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铁骨铮铮，3

　　且说，各自家去的游击队员们吃饱了肚子又都来了。邓队道∶“都坐下都坐下，尝尝我婶子的手艺如何？”都各自拍腹说∶“撑得鼓样的，一丝儿缝的没，老龙肉塞不进了。来听听独臂侠说说日本军捉了上海咋又捉南京国民党首都的？得知淞沪之战，我们都怪了奇的。既然国共二次合作，红军何以不参战呢？更奇怪的是，鬼子怎么不刀你的脑袋却砍你的胳膊，难道你的胳膊是美味佳肴吗？”
　　杨娃子觉着逆耳，丢了碗饭也不吃了，哼愣眼指着他们戗白∶“你们一个个吃火药的，乌头鸡似的来叨架！啥个美味佳肴？老子底下才是美味佳肴，都过来一个个排着队吃！”
　　这话说的开渣了，羞得个女同志脸儿飞了个红。
　　邓队乜斜了独臂侠一眼没好气道∶“叔叔年过半百了，不成熟的还脾气就不该，晚辈们懈淌个玩儿，您就戗毛鸡个啥也不分了，不识玩儿的。你这样，哎……”
　　独臂侠道∶“我何尝不知是玩儿的话？我的也是玩儿话，美味佳肴不会乱跑，永远是餐桌的。看看风华正茂的后生们叔叔一个玩笑儿，玩的一个个刀雕的脸儿死板板的如丧考妣了。都憋着样儿了。老夫我肚子也捣涨了，得用酒消散消散，好给娃儿们如愿以偿的。”
　　一边说一边捉着那大半瓶子烧酒，仰起脖子，展开了黑洞咕嘟嘟一股脑儿浇了个撅底儿。啪地一声空瓶儿桌里一墩，那脸儿登时的紫了，眼儿红了，气儿粗了，胆儿跳了，脑子窍了嘴里道∶“娃子们沉稳着心挖通耳道，仔细着河南南阳地区南召县独臂侠革命之声广播电台，现在播报淞沪战役红军没有参加真正原因，以及日寇制造南京大屠杀我的胳臂就没有了的经过。”
　　人们听着道∶“老叔叔真的大腕了！”
　　独臂侠笑道∶“我不加水分的。因我的胳臂令告诉事实的真像的。大多数言之凿凿道‘红军组织所以不参加淞沪打鬼子，因正接受国民党的改编的’。我对此太不信了，理由不说了。虽然淞沪战役红军还没有成八路军。所以参加不了‘中国抗日战争一场重要的战役’可见打鬼子和改编都很重要。淞沪会战是国民党军队和日军开战，也弄死了好几千日本鬼子。而8月2日八路军诞生了，则被部署在了华北战场。
　　“卢沟桥完了，日军更嚣张。据说国民党关键里也很可观依仗着自己的军队兵广将雄又有陆海空西方的先进武器的装备，那个石头蛋子把淞沪同日的战争认为‘打给外国人看的’，看看自己领导的国民党国军抗战实力有多厉害足可以惊骇世界改变历史。就扛起在中国近代同日寇首次规模巨大‘淞沪大战’的战旗。
　　“还据说国民党苐九集团总司令原定向日军攻击先发制人，而老蒋却寄托国际调停，要求‘等候命令避免小部队之冲突’白白耽误了战机。先头里国军同仇敌忾，战斗威猛。蒋介石意图光是防备面对日本鬼子的猛烈进攻，死拼硬扛‘打给外国人好好看看’。面子要的足，足足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党国的精锐部队暴给日寇的炮火轰击的一败涂地，数十万军人阵亡。日军也死了好几千。但人家老日胜利了，可‘三个月拿下中国’的疯狂加叫嚣成了空气的水泡儿。
　　“倭寇拿下了上海，得意的不行，就要进攻南京，蒋介石得知开会制定南京守卫计划，自己和首都坐了‘美龄号’专机特意在中山陵上空飞片刻就猛然呜地一声旋到了重庆。
　　“日军攻打南京，据说有个鬼头叫松井石根拧巴出来的。美足美够乘兴的他挥着战刀率着凶神恶鬼倭寇拿下了南京，杀死难以胜数的南京的民众。并嘲笑‘中国军队是个泥巴蛋子’，就爆出乘胜进攻南京的凶恶罪行。以为南京乃中国的国民政府首都，摧毁此地与摧毁中国无疑了。
　　“松井以为这是根本征服中国炫耀帝国的天大事情。
　　“黄压压蝗虫铺天盖地踅摸到了南京，上来就是拿出了在东北的‘四光政策——烧、杀、抢、奸’对待南京。又杀戮强暴到天地吓得乱颤血肉横飞惨绝人寰！同时意犹未尽‘游戏’搞起了。
　　“咋说呢？灭绝人性、凶如虎狼、无比残暴、恶毒至极——都无能形容日军的残暴，逊色的提不起来了。我亲眼目睹，逮着女人，包括孕妇，老太阳底下都剥光衣服乱轮强暴，然后挖出内脏狂妄大笑，刺刀挑着抛掷。逮着男的，赤裸裸绑到桩子上先割外阴，再剖岀心、肝、肾脏装到红色液体的玻璃箱子能有几百箱子抬到车里拉跑了。然后把城里所有的居民端着刺刀撵了出来，上岁数的动作稍有迟缓，就被噗地一声攮倒豁开肚腹，鲜血淋淋染红了路面，能有几百具尸体给狼狗分享。
　　“我十分清楚记得那天前半晌天哭了，血水子浪浪的淌着。
　　“我也听说了有趣的是临危受命的唐生智，‘无数的将士浴血奋战，南京城危在旦夕。唐生智每日傍晚在庭前散步，照常由侍从身背大温瓶，手捧小茶壶和三炮台香烟随侍左古，每几分钟用热毛巾拂脸品香茗，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看样子颇为镇定安祥，满以为胜券必操了。’然而国军多数也是不错的。
　　“南京沦陷前，国军抗击倭寇英勇顽強‘雨花台一战88师3个旅长阵亡2个；6个团长牺牲了3位；全军大部分壮烈殉国；264旅的旅长最后时刻引爆了手榴弹于日军同归于尽……”
　　独臂侠的瘦寡骨脸给泪洗刷了一遍又道∶“1937年12月23日短短8日南京就落到了日军手里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当知日寇进攻南京，蒋大人第一时间就扯闪打雷似的趁夜逃离跑了武汉又跑重庆。得知日军攻陷了南京，腥风血雨浸泡着南京，国民党政府的办公的大楼楼顶高高飘扬着大日本帝国的血色旗帜……日本屠杀南京40天，杀死集体百姓案例28起达19万人次；零星杀害有15万余尸体；据不完全统计日军侵华在南京活埋，枪杀最低也有34万之多的南京人命。除此南京三分之二的古建被焚烧，对在中国历史文物大肆掠夺……蒋介石得知日本兽行，第一时间气的脸色铁青，挥笔上阵激昂愤慨声讨日寇。‘他还支持国际宣传处秘密派人到日本揭露日本南京大屠杀的真相’……蒋介石真乃第一抗战勇士了。”
　　人们闻此议论纷纷了一会子。
　　独臂侠道∶“冷静冷静！我的脑子没了闸门，说南京大屠杀的看见的里，如何扯大人物去了？我看见的是谁也不敢看的一幕，说出来大家也不见得信。”
　　都说∶“无非还说日本倭寇对妇女老幼轮奸、强奸、杀死奸的暴行多少万起吧？是这了就省略号吧。”
　　独臂侠道∶“谁都知道说弄个啥？说知道不多的。有个叫长谷寿夫是松井石根的邪灵，还有个叫宫鸠彦王的……唉，在这两个日本人的嘴里真得看见了啥叫食人生番了。
　　“那个松井一见中国人的善良瞪起了血葫芦子眼，耗得了个视力减退。逮了好多青年男女，突发奇想，若噬其目，必益己视力而成千里眼了。遂将其二百多尽绑路边的树上剜眼。宫鸠说‘当以隐蔽别叫国际上晓得这是超越泯灭生命底线之事儿给天皇抹黑了’，就转移的偏僻处而行其恶。
　　“有日兵提桶，松井叫宫鸠持着锋利的牛儿剜刀插进人的眼里剜眼珠。随着阵阵惨叫，噗噗踏踏的眼珠子落进了桶里。被剜的满脸血流，叫着叫着没了声音沉下了头。宫鸠笑得很开心说松井趁热吃，明目的疗效灵验。
　　“松井吆西吆西着吃热眼珠，嚼的津津有味，连连赞中国人的眼珠胜过美味佳肴了。就这样几百条鲜活生命没有了，几百对水灵灵的眼珠子跑到了松井的肚子里给自己的眼睛增加力量。
　　“轮到了我，我就嘻嘻嘻嘻嘻地笑开了。宫鸠说：‘此人有神经病，其目也神经不堪起用。’就把我给放了。
　　“突然松井比了个手势，复绑了我。我问这这这是什么道理，放了不就放了还难为我做个甚的？
　　“宫鸠说自己的脑子迟钝了，杀中国人不知咋杀着的好了，得用活人脑子补养自己的大脑，把中国人杀出个路数来。就复逮了几十个青年男子，用钉锤砸烂脑壳取出热腾腾活人脑子。原来人的脑子是乳白色的，脑膜是暗红色的有和核桃仁的纹路极似。据说吃核桃仁也能补充大脑。这个宫鸠一看南京人的活人脑子太廉价了，廉价到分文不值，在刺刀杀戮里也算唾手可得的。只听令人毛骨悚然的‘啊呀’一声就叫南京大地颤抖。呯！砸开一枚人脑子，宫鸠急忙接着往自己八字胡的嘴的塞，乳白的浆液糊满了口唇鼻端。这吃相太恶劣弄的满脸都是白粘粘的。一边吃一边不着称赞‘东亚病夫的脑子香甜可口！’
　　“又该到了我，也不晓得怎么生出了好大的勇气，因下肢没给绑。砸锤的来到跟前举起了铁锤，我的脑子瞬间就成了宫鸠的美味佳肴！
　　“我就攒着功夫灌到右脚上，腾地一声踢中了鬼子的卵子，惨叫一声撒手砸锤的倒在地上脸色蜡白就不动了。因宫鸠离得太近生怕活人脑子不翼而飞了，铁锤就不偏不倚打到牛皮战靴的脚背，痛的宫鸠嗷嗷乱叫，瞪起驴蛋般的眼珠子，很是‘八嘎牙路’一阵子。猛然抽出战刀咔嚓一声砍掉了我的左肩，倒在了血泊里痛昏过去了……
　　“醒来我竟然躺在了慈善救治的医疗室里的病床上……这个慈善机构很有背景的……到了此处，南京大屠杀的故事我是播讲完了。都要牢牢记着这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里最耻辱最血腥，日本鬼子制造的最惨，后面加一万个零也无法形容的惨！中国善良厚道的国家也从没犯过日本岛国的王法呀，何以给中国以灭绝人性的南京大屠杀？我们是不是理应深刻地反思啊？”
　　有个彪呼呼的绰号叫“精明”的车轴汉子就是枪法厉害，说个话儿也挺厉害，道∶“反思个啥啊？统治阶级成日家反思着咋着贪污腐败来得快，如何把国家的土地恭手送给外国盖房子，修铁路，开矿，建工厂，欺压和剥削中国劳动人民，不光如此也敲骨吸髓盘剥老百姓。对外像哈巴狗，对内像大老虎。帝国主义侵略者才敢长驱直入，攻占东北，制造卢沟的事端全面侵略中国，发动了淞沪战夺了上海，屠杀南京，30多万同胞惨死日寇的屠刀下铸就了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谁要是忘却这段国耻就不是中国人。抑或就是慰安妇婊子生的，日本杂种养的！吃屎喝尿长大的，都有可能的！眼前的形势很严峻，祖国处于危亡紧要关头，我们挺身而出，保卫祖国消灭倭寇！”
　　大家高呼一回，发了誓愿，铁打铜铸的抗日救国之精神更加坚定了为国诛寇之决心。
　　邓队一听这个老独酒瘾真的了不得，复取一瓶道∶“独叔叔没喝够继续喝。”
　　老独道∶“这酒味道薄了喝着不解气。回家喝妹夫头从北京拿回的‘老袁红烧’，那酒有品位，袁世凯的味道十足。”
　　世龙道∶“啥老袁红烧啊？为了宣传老家的名气，活着大紫大红里把本土的‘项城老烧’拉了一骡车到了北京给慈禧吹嘘的不像，慈禧品尝了，说:‘此酒品位甚高，老袁红烧吧？’袁世凯闻此受宠若惊，急急跪拜道多谢吾主！自此老袁红烧流传了下来。独老兄快快回家喝去吧，说不定梦里刺杀窃国大盗袁大头呢！”
　　独臂侠道∶“要得嘴受活，管不了那么的多了！”就有哼着“南召南召”的歌谣走了。
　　大家说笑了一回，正要计谋于方城的游击队兵合一处攻打襄樊的倭寇的战事儿，突然红棒队的头儿小虎子火烧连天地跑来了。
　　小虎子十五六岁，虎头虎脑的，满脸精气，大人腋窝儿的高，是东街胡天鹏大儿子。名叫小胡，就自称虎子了。虎子打小不爱上学，爱跑着玩儿。十来岁好打打闹闹的领着十几个玩伴走街串户查着县城里一共住了多少家人，都长得啥样子。孩子记性好，一瞧便知了。
　　邓队发觉这群孩子非同小可，导入正路就是为抗日救国的起一定的作用。就买了糖块儿把孩子们召集起来，说:“咱们都是中国的孩子，要热爱祖国.眼前日本鬼子疯狗似冒犯我们的国家，国难危亡之关头，我们要挺身而出，站岗放哨严防鬼子的汉奸特务混来南召城里搞破坏或刺探抗日游击队的秘密。你们有没有爱国的心，能不能担起这个最好最高的大任务？”
　　孩子们一听高兴得不得了，都一跳老高欢呼道∶“都是南召的，再当个中国人就更厉害了。鬼子？鬼子是啥呀？都没见过鬼呀。”
　　邓队道∶“就是穿着黄军服，头戴黄军帽，嘴唇一撇八字胡，腰扎皮带，肩扛长枪腰挎战刀，脚穿高腰牛皮靴子，嘴里叽哩嘎啦的比小鬼还鬼就是鬼子专杀中国人。看见了立即报告游击队消灭他们！还有穿的给我们一样，给鬼子提供情报以便攻打我们，就是这些汉奸导致了日本鬼子侵略我们呢。见了也立即报告我们好叫去见阎王好了。”说罢就给孩子们发了一米长鸡蛋粗的栎木棒红漆漆的通明每人一个。又问谁的岁数大？虎子就伸出了大拇指来。邓队便叫虎子当了红棒队的队长。
　　大人们得知各自的孩子都抗日了，心里高兴十分支持。
　　这天大早青霜白露冷风尖刺的急。孩子们依仗着顽强的革命精神站岗放哨不误。
　　虎子吩咐道∶“臭蛋、五斤、六毛、厥拱嘴、大泥鳅和我到北面山处观察动静；方奎、野猪、小黑熊、打地滚子、奔楼头到东面观察情况；西面南面我安的有机关，坏人若来竹箭串死他！”
　　小黑熊道∶“多能？万一好人踏着了咋办？”
　　小虎子道∶“可不是，要得拆了的！”就火急奔了去毁掉了机关，复到岗位里。
　　眼看一天要过了，都说又白打了功了，冻得脸儿红布了一般。
　　正要撤离时，小虎子指着对面山坡树林里下来了几个人，有黑色便衣的也有蓝色便衣的，有的头戴红色的鸭舌帽也有黄色的。这打扮从未有见过，都在指指戳戳比比划划好像谈论着什么大事一样的。
　　“汉奸特务！”孩子们心里都有同样的感觉。
　　五斤道∶“小虎子你的腿快，赶紧给游击队叔叔报信逮他们！”
　　小虎子飞风地见到了邓叔叔，气喘吁吁，不管人多人少道∶“叔叔好事儿！北山坡里有好几个生人往咱城里摸着的，弄不好是汉奸，快逮着打一顿就得实信了。”
　　邓队长得知虎子的消息，心想孩子们眼睛尖的，差不了的，道∶“能有几个？”
　　虎子道∶“只顾慌的，没有数，一大把还要多！我们站了快一天了到底等来了这些人，穿戴都不是咱城里的，保险是给鬼子摸信的。”
　　大家听了都很感动，热切地赞扬的目光看着虎子。
　　邓队说∶“快去告诉红棒队撤岗家去吃饭暖和可别冻着了。”
　　小虎子说着“俺们都是火龙驹就不知道啥叫冷”,就挥舞着红色的棒子一蹦一跳的跑了。
　　德凤道∶“让我去瞧瞧是鬼是人！”
　　蔡连道∶“得了吧！龙叔和队长去瞧一眼真假就定了。”
　　邓队道∶“人不了，必定都是鬼子的汉奸了！”说着二人就去了。来到了北郊隐蔽着展眼细瞧，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几个服装各异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倒叫料想不到的事儿出现了。欲知如何？下瞧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