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铁骨铮铮，11

　　第二十三章∶铁骨铮铮，11
　　话说杜红、克业从对面房顶射来的光线里见田来满脸是血，手提人头惊骇之甚。杜红从未目睹如此血腥的大凶，语颤道∶“切了坏人的头也不要自己的脸了，脸坏了以后咋见太阳呢？”
　　克业道∶“妹妹别操他心，田来肚里的计谋老海了，杀了坏人为了让天底下晓得就用坏人的血丑化着自己好出大名的。”田来把贼头掼摔地上道∶“克业胡凿个啥的？有几个汉奸狗子傻的了不得，放着枪不打，主要逮我活得。大刀棍棒对着了我乱打乱揍。少林功夫不是吃素的，我一个飞身夺了大刀，一刀掠去，四个鳖头齐整整离开了脖颈轱辘掉了，几腔污血喷了一脸，鳖身子激里咕咚躺了，提着汉奸的狗头就回来了，要是有锅了煮汉奸头吃解解恨！”
　　杜红道∶“歪点子不少！敢吃汉奸头？谁吃了谁就变成了汉奸！”克业道∶“不行了扔到长江里算了！”杜红道∶“亏你想得出，长江的鱼吃了汉奸头也就变成了汉奸。中国卖国求荣的汉奸别看着是两条腿的，是病毒恶瘤子，其渗透传染力量大的无法想象的。”
　　克业道∶“田来快把汉奸头扔到你的大工里拧巴几个屎汉奸臭死北洋军警去！”
　　田来说着∶“你咋净瞎放屁呢！”就抬脚踢着几颗头轱辘到庙角去。说∶“瞧瞧这会子天黑的更重了，是黎明前的黑暗，过了启明星一出就拂晓了，南京就成了咱们的‘难惊’了！都别磨蹭了，想法飚！”
　　杜红道∶“轻巧！就你这红色原创作品到哪里都是杀人犯！好飚吗？”又道∶“我那会子小解，在庙后有芦苇坑水不少，涮涮盘子去，再说飚。”田来就去庙后的芦苇坑里把个血红脸儿洗好几遍，脱了布衫揩了几回，嗅了嗅不有了血腥味，到庙里问克业找出蓝褂子换上了新，就一齐离开了破庙。杜洪道∶“敢买车票去！”克业道∶“妹妹下迷糊了是不？汽车火车都不敢买，军警查的生紧，逮着了活不成的。万万不敢粗心大意的！”就都避着大路的明亮摸索着昏暗的小路往城北而去。
　　不到十里地一条河——护城河——拦着了路。田来要跳里游过去。杜红一把拽着了道∶“你傻呀，不仔细河边有铁刺通到水里的，不想活你就跳吧。”田来仔细一瞧真的如所说的一样儿，赞了一句∶“妹妹好仔细！”就顺着堤岸下游走去。
　　城里一夜闹嚷嚷没有歇气仍在耳边争鸣着。不到二里地的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那声音是男的，叽哩嘎啦道∶“那汤二很是个王八，你说这个小桥离城里不近，破坏分子能从这里跑？这他娘的出溜子炮乱放一气。顺着河水也能瓦的。”另个道∶“法国军警可缺德了，不只因为个啥，护城河里早几年就布满了铁蒺藜，鹿角刺，要是不知道了跳水过河身子扎个血窟窿活不成的了。”这话都听得清楚的，杜红道∶“好不容易遇到个桥，竟然有把守的，北洋军警精明的。”
　　克业道∶“精明个啥？就没听出他们的对话，一个嘴里活噙团絮子不清不白，一个叽哩嘎啦的。这就说明了法国军警设的套子，北洋军警跟着套了。”
　　杜红道∶“咋办？”田来道∶“还用说吗？弄死他！”杜红惊道∶“你杀的人还少吗？”田来小了声音说∶“原来妹是悲天悯人的老佛爷。怎不学学你的爷爷杜月笙呢？上海滩的黑帮老大杀人如麻，若不是斧头王治他几回还是凶的没治。这样吧，我们听你一会，给他们点儿好处过桥好了。你知道法语吗？”
　　杜红道∶“我通达法、英、德、意、美、日诸国语言。咱能不杀人不杀人，来个生命不容易。客车里的富人都叫你两整死完了，该收剑点儿了。”
　　克业道∶“妹妹言之有理。可京汉铁路工人们的牺牲咋办？难道也收敛吗？让中国的受压迫受剥削的工人白白死了算了好了。”杜红道∶“休要误解我的话儿了，京汉的事儿不仅处理，有我在掌着舵，惩罚死刽子手可事半功倍的。我对你两好感很大，忽有无法分离之觉。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年纪虽然小个岁吧，但是只是个建议，仅仅供参考。”说着来到了桥头。
　　把桥原来没有北洋兵都是法国的军警。怕中国人一见贿赂就没了原则，因不让北洋军站岗。两个法警尽皆白色军服，个子不很高都是络腮胡许，端着枪，身姿笔直坚守岗位。一见生人来过桥，其中有个体格稍低的人便叽里咕噜开了。杜红知道啥意思，站岗的意思是∶“干什么的？这桥是军事禁地，严禁通过！滚蛋！”杜红也就叽里咕噜好大一会子，意思是∶“我们是河对面的车公庄的，种菜为生，便和两个哥哥到城里联系了蔬菜超市盘蔬菜生意的，行行好叫我们过去吧。”说着便掏出两块大洋恭恭敬敬献于法警。
　　结果法国人警惕性大，受贿不枉法接过大洋收到各自的衣袋，更加恼火叽哩咔啦的好孬，意思是“蔬菜超市去蔬菜超市去，这里禁止过，上桥违法的！”横着枪，凶恶的面孔活似怪物。
　　克业给田来耳语一会子，田来点点头，意思是在耽搁时间就来不及了。二人以极快的速度窜到了桥上。啾地一颗子弹飞来，还好没有打穿下肢，只擦伤你皮肤，接着又是一枚子弹啾地飞来。幸亏杜红猛然推开了法警的胳臂枪子儿射了个徧没出事故。克业恼了瞬间手一扬倏然收手了装了个没事的人儿了。
　　头一个打枪的货子枪一扔，噗通睡到了地下。
　　没有弄枪的见状吓的不了，惊慌失措，叽哩卡拉一阵，意思是∶“这是怎么了？他是我的班长，性格不柔和，搁不着动武硬是武懆懆放两个虚屁，却屁倒了自己，如何是好？”说着拽出腰里的小方块，要贴着自己的嘴。
　　杜红慌了一把抢了过来那个方块，满口法语流利道∶“莫非傻透气儿了？发信息给军警来了不追责你才怪的，恼了一定嘣你个鬼，不想活了？”
　　那兵顶多30多岁，却是头里短了路似的沉着脸儿，悲悲的表情似心事儿重重的样子，这劲儿说明涉世不深，听了没了主儿。
　　杜红法语说∶“我看你是咯受气的，不行了别当法国兵了，跟着我们中国人干学一身好武术，就不受人小瞧了。”
　　法兵见杜红友好，就自我介绍“是个男人，30多了，叫博朗克……”杜红大笑着一串法语有意思∶“一撇八字胡须男的还是女的不成？”弄得博朗克也忍不着笑了。
　　原来这个博朗克是法国地中海科西嘉岛的。这个岛子是法国最大的岛屿，气候温和风景秀丽。父母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因品质好，不少的法国老财驾着船来买收入可观。一高兴父母又有了个弟弟叫博朗明。博朗克跟着父亲弄葡萄。
　　博朗明7岁时长的好漂亮，比大人的腰还高，父亲送他到了到巴黎上学，可聪明了，每每考试成绩第一。20岁就考了个博士学位，研究化工待育每月几万法郎。有了钱弟弟在巴黎买了大别墅，父母也不种红葡萄酿酒了跟个弟弟享福的。博朗克不去还经营葡萄。
　　自从马克思的无产阶级革命理论来到了法国，深刻影响了教育界的学生知识分子们思想。弟弟的世界观翻天地覆了，加入了国际共产党发展党组织。为了争取劳工的权益和自有，组织发动了工人大罢工。政府督军和地主资本家，以及工头带着武装血腥镇压工人，弟弟就同志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了敌人的子弹，别人的就跑了自己给枪打死了。又追出父母蹲了牢，十多年不叫出狱，连病带折磨，躺倒了监狱里不动了，和后来得知二老给狱警拉海里喂鱼了。博朗克闻之怒的吐血差一点儿不行了。
　　邻居勃利·可得姑娘会武功又会医学平时对他有着独特的感情，后来有了爱情，差一点儿没到终点站。得知了博朗克的因由后，流着眼泪到山里采药熬给心爱的人喝。博朗克身子慢慢康复了。好了就得替弟弟和父母报仇的。可得姑娘说他外表威武，实际里太慈善了，历史里就没有慈善的人能给自己的亲属被害报仇杀人呢？
　　这个可得姑娘真的了不起仗着自己对博朗克的真诚的爱，就女扮男装，腰别短枪，月黑风高之夜，不怕浪涛，偷偷乘着木筏子辞别岛屿去巴黎替心爱的人报仇去了。按着博朗克平时透露的地址没费多大势找到了地方。
　　别墅空着的，大门贴着封条。这黑更夜半打听谁呢？很是犯愁。不经意间往左一瞧有座洋房亮着灯，姑娘头里智慧大着的，急奔过去。看门狗就狂吠，姑娘没话，因狗不懂人语，抬着脚没费劲儿，狗就唧咛一声闭了嘴巴，飞到半空里摔到池塘里没了消息。接着嘭地一声，洋房的门被踹开了。
　　主人举着手枪就搂火儿。勃利·可得眼锐无比，旋起飞脚，嘣地一声。主人厉声惨叫，手枪掉地，呻吟道∶“我给你素不相识，何愁何怨害我？”
　　可得道∶“我害你干嘛，那么儿的强。来打听那别墅里的坏人哪里去了？找他们报仇的，欠我家的葡萄酒钱不还。我恨！你不明白事儿就拿枪打我？不踢你手脖子我就没命了。就你这兔子似的有个屁事儿就动枪，弄不好干了不少的缺德事儿。”
　　主人道∶“没没没，我是慈禧佛爷的表孙子刘慈安快六十岁了，因给贵国宝贝太多了，贵国就高薪请我来明里当个管理工人的工头，暗里给中国弄黑货吃的。那别墅的人坏的坑生，叫自己的儿子鼓动工人罢工，督军弗里杰带兵，荷枪实弹镇压了他们，我一枪毙了那小子。后来逮着那小子的父母，恨的我牙根痛，用我们在中国的酷刑辣椒水子灌死了，丢海里给大鱼生活了！好不好？”
　　勃利·可得闻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这个法国通的中国人复述了一回才晓得是没听错。心里流着血，嘴里还赞着∶“好好好！给我除了一害！”接着拍拍自己的挎包铮铮作响，道∶“知道是啥不？”
　　刘安慈暗想∶响银噗嗒金！听着闷哧轰的必金条无疑了。就觉黄金愈伤手脖不痛了。问∶“几多？”
　　可得道∶“你试试！”
　　姓刘的掂着耸耸胳臂道∶“二十条。能分我一半不？”
　　可得笑道∶“见了督军多给你一条没问题的。”刘安慈喜兴兴导可得往巴黎铁塔方向去了。
　　不到一公里就是紧靠塞纳河畔巴黎市的战神广场。广场里有座好高的埃菲尔铁塔，这铁塔有312米高，占地面积数千平方米，是(网)“为了举行1889年世界博览会，庆祝法国大革命的胜利100周年”政府钱多的没地方盛了，想出个方法“(网)进行建筑的招标，最终确立埃菲尔铁塔……1887年1月26日动工，于1889年3月31日竣工，并成为当时世界最高的建筑。”
　　督军弗里杰就爱显摆张扬自己的权威，哪里住不了？偏偏把督军府按在铁塔不远的豪华庄严的法王——路易·菲利普一世——曾住过古堡，督军直觉这里是身份和权威的象征。大门的广场有一百多亩大，有条宽畅的紫红色的石子路直通铁塔广场。
　　督军府站岗放哨的士兵能有几十人。大部分都认识这个法国通的中国人，见他领个生人往大门前走去。哨兵头子问“这么时间见督军爷弄啥的？”刘安慈就耳语一会子，并叫可得奉献一根“金条”，方可放行里面见到了督军爷。
　　督军府灯火辉煌，弗里杰还为镇压罢工工人夺取的胜利同几个官僚热烈庆祝的。督军见刘安慈这个时候带了个漂亮的青年来了，觉得又有啥好事儿的，道∶“正等着你来的，这次的胜利要不是你通风报信，胜利不胜利就难说了。快坐呀！”又道∶“小后生也坐下，喝酒！科西嘉岛博家红葡萄酒。”就长叹一声道∶“这个博家葡萄酒业比出生太阳红。儿子巴黎上学读到博士学位，月资数万法郎，不知好歹，却鼓动工人罢工给国家对抗，真的死有余辜！”
　　可得听着怒火窜了窜的，右手装着在腰挠痒痒攥着了家伙，算着连珠共有十发子弹，必须三秒钟里结束这九个混蛋，不然就失败的。此时外头的哨喊着∶“金条是假的……”
　　可不是假的吗！小方石截的一段段蘸黄颜色冒充金条糊弄人性的贪欲的。
　　没等“金条是假的”到屋，“呯呯呯呯呯……”时间掐的准，九个大活人瞬间成了尸体应声倒下。最后的子弹射给自己的脑袋，结果哑火了。
　　那哨头儿魂不附体瓦窜出去，大叫“土匪杀了督军……”哨兵们立即啾啾啾地放出子弹包围了督军府。
　　可得施展拳脚颇为厉害，但厉害不过枪子儿。她四肢少腹连中数枪，倒在了血滩里……接着顽强的摇摇晃晃站立起来，指着那些哨兵道∶“妖魔鬼怪们朝我左乳房下补上一枪！”
　　此时，哨兵们才发现这个无所畏惧的杀手竟然是个只有20多岁的女郎……就这样被押进审讯室里，审问是受谁的派遣行刺督军府的？
　　可得见到审讯官的特殊眼神冲满了友好。那官儿低声道，要把你的英雄事迹写个纪实文学布告全世界法国统治阶级的罪恶行径大白天下而伸冤的。就如实交代了经过，但始终每说使者的话。另个审讯的来了见那个审讯的好似唠家常一样，就果断替走了。这个凶煞恶鬼模样的家伙抡起皮鞭生揍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可得咬紧牙关不吐半个字儿。至到各种刑罚用穷了，全身血肉模糊，铁钳撬开了嘴，一节血红的舌头自口里掉了出来。法国人恶起来跟日本鬼子一个模样儿恶，锋利的钢刀把可得的肌肤剥了个精光，给了几头狼狗饱餐了一顿……
　　田来、克业自然听不出所以然本来。杜红更是不信以为编撰的，道∶“就这样了还不老实？屎壳郎拴着头胡摆一起！”
　　博朗克满脸愤恨，就从内衣袋里掏出一本不足100页的记实文学《血溅埃菲塔》泪流满面对杜红叽哩嘎啦道∶“小妹妹，这里头每一个字符都是钢铁铸成的，是一个正直的朋友卡尔以审讯官的身份，其实是革命记者亲自目睹记实的……为了给父母、弟弟和女友报仇，就当了兵。不想被派你们国家当起了侵略者。你知道吗，侵略中国铁路交通的是法国的戴高立，在上海我杀他几回就是得不了手。我恨，我恨死了法国的统治阶级对工人们的剥削和压迫，杀害了我的全家和心爱的女友。可惜我不会中国的话，要不我跟着你们一起闹革命的！”
　　杜红道∶“没关系的。我可是中国人，学了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全世界的穷苦人要团结起来，互相学习文化语言，声讨帝国主义的罪行。我们表示对你家父母、弟弟、女友的光荣牺牲表示沉重哀悼！等我们到了河南郑州给京汉铁路二·七惨案牺牲的工人们讨了公道之后，一定给您报仇的。”
　　博朗克突然剥去那个法兵的军服道“妹妹，这军服你穿了吧，京汉铁路也有法帝股份。武汉也有法驻华京汉铁路领事馆，杀了他们就是给京汉二·七牺牲的工人们最好的公道。”
　　杜红点点头，比比这衣服号大，不合适，道∶“田来你穿，就是一个不准说话学个哑巴。只能摇头、点头、摆手之类，记着了不？”田来笑道∶“没事儿，这简单！”克业严肃道∶“这不是开玩笑的！生命无所谓，主要二·七工人的血海深仇！若违反了，耳巴子甩你！”田来这才晓得了事关重大，就不敢笑了。就穿了军服，板着面孔，好似谁欠他多少账似的。克业道∶“有您和博兄精通法语，敢去车站买去武汉的车票不？”杜红便请示了博朗克叽溜咕噜了一阵。只见博朗克一脸惊吓，连连摇头。欲知何因？慢慢细话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