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千红（四）

　　万紫千红（四）
　　
　　王梦莹得到董事长的嘉奖，公司在凌云市的医药销售总额占全国市场的至少一半。能得到董市长的青睐，王梦莹欣喜若狂。她要回郑州总部业务学习几天。其实，是董市长安排她去渤海湾休假。去渤海湾度假，是她多年的梦想，这次又是总公司董事长直接参与的活动。
　　这个公司的降压药在凌云市医药做得出色，多亏了手下几位干将。忽然，办公室少了个美女，那些毛头小子一个比一个显得无精打采，只有一个人心里欣喜若狂，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唐晓婷。
　　唐晓婷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张紫烟要从上海来山城，她心里有几分激动。她和张紫烟，不是在大学校园认识，而是在业余打工的时候……
　　唐晓婷应该比张紫烟大几岁。那是三四年前的事情吧，张紫烟在艺术学院不远的游乐城打工。唐晓婷是北京驻扎凌云市的一家化工办事处工作。她的职位：公关部经理。新的化工原料，要在这个新兴的城市销售，必须有这些公关的人。有一次，她随北京王老板和凌云市化工厂的朱经理一起都游乐城。那时，张紫烟才来游乐城工作不久。
　　在吃饭的时候，张紫烟为他们服务，后来凌云市化工厂长就记住了张紫烟，让张紫烟陪他洗浴。张紫烟还不到二十岁吧，唐晓婷不想让二十岁的女孩子就染指红尘。唐晓婷开玩笑说：“她还小呢。”朱厂长很不吃亏的对唐晓婷说：“你不小啊！”北京化工厂的王经理白了一眼唐晓婷，唐晓婷也知道惹了祸，就对朱厂长说：“我可以试试啊”。唐晓婷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她那天哄开心了朱厂长，朱厂长一高兴和北京的化工厂签订了两年的销售合同。北京王经理也另外给她了一笔奖励。
　　唐晓婷再次来到游乐城找到张紫烟询问她，为什么要在游乐城工作。张紫烟说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她和父亲一起生活，后来有了继母，继母不是对她很好。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回家向继母要钱，就在游乐城做了。唐晓婷听完以后，没说什么，两天以后，她带张紫烟来到凌云市的一个百货场里，租了一个柜台，专卖女孩的挂饰。从这以后，唐晓婷和张紫烟合作经营过好几次小店。
　　张紫烟从那以后没事的时候，就来找唐晓婷。唐晓婷也会带张紫烟去美食街吃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张紫烟是学人体画的，有了唐晓婷连模特的钱都节省了。唐晓婷还在回忆的时候，王梦莹忽然对大家宣布：“大家注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一切业务由唐晓婷经理负责。暂时代理公司在凌云办事处的所有事宜”。
　　走了一个美女，又有新的美女上任，毛头小伙子子们又来了精神，不过他们的情绪也不太高涨。唐晓婷总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给别人都没有一点想象的空间。王梦莹着急赶往飞机场，没说几句就匆匆地走了。王梦莹走了，唐晓婷坐在王梦莹的坐位上，开始俺安排当天的工作。那些毛头小子们，还没等他说话，就着急往外窜。唐晓婷清了清嗓子：“各位，今天不去帖宣传画，今天是回访客户”。“噢，回访客户”。
　　“对！至少十家，写好客户的反馈意见”。大家纷纷行动，等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没有艾青的身影。艾青是一个很遵守时间的人，怎么会没有呢？
　　唐晓婷拨通了艾青的电话。艾青被电话铃声惊醒，他才明白自己今天开会去晚了。他赶紧推醒睡在旁边的白丽，让她赶紧回艺术学校。白丽这才匆匆地梳洗，赶往学校。奇怪，白丽只穿了三点式。艾青也只穿一条短裤。
　　艾青想起自己和白丽在凌云市的河边走了许久，最后才牵着她的手回到阁楼上。只能回到阁楼上，学校已经关了大门。他们回来以后做什么了？艾青吓了一跳，他记着白丽去小超市给他买了几盒烟，还给他们买了几样小菜与几瓶啤酒，他们喝酒了，他们喝醉了，这么小的床怎么睡啊？艾青发现洁白的床单上有几朵“梅花”，床单上怎么会有“梅花”啊？他用手指粘了一下，那些“梅花”黏在他的手指上。艾青一阵恐惧，白丽还是个女孩子，她现在人走了，初夜的红留在了这个小阁楼里。一个男人得到一个女人的处女红，会是怎样的感觉。只有女人知道，她是怎样把自己的处女红奉献给他喜欢的男人。
　　白丽回到了学校，一整天她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小腹有些微微地疼痛。
　　艾青用拳头捶打了自己几下，他赶紧扯下床单，换上一条新的，等白丽来的时候，他一定说，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他喝醉了。
　　艾青赶到公司的时候，唐晓婷刚刚给鹦鹉喂完鸟食。她也接着王梦莹的日记记上了新的工作笔记。她也像王梦莹一样要去睡回笼觉，只是，她还需要淋浴，需要睡衣。她打开王梦莹的衣柜，找出王梦莹的睡袍进了卫生间。唐晓婷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她要好好洗洗，洗掉刘主任的味道，尽管在这之前她已经洗了几十次，这一次，不一样，张紫烟会来。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跳来跳去，那些水珠那么欢快，像一朵朵洁白的花儿。她慢慢地用手抚摸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像张紫烟的手一样，她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条光洁的鱼儿……
　　唐晓婷从淋浴出来以后，看见坐在办公室的艾青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艾青笑眯看着唐晓婷：“我不在这里，在哪里？是你打电话叫我来公司！”唐晓婷想起来，是她发现艾青不在才叫他来这里的。
　　“王梦莹不在，王梦莹说了，让你负责这里一切”唐晓婷想把这的重任推给艾青，自己想夺门而出。艾青对唐晓婷说：“王梦莹走的时候，也给我电话了，让我协助你”。
　　艾青一把拉回唐晓婷，把她拉在室内墙壁的镜子前，唐晓婷这才发现她身上裹着王梦莹的睡衣，她的脸开始红起来，推艾青出去，在推艾青的时候，唐晓婷的睡衣掉在了办公室的地上。
　　美轮美奂的唐晓婷，唐晓婷掉了酮体的遮掩，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太尴尬了，她猜想她要被艾青占有了。唐晓婷的猜想错了，艾青捡起睡衣，给她轻轻地围在身上。艾青拉紧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当唐晓婷在卫生间呻吟的时候，那轻轻地美妙歌唱，他已经通过声音感觉到如荷花一样的唐晓婷，他甚至闻到了她躯体的清香，他感到自己的躯体膨胀起来，他在外间敞开了胸膛，他那种旺盛的感觉舒服极了……他打开了电视。
　　唐晓婷裹着睡衣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幻想里清醒过来。他打办公室的电视，电视里《天鹅湖》的乐曲与故事情节让他陶醉，唐晓婷就是在天鹅湖的曲调里掉下包裹身上的睡衣。艾青甚至抱怨唐晓婷为啥不穿上睡衣在出来呢？幸亏坐在这里的是自己！
　　艾青站在世贸大楼下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十八层的窗户，在艾青向上看的时候，唐晓婷躲在蓝色的窗帘向下看，刚好和艾青的目光对视，其实他们看不清彼此，他们看见的彼此只是一个小蚂蚁。人如蚂蚁，车如蚂蚁。
　　艾青今天没有大的事情做，他沿着绿化带慢慢地走，有一些蜻蜓在三叶草的头顶飞来飞去，绿化带中间有一些粉红色色的小花，有的还含苞欲放……“含苞欲放”艾青抬起自己的食指，放在鼻尖闻了闻，他的眼前出现了白丽的身影。白丽，那个很清纯的师妹，他感到了一种沉重的感觉。这种沉重挟制他不能畅快地呼吸。
　　张紫烟挎着丈夫李伟杰的胳膊出现在唐晓婷的眼前时，唐晓婷又有几分不安和恐惧。李伟杰
　　到没有感觉出什么？唐晓婷盯着李伟杰的那张脸，她的额头渗出一些冷汗……那个和李伟杰酷似的人，一定是李伟杰的父亲，她在青岛鞍山道糖厂的时候，就是他的父亲强奸了她。唐晓婷捂住胸口，她极力让自己镇静。李伟杰前后看着这间办公室，有几分羡慕也有几分欣喜。更欣赏眼前比张紫烟还漂亮的女人。
　　“你就是这里的代理”唐晓婷谦虚地说：“只是代替别人管理几天，我自己只是个区域经理”。张紫烟拉着唐晓婷，眼里只有唐晓婷才能读懂的柔情。唐晓婷真想告诉张紫烟，你的丈夫他的父亲是强奸犯，有其父必有其子。唐晓婷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她牵着张紫烟的手说：“一切好吧！新婚愉快吧，要不要我送一些嫁妆给你啊！”唐晓婷说着无心，张紫烟听着有些别的韵味。心里也不是滋味。
　　唐晓婷为他们斟着茶水，陪他说着凌云市的风土人情。
　　凌云市的高空，有些微风吹过，天空有几朵白云，相互追逐着。白云在蔚蓝的天空，轻轻地飘摇，像在海面上碧波荡漾。
　　白丽的母亲来到艺术学院，拿出二十万元的一个银行卡交给白丽，白丽说不够，让母亲再给他三十万。白丽家的钱到底有多少，连她的母亲也不清楚，虽然白丽的父亲不会查账家里的钱，但是女儿开口要三十万绝非一个很小的数目，她又不能说不给，她只对女儿说：“花完了说，花完了说”。白丽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笑眯眯的把银行卡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唐晓婷今晚没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她代替王梦莹留在公司里值班，整座楼空荡荡的，有许多的孤独。她拉上窗帘，怀抱着她的孤独安睡。她原以为张紫烟会留在这里过夜，但是张紫烟在吃完晚餐以后还是给李伟杰走了。那个女孩不会在是属于她的小女孩了。
　　艾青在自己的阁楼上，辗转反侧，他睡在洁白的新的床单，她想到白丽，心里有些惶恐与不安。他怕什么就来什么。
　　白丽来到了阁楼，白丽说她在凌云市区，离艾青工作不远的地买了一套小单元，让艾青搬过去住。
　　艾青也不能直接推辞，艾青最不愿意别人控制他，他还不想过早就走入家庭。
　　艾青对白丽说：“你身体不会有性病吧，为什么我一整天身体都不舒服，我去医院了，医生说，我是不是找旅馆的服务小姐了”。
　　艾青说这话的时候，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他就直接想兑白丽说：“我们在一起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同居与结婚”。但是他没有这样说，白丽听了他的话后，哭泣着，扭头就跑了。他也没有去追……
　　艾青睡不着来到凌云市的白河边，美丽的白色绸带围绕着繁华的凌云市，让凌云市的夜色更加娇媚。
　　唐晓婷睡在王梦莹的床上，有些失眠，她感到周围都是潮湿的水，那些轻轻晃动的水，好多美丽的花蝶，从她的胸口飞出，翩翩起舞，在水面上起舞。一会功夫，海水不再清澈，黑暗笼罩下来，有一只黑鹰，从天空俯视下来，在雕琢着她的胸口，可怕极了。她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没有头绪的梦，这梦预示着什么呢？
　　唐晓婷拉开窗帘，走进窗子观看夜色，那些高空的灯盏，有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紫的、红的如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这些灯盏在夜色里五彩缤纷、万紫千红点缀着凌云市美丽的山城，这山城是自己的家吗？自己还是这里的过客？不远处凌云的白河像一个白色的围巾，轻轻缠绕着熟睡的凌云市。周围很静。
　　唐晓婷忽然感到自己是在一个孤岛上观望这些，心灵的孤岛，凌云市是万吨的巨轮朝她行驶过来……她这座美丽的孤岛，浪漫的飘动在凌云市的海面上，这是一座山城也是一座海城。“不以雄奇险峻取胜，不以清丽俏美夺人”迷离的夜色，美丽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