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铁骨铮铮，1

　　第二十章∶铁骨铮铮，1
　　且说时间无拘无束挥舞着自然的生杀巨权，斫伐季节的容颜雕琢着轮回的新旧的更替。冬月的浑厚的苍白风吹已尽，展出那曾经的碧纱又覆盖了万水千山。绚丽的阳春美好短暂，葳葳蕤蕤的夏季复至五月的天。人们的视觉追着季节的更换而更换着，却更换不了对软弱无能的政府自私的拜金主义不顾国家百姓的安危崇洋媚外和表里不一的欺骗的可恨！更换不了对能够唤起民族正义的团结力量中国共产党的诞生，驱除帝国主义和倭寇在华夏的任意肆虐挽回祖国的民族尊严的期盼。火红的太阳啊，你能照亮山河大地草草木木，何以你照亮不了统治阶级对老百姓的敲骨吸髓和对贪污腐败汉奸特务不予杀戮的宽恕欲将国家民族推向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的狼心狗肺对良心的发现呢？空空的循环，白白的劳累，颠倒了个昼夜，混淆了个纲记，看不到了道德心灵朗然！太阳啊其实你太黑，辨不明自己的五官，权贵们认不清各自的嘴脸。魑魅魍魉，地动狼烟！百姓啊暗无天日，浑浑噩噩着日子，毫无盼头着生活。凄风苦雨的感叹，感叹的令人不可思议荒诞！
　　一天，仝水富来了琉璃河见了国正老人道∶“哥哥，山里的好木多，船儿打的够。鱼鹰不可复，渔网的多用。镇子里有渔网的卖铺吗？”国正目不转睛瞧着水富道∶“兄弟啊，你岁数也不小了，还要劳心费神个甚？琉璃河的鱼你要逮净扑绝啊？当出口鱼商吗！”
　　水富道∶“哥哥呀您误解了啊。您去年给我说过，小李从日本回来被北大聘为教授，政府有时开不了工资，师生们的生活促夾。我给老师们学了，张校长、雷、柳、唐、沈和苗老师都急得不行，要筹备粮食送，可山民的生活不宽裕，钱也没几个，真的一筹莫展。还是校长的大舅子朱刀，头里有大窍，说‘逮鱼支援北大，岂不两全其美。’我用《奇门遁甲》一推正合此意，这才要找琉璃河的无量功德之事儿了。”国正闻之忍不着哈哈大笑道∶“真乃奇思妙想！好好！记着也得有红楼图书馆的份儿。”正说着，世龙来了道∶“富叔叔几时来的？”水富道∶“见你们几个在二楼开会的，没给动静就来了三楼，给我兄长商量个事儿。坐吧。”
　　原来世龙、蔡连、宝芬、祖光在二楼学习《共产党宣言》哩。祖光对世龙道∶“爸，我眼角扫见有个壮年汉子往三楼去了，样子找爷爷有事儿的。”世龙道∶“恁们继续学习，我上去瞧瞧再说。”就噔噔地上了三楼，一看是仝水富叔叔来了，就坐到一旁的椅子里。未及启问，老蔡道∶“龙儿，同你水富叔叔去镇南西面的黄雅文的鱼具里看看渔网的质量和以前一样不，记着是双股复合尼龙织成的网，网眼不大不小，网体三丈，钢绳两丈，铅缀三寸长一寸宽，每枚二两重，每具网必须70枚铅缀。以前是段氨我俩去买渔网，现在我老了走不动了，龙儿跟你水富叔叔买去吧。以前买网扑鱼给村民们吃，现在扑鱼给北大师生们接济生活的。”提起扑鱼，引起对以往的回忆，又道∶“记得以前，当时龙儿一网捞出了脊背肚腹两侧有着锐利毒刺的硌亚钉鱼，扎着脚中毒了就有生命的危险。连妮子说自己小时候在自家门前的损河里被硌亚钉扎过脚若非母亲抢救的及时，我就没有这个好女儿了。女儿恨这毒鱼，装到桶里提到河岸北的老石臼里，確成了肉泥，给土吃了。想想毒鱼毒的可笑。”停了一会儿复说∶“去吧，黄雅文是个好孩子，经商有道，不会卖假货。不过这许多年也上岁数了，心里不知道变没变，看货仔细着就可以了。”听了老人的嘱咐，二人放心的下楼去了。
　　脚步打动了二楼人们的耳朵。蔡连道∶“哎呀，水富伯伯来了，不坐就走啊？”水富道∶“和你爸爸三楼里坐一会子了，你龙叔陪我到渔具店里看看去。”宝芬一听立即兴奋起来了，道∶“水富伯伯扑鱼呀，水老鸹侄女又得快活了！”水富笑道∶“妮子别着急，到时候施展神通吧！”
　　祖光一听水老鸹的名称疑云顿起问∶“乌鸦能跑水里？头次闻得，稀奇！”大家都笑了。宝芬道∶“好侄子你理会错了，不是乌鸦，是人，就是我这样的能在深水里当家住的就叫水老鸹，到时侄子就晓得了。你们日本守着大海有水老鸹吗？”祖光闻听怫然不悦道∶“姑姑勿作是言，侄子已非岛国之人了，实乃华夏子民。初次见到姑姑这样的水老鸹，我说你的眼睛与众不同，蓝的海水一般了的。爷爷的眼睛也有几分浅蓝，原来都是水里的神仙了。”
　　蔡连道∶“祖光你爷爷小时候在海边住，能在大海里停个半日没问题，但不能长住，有着水老鸹意思而不是真正的水老鸹。你宝芬姑姑是货真价实的水里大仙的。到时就看见无比的精彩了。”世龙道∶“都别讨论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学习学习再学习，一定认清生命是需要付出的，为了国家民族的尊严驱除外敌，自强不息，独立自主确保百姓幸福快乐是我们永远奋斗的目标！只要我们成为真正的革命者，为期不远都将成为伟大而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共产主义的鲜艳旗帜插遍全球。”说罢，和水富下楼去了。
　　琉璃河镇黄雅文渔具店在保定几家富商对琉璃河镇重新修建里今非昔比，原来的简陋的小店铺变成了生意兴隆的大店铺的门面，仿古式的青砖瓦房宽敞而明亮，一排排的柜子转满来了各种铅坠，横杆上挂满了尼龙丝，单股的，复合股的，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青色的等，十几条成品渔网在日光里闪着柔和的光。
　　雅文一身黑长袍，戴个眼镜背有点儿驮头发花白了，满脸皱纹，岁月给他挂上了苍老。一旁一个身着印花蓝大襟老兰布衫青棉布裤子挽着发髻眉清目秀的妇女，看着和雅文岁数差不多正在专心一致的织漁网。她把白色的尼龙打了几个头襻挂到木桩的铁环里，左手扯网右手把着缠满尼龙丝的竹子梭很麻利的穿穿绕绕，动作优美，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板正规矩的渔网在灵巧的纤指的拨动里发出刺刺楞楞的声音，很快就织出丈余长的尼龙网，六七十枚铅坠在网底挂个结实，粗长的纲绳上端穿牢就是完整扑鱼利器。
　　来到门前，待及铺进，一个五大三粗，壮如黑熊的货子赳赳然，凶凶然带着一个打手冲到店里，出言很不正经，嘴一咧道∶“黄崽，渔网再赊我三条。准备海里逮鲟鱼的！”雅文面带惧色道∶“尤爷以前的十条渔网钱您高高胳臂给了吧！咱这是小本生意，求您照顾照顾的，给我们个活命。”
　　这个姓尤的原来是爨底村的混混名叫尤黑虎，不到三十岁，不知他在哪里学了个三脚猫功夫，唬了一帮地痞，光干不冒烟的事儿，因他摸透了黄雅文怕事儿的蛋子，隔三差五就来恐吓一通唬跑渔网高价黑售，卖了不给人家钱还来唬。雅文知道了这个无赖是个不要脸的家伙吓的不行，哀求道∶“尤爷，小可已经没钱进货了，尼龙线也没了，铅坠我们还欠人家的账。快活不起了，您就发个善行吧！”打手听了这话，举举手里的棍威胁着。
　　雅文的媳妇却说∶“您们就是再高贵也得讲个理儿吧？你光欺负弱势一族能显你啥本事？真能得了咋不到丰台南街景生堂的卖铺里闹去呀？”尤黑虎眼一瞪怒道∶“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别屁熏熏的了！景生堂算个彘膘，他的美人儿不也供我把玩吗？再无理犟三分，婆娘也必须供我把玩的！”
　　雅文听了更是浑身觳觫不已，道∶“好说好说，只要您不打我，让我得过且过，要不我的店铺算您个股份，我的媳妇不中了承包给您，给您发展帝国尤种我心甘情愿跪舔着您，成为您的一条狗或者大和殖民地如何？”
　　尤黑虎听的此言喜的哈喇子直淌道∶“哎，雅文这才是你诚实善良的和大儒圣贤的表现，有你这高尚的精神，平安吉祥永远光临着你，得过且过的和平人生最有意义的！”说着拽着织网妇女的手嘻嘻开了。
　　世龙见此畜生真的欺人太甚，顿时怒火暴起，一步跨到屋里，二话不说，一拳砸到黑鬼的胸膛，骂道∶“畜生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无法无天？欠账不还，调戏妇女！你是要当短命鬼的！”
　　黑鬼一个很大趔趄把控不着倒在地上，嗷嗷乱叫，很不服气的样子，更加可恶的了。
　　打手正要械斗，水富捡个半头砖朝打手投去，不中，那棍子直冲过来。世龙侧身迎着一个扫堂腿掠上来，打手倒在地上呻吟不止求饶。世龙接着又一脚踩黑虎的脑袋道∶“谁给你的胆子欺压无辜的？不说头给你踏扁！”
　　黑虎道∶“好汉抬脚抬脚，我说我说。曹汝霖的舅子，说有他的势力，北京附近怎么着也没事儿的，就来了英雄胆！”
　　世龙冷笑道∶“我叫你英雄胆……”就对着黑虎的“英雄胆”一顿乱踢上下翻击。英雄胆嗷嗷乱叫着∶“饶命饶命……”
　　雅文一旁竟然有了同情心嘴里嘟噜着∶“不要踢了！踢死了谁还做坏事呢？”水富道∶“黄雅文你还是人不？”
　　世龙右手抄着柜橱的剪刀，左手扯着黑虎的肥大的耳朵厉喝∶“若是再拖欠账，铰掉尔的蒲扇当纪念！”黑虎胆子好似破了一样声嘶力竭乞求道∶“好汉别别别，头没了耳朵就没法儿耸了的，拖欠的分文不差立即归还的！”世龙方软了腕子。黑虎喊∶“二豹子快回府上取一千大洋，加一倍十清黄的欠款！”
　　打手叫二豹子，可见平时是个凶恶的主。趴起来应着“是”，逃死样子的去了。不多时有几个壮年汉子持着大刀冲了进来，指着黑虎怒道∶“王八孙，几年前你用一百块大洋忽悠跑了我们的儿子，说到广州造船厂当工人月资过万，我等就信以为真了。可几年过了却毫无音讯，你说说到底是咋整的？”黑虎支支吾吾道个不出和子午卯酉来了。
　　世龙一下子明白了，这个货子竟然把人家的骨肉骗进来了日本人的地下器官移植毒窟了，道∶“叔叔伯伯们，再问这家伙也不回答你们的。因为你们儿子的器官早已跑到洋人和日鬼肚里安家落户了！”壮汉们对此表示怀疑。世龙道∶“都别不信，我才从广州回来不到一年，亲眼目睹地下革命英雄捣毁日本在广州的人体器官移植毒窟的过程，杀死了好多日鬼，抢救了所有的受害者。你们的孩子可能提前没了。”
　　闻此，几个汉子疯了似的围着了黑虎，挥着大刀呯呯喳喳砍了起来。黑虎左闪右躲被织网的铁架绊了一着，大刀削掉了他的右膀子，血流如注。水富道∶“快，弄到琉璃河剁剁喂鱼去！”黑虎被仇恨满腹的汉子们拧着往河岸架，罪恶的血液滴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二豹子见状起来就瓦，却给世龙捉个死紧，夺了钱兜交给了黄雅文。问∶“二豹子你实话实说，究竟参与没参与人体器官倒卖的罪恶勾当？”二豹子道∶“黑虎子啥事就不给手下的说，只知道他和北京城里的日特走得很近，一擦黑就骑着电驴子往丰台跑。良葛庄的事儿一出，丰台的鬼子没了，他才不去。事儿就是这，有一丝谎话，天打雷劈！”世龙想了想道∶“好了。你走吧，等我晓得你诳我了再收拾你！”二豹子说句“谢谢不杀之恩！”便瘸瘸拐拐离了去。
　　黄雅文半天醒过神来，道∶“若不是恁俩我真的就成了老好人了！”水富踹了他一脚道∶“就你这叫老好人？叫肉头猴知道不！要叫你当国家元首，也能把国家弄成今天的老百姓苦不堪言的摸样儿。废话不说了。黄雅文，我们今个儿来只要问你买渔网的。”雅文的媳妇疾步而至合掌作揖道∶“朝着恁们的救俺的大恩大德，这网不卖你们，只有送你们，以后店铺的平安还指望着您们受劳的。”
　　世龙道∶“若有了事儿就到38号找我们去。”
　　雅文讶异∶“啊！原来你俩和蔡国政伯伯一家的。早年来买过渔网多给了价钱俺两口子至今没忘的。您说您们需要多少渔网，多大号，很快就保质保量的造出来，不耽误用。”水富道∶“三十条渔网大号七十枚铅坠。现在物价都贵了，每条网一块大洋，共三十块洋。”说着掏了出来，放到桌子道∶“买卖不容易收了吧。”夫妻说啥也不要。世龙也叫“为了扩大生意快收了！”就收了一半紧接着忙乎起来，答应明天下午送去。互道别了各自张罗去了。欲知后来怎的？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