王温说他在贼匪中颇有地位。另捉得三个从贼”。
　　何进一揖手表示祝贺：“大将军为朝庭立了大功，可喜可贺！但不知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置这班贼匪？”窦武这时的气早消了，正要回答何进，只见传宣官大声宣号道：“皇上临朝，文武大臣上朝。”众文武分班上殿，文东武西，三呼万岁。
　　灵帝下旨：“各位爱卿平身，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从文班中闪出中常侍赵忠，躬身金阶道：“启禀吾皇万岁，今有巨鹿太平道教首张角，自封‘天公将军’与其弟‘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以邪教流说蛊惑人心，今在阳城山招兵买马，拜将练兵，号为‘黄巾’，将在本甲子造反。若不派兵尽早剿灭，恐祸及朝庭。请旨定夺。”
　　灵帝荒淫，那懂用兵，更无心朝政。他坐在金銮殿上无神打采，昏昏欲睡，听罢后，问轻描道：“朕想几个道士能翻起什么大浪，窦将军何在。”窦武忙出班道：“臣在！”灵帝道：“朕命你带一万兵士前往什么‘大、大鹿’将那什么长了角的人捉来，让朕见见是什么怪物？”
　　窦武见皇上把“巨鹿”说成“大鹿”，把张角说成是“长了角的人”心中好笑。但他不愿离京征战，一来征战劳苦；二来担心离开京畿后遭赵忠，左绾等进谗言相害，到时死无葬身之地，便出班奏道：“臣以于昨晚张那长了角的人捉拿在囚，请旨定夺！”
　　灵帝精神一振，喜道：“那还不将他押到金殿让朕看看，姓什何名？那角长在哪里？有多长？”
　　窦武戏笑道：“那人姓马名元义，为人凶恶，丑陋无比，圣上见之不吉利。臣以为将其斩首，悬尸示众，以儆效尤！”
　　灵帝好奇心起道：“朕只听说牛、羊有角，还从末见过长角的人，宣旨：明天午时三刻，将那什么“蚂蚁”押至午门，待朕看看这奇异之人”。
　　中常侍赵忠忙出班道：“皇上别听大将军胡谄，什么长角之人，只不过是一个贼匪。分明是大将军不愿征战，欺君胡扯。”
　　中常侍左绾也奏道：“大将军早被贼人吓破了胆，那敢征讨贼匪？皇上不如让何进将领挂大将军印，带兵征讨。”
　　窦武见赵忠、左绾一唱一和，要害自己，心中大怒道：“奄官，血囗喷人，气杀我也！”便在朝堂就要发威。
　　张让是十常侍之首，一见阵势不好，忙打圆场道：“窦将军不可惊了圣上，各位大人别争执了，依老臣看来，如果皇上要看好玩的，臣倒是听说有套刑法，甚是有趣。”
　　灵帝时众臣在朝堂吵闹也司空贯见，灵帝也不当回事，到时总有张让收场。这时他听张让一说，大悦道：“干父快快讲来听听。”赵忠奏道：“可将贼人在头项及四肢系上绳索，再分别用五辆马车拉之，再鞭策其马，马奔车拉，这人体便出“花”来。”灵帝听说人体开花，龙心大悦，下旨道：“众爱卿，明日午时随驾午门，观赏人体开花。散朝。”
　　众文武下得朝堂，泌论纷纷：赵常侍人体还能开花？赵常侍你这刑法叫什么名字呀？中常侍张让大笑道：“赵公，就叫‘五马分尸’吧！”何进大声附和道：“好！五马分尸，扬朝庭天威。”只大将军窦武对赵忠、左绾恶道：“汝等奸宦，可别撞在本将军手里！”悻悻而去。五日后窦武接到圣旨，因咆哮朝堂，欺君罔上，剥去大将军印，全家百余口尽数打入天牢，其家产充入国库，后全部斩首。这也是窦武恶贯满盈，天理报应。因何进与十常侍亲近，从此挂大将军印。刘龙、李虎见机使舵，解押马元义、骆一驹等至何府，投靠何进，不但保得性命，因献贼有功，被何进重用。
　　中常侍张让、赵忠、左绾、侯览等乘机大兴狱事，将前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等120余人下狱处死，成为东汉的第二次“党锢之祸”。这也是汉灵帝在位期间，宠信宦官，让宦官把持朝政，致使东汉王朝政治腐败达于极点。加之灵帝荒淫，聚敛无度，卖官鬻爵，大修宫殿苑囿，搜刮民财，激起人民反抗，加速了东汉王朝走向灭亡的步伐。
　　一月后灵帝为对付张角起义，又加封何进为大司马。令其统领京师兵马，会同各诸候武装疯狂镇压“黄巾”义军。
　　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等上苍开眼时。
　　且说“铁杆扫江枫”杜琦杀出重围，逃去洛阳城后，不敢怠慢。因当时将马匹删在“鲤鱼跃龙门一品堂”，而唐周叛变，他不敢再回“一品堂”。杜琦施展轻功奔去三十余里，天色渐亮。他找到一家客栈草草吃了一碗面食，买了几个窝窝揣在怀中，便往巨鹿进发。
　　他一路上他想起叛徒唐周咬牙切齿，恨不能长出翅膀来尽快赶回太平观，禀知教主，搬得救兵，解救马大师兄，除杀杀叛徒唐周。他整整跑了一天，饿了吃个窝窝头，渴了饮口路边水。渐渐日落西山，黄昏天黑，人觉力竭，脚步沉重。他才想起要找地方息憩。可举目四顾，山影茫茫，林海莽莽，哪有一户人家。杜琦只好在一棵大松树下的石头上坐下，打算口点东西，休息片刻，继续赶路。谁知一坐下来，两眼再无法睁开，终于沉沉睡去。
　　他作了一个恶睡梦，梦见自已正与师兄马元义，双双奋战窦武及官兵，因寡不敌众，与马师兄一同被窦武擒住。窦武把他俩押到辕门外军较场，绑在斩将台的柱子上。叛徒唐周站在窦武身边，奸笑着指着师兄马元义道：“师父，你别怪徒儿不孝，这都是你自已找的。你如向大将军投降，徒儿保你一条性命如何？”说罢哈哈大笑。马元义大怒，大骂：“你这猪狗不如蓄牲，行此伤天大恶，必遭天遣，不得好死！”唐周便对窦武道：“大将军，象这待教贼顽匪只有车裂其躯，方慑贼胆，”有四兵士将马元义绳捆索绑，置于辕门，一驾马车奔驰而来，眼看师兄要马踏车裂，杜琦大吼道：“不要！”一惊醒来，只见自已在一大厅上，厅内灯火通明，两傍站着十几土匪喽罗，上首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位山大王。那大王身高膀阔，赤面虬髯。豹子头上两道浓眉，一双巨眼；头戴熊皮帽，身着虎皮袍，脚穿一双斑豹靴。正一边饮酒，一边盯着杜琦。杜琦觉得浑身疼痛，动了一下，才知道自已真被绑在厅中柱子上，动弹不得。他大声喝问：“你等什么人？为何绑我？”
　　那大王见杜琦醒了，喝道：“何这小子是什么鸟人？本大王绑你要你小子的心脏下酒。孩子们，还不动力取来。”这时上来两个喽罗一个捧着一个大盘子，一个操着一把杀猪刀，来到杜琦跟前，那操刀的喽罗将杜琦的衣服剥开，从盘子里拿出一个大碗，喝了口水，向杜琦胸脯喷出。杜琦一震，大声叹道：“马元义师兄，恕小弟无能救不了你！”那山大王听了，忙大声道：“慢！你小子说哪个马元义哟？”杜琦道：“就是大贤良师张教主的大弟子马元义。难道还有别人？！”
　　那山大王一听忙站起身来，问道：“你是何人？”杜琦没好气的道：“老子是‘金刀大侠’张曼成的大弟子是也！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那山大王见说忙下位来，亲解其缚，边解道歉声道：“原来是‘金刀大侠’的高徒，本山人失敬了，请少侠多多海涵！”忙扶杜琦坐下，吩咐喽罗置酒款待。这山大王不是别人，想当年“金刀大侠”赴徐州传教，路过朔阳，遇一队官兵掳杀村民，那头目因见一村妇有几分姿色，便将其先奸后杀。这时，他丈夫从外归来，见妻子被辱身亡，愤怒冲天，持刀将那头目杀了，便遭官兵追杀，正好遇上‘金刀大侠’张曼成将其救下。张曼成见这赤脸大汉，便问那大汉官兵为何追杀他？那大汉痛哭诉说道：“在下姓徐名魁，因生性好酒，别人都称为‘醉钟馗’”。张曼成见其豪爽，便送其一锭银两，让其远走他乡，以免再被官兵追杀。徐魁后拜一武士为师，练就一身本领，一心要报复官兵。后占这小阳山为王，招集百余名喽罗，作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常存对“金刀大侠”张曼成的激之心，曾打算往巨鹿投“金刀大侠”，参加太平道，只是无缘相会。
　　今天机缘己到，得遇“金刀大侠”的徒弟，却险些坏了杜琦性命，心感内咎，频频向杜琦赔理道歉。当问及杜琦何以昏睡边时，“铁杆扫江枫”杜琦便将与马元义师兄何如夜探窦府，因唐周叛变，师兄如何被擒之事告之。“醉钟馗”听怒发冲冠。就要与杜琦去救马元义。杜琦道：“不可！待我回太平观领来几位大侠，到时大王可领山寨兵马一同前往洛阳，营救马师兄不迟。”
　　“醉钟馗”方才坐下，等到天明将自己的坐骑赠与杜琦，又让亲兵送二十两盘程给杜琦作路资，亲自送杜琦，彼此告别，互道保证。
　　有道是：莫道路途多险恶，便有英雄报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