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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藏身磨道(三)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24-01-20 10:49:19      字数:3018

  冯剑不禁心惊胆寒,切齿骂道:“天下还有这样的杂种!”艾凤玲得意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冯剑道:“说句实话!我的确有点相信啊!这回我和王立宝都被卖到了东北,在牡丹江我还救了他两回性命。没想到他为了自己逃命,竟然出卖我,恩将仇报,幸亏碰上了好人!不然的话,我这命不丢在东北,也扔在太行山了。”艾凤玲道:“凡是缺德事,他都干得出来。”冯剑奇怪道:“他摔下悬崖,咋没摔死呢?!”猜测不透。艾凤玲道:“烧死俺哥哥的那把火,肯定是他放的。”冯剑断然道:“就你哥哥这事,主谋是邵盼头不假,但放火的肯定另外有人!”艾凤玲凝神道:“凭我的直觉,总觉是他!王立宝哑喉咙破嗓,俩母猪眼像贼,走路像个老娘们,一看就不是好人!”冯剑无可奈何道:“好人坏人还能看得出来,凭直觉就出手杀人!还差点搭上自己一条性命,也忒不讲理了。”艾凤玲抿嘴笑道:“我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冯剑吓了一跳,嘿嘿道:“咋和委员长一个口气?当初怀疑我是凶手!难道是因为我长得黑、长得胖、也不像好人吗?你就‘宁可错杀一个,’也决不放过我这个‘坏人’?”艾凤玲畅然一笑:“我可没说你是好人呀!”冯剑悻悻道:“我咋成坏人了?”艾凤玲冷笑道:“心里想着孙倩靓!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能是好人呀?”冯剑涨红了脸,喃喃道:“你说得这是啥话呀!谁心里想着孙倩靓了?”艾凤玲抢白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冯剑无言以对。想起孙家姐妹没有音信,又怅然若失,更加深了对邵盼头的仇恨。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冯剑、艾凤玲面面相觑。只听杨伯岭问道:“是……是谁呀?”就听一人有气无力道:“我是习员生!”杨伯岭忐忑道:“习员生!你是找伟(啥时)从沈塘回来的?”习员生道:“昨天合黑(傍黑)。我借了几斤红芋干,想推点面吃。”杨伯岭搪塞道:“真不巧,俺家石磨毁了。”习员生道:“伯岭叔!咱爷们没过节呀!”杨伯岭道:“我不惺(骗)你,石磨真的毁了。”习员生不相信,悻悻道:“昨天叶么黑(傍晚)还有人推磨呢!这不是操我嘛!”杨伯岭道:“我操你治啥呢?不信拉倒。”习员生诈他道:“刚才碰到伯安叔了,他没说恁家的石磨毁。”杨伯岭道:“俺哥没来推磨,他咋知道呢?”习员生恫吓道:“杨伯岭!邵家捉拿刺客,是不是叫你藏起来了?”
  杨伯岭唬了一跳,喝道:“你是吃饱撑的,跑到俺家来,放啥的狗屁呀?”习员生沮丧道:“大天白禁里(白天)关门,明摆着心里有鬼嘛!再不开门,我上邵东家那儿告你去。”杨伯岭顿时魂飞魄散,悻悻道:“你狗日的真难缠。”快步钻进磨屋,急急说道,“这是俺庄上一个不成器的操蛋孩子!在外头流何(荡)了两年……知不道咋叫沈家爷们逮住了,昨天在沈塘陪杀,吓得屙了一裤子!恁俩可别吭声,叫他看见,可就麻烦了。我先日(嘲)弄他几句,想法子打发他走。”艾凤玲翻手拔出短剑,一脸杀气!冯剑忙道:“听伯岭哥的,别莽撞行事。”艾凤玲这才作罢。杨伯岭便跑去拉开门闩。刚把门打开条缝,习员生背着七、八斤红芋干,手拎一只口袋,硬挤进来。
  进了门,习员生像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四下乱瞅。杨伯岭喝道:“瞎胡瞅个啥熊劲?打你一进门,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天在沈塘,好歹没一刀砍了你,那坏习惯还不改改。”习员生缩脖伸头,奸笑道:“杨伯岭!你关门治啥呢?”杨伯岭厌恶道:“‘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一腚糖鸡烘(鸡屎)还没擦干净呢!管起我来了。我关大门,碍着你啥熊事了?”习员生赔笑道:“伯岭叔!您别生气。咱爷俩可有两年多没见面了,我还怪想您的。”杨伯岭不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狗日操的,你想我准没好事!”习员生尴尬道:“伯岭叔!你咋不把我往好处想呢?咱爷俩不是挺合脾气的嘛!”杨伯岭冷笑道:“谁跟你狗日的合脾气呀?”习员生一愣,半晌才讪讪道:“我见苏老嬷嬷在俺伯安叔家门口直转悠,她在治啥呢?”杨伯岭面无表情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呀?”习员生见他说话忒冲,涎着脸道:“是给俺杨磊兄弟说媳妇吧?他才十一岁,就说媳妇了,我都三十二了,还打着光棍……”杨伯岭不耐烦道:“你这熊样的,还是打光棍好。”习员生悻悻道:“我也就在恁家推点面,又没偷东西!‘兔子不吃窝边草’!这点道理还懂。”杨伯岭冷笑道:“‘狗吃羊屎蛋、一串连一串’!说话仁义,就是不办人事!这两年咱庄上鸡鸭没少过。知不道是你狗日的不在家,还是黄鼠狼改吃素了。”习员生顿时恼羞成怒,变脸喝道:“杨伯岭!你说这么多治啥呢?”杨伯岭不耐烦道:“我早就说了,俺家的磨毁了,正准备请石匠重锻呢!”
  习员生不信,往磨屋走了几步,疑惑道:“昨天合黑(傍黑)我回来时,艳(正)好碰见袁召宝两口子!在恁家刚推完面。咋我一来,石磨就毁了呢?”杨伯岭拦住他的去路,喝道:“别胡屌扯了,袁召宝家有眼石磨,找伟(啥时)在俺家推过面啊!”习员生诧异道:“昨天叶么黑(傍晚),我亲眼见的,还能有假嘛!他媳妇耿方芹还和我打招呼呢!”杨伯岭无奈,搪塞道:“实话对你说吧,就是他给弄毁的。”习员生根本不相信,冷笑道:“咋这么巧呢?我得上磨屋里看看。”杨伯岭厉声喝道:“磨屋里脚踩铺踏(杂乱无章),你上那里头治啥去啊?”习员生狡黠道:“我偏去看看。”杨伯岭见他耍赖皮,顿时恶心极了,骂道:“你狗日的真难缠,也知不道人家烦。”
  习员生悻悻道:“你这人真潮(吝啬),我就是推几斤红芋片子,人家能来推,我就不能推吗?乡里乡亲,就算我混得不如人家,你下眼皮也不能肿成这样啊?”杨伯岭狠狠心道:“我借给你几斤面吧。”把他拽进堂屋,从面缸里舀出一瓢红芋面,倒进他带来的面袋里,斜睨道,“拿走日岛(喂)去吧。”
  习员生悻悻道:“就给这么点呀?”杨伯岭俩眼一瞪,喝道:“这还不够你吃三天的?”习员生讪笑道:“够小小虫(麻雀)吃三天的。可煤定星(不多不少),就给这一渴娄子(很少)。杨伯岭!你真是个左几(小气)头!”杨伯岭骂道:“我是左几(小气),你狗日的也不大量。”习员生讪笑道:“好歹再给两瓢吧,这么假叫(吝啬)治啥呢?”杨伯岭恨恨道:“你别食不苴(贪得),我又不叫你还。”习员生涎着脸道:“再给一瓢吧。”杨伯岭无奈,再舀一瓢面,倒入口袋,悻悻道:“算我喂狗了。”习员生伴怒道:“你骂我是狗?”杨伯岭调侃道:“不是狗,还能是王八呀?”习员生道:“借你几瓢面,也值不得这样骂人呀!我又不是不还。”杨伯岭讥讽道:“你借东西还过吗?”习员生叫道:“你说得这是啥话呀?我也知道‘如借好还,再借不难’!”杨伯岭道:“说话仁义,就是不办人事!”习员生沮丧道:“你败坏我的名誉!我可真不还了,气歪你的鼻子!”杨伯岭道:“既然舍了,就没指望你还。”习员生奸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过后可别后悔呀!”杨伯岭冷笑道:“是我说的咋啦?就算我甜化(喂养)你了。”习员生心中窃喜:“碰上一个冤大头!”讥笑道,“你就不怕二婶子骂你吗?”杨伯岭翻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习员生眼珠骨碌碌一转,放下篓子、口袋,突然往磨屋跑去:“我不信石磨当圪里(真)毁了,得去看看。”杨伯岭大惊失色,慌忙拦住他的去路,喝道:“磨屋里毛七包央(杂乱),你看个啥熊劲?面拿到手了,还不快滚啊?”习员生差点撞他身上,慌忙停步,愣瞅了一阵,诡谲道:“我和你抄(闹)着玩。你还当真了。”杨伯岭急忙往外撵他:“疾早里(趁早)滚吧。”习员生央求道:“再给添几瓢吧。”杨伯岭把他推了个跟头,喝斥道:“我想把一面缸都给你,就是你这口袋,作(盛)不了啊!”习员生这才拎起篓子、口袋,慢腾腾地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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