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偶遇
作品名称:楚汉大变局之项羽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2-28 11:20:23 字数:3037
“在你面前我就要孩儿气!”鲸布回答后笑了。“这是因为使他想起了他的童年,他晓得在家里养他教他的都是女人。他没有父亲,不晓得爷爷是谁,只有女人在家。这女人,就是他的祖母和娘亲,特别是祖母。对于祖母,他在所有的男儿中间是最受宠,最聪明,最有前途的。更清楚他该干何事,晓得该跟何人交玩伴,该到何处去玩。“鲸布的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祖母不允许别人对他提任何意见,她总是站在他一边,“他跟我们的想法已经不一样,只得由他去,他比我们更是聪明能干。不好办?他已经是这样子了,许多事情比我们看得更尖锐,更清楚。更!”祖母正是经常重复这个字的,她这些“更”就像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嗨?你使我想起了我的祖母。”他的话来得这么的猝不及防。
她未经考虑便作出了反应,只要稍微想一想,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真的兮?唧不晓得这是不是恭维。”
“嗨兮!”他严厉地说,“请你不要买弄自已。首先,这跟你的品性不合,其次我们也不是从恭维开始。请你记住!”
“这倒是真的。”她说,同时她想起了先前他的那种疯狂的进攻,便报复说,“我是无常,牛头,马面好不好。”
“兮兮!”
“贱民!杂种”
他刻薄地补充了一句:“我总算找到了跟自已相称的伙伴,你是这个意思,对的?”
“在这种形势下她别无它法,以侮辱还侮辱,以打击还打击。”
“嗨兮。”他赞同。我们订个协定,“从此不再采取任何攻势,你对我说的蠢话已经够宽容的了。”
她竭力表现得庄重地说:“你对许多事情的评价实在是很中肯的,也很清楚你所干的嗨。”
他开始笑起来:“你是多么善意!真是太善意了。但是我已经清醒到足以下个不同定义的地步,即庸俗的阿谀奉迎!”
“你高兴的是我感觉出来了。”这种古怪的对话,开始对她有了吸引力,甚至使她感到好玩。
“嗨兮。”他下定了决心,“让我们把那不愉快的嗨嗨忘记兮!我会忘记兮?”
“你会忘记的?”她的沉默使他不安,便催问了一句。
“嗨兮!”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使她自已都感到惊讶,“我想,嗨兮!”
“你这话完全像我祖母。”他说,“当我淘气做了错事时,她总是原谅我。”
“她说何事兮?她没有埋怨,没说你轻率?”
“这话说过,”他直言不讳,“但是我晓得,轻率不是什么大毛病,还有它可取之处。”
“她从来就没有批评过你?”她接着问,“没有给你提出过什么惹人厌烦的忠告?”
“惹人厌烦兮?”他奇怪地问,“没有,从来没有。她的忠告都是合情合理的。不止合理,而且是聪明的。我记得她提出的一个忠告,虽然我没有照办。”
她说:“你对命运说‘兮兮’,一切就变得不怎么苦了。”
“不如何苦了。”她拖长声音重复了一遍。“很好,今天我向你转告了这个忠告,恰好是今天。”
“为何事?要晓得,今天对我来的只是苦兮,而对你自已的命运则早就说‘兮兮’了。”
她耸了耸肩膀:“根据何事如此有把握嗨嗨。”
“很难想象会是另一种样子,如此一个仙女,如此一个由锣鼓,编钟,笛子,胡茄——组成的颤动的命运。”
她极不情愿地说:“颤动的,我得倒是说得不错,甚至现在。你没有听见,我们身后,那种合唱的嗨兮唧兮的歌声?”
他不耐烦地说:“你为何不听我说话的声音?”
“我很注意地听着兮。”
“既然如此,你为何事要改变话题?”
“我恐怕已经说过,”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不喜欢谈我自已。”
“显然,”他嘲弄说,“我无法赢得你的肯定。”
“嗨兮!不是这个唧唧,不是!”她反复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为我的人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花了多大的精力,你根本上是不会相信的。这是何等艰苦的嗨嗨,一个人,固执地想成为銅鼓会所的唧兮嗨兮。”
“这话里大概有许多夸大的其辞。”他想了想说,“看不出来,嗨——”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她打断了他的话,“等一等,我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我也听见了。”
“你能把它截住?”
“我的玉皇大帝!他问这句话的声音里,包含着多少希望兮。”
“快!你能截住它兮?”
他笑着:“你想都不想兮。”
“所为何事?”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安静的天下,如此不同凡响的夜间环境。我们似乎完全是在另一个天地之间,不是阳世间,也不是南天门,更不是阴曹地府。”
“这倒是美兮真兮!”
“那我们再坐一会儿,唧兮嗨兮?”也许是令人可笑的。但是他想,他希望她能永远记住这个夜晚,马路的这个石板椅子。
他还在喃喃地说着何事,但是马蹄的喧嚣声盖过了別的声音,飞奔的马从他们面前“飕”——地冲了过去。速度至少是千里马蹄!
“孽畜。”他骂道,“你听见了我刚才讲的话嗨?”
“你是说!”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我会记住,我已经记住了。”
“很好!”他高兴地说,站得离她更近了。“你能不能向我伸出手来?”
“你可以把我的手抓住。”他补了一句。
“我不!我不!”她鬼叫道,“是你自已,自觉自愿。”
“为何事便要如此?”
“我不晓得,但现在我不嗨嗨如此做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出于恐惧。你看这是天空星光,玩伴的证据。”
“嗨兮。”她含糊地说了一声,同时伸出了手。
他小心地抓住了那只手,用两个火热的掌心把它包住。
“娇嫩的,修长的手指。”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銅鼓乐培养的手指,光洁的皮肤,天鹅绒似的。你为何事要抽回去?对命运有时值得的嗨‘兮’,我在听他们说的兮?”
“我听着彩!”
“嗨嗨,对我来说是苦的兮。”
“我晓得,但我……”
“如何兮?”他抢着问,“你为何事如此容易受到惊吓?”
她突然感到像尖刀在她心上捅了一下!便急忙说:“我最好把这个夜晚保留在我的记忆中,好好的保留兮。”
“毕竟!”他叹口气,又补了一句,“毕竟!”
“兮兮彩,请你放开我的手。”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似乎是推了出去。“还是!”他几乎是耳语般说,“倔强和不信任,别无其它。”
“这不是对你缺乏信任。”她想抗争。很难说得清楚,但是她不能?她一直觉得,她未能支配自已,还没有恢复自我。她活着,是的,却不能不想。是何事保佑她逃脱了厄运!而偏偏不放过她?为何事留下了她?而她为何事非死不可!
“不要去寻思这件事,这样的寻思,不会对得出任何的嗨嗨。”
“我得想想,不要!因为我一直在考虑,既坐如此的抉择兮。你问过我是否愿意?我宁愿代替你去死一百次,我不乐意受到良心的责备,也不乐意获取生存——额外赋于我的一切。没有你,除了你——我得救了,为了何事?为了在一片空虚中活动,我兮,假装的我兮。因为我已经体验过了自已的嗨嗨,真正的嗨嗨。”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开始为自已感情的爆发感到后悔。
“忠诚。”他终于开口说,“害怕忘却,如此的感情应该受到尊敬,嗨嗨不好理解,我从未忌妒过谁,直到今天。有味,真有味,当真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兮?”
她想了一会儿。
“没有兮。”她兮,但为了表示彻底的真诚,她马上又更正了一下,“大概没有兮。”
“他没有给她多少希望。”
“是一丝一毫的希望也不给。”
“你有没有想过,好在交谈中发生某种变化,某个人的关怀会帮她诊治魂魄的创伤,摆脱回忆的重负。”
“唧没有想过,”她突然下了决心,要唧说真话,“你瞧,我是个锣鼓手和胡茄兮兮,一个平庸的锣鼓和胡茄的女人,可我却没有想入非非的创作者的天性,谁想照顾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此女他偶遇过一次。那是他去蒙括府上送蒙括将军去北疆守边,他记起此是蒙括将军的女人,她是如何落难至此?他不想提起,因为他们不想破坏这到手的良辰美景,如此欢愉的心情。
“我只觉得自已是如此。”他坚持说,“迄今为止,我一直相信你,现在?”
“如此真的,真是如此。”她重复说,“真的如此。”
“你应该,像你劝我那样做。”他耐心地解释说,“不要向后看,不要去寻思那种本来就没有犯过,或本来就不存在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