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攻击宜宾沙河区公所

　　被土匪司令王忠和、副司令陈云龙派出去的部下，本来想和那一带的土匪司令姜树清的六七百个土匪说好一汇合，就对城里的共产党县政府、解放军进行致命的攻击。到18点，发生了令他们意向不到的事：一开始，守在城门边的解放军战士听见土匪的枪声，就马上把城门关了。这样，想进城来的大量土匪被关在城外进来不得，只好放一阵枪，无奈撤离了。
　　回到山上的杨绍和，被很想知道战果的陈云龙问：“杨绍和，情况怎样？”
　　“司令，副司令，我们大队早就进镇了，还在预定的时间，向共产党的政府进行了攻击。没有想道，姜司令的大队人马没有进城来。”
　　“他们怎会没有进城来？”陈云龙问。从国民党军队叛逃，决心和共产党干到底的陈云龙从起义的国军72军（驻宜宾）中跑到据宜宾很远的山区和土匪头王忠和联合，要跟共产党和解放军大干一场。他一度是72军的一个营长，不甘心自己的队伍就这样跟了共产党。此时，他眉头发皱，两个发亮眼睛鼓鼓的，双手扣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
　　“我不知道。”
　　“后来呢？”
　　“后来，解放军的援军来了，把我们全部抓了。然后，共产党审问我，被我骗了，就都放了我们。”
　　“放了。下次又来。”陈云龙副司令讥讽说。
　　然后，王中和土匪头马上和陈副司令非常热衷地谈起再打共产党、解放军的计划来。
　　“司令，我们好久再干？”陈副司令问。
　　“我们这次打庆符县城没有成，我看还是过几天再说。”
　　“要的。”
　　“现在，我们要好好养精蓄锐，到时，跟共产党一点厉害。”
　　“要的，要的。”
　　
　　二月九日，没有拿下庆符县城的陈云龙和沙河伪乡长王军耀、月江封建地主高又三等在沙河杨村开会。
　　陈云龙说：“我在几天前，没有能拿出下庆符县城，真是气人！”
　　“是呀！”大家说。
　　然后，陈云龙邪恶眼睛一翻，嚷道：“我们这次，要对沙河区公所动手。”
　　“太好了！”在场的人振奋地喊道。
　　“副司令！我们好久动手？”现场有个别人叫喊道。好像不马上打共产党、解放军就忍受不了堵在他们肚皮里的气。
　　“我和老王、高又三商量，在几天后的晚上动手。”
　　“要的！”
　　
　　三天后的1950年2月10日下午。同样处于不平静的高县沙河区政府区长赵惜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工作，对于多天前高县庆符被不少土匪袭击的事，显得非常沉着！他非常清楚已经完蛋的国民党政府是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会勾结土匪来攻击人民政府的。这时，他喝了一口水，在非常认真地看政府关于当前党和解放军征粮剿匪的文件。
　　一会儿，进来一个人员说：“赵书记！”
　　他是一个西南服务团的军政人员。赵区长知道他有事，他看到这个队员脸色不好看。
　　“你怎么了？”
　　“我听外面人说今天早上，有人看见在20多公里外的地方，有人拿着大刀要来打区公所。”
　　听到这个消息，赵区长马上就觉得不好，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这时土匪来打区公所，此时，没有解放军保护的区里，是不能抵挡住土匪的攻击的。他想道：“对，必须跟高县的县政府打电话，请求解放军的增援。”
　　想到这里，赵区长拿起桌上的电话，摇了摇电话机说：“是县政府吗？”
　　没有回声。赵区长以为对方没有听到，又喊：“喂，我找县长！”
　　还是没有回声。他心里静下来一听，没有声音，他明白过来了：敌人已经破坏了线路。看来，他们（土匪）过不了多久就要攻击区政府了。赵区长立刻想道。这个情况十分的危险！他非常清楚：现在的区公所，就只有少量的解放军，十多个不到的工作人员，如果土匪来攻击，一定是很多人。尽管他此前经历过打仗和生死，但是，他从未在人员不足的情况下进行过斗争或打仗。但是，此时让县政府派解放军来增援已经无机会了，只有想法靠自己了。在这一思绪下，赵区长立刻说：“小李，快让大家要开会。”
　　“是，赵区长。”
　　五六分钟后，区公所的有关人员，两个解放军班长都来开会了。
　　他们坐在赵区长的身边。
　　“同志们，我们遇到了不利情况：有不少土匪极有可能来攻打我们的区政府。”赵区长说。神情极为严。
　　一个人员问：“区长，不是有县政府吗？”
　　“我刚才跟县委王书记打电话，线路被敌人破坏了。”
　　大家显然不安紧张起来，一种近距离的致命的危险在无形中逼近，人人都无法有安全感。
　　显得稳重的赵区长说：“大家不要慌。我考虑一下，再做出安排。”
　　赵区长在心里意识到：此时，区中队的人员大多是旧社会的政府人员，才接受教育不久，看来是非常不可靠的。这次，就把他们派出去警戒。
　　有了这个注意，赵区长说：“这样，你们中队派出一两个人一个守东场口，一个守西场口。”
　　“是，2区长。”
　　然后赵区长对解放军84团的一个一班长李发祥说：“李班长，你带领你班守在区政府对面的楼房上。”
　　“是，区长。”说完，李班长就向赵区长敬了一个有力的军礼，就带着自己一班战士马上去做了。
　　安排好这样的防守后，赵区长就和大家等着土匪来进攻区政府。
　　他想道：土匪在二十公里外，他们极有可能将在下午18点前攻击这里。此时，他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14点。还有几个小时。
　　然而，他并没有轻松，他反而觉得时间过的快，快要到15点了。
　　现在，县政府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真是恼火！
　　他想到这里，就又想：别管他了。到时和土匪拼了。
　　
　　到了晚上20点。
　　赵区长本来要把区政府的人员转移到别的地方，后再回来。可是，区政府里面有许多枪支，如果土匪占领了区公所，这些枪支就会成为壮大土匪力量的砝码。
　　此时，赵区长马上和同志们把枪支搬到区公所的阁楼上，这样，做完了就到了零点。
　　看到同志们太累了！赵区长让大家休息一下，
　　大家就歇歇。
　　土匪在晚上近21点，到了沙河区的街边。在场口，遇到了被赵区长派出来警戒的区中队个吧（把）人，这些人是区政府的旧人员，在改造中，不是解放军，其中有变节的人），一个人说：“你们到了。”
　　“是呀。”刘二巴身边的杨绍和说。上次打庆符县城失败后，他不甘心，这次亲自带着沙河的土匪打共产党的沙河区公所。
　　这个人员说：“你放心，城里的区政府只有十多人，八九个解放军。”
　　“你做的很好。我会给你好处的。”
　　这个队员说：“共产党还想改造我，那我就把他们发给我的枪调转来打他们。”
　　“好。”
　　“走，去攻打他们。”这个区中队的队员有些狂妄说。要主动带着土匪攻打共产党的区公所。
　　“很好！”
　　解放军一班长李发祥，一个一米八，身子魁伟，眉毛浓黑，大眼睛，扁平的鼻子下一部剪得平整黑乎乎的络腮胡子，一根宽皮带紧系在他极为鼓胀的肚皮上。
　　根据区长的指示：他把九个战士安排在区公所对面街上的一座一底一楼的楼上。这时，这个非常英勇的24岁的解放军班长蹲在机枪手老周的身边；他身边，还有五六个解放军战士，把枪对着对面区政府的街上；好在打仗中封锁或打击来自攻击解放军的土匪。此时，区政府大门上的黄灯照在黑乎乎的非常清静的街上。这时近半夜。已经没有人来往了。
　　“班长，不是说土匪要来吗？“一个战士问。
　　李发祥班长说：“是呀！”
　　“怎么还没有来？”
　　“那里到区上有20公里。这个时候，也许该到了。”李班长说。
　　“那怎还不来？”
　　“这事复杂，我们不要管这些。到时，土匪来了就打。”性子耿直的李班长说。
　　这个战士蹲了这么久了，受不了，就说：“班长，我腿都蹲麻了。”
　　善良的李班长觉得既然现在土匪没有来，就可以让战士们放松一下说：“你起来坐坐。”
　　“是，班长。”
　　李发祥让自己战士歇歇，这时还没有打仗，可他自己不放松，他把他英气的团脸往此时在半夜里，在区政府大门上黄黄灯光照在如睡眠般宁静的黑乎乎大街上看着，再远处是看不清的人们已经早睡了的在静静夜色里的平矮的房子和街上的情景。尽管战士们放松了，但是他们依然坚守在那里，准备着来自土匪即将对区政府的攻击。
　　李班长看了看又长黝黑的街道还是这样清静，跟以往一样，镇上的居民都安然地进入梦乡了，看不出有即将被土匪攻击的一点预兆。但是，它（区政府）被攻击或即将被打击的可能性在大大存在。
　　
　　这时，在区政府里的赵区长在房里，想等同志们睡一下，在土匪进攻前好让他们离开区公所，再让少数的解放军战士对付土匪。这时，他看到解放军排长26岁的河南人，长得高大，身子宽厚的刘红清，见他没有睡，就问：“刘排长，你怎么不睡觉？”
　　“我不想睡。”
　　“那也好。”
　　“老赵，这都半夜了，还不见土匪来。”刘排长说。
　　“二十里路，这个时候应该到了。”
　　“管他的。”
　　“是呀！刘排长，你想喝水不？”赵区长说。
　　“我还正想喝。”
　　然后，赵区长跟他倒了一碗水，刘排长就喝完，把盅放在身边的木柜上。刚要说，就听到2区政府墙外，有土匪的大叫声：“杀呀！打呀！杀共产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