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坚决要留下杨帆的骨肉

　　从杨帆出事以后，潘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不梳头不洗脸整天沉默寡言。最开始那些天，她不吃不喝，后来在众人的劝说下，才勉强吃点东西。可不知为什么？还总恶心，吃不对路子就往出吐。因吃的少吐地多，没有东西吐了，就往出吐绿水。因她现在的心情，谁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就以为潘华有火了才被折腾成这样。
　　就连潘华自己都没有多想，妈妈让她去一位老中医那看看，老中医一瞧脉，说：“这个孩子是喜脉，身子太虚弱了，我给你开三副药，调节一下子，要不然怕婴儿站不住。”
　　潘华的母亲一听说潘华怀孕了，对老中医说：“你不能给开补胎药，这个孩子不能留，你还是給开打胎的药吧！”
　　潘华一脸的严肃，对大夫说：“不，你还是给我开补胎的药吧！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潘华的母亲：“这孩子怎这么拧呢？你把他生下来谁养活他呀？再说了，你将来还怎么搞对象啊？谁还要一个领着孩子的女人？”
　　潘华：“我自己能养活他，你们谁也管不着，现在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孩子是我自己的，我自己有权利做决定。”说完，潘华对老中医说，“请大夫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保密。”老中医点点头。潘华又从老中医那拿了三副保胎的汤药。
　　临回来时，老中医对潘华说：“你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必须心情要好，要多吃东西，孩子才能健康成长。要是像你现在这种心态，孩子能不能站住都不好说。就是站住了，恐怕也要是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潘华回来后，遵照老中医的嘱咐，尽量多吃东西，尽量不去想杨帆，尽量的让自己有个好的心态。过了一段时间，潘华还真的胖了，气色也好了，精神头也强了。
　　一天，潘华起来的很早，她把乌黑的长发先用淘米水洗了一遍，又背着母亲偷着倒点醋，用温水冲开，把头发又洗了一遍。淘米水里一些的营养成分，保护头发不黄，不爱长叉。用放醋的水洗头，会使头发柔软不脆，保持头发不折。
　　今天，她刻意的把自己打扮一番，虽然眼窝还有些青，她在脸上多施点脂粉，刻意的掩盖一下。虽然已经是双身板的人，但，因月数浅看不出来，潘华还是一个出了名的美人坯子。
　　潘华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供销社，实际上，她是假装到供销社买东西，她的目的是在这堵施杰。因为施杰每天上下班都要从这里经过。
　　施杰是施家窝棚人，与潘华虽然不是一村子的人，但中间只隔一条小河沟，两个村子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们念初中时，还是一个班的同学。施杰很喜欢潘华，当潘华长到大姑娘的时候，施杰曾经追求过她。可潘华嫌他是农村户口，那时的潘华确实想找个市里的对象，她向往城市生活，风吹雨淋日头晒，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她确实干够了。她想利用自己的好摸样要拼上一把，想与命运抗争一回。
　　施杰对她有意她早就看出来了，没有后来杨帆的出现，她也许会认可施杰，后来杨帆的出现，让潘华把施杰抛在了脑后。因潘华心高，知道自己的摸样好，不想错过大好的时机，也想利用婚姻跳次龙门，就是找不到市里人，也要找个非农业户口的。当兵的也行，当兵转业，都给安排工作。就是不愿嫁给撸锄杠的农民。虽然施杰出民工好几年了，可户口还在农村，挣得还是大队的工分。
　　那时看上施杰的人是菲。在菲看来，细高个，小白脸，文质彬彬的施杰哪都好，连虱子都是双眼皮。施杰不光是品行好，长相好看，工作也好。因施杰的姑父是大队的干部，施杰被派去八三工程出民工好几年了，现在已经混成一个小头目了，每个月拿着十五块钱的生活补助费，让总也见不到现钱的农村人，都羡慕极了。还听说，人家施杰不能回来干农活了，说那个地方想留用。
　　这人就是个怪，你越想要的，还得不到，这叫上赶子不是买卖。施杰看不上菲，他嫌菲心术不正还故洞，说菲坏道眼子多爱耍心计。他与潘华和菲是一个班的同学，那时潘华学习好，是学习委员，与老师和同学关系都好。可菲学习不好，自己学习不好，还爱嫉妒别人。长大了虽然也是个美人坯子，但没有个女人味，施杰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他说：“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生活累心。”
　　当听说潘华与城里的一个小伙谈恋爱，让他难过了好一阵子。那一阵子好像他的什么东西，被谁给抢跑了似的，让他吃不进，睡不香，整天有心无肝似的。因心情不好，做工作总出错，被领导给批评了好几次。为了保住饭碗子，他才强打精神，挺起腰杆，重新振作。杨帆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外地出差，是最近刚回来的。潘华的事，刚刚听说，细情还不了解。
　　当他从供销社门前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潘华，他急忙地跳下自行车，还离很远呢，就跟潘华打招呼：“潘华，买东西来了？”
　　潘华假装吃惊地问：“啊！你干什么来了？”
　　施杰：“我上班从这路过。在这遇见了，要不然，我还要去你家看看你呢！我出差刚回来。”
　　说完，施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潘华一下，对潘华说：“你瘦了，你的事我昨天才听说。事情都发生了，要往开点想。悲伤难过什么都解决不了，只能是折磨你自己。这也是命，认了吧。我还要上班，哪天我抽空去你家看你。”说完，施杰骑上自行车走了。
　　走不远，施杰又返了回来，重新返回潘华面前，对潘华说：“这样吧，我找空与领导说说，看有用人的地方没，要是用人，要不你也去吧！你现在身体这样，干大地活也要费劲。但你现在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现在往里插人很不容易，我尽力帮你忙。成了更好，不成，你也不要恼我。”
　　听了施杰的话，潘华还是满心欢喜，对施杰说：“那赶上好了，我先谢谢你。”
　　施杰最后说声你要保重后，偏腿骑上自行车就走了。骑出老远，还回头瞅潘华呢！
　　与潘华见面后，过了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施杰过来了。施杰那天来，还买了不少东西。看到施杰拎着东西进屋，潘华母亲很热情：“来看看就可以了，还买什么东西呀？”说完，潘华母亲，接过施杰手拎的东西，让施杰进屋。随后，冲房后喊了一嗓子，“潘华，施杰来了。”
　　正在房后又偷着落泪的潘华，听到母亲喊她，用袖头急急忙忙擦了擦眼睛后才往屋里走。当潘华走到西房山时，遇到了来迎她的施杰。施杰问潘华：“干什么呢？”
　　潘华没说实话撒个谎：“前院小琴给我点花籽，是一个搞园林的亲属给她的，说这个花特香，我想把它种在北窗户附近，对着北窗户种上了，伏天打开北窗户就能闻着香味，好让屋子里的空气好点。”
　　听潘华说完，施杰对潘华说：“在商店见到你那天，我到单位就跟领导提了，领导说研究研究。前天，我请两个领导吃顿饭，昨天，领导告诉我，单位出纳员要结婚去外地了，她走了以后，让你接她的位子。”
　　潘华一听非常高兴，她对施杰说：“谢谢你。”
　　施杰：“不用谢，能帮你忙我很高兴。”说完，他深情地看了潘华一眼。
　　潘华把施杰先让进屋，自己从水缸里用瓢蒯点水，在脸盆里洗把手，她一边用手巾擦手一边对母亲说：“妈，施杰帮我在他们单位找到了工作，下晚留他在咱家吃饭吧！”
　　潘华的母亲一听说施杰帮女儿安排了工作，非常高兴，她对潘华说：“好，我这就和面去，下晚烙油饼。”
　　说完，潘华母亲先往灶坑里填柴火点火温水，又挽起袖子在脸盆里洗把手。洗完手后，从面袋子里蒯了两碗面，就开始和面。用温水和面，烙出来的饼没有生茬，还筋道。潘华的母亲烙的油饼，只够潘华父亲和施杰两个人吃。其他的人，吃的是潘华母亲煮的高粱米饭，酱缸里的腌咸菜。
　　潘华的母亲会烙油饼都出了名，黄洋洋的里嫩外焦，一旦家里来了贵客，潘华母亲都爱露一手。油饼，大葱炒鸡蛋，炒土豆片，两盘菜外加鸡蛋甩秀汤，那可不是谁都给吃的，只有贵客才有这个口福。潘华的父亲还陪施杰喝了几盅老白干，把施杰喝的脸也红了，嗑也多了，还一劲夸潘华妈烙的油饼好吃。
　　潘华妈对施杰这么热情，也不单单就为了施杰为女儿安排了工作这样的简单。杨帆的去世，给她打击也很大，她知道女儿的肚子里怀了杨帆的孩子，女儿还坚决要把他生下来。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就是赶快让潘华结婚，让孩子有个爸爸，好名正言顺的生下来。要不然，这个家，就要因为这个孩子丢丑，全家人就要抬不起头，潘华就要成为好男人不爱要的女人。再说了现在计划生育工作抓得这么紧，计划外的孩子也不允许生啊！
　　特别是潘华的父亲，是村子里的治保主任，说上句都惯了，竟张嘴说人家来。现在自己女儿出丑，这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子，不但官位保不住，还要让人堵嘴。就因为这个，潘华怀孕的事，潘华母亲一直没敢跟他说。从杨帆出事以后，潘华母亲心里总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弄得她吃不好睡不安，眼窝陷进去很深。现在施杰上赶子找上门，潘华母亲像遇见了大救星一样，她也要极尽全力处成这门亲事。况且，施杰不论从家庭，还是工作，长相，都说得出，也拿得出手，更是很多姑娘追求的目标。
　　吃完晚饭后，潘华母亲把潘华父亲支走了，随后让其他人和自己也都躲出去了，屋里只留下施杰和潘华两个人。潘华有意的靠近施杰，潘华的体香让酒劲没过的施杰心跳加快，热血沸腾，他把潘华揽在怀里，热烈亲吻的同时，潘华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