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取其辱

　　少女大吼一声，朝着赵飞羽的头顶用尽气力一掌打下去。
　　赵飞羽那一句“小臭婆娘”已激起她满腔的怒火，恨不得立即把赵飞羽的脑袋打烂，因为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突然被人骂为“小臭婆娘”，这句话可是贬低人格带有污辱性质的骂人脏话，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句骂人的脏话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更可恶的是还揶揄她不敢动手杀人，暴怒之下的她不管后果了，泄完心中愤再说。
　　她满以为这一下就能结束赵飞羽的性命，可是她举起的手掌还未落下，只见人影一闪，赵飞羽的右手闪电似的打出。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那少女大吃一惊，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被她称为小俊脸的家伙竟然是个身手超凡的绝顶高手，她想闪避也来不及了。
　　这刻她才明白赵飞羽是在忍让她，否则早就对她不客气了，而不是自己对赵飞羽不客气了。
　　她想看到的结果却不是她想得到的结果，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赵飞羽为何不再装？
　　他决定要教训一下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少女。
　　这一击他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量，他只想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狂妄目中无人的少女，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而不是取她的性命。可是他似乎忘记了一点，他教训的对象是个少女。
　　他出招的时候由于平时训练惯了，处于习惯成了自然的状态，根本没有去想对手是个女的，虽然这一掌没有多少力道，但还是结结实实打在少女的胸膛。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女人的禁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教训的对象是个女的，打在了一个自己不能打的地方了，不禁在心里大叫一声：“糟糕！”
　　“啊！”少女大惊失色尖叫一声，飞身退后几尺，脸庞涨得一片通红，显得又羞又急又气，胸膛在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炸了。
　　她恶狠狠瞪着赵飞羽，全身都在抖震，可见她的愤怒是到达了极点。
　　赵飞羽感到尴尬，满脸歉意：“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这句话简直是越描越黑，谁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心，更加引起对方的误解。
　　“你敢欺负我？你就是故意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少女这回真是剧怒攻心，“铮”的一声，杀气腾腾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一道白光刺到赵飞羽的心口。
　　她的剑速很快，但剑身却很不平稳，显示她有速度但没有力道，虽然这一剑差了一些力气，但还是会刺死人的，武器毕竟是武器。
　　赵飞羽扭腰斜步一闪：“小姑娘，我再次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道歉少女根本不听，追着他又是劈头盖脸一剑。
　　赵飞羽一个鹞子翻身跳开，暗暗思忖：“她剑法不错，可惜内力不足，不用说又是不下苦功的缘故，如果用心下苦功，又是一个难缠的高手。唉，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少女追上来一顿乱劈乱砍，根本不管什么招数了。
　　赵飞羽在剑影中进退自如。
　　他不敢还手，怕一不留神伤害了少女，因此只是一味闪避。
　　少女越打越心惊，看似自己招招要命，但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如果不是对方有意相让，自己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她本想不打，但被对方占了便宜这一口恶气又咽不下，她咬牙坚持住，继续狂攻，她就不信刺不中对方一剑。
　　赵飞羽见她打了十几招还是不肯罢手，只要不是瞎眼的都看出自己是在相让，不禁心里有些愠怒了，沉声喝道：“小姑娘，别欺人太甚，够了。”
　　少女喝斥：“是你欺人太甚在先。”
　　赵飞羽怒然于色：“不陪你玩了，到此结束吧。”
　　他突然身形一闪，竟然扣住少女握剑的右手。少女大吃一惊，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手腕一痛，手指一松，剑被夺掉了。
　　“完了，彻底的完了！想不到我竟然死在这个可恶的小俊脸手上！”她在心中大叫，只有闭目等死。
　　赵飞羽想也不想，左掌已顺着少女举剑的手臂下面一抓，可是抓到的又是他不该抓的位置。
　　这是什么位置？
　　女人的胸脯！
　　这可是女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赵飞羽却侵犯了，两次出手，两次都碰在少女的胸脯，而且左右两边都碰过，还碰个结结实实的，所占的便宜都占大了。
　　少女又是“啊——”的一声尖叫，全身像触电一般抖震起来，但心里却又有一股不可名状的酥麻感觉。
　　这回不是她退后了，而是赵飞羽退后了，尴尬不堪地看着少女。
　　少女的脸色由于激愤过度，变得一片惨白。
　　赵飞羽也脸红了，把剑扔过来，连声说道：“小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我是无心的。”
　　什么叫做占了便宜还卖乖？
　　赵飞羽这刻的举止就让少女有这种感觉，越发刺激少女的神经。赵飞羽说是无心之失，但是在她的眼里却是有意之为，存心侮辱自己，脸色变得又青又白，又红又紫，嘴唇哆嗦着说道：“你这狂徒……你这狂徒，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她捡起剑剑狂攻，完全是没有招式可言，就是一顿乱劈乱砍。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你听我说。”赵飞羽一边闪避着一边说道，他的道歉少女根本不听，挥剑追着他又劈又刺，剑剑要命。
　　两次出手，两次碰到了人家的胸脯，赵飞羽不敢再出手，左闪右避就是。
　　少女气力不继，累了，停下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流氓，臭流氓，你杀了我吧！”
　　赵飞羽退了开去，与少女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说道：“我不杀你。”
　　少女惊讶问道：“你为何放过我？”
　　赵飞羽说道：“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何要杀你？”
　　少女嘟着嘴：“我是你的敌人，我一心想要你的命。”
　　赵飞羽微笑说道：“但我的命还在，你拿不走我的命，所以我也不打算拿走你的命。如果你真想我杀你，等日后你练成绝世武功，在江湖上碰上再说吧。”
　　少女扁着嘴：“你欺负人，仗着武功比我高强在这欺负人。”
　　赵飞羽说道：“江湖上就是谁武功高强谁就欺负人，你刚才不就是想欺负我吗？只不过踢到一块铁板欺负不了我而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姑娘，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以后别再蛮不讲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好脾气不杀你的。”
　　少女呜呜呜抽泣起来：“你调戏我，你调戏我。”
　　赵飞羽头疼了，摇着头：“为人处世不可以只挑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去说。”
　　少女大嚷：“是你先骂人的，你那句臭婆娘太侮辱人了！”
　　赵飞羽语重心长说道：“是你先挑起是非的，骂你一句就要人命，你也太视人命如草芥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姑娘，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否则到发生大事时就追悔莫及了。”
　　他这番话似乎戳到了少女的痛点，少女跺脚哭着：“我就是大小姐脾气，这又如何？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赵飞羽立即明白过来，她这种反应证明平时她真的是横蛮霸道，所以害怕别人说她，于是说道：“说又不听，错又不改，大多数受亲人宠爱的大小姐都是这种刁蛮任性的脾气。我为何教训你，你自己最明白不过。”
　　少女哇哇大哭：“我被你如此侮辱，没脸见人了，不如死掉算了。”
　　赵飞羽挠一挠头，说道：“小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一点小事就看不开？那你要死多少回？我又没有对你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就没脸见人了呢？是，我是碰到了你的胸，但就仅限于此，没有带有其他邪心歪意的动作……”
　　“你还想有邪心歪意的动作！”少女抬起脸来，指着他骂。
　　赵飞羽只好把未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
　　少女满脸泪水，哭得雨带梨花：“你不是说我小吗？我小吗？”
　　赵飞羽哭笑不得，这刻他才发现自己很嘴笨，竟然说不过这个少女。
　　其实不是他嘴笨，而是觉得亏心，因此不敢乱说话，怕刺激到对方，真要寻死觅活，这可是一条活蹦乱跳正在花季盛放的生命，他良心何安。
　　战场杀敌和逼死人命完全是两码事。
　　他有了头大的感觉。
　　少女哭着说道：“俗语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你却摸了我的胸……”
　　赵飞羽立刻打断她的话：“打住，打住，什么叫摸了你的胸，我是一时没有注意才碰了一下，是碰，不是摸，碰是无心之失，摸是故意而为之。小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说话不可以乱讲，注意用词。”
　　少女嚷着：“我是黄花闺女，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心，你就是毁了我的清誉！”
　　赵飞羽说道：“小姑娘，别含血喷人。”
　　少女戟指骂道：“我含血喷人？你说吧，你碰到我胸脯是不是事实？”
　　激愤的她不再矜持，也不再害羞，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