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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27、镜头28、镜头29、镜头30、镜头31、镜头32

作品名称:功夫徽商      作者:朱乙丑      发布时间:2023-10-18 12:49:52      字数:3587

  27、横街,外,日
  
  二人走出方圆阵,来到水东老街的另一条主街道――横街,这也是一条功夫街,大大小小的功夫店一家挨一家,门前的幌子异彩纷呈。
  二人正饶有兴致地游览着,忽从天上飘下来许多纸片,朱绝尘和林子歌抬头一看,一群鸽子正从头顶飞过――纸片是鸽子投下的。街上行人不知何物,纷纷捡起纸片观看,林子歌也拾起一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纸片是一份邸报的片断,上面是总督府、武林大会和横一山庄联合发布的捉拿朱绝尘的通缉令,还配有朱绝尘的画像。通缉令上说,如若有谁抓到朱绝尘,将奖励江湖币一万元。
  林子歌看后大惊。林子歌非常机敏,为防别人认出朱绝尘,她很利落地把朱绝尘背上的斗笠盖在朱绝尘的头上,二人转过一条小巷,来到街后无人处。
  林子歌:(惶急)这怎么回事?
  朱绝尘:(淡然一笑)前不久我在歙县斗山街发现两个小流氓公然调戏民女,我一时愤怒,把他们打残废了。这两个小流氓,一个是总督的儿子,一个是武林大会会长的儿子。这次在宣城,又得罪了横一山庄的人,所以他们三家联合起来通缉我。
  林子歌:(锁眉)现在通缉令都上了邸报,怎么办呢?
  朱绝尘:(若无其事)不要怕,他们抓不到我的。
  林子歌:(面色凝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万不可掉以轻心!马上回到我家去避一避!
  朱绝尘点点头。
  林子歌把朱绝尘的斗笠向下拉了拉,尽量遮住他的脸部。
  
  28、水阳江渡口,外,日
  
  二人来到水阳江的渡口,登上一条木船回家。
  船夫是年轻人,长圆脸,伏犀鼻。身穿大开襟黄衫,一手持一长篙,一手捧一只银灰色的鸽子。
  船夫:这位客官,现在没下雨,为何要戴着斗笠?
  朱绝尘:(怔了一怔)还是早晨下雨时戴的,拿在手中嫌麻烦,就没除下来。
  船夫:(诡秘一笑)二位到哪儿?
  林子歌:到宣城。多少钱?
  船夫:(阴声)20江湖币。
  林子歌交给他一把零碎钱。
  林子歌:(手一扬)开船吧。
  船夫把手中的鸽子往空中一抛,双手撑篙,荡开木船,出发了。
  此时已临近傍晚,天地肃杀,四野一片寒意。
  
  29、水阳江上,外,日
  
  一上船,林子歌就练起了披雨叉鱼功,一会儿工夫,就抓到了十几条鱼。
  船行不到半个时辰,林子歌和朱绝尘愕异了!他们发现前方驶来了二十多条木船,且是一字排开。每条船上都有一条大汉卓立船头,威猛凶悍。
  朱绝尘感觉不妙,猛一站起,双眼凌厉地看着船夫。
  朱绝尘:(怒)前方是些什么人?说!
  船夫默然半晌。
  船夫:我不认识!
  朱绝尘:你不认识?!你刚才放鸽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通风报信?
  朱绝尘猛一除下斗笠。
  朱绝尘:(厉声)我就知道你认出了我是通缉犯,我就是通缉犯!你就能发财吗?
  船夫一声不吭,只顾奋力划船,向前面的船队靠拢。
  朱绝尘和林子歌倏然出手。朱绝尘挥起斗笠贯向船夫的头顶,林子歌则抓起一把活鱼砸向船夫。
  前方船队上的人看到他们三人在船上打起来了,一齐喊叫着冲过来,喊声震天阶。船夫一声惨叫掉入江中。
  朱绝尘抓过船夫的长篙,竭尽全力把船往岸边撑。面前的船队离他们越来越近,林子歌抓起河鱼,像投飞镳一样投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汉子。一时间,条条飞鱼直直地袭向那几个黑脸大汉,打得一干人像鸡吃了毒虫一样直摆头,他们的眼睛被一条条飞鱼击中,一个个眼冒金花。林子歌的飞鱼大战大大阻挠了船队的前行。
  朱绝尘撑船快到岸边时,和林子歌一个腾跃,跳到岸上。
  船队狼烟顿起,船队的人也纷纷靠岸,一齐向朱绝尘追来。
  
  30、华阳山脚下,外,夜
  
  林子歌引导朱绝尘在夜色的掩护下成功摆脱了一百多人的追赶,一直逃到宣城西南边界的华阳山脚下。
  二人在山边生起一堆篝火。
  朱绝尘搓着手。
  朱绝尘:(嗫嚅)今天追捕我们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是强盗还是某个功夫庄的?
  林子歌:看不出来。但不管是什么人,肯定是冲着悬赏金来的!
  朱绝尘:看来我这个人还挺值钱的。
  林子歌:(抚额一叹)现在到处都是针对你的通缉令,我真的担心你无处躲藏。(忽又振奋)对了!就是这座山,有一个深洞,洞口朝天,深奥莫测,至今无人敢进。如果你有胆量进去的话,躲在这个洞里,是最安全的了,还可以在里面修炼功夫。
  朱绝尘:不知道洞里会不会有猛兽和怪物?
  林子歌:人们就是怕里面有猛兽和怪物,才至今不敢进去,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胆量进去。
  朱绝尘呼地一下站起来,道:我为什么不敢进去?我这人就爱探险,一不怕兽,二不怕妖,三不信邪!我们现在就去寻洞!
  林子歌:现在天这么黑,怎么找啊?不要急!等天亮我们找洞不迟!
  林子歌:(对朱绝尘招招手)你坐下来,继续烤火!
  
  (华阳山)
  31、华阳山山顶,外,日
  
  清晨,林子歌带朱绝尘上了华阳山的山顶,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朱绝尘看到洞口坚石上有挺秀的字迹,道是:白云洞。
  林子歌:我还是有点担心里面有猛兽和妖怪。
  朱绝尘:如果里面有野兽或者怪物,我有办法让它们都出来。
  林子歌:什么办法?
  朱绝尘:用烟熏。到山下买两捆干稻草,点着后扔到洞里面去,浓烟熏一两个时辰,什么野兽不跑尽了?洞府不就是我的吗?
  林子歌:是个好办法!我们现在就去买草!
  林子歌和朱绝尘下山买草,顺便买点吃的。
  他们带着稻草和一匹麻布折回洞口时,已是晌午。
  而此时,天已放晴,阳光和暖。
  他们点燃干草,猛力往洞里一掷,顿时,洞里浓烟腾腾,两人迅速用麻布盖住洞口,然后离开洞口,在距洞几丈远处伫立静观。
  许是洞里的烟太浓了,朱绝尘发现有丝丝缕缕的烟从麻布缝里钻出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朱绝尘和林子歌惊诧不已!只见一只狼顶开麻布,从洞口跑了出来,接着又出来了几只狼,然后是成群的兔子、田鼠、松鼠、黄鼠狼、短尾猴、野鸡、獐、山雀、大灵猫以及其它不知名的动物,纷纷从洞里逃了出来,四处流窜――估计长了鼻子的动物都跑了出来。那场面,像千军万马破竹而下,像决堤的洪水破空而来,又像巨大麻袋倾底而倒。
  滚滚浓烟从洞口直冲而出,如擎天黑柱。
  两个时辰后,洞里不再有动物出来了,烟雾也散尽了。
  朱绝尘: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进洞了。
  林子歌:我陪你下洞。
  
  32、白云洞,内,日
  
  朱绝尘和林子歌先后纵身跳下白云洞,轻轻灵灵的。
  整个洞穴,就是一座奇丽壮观的地下宫殿。
  两人在洞里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尽头。往回走时,他们一边走,一边把整个洞府分成几大块,并分别命名。
  林子歌:(指着一处)这叫凌虚场。
  朱绝尘:(指着一处)这叫琼芝场。
  林子歌:(又指着一处)那,这就叫金阙场!
  朱绝尘:(指着一处)泻玉场!那里就叫白云场吧。
  林子歌:这几大场就是你以后的练功场。
  那天正好是三月三女儿节,林子歌决定在白云洞里度过。林子歌把一支支蜡烛放在形神酷肖的石乳上,或放在莲花石的花蕊上,或放在狮子石的脚趾上,或放在毛笔石的笔尖上,或放在猴子偷桃石的猴头上,还有的放在仙人指路石的指尖。一时间,整个洞府遍燃蜡烛,灯光辉映,把个白云洞装扮得像地下龙宫。
  林子歌从家中带来一些菜和一瓶徽州甲酒,两人坐在一块状似簸箕的大石上,把酒叙谈,对灯遣怀。酒酣处,朱绝尘陡生豪情,他起身下石,在泻玉场中一边舞箫,一边高歌。
  他吟唱的是曹植的《洛神赋》。
  唱到最后两句,朱绝尘一手拉着林子歌的玉手。
  朱绝尘:(唱)无良媒以接欢兮――(手指着旁边的清流)托微波而通辞――
  并半跪下身子,掬一点溪水,捧至林子歌眼前,神情恳切,意态恭敬。
  林子歌伸出手掌,接过朱绝尘掌心的水,仰脖一饮。
  酒毕,朱绝尘和林子歌开始在泻玉场切磋武艺。朱绝尘以箫代棍,打起少林梅花棍,那箫在朱绝尘手里像着了魔似的,变幻万端,时而发出女子的哭声,时而发出女子的笑声。
  林子歌坐在一旁凝神注目。
  朱绝尘一直舞到身上出汗才休止。
  林子歌:你舞箫时,为什么一会发出哭声,一会发出笑声?
  朱绝尘:舞动的速度不一样,发出的声音就不一样。快到极至时,它就发出笑声,稍慢一点,就发出哭声。毫无功底的人舞动它,既没有哭声,也没有笑声,只有呼呼的声音。它笑的时候才有杀伤力,哭没有杀伤力,这就是笑里藏刀。
  林子歌:那你让我来舞动,看它是笑还是哭。
  朱绝尘:好的。
  朱绝尘把箫灭光递给林子歌,林子歌以箫代棍,耍起了少林子母棍。
  箫在林子歌手中也发出声音,但只闻哭声,未闻笑声。
  林子歌:(停了下来,叹息)任我怎么舞,它就是不开笑脸。
  朱绝尘:你初次用我的箫,它就能哭了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你的棍法很不错,只是功力还欠缺些,所以箫灭光没有发出笑声。不管什么棍法,只有让它笑,才见功力。箫如人啊,一个人,只有笑傲一切,才能威震一切。对人来说,会哭是一种单纯,会笑才是成熟,箫也是这样,箫灭光笑了,功夫就成熟了。
  朱绝尘往洞口处移了移,举箫吹了起来。林子歌奇怪地发现,箫虽没有什么声音,但整个山洞却发出一种声音,且声音越来越大,嗡哢哢的,像钟謦。再到后来,烛火都摇曳起来,像鬼火。朱绝尘吹了有一顿饭工夫,直吹得额头冒汗,头发冒气,至于停下。
  林子歌:看来,这个洞府,对你来说,真是个很好的气场,是你练箫功的绝佳场所。
  林子歌:(指指洞壁)你看,这是个天然的共鸣箱,这个山洞本身就是一把箫,洞口就是箫的气孔。你手中有把小箫,白云洞就是一把大箫,箫中有箫,箫外有箫。所以你一定要珍视这个地方,好好练,好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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