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诡异的羊皮手绘地图
作品名称:镜月幽梦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4-06-16 08:37:35 字数:3091
我如约来到了情谊绵绵酒吧。甄婉儿早已经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她的闺密寇丹萍,以及寇丹萍的男朋友——葛思齐。我们彼此做了介绍,就算是认识了。
我坐在咖啡桌前,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那幅羊皮手绘地图摆在了桌子上,然后用咖啡棒默默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甄婉儿和好友寇丹萍、葛思齐颇好奇地围坐在桌前,仔细地观看着那幅古朴而神秘的羊皮手绘地图。
这是一幅路线地图。一个奇怪的“♂”箭头,指向标有“浪宕坡”字样的古宅老屋。在箭头的后面,还勾勒着两个“$”符号。
寇丹萍说:“……这幅旅游地图,画得还挺不错!”
葛思齐说:“我看不像是旅游地图。”
甄婉儿问:“那你说是什么图?”
葛思齐说:“藏宝图。”
甄婉儿笑了起来,说:“我看你是中了盗宝小说的邪了!”
我慢慢地品味着咖啡,说:“葛思齐说得没有错儿。这幅羊皮手绘地图,不是旅游图。从它的品相上看,也不是当代人绘制的。而那两个‘刀了’,又恰恰说明不可能是清朝以前的产物。”
甄婉儿说:“这么说,民国时期的?”
我点点头,用肯定的口吻说:“对,民国时期的!”
葛思齐闻听,一把抓起那幅羊皮手绘地图,反正面仔细地观看着。
甄婉儿问:“梦哥,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慢慢地抬起了眼睛。顿时在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诡异的情景。于是,便将两次出现羊皮地图的过程,讲给了几个人听。甄婉儿、寇丹萍和葛思齐听罢,都禁不住现出了异常惊愕的神情。
寇丹萍几乎惊叫起来:“Mygod,太诡异啦!”
甄婉儿惊疑地问:“浪宕坡是个什么地方?”
我回答说:“我‘百度’过了,浪宕坡是个村落,它座落在被世人称作‘死亡之谷’的迷魂凼。那里重峦叠蟑,迷雾缭绕,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由于处在‘死亡纬度线’上,发生过很多不解之谜。据说,不少科考队和探险者进入迷魂凼,再也没能走出来。”
寇丹萍说:“这么恐怖的地方,怎么还有人建村子?”
我说道:“这只能说,存在即合理。不过,在很多年以前,浪宕坡出乎意外地败落了,现在变成了一个鬼村。”
甄婉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鬼村?它是怎么败落的?”
于是,我便把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记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网络上说,那天下午,半空中一簇簇纸钱刷刷地撒下来,纷纷扬扬地飘落着。一支出殡的队伍,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地经过浪宕坡村前的道路。凄凉的唢呐大悲调,震撼人心。
一个五岁的男孩儿全身披麻戴孝,打着孝子幡走在队伍前列。他的父亲怀里抱着妻子的照片,走在儿子的旁边。
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诡异男人,迎着出殡队伍踽踽而行。当他从那父子俩跟前经过时,孩子的父亲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拼命地挣扎着,神情十分痛苦。最后,口吐白沫倒地身亡。怀里抱着的镜框一下子摔在地上,玻璃破碎了。照片上的女人,仿佛也在流泪。
男孩儿扑上去大哭:“爸爸!爸爸!”
阳光明媚的天空,瞬息之间变得阴暗了。人们纷纷围上来,看到孩子的父亲颈部有黑紫色的手指抓痕。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诡异男人,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了。男孩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目光。
月朗星稀,半山坡零零星星地添了几座新坟,坟头上飘动着孝子幡。
一座新坟前,一位老太婆的侧影在抚坟啼哭。跪在一旁的五岁男孩儿,在往火堆里续纸钱。这时,只见那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诡异男人,从坟头前悄然而过,沿着羊肠小道向村庄走去。
男孩忽然惊觉地扭脸张望,指着那个男人大叫:“奶奶!就是他!就是他!”
头戴斗笠的诡异男人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的浪宕坡,突然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夜空。顷刻间,村庄里传来急促的锣声和人们惊慌的呼喊声……
此时,沉迷中的我,好像突然被一阵哀乐声惊醒了似的,茫然地向酒吧的窗口望去。窗外,霓虹灯闪烁着火一样的色彩。
甄婉儿有些紧张地问:“梦哥,你想过没有,这幅奇怪的羊皮地图,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你呀?”
我说:“我也感到蹊跷。”
葛思齐说:“那两个‘刀了’符号,是不是说浪宕坡藏有美金?”
甄婉儿说:“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寇丹萍说:“我没趟上一个当土豪的老子,想发财的心,比谁都急!”
葛思齐说:“梦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浪宕坡?”
甄婉儿有些恐惧地说:“那是个鬼村,去作死呀!”
我一口将咖啡喝干,顺手拿起羊皮手绘地图,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独自走了。
葛思齐忍不住说:“瞧,犯神经了!”
甄婉儿不满意地瞪了葛思齐一眼,起身去追我。
寇丹萍站起来也要去追,却被葛思齐一把拽住了。寇丹萍立足不稳,忽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扭身就捶了葛思齐一拳头。
街道上华灯初放,车水马龙。我手里攥着羊皮地图,茫然地走着。
甄婉儿追上了我,问:“你想去浪宕坡?”
我一把抓住了甄婉儿的手:“你说!羊皮手绘地图落在我的手里,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甄婉儿说:“你把我的手攥疼了!”
我忙松开了抓甄婉儿的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我有点激动!”
甄婉儿说:“不是激动,是冲动!”
我愣了愣:“冲动?”
甄婉儿说:“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梦哥,去看看心理医生好吗?”
我生气地说:“你怀疑我有心理疾病?”
甄婉儿说:“不,不是……”
我坚定地说:“那就跟我去浪宕坡吧!”
小区院内,我提着旅行包走到一辆白色轿车前,抬头望去。此时,恰好甄婉儿将头探出窗外,冲着楼下的我,扬手扔下一把汽车钥匙。栓着饰物的汽车钥匙从空中划过,落在了我的手里。
我打开汽车后备箱,将旅行包放进去,然后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冲楼上的甄婉儿大声问:
“甄婉儿,你真的不肯跟我一块去吗?”
甄婉儿趴在窗口上,笑而不语。
我很无奈地系上安全带,顺手用那把栓着饰物的汽车钥匙发动了汽车。接着一踩油门,汽车向居民小区的大门口驶去了。
我驾驶着白色轿车,沿着城郊安静的林荫公路奔驰着。
猛然间,我透过前窗玻璃,看见那个老婆婆正拄着龙头拐杖横过马路。我急忙一脚踩煞车,可是煞车竟然失灵了,汽车径直朝着老婆婆猛冲了过去。霎那间,汽车的前窗玻璃喷溅了一片血水。随着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汽车猛地停住了。我惊慌失措地打开车门,钻出了汽车。
我奔到车头,老婆婆已不知去向,只见甄婉儿站在那里。
我禁不住惊疑四顾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个老奶奶呢?”
甄婉儿疑惑地反问:“哪个老奶奶?”
我说:“明明有个老奶奶就站在这儿,你没看见?”
甄婉儿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径自走到轿车前,拉开车门钻进了白色轿车。
我坐在驾驶座上,顺手系上了安全带,笑着问:“你不怕鬼啦?”
忽听一对男女说:“不怕!”
我和甄婉儿惊愕地回头一看,只见寇丹萍和葛思齐从后排座位,忽地探起了身子。
我一怔:“你们俩?”
寇丹萍和葛思齐一耸肩:“嗯哼!”
于是乎,白色轿车在年轻人的一片笑声中飞驰而去。
汽车驶上了崎岖的盘山公路,
我驾驶着白色轿车,下意识地瞄着后视镜中的寇丹萍和葛思齐,只见两人正在偷偷地拥抱接吻。我故意猛地扭动方向盘,汽车顿时急剧地摇晃了两下。坐在后排座的寇丹萍和葛思齐一惊,马上分开了。甄婉儿坐在副驾驶座上,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寇丹萍探起身子,把嘴贴在我的耳畔悄声地说:“吃醋啦?”
甄婉儿颇有醋意地白了寇丹萍一眼,故意冲着我甩闲话:“开你的车,管他们干吗?”
寇丹萍说:“啧啧,瞧这个不乐意劲儿的!还没怎么着呢,就护得这么紧!”
甄婉儿返身就要抓寇丹萍,却被葛思齐一把抓住了手,并轻浮地捏了两下。甄婉儿觉出了葛思齐有些不怀好意,便一下子挣脱开手,又重新坐好。我斜瞄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葛思齐,突然狠狠地拍了两下方向盘,汽车喇叭急促地响了两声。
甄婉儿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便温存地将手放在了我把着方向盘的手上,以示安慰。寇丹萍也意识到了小小的不愉快,禁不住偷偷地掐了一下葛思齐的胳膊。
葛思齐疼得往旁边一躲,自我解嘲地叫着:“这山区好美啊!”
隔着车窗玻璃,但见山峦含黛,水色秀美,碧草如茵。我们几个人,完全被这里的连绵大山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