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调查研究，新事新法

　　与南山岭的迅速开发成功相比，水草湖的开发滞后了许多。为了促进水草湖开发尽快赶上来，李虎和赵军、金梁多次广泛宣传开发水草湖，养殖鱼类、龙虾、螃蟹，种植菱藕，发展水上观光旅游的紧迫性和诸多好处。他们多次认真且深刻地讲说，水草湖里的鱼虾、菱藕是有限的，如果我们一直无计划、无限制地捕捞、采挖，不能保证鱼虾菱藕的繁殖生长，总有一天水草湖里的鱼虾和菱藕会枯竭的，那时候再想补救就为时已晚。只有从现在开始，抓住当前的大好形势，大好机会，利用沿湖的沼泽地发展养殖种植业，大量养殖鱼类、龙虾、螃蟹，种植菱藕，供应改革开放以来，广大人民群众日益提高的生活需要，才能让水草湖里的鱼虾菱藕得以长期繁殖生长。这种有益自然、有益人类的开发，既能源源不断供应市场和人民对水产品的大量需求，又能通过发展养殖种植业，大大增加周围农民、渔民的经济收入，还可以美化沿湖的自然环境，吸引游客，发展旅游业。一举多得，多方收入，比单独建设台田、种植庄稼的效益增加许多倍。人们听了他们的宣传讲话，虽然频频点头赞成，却总是不见行动。至今沿湖的农民渔民，尚无一家一人来管委会签订承租合同的。外地客商更是不见有人来咨询商谈。
　　李虎赵军对这种情况十分不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开展工作才能打开局面，心里很是着急。金梁说：“我当生产队长和民兵营长的时候，认识湖边许多渔民和船民，我去找他们谈谈，深入了解一下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些什么要求。”李虎赵军都表示同意。
　　金梁找到渔民刘大爷，问他：“您老对李书记关于开发建设水草湖的讲话，有什么看法？”刘大爷说：“很好啊！在沼泽地开池塘，架围网，养殖鱼类、龙虾、螃蟹，种植菱藕，收入确实比建台田种庄稼多得多。”金梁追问：“既然养殖鱼类、龙虾、螃蟹，种植菱藕，收入比种庄稼多得多，你们为什么还不行动？赶快到管委会签订合同，承租湖滩地，开始养殖种植啊！”刘大爷摇摇头说：“你只知道养殖鱼类、龙虾、螃蟹，比种庄稼收入多得多，你可知道养殖鱼类、龙虾、螃蟹，比种庄稼的投入也要多得多？”金梁有些不解，试着问：“您老说说，投入到底多在哪里？”刘大爷说：“建台田，当年在生产队劳力投入也很大，但毕竟已经建好了，现在只要在上面种上庄稼就有收成。如今开发建设水草湖，养殖鱼类、龙虾、螃蟹，把原有的已经建成的台田一律推平，重新开挖池塘，架设围网，购买鱼苗、虾苗、螃蟹苗，你算一算，这要使用多少劳力？花费多少钱？还有，现在土地承包到户，使用多少劳力，花费多少钱，全部要自家出，哪一家能出得起啊？”
　　金梁听了默默地点点头，说：“您老说的对。只怕李书记讲话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养殖鱼类、龙虾、螃蟹，会花费这么多，这么大。我回去把您的想法看法跟李书记赵乡长好好回报回报，再认真研究一下，想出个人民群众力所能及都能接受的办法来。总之，水草湖开发区是一定要搞的，必须坚决搞成，搞好，搞出更大效益来，大大增加人民收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金梁刚要走，刘大爷又喊住他，说：“你对李书记说，我不是反对开发水草湖，反对养殖鱼类、龙虾、螃蟹，实在是花费太大，我家出不起！花费还不止这些，天气干旱时，鱼塘要从湖里抽水补充；暴雨时，防止涨水，鱼虾流失，要从鱼塘里抽水往湖里放，这不是人工能完成的，必须要一台抽水机，私人谁买得起啊！”金梁说：“您老放心，这些，我都会向李书记、赵乡长回报的，一定会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的。”
　　金梁回到开发区管委会，把渔民刘大爷的想法和看法原原本本地向李虎赵军做了汇报。他们听了恍然大悟，说：“水草湖开发区发展滞后，不能责怪群众认识不足，积极性不高，只能怪我们没有充分考虑他们的困难，及时想出适当的办法帮助他们解决。”于是三人坐在一起认真研究起帮助群众解决困难的办法来。李虎想了一会说：“帮助群众推平台田、开挖养鱼塘，有办法了！”赵军金梁一起看着他，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这可是个大工程！”李虎说：“就因为是大工程，所以才要考虑使用机器，不能使用人力。乡里建筑站的推土机挖土机，正好派上用场，调来推平沼泽地里的台田，再开挖池塘养殖鱼虾螃蟹。”金梁说：“用他们的机器，就要用他们的工人，要不要付他们工钱？”李虎说：“工钱问题，以后再考虑，先调来使用。反正机器和工人，都是我们本乡的，好说。等水草湖开发出来，有收入了，补一些给他们就是了。”赵军问：“抽水机的问题怎么解决？”李虎说：“我记得农技站好像有一台，还是那年抗洪时乡里买的。你去看一看，还能用，就搬来用，实在不行，就再买一台。今后，谁抽水谁付钱，这也合情合理，承租人也能接受。”
　　第二天，建筑站的推土机、挖土机和农技站的抽水机都调来了。李虎先叫工人用推土机把水草湖沿湖沼泽地的台田推平一大片，用挖土机开挖出一个一个或十亩或八亩的养殖鱼虾螃蟹的池塘，然后用抽水机灌满水。水草湖畔一片机声轰鸣，铁臂挥舞，泥浆水花飞崩，撼天动地，吸引许多人前来观看，一传十，十传百，轰动了周围十里八乡。一切准备就序，李虎把赵军、金梁和乡政府各机关相关干部一起召集来参观研究，提出修改补充意见，然后以乡政府和开发区管委会名义发出通知，号召沿湖的农民、渔民、船民，到水草湖畔沼泽地新开挖的养殖池塘岸召开开发水草湖经济区现场会。
　　使用机器开发建设水草湖，实行更加优惠的新措施的消息迅速传开，开会这天，不仅沿湖的农民、渔民、船民早早赶来参加，就连青龙镇上居委会的市民也来了许多，他们议论纷纷，决定一起来参加开发水草湖现场会，听听李虎书记的讲话，也来承租一块沼泽地，请推土机、挖泥机开挖适用的池塘，用来养殖鱼类龙虾螃蟹。他们说，随着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市场上卖的鱼类龙虾螃蟹价格飞涨，现在管委会又实行了更加优惠的承租措施，承包沼泽地，养殖鱼类龙虾螃蟹，一定会赚大钱。
　　
　　
　　水草湖开发区承租现场会这天，一大早，沿湖的农民、渔民、船民以及青龙乡镇上居委会的市民足有两千多人，就陆陆续续来到了水草湖畔沼泽地新开挖的养殖池塘岸边，他们一边参观现场，议论养殖业的大好前景，一边等待开会。
　　现场会终于开会了。李虎大步走到会场前，向大家深深一鞠躬，然后严肃地说：“我向大家鞠躬，不仅表示礼貌，也表示我对大家的歉意。我是青龙乡南山岭和水草湖经济开发区的领头人，也是第一负责人。为什么南山岭开发区的工作搞得红红火火、成绩显著，而水草湖开发区的工作却停顿不前，至今毫无成效呢？就是因为我们的工作不力，措施不到位，服务不到家，没有充分考虑承租者的实际困难，没有拿出切合实际的解决办法，耽误了水草湖的开发进度，耽误了大家抓钱，所以，我要向大家鞠躬致歉，说一声‘对不起’。”李虎说着又向大家深深一鞠躬。会场上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李虎接着说：“大家看了南山岭开发区的水果园、中药材园和茶树林园，无不称好，说既防止了南山岭的水土流失，美化了环境，又大大提高了经济效益。不到半年时间，南山岭的土地就被承租一空；承租人，既有我们本乡本土的，也有庆阳县城的，甚至江南的。大家争先恐后，唯怕承租不到。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来开发建设水草湖，却行不通。为什么？就因为水草湖和南山岭的情况完全不同。使用相同的方法解决不同的问题，当然解决不了。那么，水草湖的问题在哪里呢？”
　　李虎停顿一下，看了看大家，继续说：“一位老渔民告诉我们：当年筑台田时是在生产队，那么多人赤脚下到沼泽地里，挖土筑台，用了很长时间才筑成。现在包产到户了，一家一户，要用多久才能把台田推平，再挖成池塘养殖鱼虾螃蟹？有人说，可以雇人来开挖。请问：把台田推平，再开挖成养殖池塘，要雇多少人？花多少钱？普通人家花得起吗？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吗？有，大有！大家别忘了，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了，和筑台田时候的情况大不相同了，我们已经有了现代化的新机器了！”
　　李虎指着会场旁边一大片新开挖的养殖池塘说：“我告诉大家：就是建筑站的一位工人，使用岸上放着的一台推土机和一台挖泥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开挖成功了！大家说，快不快？好不好？”大家齐声说：“快！好！”
　　“那么，开挖这样一大片池塘，要付多少钱呢？三十块钱，就三十块钱！为什么收这么少？因为我们是自家的工人，自家的机器，为我们自家的人民服务，所以，我们只收个工本费。大家说，这点钱，应不应该收？你们能不能花得起？”“能！”会场上一片欢呼声。
　　李虎又说：“大家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承租池塘，才是养殖的第一步；以后还要购买鱼苗、龙虾苗，螃蟹苗，放入池塘，还要购买饲料喂养，出现疾病，又要购买药物治疗，这些过程，都是要花钱的。但是，大家也不要害怕：我告诉大家，如果饲养得好，鱼虾螃蟹丰收了，按照目前市场的价格，你们也可以大赚一笔！一亩池塘可以收入上万元，远远超过你们从租地到放殖、养殖等所有投入的几十倍！大家说，值得不值得？”“值得！”大家听了，立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