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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2

作品名称:旋风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4-01-21 23:14:21      字数:7227

  一二一
  
  大雪过后,校园一片银白,阳光照在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袁志空早早来到学校,清扫办公室门前的积雪,先扫出一条路,然后把积雪堆成几堆,稍加喘息,便走出校部院,到别处转。校园到处都是积雪,雪地上躺着人们踩出的几条雪道。白九同弯腰扫雪,袁志空走过去搭讪:“很少看见这么大的雪。”
  白九同依然弯腰扫雪,说:“瑞雪兆丰年。雪大是好事,麦苗不再饥渴了,我们也有了喘息之机。”
  袁志空说:“这阵子造反派偃旗息鼓,只顾欢送当兵的学生,顾不上折腾我们了,难得悠闲。”
  白九同说:“这场大雪可以抵挡造反派的锐气,可能安宁一阵子。”
  白九同看着满院积雪,估计天冷造反派不便行动,何况他们沉浸在思念中,顾不上折腾当权派。袁志空开心地笑了,转身向别处走去。走到收发室门前,袁志空见应苛爱拉着齐莹莹的手,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收发室走来。袁志空想,何必踩着厚厚的积雪,多走几步路,可以绕道来到收发室。也许正像白九同所说,造反派思念当兵的同学,兴许两人来取信。应苛爱和齐莹莹蹦蹦跳跳跑到收发室,见信件柜里有不少信件,仔细查找自己的信件。两人找遍了信件,并没有找到她们要找的信,应苛爱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嘟囔:“坏蛋!”
  齐莹莹笑着说:“我说时间未到,现在来一定空手而归,应验了吧?”
  清早起来,应苛爱早早洗漱完毕,把正在睡觉的齐莹莹唤醒,让她赶紧洗漱。齐莹莹刚洗漱完毕,应苛爱就急不可耐地拉着她向收发室跑来,她想找师风雷的来信。应苛爱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说:“人走茶凉,没几天就把我忘了。”
  齐莹莹说:“你以为师风雷会时时刻刻想着你吗?不可能。一来人家刚到部队,忙着训练;二来人家心中还有比你更亲密的人,你何必自作多情?”
  应苛爱说:“如果他忘记我,我将他千刀万剐。”
  齐莹莹说:“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你下不了手。”
  下午,应苛爱又拉着齐莹莹跑到收发室找信,找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师风雷的来信。应苛爱正在气恼,齐莹莹喊:“雷凤凤的信!”
  应苛爱拿着雷凤凤的信,仔细看寄信地址,发现这封信来自部队。应苛爱惊奇,说:“居然有人给她来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齐莹莹说:“你认得笔迹吗?”
  应苛爱看了一会儿,摇头。齐莹莹仔细看着,想着,认不出是谁的笔迹。应苛爱拿着信走出收发室,齐莹莹着急,说;“你想干什么?”
  应苛爱说:“把信交给雷凤凤,不然她不知道。雷凤凤的心思在袁尚草身上,不会想到有人给她写信。”
  齐莹莹从应苛爱手中拿过信来,捏了捏,厚厚的,知道内容不少,不知谁这么多情,说:“这是谁的来信?”
  应苛爱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写信人,只好说:“写信人一定头脑有问题,不然哪会给雷凤凤这样的傻子写信。”
  齐莹莹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写信的人是‘烈火’的人,‘狂飙’和‘飓风’的人不会给她写信,会不会是田公泉的来信?”
  应苛爱哈哈大笑,说:“田公泉不会那么傻,写信的人一定是个大傻瓜。”
  两人一路走一路猜,猜不出谁给雷凤凤写信。回到宿舍,应苛爱扬着手中的信,说:“雷凤凤,你的信,不,情书。”
  雷凤凤说:“我的信?不可能,别拿我开心。如果有人给我写信,除非三川河倒流。”
  齐莹莹从应苛爱手中夺过信来,摊在雷凤凤面前。雷凤凤低头一看,果真是写给自己的信,而且是从部队寄来的信,吃惊地抬起头,说:“部队上没有我的亲人和亲戚,奇怪。”
  应苛爱说:“一定是情书,打开信让我们看看谁这么多情。”
  雷凤凤拿着信,愣怔了一会儿,说:“奇怪。”
  应苛爱从雷凤凤手中猛然抢过信来,说:“我们看看,可以吗?”
  雷凤凤一把将信抢回去,说:“不行。私人信件。”
  在齐莹莹和应苛爱的笑声中,雷凤凤拿着信走出宿舍,站在雪地里看信。当雷凤凤看见是田公泉的来信,惊呆了,连忙用手捂着胸口。雷凤凤不敢看信的内容,紧紧捏着信,好久,回头看见身后没人,才把信草草读了一遍。信中称赞雷凤凤是位好姑娘,称雷凤凤悉心照顾袁尚草的精神令人感动,希望相互保持联系。雷凤凤把信装进口袋,心里七上八下,没想到田公泉会如此赏识她。雷凤凤走回宿舍,不停地搓着冻红的两手。
  齐莹莹说:“谁的来信?透露一下你的秘密。”
  雷凤凤说:“无聊。不告诉你们。”
  应苛爱说:“如果让袁尚草发现这封信,会马上发疯。乖乖,一定要保存好,千万别让袁疯子发现。”
  第二天上午,应苛爱又拉着齐莹莹跑到收发室,打开信件柜,仔细找信,依然没有发现应苛爱的信。应苛爱不甘心,又仔细翻检一遍,发现一封写给曾玉萍的信,寄信地址是部队。应苛爱感觉笔迹很熟悉,连忙惊呼:“他的信!”
  齐莹莹说:“谁?”
  应苛爱说:“师风雷。”
  齐莹莹说:“师风雷会给她写信吗?不可能。你别疑神疑鬼了。”
  应苛爱说:“这是师风雷的笔迹,我对他的笔迹很熟悉。坏蛋!”
  应苛爱爱恨交加,齐莹莹一个劲劝解,应苛爱听不进去。这时,曾玉萍和童玉环来到收发室,见应苛爱在生气,两人莫名其妙。曾玉萍打开信件柜找信,应苛爱把手中的信使劲甩在桌子上,说:“别找了,你的心上人给你来信了。”
  曾玉萍捡起信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信,说:“你怎拿别人的信?”
  应苛爱冷笑,说:“因为稀奇,所以看一眼,怕伤着你的心上人吗?”
  曾玉萍看了一眼寄信地址,是部队上的人寄来的信,惊奇地看着手中的信。本来曾玉萍是来陪童玉环来找信,没想到没见到童玉环的信,却见到了自己的信。曾玉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信。童玉环拉了她一把,说:“快走。别让人看着眼馋。”
  回到宿舍,曾玉萍迟迟不愿打开信封,因为她熟悉信上的笔迹。童玉环再三催促,曾玉萍打开信封,读了一遍。童玉环见曾玉萍表情凝重,看出她心事很重,打趣:“旧情复发了吧?”
  曾玉萍说:“无聊!悔之晚矣。看在同学面上,我接受他的道歉,不再跟他计较。”
  童玉环说:“剪不断,理还乱。情丝是最坚固的绳索,再锋利的刀也奈何不得它。师风雷有悔悟之意,能饶人就饶人吧。”
  曾玉萍说:“周天寒怎不给你来信?”
  童玉环说:“他刚到部队,一定很忙。他会来信,我不担心。”
  第二天上午,应苛爱和齐莹莹又跑到收发室找信,翻检半天,依然没见到应苛爱的信。应苛爱绝望,骂道:“忘恩负义的家伙!”
  一会儿,曾玉萍和童玉环跑来。齐莹莹和应苛爱看着她们打开信件柜,一封一封查找信件。突然,童玉环喊:“来了!”
  曾玉萍赶紧凑过去看,果然是童玉环的信。童玉环看出是周天寒的笔迹,捧着信,喜形于色。童玉环把信贴在胸口上,乐呵呵地笑着。齐莹莹看见童玉环高兴,心里黯然。这封信本应是周天寒写给齐莹莹的信,现在却给了童玉环,齐莹莹心里酸溜溜的。应苛爱见齐莹莹难过,拉着齐莹莹的手,冲着童玉环说:“别得意扬扬!我们走。”
  齐莹莹和应苛爱渐渐远去,曾玉萍说:“两个小心眼,不值得计较。”
  应苛爱想不通,为什么师风雷有时间给曾玉萍写信而没时间给自己写信,难道他真的忘记自己了吗?齐莹莹认为不可能,应苛爱也认为不可能。怎么回事?应苛爱捉摸不透。应苛爱坚信师风雷迟早会给她来信,但心里依然不踏实。雷凤凤看见应苛爱神色好,知道应苛爱又没找到师风雷的来信,便说师风雷是个讲信义的人,不会辜负应苛爱的心意,迟早会给她来信。听了雷凤凤的话,应苛爱不高兴,说雷凤凤多管闲事。雷凤凤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忍气吞声,含恨走出宿舍去找袁尚草。最近袁尚草有所好转,见雷凤凤进门,笑着说:“你终于来了。”
  雷凤凤说:“有事吗?”
  袁尚草说:“没事。只想见到你。”
  袁尚草说了一句贴心话,雷凤凤感激,说:“如果你还像过去对我不冷不热,就不理你了。你心中没我,别人心中有我。”
  袁尚草说:“过去我脑子糊涂,现在明白一点了。”
  袁尚草说得凄楚,雷凤凤不忍心责备他,说:“有事尽管说,别客气。”
  袁尚草瞅着雷凤凤,傻呵呵地笑着,心里感到几丝甜蜜。前段时间,袁尚草感觉世界混沌不清,世界离他越来越远,仿佛回到几亿年前。这阵子,袁尚草眼前清亮了,世界又回到了眼前,勉强可以看一会儿书。
  曾玉萍和童玉环陪严凤蓉来到收发室,查看孙中牟和刘如曹的来信。两人临行前跟严凤蓉说会给她来信。严凤蓉等了几天,见曾玉萍和童玉环收到了来信,却没有自己的信,心里着急,所以来收发室查看。严凤蓉如愿以偿,同时收到了孙中牟和刘如曹的两封来信。曾玉萍看见严凤蓉高兴,猜测信中有秘密,让严凤蓉展示信的内容。严凤蓉说我们是战友情,没有私情,不信的话给你们看信。曾玉萍拿起一封信,发现是给齐莹莹的信,悄悄地跟严凤蓉说:“齐莹莹的信,是部队来的。”
  童玉环和严凤蓉连忙凑到跟前,不相信有人给她写信。童玉环一眼认出字迹,脸马上阴沉下来。看见童玉环脸色不对,曾玉萍猜出了几分,说:“齐莹莹这样的美女,哪个男生都愿意给她写信,何必在意?”
  应苛爱和齐莹莹恰好走进门,听见三人议论齐莹莹,莫名其妙。应苛爱见曾玉萍手里拿着齐莹莹的信,说:“为什么拿别人的信?不像话!”
  应苛爱说完,从曾玉萍手中夺过信交给齐莹莹。齐莹莹吃惊地看着信,不知所措。曾玉萍瞪着齐莹莹,说:“别装了,给谁看?夺人所爱,不像话!”
  齐莹莹认出周天寒的笔迹,也不争辩,拿着信走了。回到宿舍,应苛爱笑嘻嘻地说:“敢公开你的秘密吗?”
  齐莹莹把信递给应苛爱,说:“没什么秘密,你来拆信。”
  应苛爱把信递给齐莹莹,让她自己拆信,拆开信后两人一起看着信。齐莹莹一张字条换来一封长信,应苛爱觉得很划算,说齐莹莹命好。齐莹莹心里高兴,看完信后哼起歌来。听着齐莹莹的歌,应苛爱心里沮丧,骂师风雷不讲情义。齐莹莹劝慰一番,应苛爱心里才好受一点,发誓再也不去收发室。谁知第二天刚吃完早饭,应苛爱独自跑到收发室,拿着一封信跑回宿舍,手里扬着信大喊:“来信了!”
  齐莹莹见应苛爱欣喜若狂,知道师风雷来信了,说:“我俩一起看信,怕不怕泄露秘密?”
  应苛爱说不行。应苛爱爬上炕,吻了一口信,独自躲在墙角看信。应苛爱一边看信,一边笑,一边掉眼泪。齐莹莹欣慰地笑了。
  
  一二二
  
  一九六八年末,学校接到上级通知,在校学生全部毕业。这个消息像一声惊雷,响震全校,师生一片哗然。三届学生滞留学校,大家一起涌出校门,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又是多么悲凉的场面。有的学生毕业两年,滞留至今;有的学生上完了初中课程,有的没上几天课:统统走出校门。严酷的现实摆在每一个学生面前,大家只好默认。全校几百名学生像一群蚂蚁,顿时纷纷乱。“烈火”的会议室像一锅沸腾的水,“狂飙”的会议室像一网跳跃的鱼,“飓风”的会议室像一盘炒迸的豆,唯有“燎原”的袁尚草独自在沉默。学生奔走相告,有的怀疑,有的高兴,有的愤怒,有的悲伤,有的惊恐,不一而足。
  据说这个消息是蒋衡益传给大家的,可信度很高。周九声等人不相信这个消息,带着几个人跑到校革委问情况,蒋衡益拿出上级的文件给他们看,这才相信消息是真实的。周九声回到“烈火”会议室,把证实了的可靠消息告诉大家。文化革命轰轰烈烈,突然让学生毕业,周九声担心学校的文化革命半途而废。革命不彻底,资产阶级不照样统治学校吗?未来的学生不是照样要受毒害吗?强任材低着头沉思,他已经过了毕业期限,是该回家了,农村是他最好的归宿,也许是他的最后归宿。
  应苛爱忍不住大声说:“我们要把文化革命进行到底,决不让修正主义复辟。”
  齐莹莹神情黯然,低声唱着《国际歌》,雷凤凤低声和着。一会儿,大家一起唱起了《国际歌》。歌声飞出窗外,传到东院,传到“狂飙”的会议室,曹凤光等人竖着耳朵听。任卫宇觉得《国际歌》挽救不了大家的命运,无论如何悲哀,何等悲壮,只能正视现实。任卫宇提议,不妨长歌当哭。果然有人低低哼起了《国际歌》。
  曾玉萍、童玉环和严凤蓉低低唱着《国际歌》,曹凤光、任卫宇和白玉龙等默默地看着她们。低沉的歌声在会议室回旋,旋转着每个人的心。她们唱了一遍《国际歌》,曹凤光大发感慨,说呐喊的时期过去了,以后不能继续呐喊了,只能让后来的人继续呐喊。旧世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毁掉的,新世界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来的。
  曹凤光呼唤:“战友们,向前看吧!尽管我们的前途渺茫,前路布满荆棘,我们毫不畏惧,勇敢前进吧。”
  白玉龙悲怆地说:“我们的前途在哪里?你们看见了吗?我的前途是一片荒漠,你的前途是满路荆棘,谁的前途鲜花遍地?”
  任卫宇慷慨陈词:“尽管前途渺茫,可每个人都得勇敢走下去。我们一走,便宜了走资派,此刻他们一定手舞足蹈。我们解放了,他们逃脱了,互不相干了。我们勇敢寻找未来的路,不要怀念过去,不要悲叹未来。”
  曾玉萍、童玉环和严凤蓉相互依偎着,看着各怀心思的男生,心里凄然。窗外传进校园里的人语,人们在纷纷议论。校部院里,袁志空正在扫院子,已经把办公室清扫一遍,似乎在迎接美好的未来。袁志空扫完地,直起腰来,见白九同乐呵呵地看着他。
  袁志空说:“你听说了吧,学生要走了。”
  白九同说:“造反派真要走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我解脱了,也许我们的苦难日子结束了。”
  袁志空对未来依然感到渺茫,淡淡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不是神仙,未来难以预测。”
  白九同说:“我估计不会有大风雨了,只会有小风雨。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难道怕小风小雨吗?”
  白九同的话仿佛哲人的话,袁志空的心顿时亮堂了。白九同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回宿舍,打开一瓶白酒,慢慢啜着,酸甜苦辣不断涌上心头,含着热泪对自己说:“我不是内奸。”
  吴佳几走进“烈火”会议室,听见周九声等人议论毕业的事,个个神情忧郁。周九声给吴佳几让座,吴佳几坐在凳子上,说:“不高兴吗,你们?”
  周九声说:“我想不通,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校门?为什么要让学校的文化革命半途而废?”
  吴佳几笑了,说:“你们到了毕业的时间就应该毕业。你们没有学到多少知识,未来的路很长,还有学习机会。你们的青春不能耗在校园,要走向社会,开始新生活。你们不用担心文化革命,毛主席自有安排,你们放心地离开学校吧。你们离开学校,对你们而言是好事,不是坏事,振作起来吧。”
  强任材说:“吴校长的话是对的,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地离开学校,不能垂头丧气。学校毕竟是人生的一站,我们要继续前进。我向往未来,我相信大家都向往未来。我提议,‘烈火’给全校师生做最后一次演出,让大家高高兴兴地离开校园。”
  周九声说:“好。”
  齐莹莹也说好,应苛爱高兴地跳起来。大家高兴了,吴佳几高兴地看着大家,希望“烈火”给全校师生奉献一场精彩演出,并预祝演出成功。周九声带头鼓掌,掌声飞出窗外,在校园回荡。面对天真无邪的学生,吴佳几开心地笑了。吴佳几从内心感激他们对自己的保护,希望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吴佳几走后,周九声、强任材和齐莹莹等人立刻筹划演出事宜。“烈火”要举行毕业演出的消息传开,校园里的欢乐战胜了悲伤,很多情绪低落的学生逐渐高兴起来。大家热烈议论着演出,希望看到一场精彩的精神慰藉。听说“烈火”要举行告别演出,曾玉萍等人找到曹凤光,说“烈火”要给大家带来快乐,“狂飙”不能落在人后,也应该给大家留一点美好的回忆。经过商议,“狂飙”准备举行一次篝火晚会,欢迎全校师生积极参与,曹凤光、任卫宇和曾玉萍等人立刻筹划晚会内容。
  甘蓬头得到“烈火”举行文艺演出的消息,立刻跑去找郭折颜。郭折颜正在跟高格士下棋,甘蓬头插话,说“烈火”要进行文艺演出,“狂飙”要举行篝火晚会。郭折颜放下手中的棋子,心想这些学生真能折腾,几年来没学到多少知识,演了一场闹剧,现在又要举行各种表演。全校学生高兴,郭折颜却为学生的未来担忧。
  高格士从郭折颜的神情看出,他为学生的前途担忧,怜悯和担忧代替不了现实。几届学生腹中空虚,不是自己造成的,是历史造成的,怨天尤人没有用,只能正视现实,勇敢面对未来。天色不早,郭折颜劝高格士早点回家。郭折颜与甘蓬头向西院走去,路过娄再九门口时,郭折颜喊了一声。娄再九开门,见两人喜形于色,淡淡一笑。没等两人离开,娄再九立刻把门关紧,生怕听到外面的一点声音。
  为了赶在毕业之前演出,“烈火”的队员日夜排练节目,人人沉浸在欢乐之中。为了丰富演出内容,周九声去找袁尚草,希望他编一个小剧。袁尚草精神好转,爽快答应编剧,周九声紧紧握着袁尚草的手,感激不已。这位顽强的斗士在斗争中倒下,又在斗争中站起来,周九声深深敬佩。雷凤凤见袁尚草好转,也参加了节目排练。排练中,应苛爱看不见师风雷的身影,听不见师风雷动人的二胡声,心中失落,但她决心给大家带来快乐。应苛爱扭动拙笨的身子,声嘶力竭地唱着,齐莹莹笑得前仰后合。应苛爱问笑什么,齐莹莹推说心里高兴。
  “狂飙”和“飓风”贴出海报,要在操场举行篝火晚会。任卫宇和白玉龙等人在校园捡来一些废弃木头,堆在操场中心。夜幕降临,任卫宇点着木头,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操场,引来很多同学。曹凤光发表简短致辞,任卫宇朗诵了普希金的一首诗,曾玉萍、童玉环和严凤蓉合唱了几首歌曲,王乾古讲了几则笑话,曹凤光、任卫宇、白玉龙和王乾古表演了三句半。操场不时爆发出掌声和笑声,表演者高兴,观者快乐。“狂飙”和“飓风”的队员来了,“烈火”的队员也来了,欢声笑语冲破暗夜,飞洒在校园。
  第二天,“烈火”在礼堂墙壁上贴出海报,晚上举行毕业文艺演出,立刻引来校内外人们的关注。袁尚草编了一出小剧,先念给雷凤凤听,征求她的意见。二傻子和一桶水坐在礼堂门前无所事事,袁尚草拿着稿子念给他们听,征求他们的意见。袁尚草认为二傻子是戏剧高手,因此屈身垂问。二傻子毫不客气,以行家的身份提了几条意见。袁尚草把剧本交给周九声,周九声看后大加赞赏,称赞剧本雅俗共赏。演出舞台灯火灿烂,喇叭高歌。人们从校内校外涌向操场,操场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周九声首先致辞,祝愿全校同学毕业愉快,然后开始演出。节目内容丰富,有歌唱、诗朗诵、舞蹈、小品等。袁尚草编的小剧再次赢来热烈掌声。
  袁志空和白九同站在操场边的柳树下,穿着厚厚的棉衣,一边聊天,一边看演出。吴佳几站在台下,认真观看演出。郭折颜和甘蓬头站在远处,一边观看演出,一边小声议论。歌声传到西院,娄再九站在门外仔细听,身后传来靳小楼的脚步声。靳小楼请娄再九去操场看演出,娄再九犹豫片刻,跟着靳小楼来到操场。蒋衡益的两个孩子一会儿跑到舞台后台,一会儿跑到操场,十分开心。正如周九声等人观看“狂飙”的篝火晚会一样,曹凤光等人也来观看“烈火”的文艺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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