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下）

　　镜头切回：
　　族长门前。
　　族长见此，疑惑不解地看着走来走去的范蠡，不禁问道：哎，后生，你是扫帚啊?范蠡冷冰冰地：我倒说你是钉子呢！族长“呼哧”站起来：你说谁是钉子？
　　范蠡却所问非所答：你坐这里无所事事，真是太可惜了！
　　族长一蹦来到范蠡面前，瞪大两眼怒视着说：哎，后生，你这话啥意思？
　　范蠡不恼不怒：我知道你在族人中很有威望，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族长闻听，两眼瞪得更大了：哎，你这是夸我，还是在嘲笑我？！
　　切换镜头：
　　皂角树后。
　　老道轻蔑地一笑：哼！能给清白人打一架，不愿给糊涂人说句话。怎么样，你小子惹住皮狐子臊了吧？
　　镜头切回：
　　族长门前。
　　范蠡面色冷静，一脸严肃地说：不是夸你，也不是嘲笑你。听说要在这里建一座庙宇，你何不劝劝你的族人，为何让你的族人掂棍拿棒去和一个老道硬拼，一旦打出人命，岂不给你族人带来灾难？再说，庙宇建在村后恁远，不但对村人没有影响，而且村人能卖些香火赚钱，这庙香火旺了，朝客多了，族人们还能卖饭开客栈呢！往后你的族人赚钱了，他们不但记住你的好，你也在族里更有威望了！
　　嗯！族长点头嗯着，随即恭维地向范蠡施礼：后生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劝族人们！
　　皂角树后。
　　老道意外：哎呀，他、他真把族长说服了！
　　
　　28、日。打麦场上。
　　老道随即来到打麦场上，仍坐到那个青石磙上。
　　老师父——范蠡喊着走上前，欲说建庙的事给族长说好了，老道手一扬，却把范蠡的话堵回嘴里。
　　老道装得给会算似地：知道你说建庙的事，给族长说好了！
　　嗯！范蠡对老道不禁敬佩：哎呀，真乃高师也！你坐这儿不动，就算出来我给族长说好了？
　　后生此言差也！老道说着起身双手一抱，恭敬地向范蠡施礼：真乃后生可畏呀！
　　范蠡忙歉意地：哎，师父言重了！弟子……
　　老道头一扬：哎，你方才见族长的言行举止，我都领略过了！
　　范蠡疑惑：师父你……
　　老道“呵呵”一笑：只是让老朽不解的是，后生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怎么就说服族长呢？
　　范蠡没有回答老道的话，却指着场边几头吃草的牛反问道：师父，就像这牛，力大又犟，人们只用一个小小的鼻圈，牛就百依百顺了嘛。
　　老道更加疑惑：后生初来乍到，怎么一下就抓住要害了呢？
　　范蠡指着旁边一辆木轮牛车：要观察车轮的情况，你只有身置轴心，方能观出车轮的全面。同样，你要解决百姓和建庙的茅盾，你只有找出症结，方能顺利解开圪瘩！
　　老道一笑：哦，原来你找我请战，是胸有成竹啊！
　　范蠡晃了晃脑袋：胸有成竹谈不上，只是了解族长的性格，引起他本性上的兴趣，促使他乐于配合而已。
　　老道再次抬眼看着范蠡：哎，后生，你主动帮我解决难题，是有事需我相帮？范蠡：师父，实不相瞒，弟子从楚国游此，为求老师传授独门绝技。师父在上，请收下我这个学生吧！
　　哎，别……道长说着，扶起范蠡：后生，我非大师，但可以给你推荐一位大师！
　　范蠡一喜：哦，那就请师父指路!
　　道长面向南方指着一座高山：就在那座山中，隐居着一位大师，若不嫌山高路远，你就去拜他学艺！
　　范蠡也双手一抱，向道长恭维地一拜：多谢老师父指点！
　　
　　29、日。山凹里。
　　第二天黎明。
　　范蠡站在山坳，极目望着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毅然走去。从黎明走到日出，从日出走到晌午，范蠡趟河过洲，渴了捧河水喝，饿了啃干粮吃……
　　
　　30、日。山村。
　　这天晌午。
　　范蠡走到一个村庄，已跑得饥渴难耐，正不知到哪家讨碗水喝时，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便循声走去……
　　
　　31、日。村中。
　　范蠡循声来到一家新宅，见人们正在砌根脚，做木柱屋梁。还有抬石条、搬砖的、和泥灰的、抬木头架马蹶、打墨线、锛木刨檩的一片繁忙……
　　东家正指着选好的木柱和屋梁，冲木工老师说：哎，你过来！
　　木工老师闻听走过来：东家，有何吩咐？！
　　东家：屋檩和屋柱都选好了吧？
　　木工老师点头：哎，这几根粗高又端的，是中柱、二柱和墙柱；那几根是脊檩、二檩和泥檩。老师说到此，指着架在马蹶上那根红椿木说：这是五间房中的当家檩！嗯，好！东家满意地说着，问木工老师：哎，师傅！
　　木工老师：东家，还有啥，你说。
　　东家：不管是屋柱，还是房檩，一定要认准哪是根头，哪是梢头！
　　木工老师一笑：这我知道，柱子根头在下，梢头在上；房檩根头在左，梢头在右。知道你懂，我是说，你要认准每根梁柱的根头和梢头！东家说着，指着架在马蹶上的当家檩：就说这当家檩，买来时两头一样粗，整个檩身刨得光亮，怎能准确断定哪是根头，哪是梢头？
　　木工老师大咧地说：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根头，那是梢头！
　　东家：那你只是眼看。我要的是，你是怎样断定，是根头还是梢头的？！
　　木工老师：这、这……
　　是啊，这……众木匠都支吾了。
　　别凭眼看，一旦弄错咋办？东家说着，冲众木匠说：你们谁能说出，这当家檩根头和梢头的理由？
　　众木匠支吾地：这、这……
　　东家问着对木工老师：说说你断定根梢的理由！
　　木工老师答不上来……
　　东家对众木匠：大家谁能说说？
　　众木工摆头……
　　范蠡在一旁正为搭不上话着急呢，一看机会来了，趁机走上前说：让我来试试！东家闻声一看：你一个后生？
　　众木匠：
　　就他……
　　是啊，就他？
　　范蠡成竹在胸地头点：嗯，我能说出判断的理由！
　　东家、木工老师和在场人几乎异口同声：就你……
　　范蠡一脸认真：我不但能说出判断理由，而且能断出此木生长时，那边朝阳，那边向阴。
　　东家不肖地打量着范蠡：哦，那就说说你断定的理由！
　　木工老师：是啊，你说！
　　众木匠：对，你说！
　　这有啥难的，把柱檩放到水里，哪头倾沉，就是根头，那头倾浮，就是梢头。范蠡不急不躁地说着，对东家和众木匠：空口无凭，眼观为实。来，把这当家檩放水塘里试试！
　　嗯，放水里试试！东家应着对木工：来，把这当家檩放到塘里试试！
　　众抬檩往挨边水塘里一放，果然一头沉，一头飘……
　　范蠡指着塘里的檩条：因根头长的年代长，木质瓷就重，梢头长的年代短，木质虚，就轻！
　　众木匠无不佩服地点头：嗯，有道理！
　　对，有道理！东家赞誉着，随即吩咐木工把当家檩捞起来架到马蹶上，对范蠡说：后生，快说说，这檩条生长时哪边朝阳，哪边朝阴？
　　众木工：嗯，快说说！
　　这边朝阳，这边向阴！范蠡说着，指着檩条根梢横切面的年轮：大家看，这边年轮间距宽，那边年轮的间距窄。年轮间距宽的一边，是阳面，年轮窄的一边，是阴面……东家、木工老师佩服地点头：嗯，有道理！
　　众木匠无不惊异佩服地：
　　哎呀，真了不起！
　　是啊！
　　哎呀呀，难怪说有志不在年高！东家说着，对范蠡说：今天晌午，我请后生喝酒！
　　范蠡：东家，酒先不说，我现在要喝茶！
　　东家：好，咱去屋里喝茶！
　　
　　32、日。三岔路口。
　　又一天晌午。
　　范蠡来到一座高山下的三岔路口，正不知走哪条路捷径，猛然听见身边有人低微地喊着：水、水……
　　范蠡循声一看，发现一长老仰卧在路边。
　　长老：水、水……
　　老人家喝水！范蠡随即上前对长老说着，把自带竹筒里水喂长老喝……
　　老人喝罢几口水，坐起来冲范蠡点头：谢谢后生，谢谢后生！老人家，谢啥，举手之劳，不用谢！范蠡说着，随手掏出仅有的一块干粮：老人家，吃吧！
　　长老接干粮欲吃，随即抓着范蠡的干粮袋一捏，把干粮递给范蠡：后生，我、我不饿！
　　你吃，老人家，我还有这些能吃的野果呢！范蠡说着，随手从衣兜里掏出野果：这野果吃着既解渴，又顶饿！说着将手中野果往嘴里一填，“咔嚓咔嚓”吃了起来，长老这才拿着手中干粮吃了起来。范蠡见老人吃罢干粮站了起来，精神状态也好些了：老人家，知道回家的路吗？
　　长老点头：嗯，知道，知道！
　　范蠡：老人家，天黑前能赶回家吗？长老点头：嗯，能，能赶回家！
　　范蠡又掏出两个野果递上：老人家，我还急着赶路，你把这拿上，吃着回家去吧！唉呀！长老叹息着，难为情地说：后生，救人救到底，我就住在这山上，你就把我送到家吧！
　　范蠡望着老人指的大山：老人也住在这山上？一来顺路，二来不送老人，他一旦有个闪失咋办？！范蠡想着，说：好啊老人家，我也去这山上，顺路送你回家！说着扶着老人往山上走去……
　　
　　33、日。半山腰处。
　　范蠡扶着长老攀到半山腰的一个泉边，泉中长着莲花。对长老说：老人家，你坐这儿，我来舀点水。说着扶老人坐在泉边石头上，然后取下身背的竹筒准备舀水……长老看着泉中的花蕊：荷蕊未开，花蕾后生白嘴。
　　莫非此人就是我要找的道长？范蠡心里说着，看着一旁那棵花椒会心一笑，随口
　　对上下句：椒实即熟，夹壳长老黑心。
　　长老、范蠡二人顿时相视大笑……
　　范蠡迅即放下竹筒，上前冲老人报拳施礼：后生拜见道长！
　　长老忙点头回礼：吾乃道长的弟子！哎呀，道长的弟子竟有如此才学，可见道长更乃不凡！范蠡想着对长老：恳请长老引见道长?！
　　后生不知，道长虽然满腹绝道，但他性情孤僻。好多人都高兴而来，又都扫兴而归。能不能见到道长，就看你的心志和造化了！长老丢下此话，前边走去……
　　范蠡望着长老走去的背影：心志和造化？
　　
　　34、日。山腰处。
　　范蠡跟着长老来到半山腰，只见山腰里古树参天，鸟语花香。在一片修竹深处盖着几间茅庵，茅庵周围栽植密扎的榛子刺栅栏，栅栏对着茅庵门之间，是一个大门，范蠡正往大门跟前走呢。
　　长老已步入大门，回头双手抱了个太极，对范蠡和蔼地说：请后生止步！长老说罢，回头关住了栅门……
　　
　　35、日。栅门前。
　　范蠡来到栅门跟前，推了推关闭的栅门，栅门在插着，范蠡没有叫喊开门，随即在门外跪下……
　　切换镜头：
　　栅门里。
　　长老见天色已晚，不听敲门、叫喊，就透过门缝看，见范蠡虔诚地跪在门前：哎，这后生跪在门前？还真有心志啊。我这就告诉道长去！
　　镜头切回：
　　栅门外。天已大黑。
　　范蠡面对栅门端端跪在地上。
　　
　　36、夜。道长屋内。
　　长老不声不响进了道长屋里，见道长正在灯下看竹简，欲说又无法张口，无奈转身欲走。
　　道长却头也没抬，目视着竹简说：是想告诉我，来人不敲门、喊叫，跪在门外是吗？
　　长老忙回身：嗯，正是！
　　道长淡漠地：哼！哪他要是装个样子让你看呢？！
　　长老：哦，也是！
　　
　　36、夜。栅门内。
　　长老从茅屋出来，手掌对着鼻孔哼哼吹了几下：哎呀，时辰已交巳时了！说着，随即走到栅门跟前，从门缝往外一看：哎呀，这后生还在那跪着？看来不是做样子啊，我告诉道长去！
　　
　　37、夜。道长屋内。
　　长老进屋，见道长仍在灯下看简，正没法张嘴说呢。
　　道长问：是想说，他还在那儿跪着？长老忙点头：嗯，是！
　　道长仍淡漠地：哼！哪他要是怕你再去打探而跪呢？
　　长老忙点头：哦，那就让他跪着吧！道长对长老：你去把大门打开吧！
　　长老一喜：师傅，答应他进来了？
　　道长铁着脸说：领他到柴房歇着，就说咱药店明天开业，不得闲见他，让他去吧！啊？让他走？！长老看着道长：……
　　道长：看着我干啥？去呀！
　　哦！
　　道长见弟子应着欲走：给，把这两个馍馍拿去，让他趁热吃！还有竹筒里水，让他趁热喝！
　　长老接住，无奈地摆了摆头……
　　
　　37、夜。栅门外。
　　此时已是子夜。
　　范蠡仍跪在门外，见门“吱呀”一开，欣喜地：道长答应见我了？
　　长老木木地摆摆头，来到范蠡跟前低沉地说：起来吧后生！长老说着，扶起范蠡。范蠡欣喜地：长老，道长答应见我了？
　　长老没有回答范蠡的话，只是木木地晃了晃头说：道长让我领你到柴房歇着！他说……
　　范蠡急切地：他说什么了？
　　长老怕说了，范蠡仍跪地不走。就说：走吧，都交子夜了，跟我到柴房再告诉你！切换镜头：
　　栅门里。
　　道长站在栅门里朝门外目视着……
　　镜头切回：
　　栅门外。
　　长老若要不说，我就再次跪下！范蠡执拗地说着就要跪。
　　长老忙扶着范蠡，无奈地说：好好，我说！道长让你到柴房歇着，还说明天药店开业，不得闲见你，让你去吧！
　　范蠡闻听：道长没有别的交代？
　　没有。长老摆头说着，“哦”了一声说：只是给你俩个馍馍，让你趁热吃了。还有这竹筒里水，让你趁热喝！
　　好，请长老替我谢过道长！范蠡说着就接过馍馍和竹筒，欣喜地跟长老往柴房走去……
　　
　　38、夜。柴屋内。
　　长老领着范蠡走进柴屋说：我来给你生个火作伴！长老说着，给范蠡升着火。范蠡感激地说：长老，天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长老：兄弟，我非长老。我不说了，是道长的弟子。
　　范蠡：哦，好好好，那就叫你师哥。长老：哎，这还差不多。
　　
　　39、日。柴房内。
　　第二天早晨。
　　长老推门来到柴房，见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却不见范蠡。
　　长老不禁一笑：这小子倒也识相，还以为他赖着不走呢！
　　
　　40、日。栅门内。
　　半晌午时。
　　山腰跟办喜事一样，周边贺喜的贤达、名士及乡民来了好多。此时栅门敞开，里外一片喜庆。
　　
　　41、日。栅门外。
　　范蠡在一旁朝门里一看，顿感奇怪：哎，开业大喜，大门上怎么没贴对联呀？
　　
　　42、日。栅门内。午时。
　　坐在院内的四方贤达、名士及登门来贺的山村乡邻，“哗”一下站起，面向屋里。
　　道长此时从屋里走出。道长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大高个，身着灰蓝色道袍，昂首挺胸，慈眉善目，一脸喜兴地迎出，面向宾朋，合手恭礼道：承蒙各位方家和四方贤达、乡邻登门捧场，老朽恭请诸位就坐！
　　道长话音没落，又来了一位名士。
　　名士走到栅门前驻足：哎呀，怎么没贴贺联？
　　道长循声一看：哦，就等你这名士来题联呢！道长喜笑颜开地迎上前：承蒙名士前来捧场！快请，快请！
　　名士抱拳恭首而进。
　　名士请！道长说，着冲里喊着：笔墨伺候！
　　来了——长老应着，拿来已剪好的绢联和笔墨。此时院里客人争相涌前观看。那我可就献丑了！名士说着，上前展开绢联，掂笔蘸墨，挥毫而书。
　　矮个贤达慌忙上前拦住：哎，慢！
　　名士抬眼看着矮个贤达：你……
　　这一下笔，可就抹不掉了！矮个贤达说着，对名士说：还请名士先把联句说给大家听了再写！
　　另贤达：对，请先说出联句听听！
　　众：嗯！
　　名士大咧地：好！我要写的上联是：灵丹仙药医百病，下联是：妙手神医治万疾。横批是：兴隆药店！名士言罢，以无可挑剔地目光看着诸位：诸位说怎样？
　　众呼：
　　好！
　　妙！
　　道长却头一摆头：哎，不妥！不妥！名士一脸诧异地望着道长：此、此联哪里不妥？
　　道长笑而不答，却对诸位：列位贤达、名士，谁能替贫道说出一副如意的对联？贤达、名士你看看他，他看看你，然后都摆头晃脑，窃窃私语：
　　如此之联，都嫌不妥，谁还……
　　是啊！
　　正当道长失望时……
　　鄙人愿书一联！范蠡说着走进栅门，直接来到道长面前，双手抱拳深施一礼：道长若不嫌弃，晚辈愿书一联！
　　长老一看是范蠡，就低声埋怨：你怎么还没走啊？来瞎闹的啥？长老说着，推着范蠡：快一边去！
　　道长一见，冲范蠡手一扬：好啊，那就请后生书一联！
　　长老随给道长介绍：哦，师傅，他就是昨天求见那个后生！
　　范蠡此时已认出道长，竟是几天前那位建庙的道长：哎，是老道长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长老疑惑地：怎么？你们认识？
　　道长没有搭理大徒弟，却对范蠡说：哦，我走山路回来的！道长说着，十分谦恭地往桌边一指：后生，请！
　　范蠡双手抱了个太极，拱手点头：嗯，那晚辈就献丑了！
　　道长见范蠡说着走到桌前对众说：诸位，那就让这位后生现场题联吧！
　　众位看着年轻的范蠡，无不把渺视地目光投向范蠡。
　　有的：哼！
　　有的低语：他能题个啥联？
　　有的咐和：是啊！
　　范蠡充耳不闻，毅然双手抱拳，向诸位恭维地施了一礼：那晚辈就班门弄斧了！言罢，他没有当众说联，却展开绢联，掂笔蘸墨。
　　众人见之：
　　他没说就写？
　　是啊！
　　……
　　长老忙上前低语提醒：先出联！
　　道长却摆手示意：让后生书了再念！范蠡果然胸有成竹，笔着绢联，龙飞凤舞，挥毫自如地写起来。待范蠡把对联写好，众人无不愕然……
　　长老见此不禁唉叹：唉，你怎能……尤其刚才出联那名士一看，极为嘲弄地乜斜了范蠡一眼，故意拿起绢联当众念道：上联是：但愿世间人无病，下联是：何怕柜里药生尘！横批：关门大吉。名士念罢，故意添油加醋：今天道长开业大喜，怎能书此败兴之联呐？岂不是诚心捣乱吗？
　　众：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