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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美丽的县城出现在耿心水、郑二水等人面前。耿心水抬头远望，看见远处的山头飘着飘飘渺渺的山岚。早春的山野十分宁静，没有一丝喧闹，仿佛是个遗世独立的世界。县城坐落在一块平地上，城里的建筑疏疏落落，街道清清静静，很少有人往来。街道几乎跟山野一样宁静。驴蹄在街道哒哒响，驴铃摇荡，咣当咣当的铃声越过低矮的房屋，向远处的山野飘去。一只领头绵羊摇荡着铜铃，铃声在街巷间飞行，羊群后边的牧羊人身后别着羊铲，摇晃着身子。一个农民晃悠着扁担，两只装满粪的箩筐在扁担两头轻快地跳跃。置身如此宁静的世界，耿心水等人感到心情格外开朗，呼吸格外舒畅。县委在一个大院里，四周是低矮的平房，院子中间十分宽阔。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在一间简易的平房里，县委办公室主任热情地接待了耿心水等人，然后把他们送到乡下。
　　耿心水一行十几人，来到一个两百人的大村子。村支书热情接待大家，把男生安排在一间闲置的教室里住，女生住在不远处的一间民房里。教室宽阔，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秸秆，睡在上面软乎乎的，如同钢丝床一般。李聿坐在褥子上，有意蹿动身子，屁股下的秸秆弹簧般起伏。早春的天气依然冷，但厚厚的秸秆驱散了寒冷，晚上睡在被窝里热乎乎的。耿心水领着几个男生到村里逛了一圈，半天时间只逛了一半。郝丽丽、张耒和李聿被分配到一个院子里的三户农家吃饭。一个男人领着三人走进一个大院，三人各自走进自己吃饭的农户。下乡之前耿心水等人听说这里盛产莜麦，家家户户以莜麦为食，据说莜麦好吃难消化。郝丽丽吃饭的农户有两个孩子，男人忙生产队的活，女人在家做饭。女人很精干，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面庞清秀，虽是个乡下女人，却少有乡下女人的土气。郝丽丽跟女人打个招呼，女人请郝丽丽坐在炕沿上。女人仔细打量郝丽丽，看见郝丽丽面容俏丽，穿着入时，眼里现出羡慕的目光。蒸笼上冒着腾腾热气，郝丽丽估计在蒸面食。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女人端起蒸笼，放在灶台上，揭开蒸笼，蒸笼里露出直立的一卷一卷的面食。郝丽丽从没见过如此食物，直愣愣地瞅着蒸笼里的卷食，好奇地看着，说：“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笑了，笑容灿烂如山花，显然为郝丽丽的惊奇而笑。女人微笑着说：“你是城里人吧？”
　　郝丽丽说：“是的。”
　　女人说：“城里人吃的好，不像我们乡下人，吃的都是粗粮。蒸笼里的东西是莜麦，叫莜面栲栳，看是粗食，其实很好吃。你没见过莜面栲栳的样子吗？”
　　郝丽丽走到灶台前，说：“没有。很好看。”
　　受到夸奖的女人爽快地笑了，为乡下人的食物受到赞扬而自豪。女人为郝丽丽调制了蘸水，有酱油、醋、葱、辣子和香油，让郝丽丽蘸着蘸水吃栲栳。郝丽丽把热腾腾的莜面栲栳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满嘴生香，说：“太好吃了！”
　　受到夸奖的女人脸上再次现出灿烂的笑容，为自己的手艺得到客人的夸奖而欣慰。
　　女人说：“对你们城里人来说这是稀罕物，多吃一点，回去就吃不着了。”
　　郝丽丽连连点头。郝丽丽回到住地，跟洪玉和刘心女等人谈起莜面栲栳，赞不绝口。耿心水要求大家积极参加生产队的活动，深入群众调查研究。一个风轻日暖的上午，同学们跟村支书开了一次座谈会，村支书为大家介绍了生产队的基本情况，同学们为调查报告收集到第一手资料。大队部的墙上贴着各类奖状和发展规划，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出色的村子。支书是个谨慎的人，言语不多，态度诚恳。村支书领着大家看村里的墙报，说村里一手抓革命，一手抓生产，成效显著。村支书告诉大家，晚上召开社员会，希望同学们参加会议，深入群众了解情况。
　　社员会地点在大队部，村支书向社员介绍同学们来村里调查研究，希望社员积极配合，为同学们提供所需的材料，然后布置生产任务。会后回到住地，郑二水坐在软乎乎的秸秆上，先享受秸秆的柔软，然后说：“这是个先进村子，看农民的穿着，大都衣衫破旧，可见很贫穷。”
　　李聿说：“废话！哪个地方的农民穿好衣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家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的家乡例外吗？”
　　郑二水无言以对，明知自己失言，于是改口：“这里的莜面栲栳真好吃，简直是天下第一美食。”
　　听到郑二水夸奖此地的饭食，李聿高兴地笑了，因为李聿的家乡就在附近的县里。郑二水重复：“莜面栲栳太好吃了。”
　　郑二水话音刚落，耿心水和张耒咂巴着嘴唇，嘴里一片滋润，似乎正嚼着香喷喷的莜面栲栳。
　　耿心水笑着说：“别说了，是不是想馋死我们？”
　　张耒坐在秸秆上咽口水，仔细回味着吃莜面栲栳时的感觉。仇子月看着张耒的样子，说：“张耒沉浸在美味中，千万不要因为爱吃，吃坏了肚子。农民的粮食有限，别让人家揭不开锅。”
　　张耒受到攻击，于心不甘，说：“莜面栲栳是我今生吃过的最好的美食，让人垂涎欲滴。看来谁都爱吃莜面栲栳。”
　　李聿说：“你们吃到的只是第一种美食，还有第二种美食。”
　　张耒说：“什么？”
　　李聿摇头，说：“到时就知道了。”
　　果然同学们又尝到了农家的炒莜面，人人赞不绝口。每天吃着从未吃过的美食，虽然单调，但满足了同学们的胃口。
　　村里的大喇叭天刚亮就响起，或播放新闻，或通知村里的事。张耒和郑二水被大喇叭惊醒，听见喇叭里播送中央某位重要领导人的文章，内容是捣毁土围子，深挖土围子里的人。这位领导人是中央出名的笔杆子，他的文章常常指示政治方向。郑二水为大喇叭惊醒自己的好梦不悦，不愿睁开眼睛，却细心地听着广播里播送的内容。张耒听了一会儿广播，连忙坐起来，看见耿心水从门外走进来。耿心水招呼大家快起床，要大家听取广播里播送的重要文章。郑二水闭着眼嘟囔：“早听到了，不就是捣毁土围子吗？”
　　耿心水说：“你真有本事，睡觉都可以听广播。”
　　郑二水慢慢腾腾地爬起来，看见张耒已经起床，正要到门外去洗脸。
　　郑二水说：“这文章的口气好怪，居然引用延安时期的词语，一下子将人拉回三十年前，似乎时代倒退了。”
　　耿心水说：“你的话总阴阳怪气。虽然时代不同，历史有相似的地方。”
　　显然耿心水听了很长时间广播，知晓广播的内容。虽然耿心水不像林木木那样把政治视为生命一般，但对政治很敏感。耿心水知道此文在评述目前局势，其实在指导目前的政治，决定把此文作为同学们的学习内容。张耒洗完脸走进门，说：“好端端的社会，怎会存在一个又一个土围子？不可思议。”
　　耿心水说：“中央领导人的话不会错，跟着形势走，别疑心重重。”
　　郑二水说：“百姓认为政治清明，有人却认为暗机重重，不可思议。”
　　耿心水瞪着眼说：“看起来你比中央领导都高明。解放几十年，阶级斗争并没有停止，党内依然有坏人，对坏人决不能姑息。”
　　郑二水自知理由不充分，不愿争论下去，出门去洗脸。张耒坐在秸秆上，仔细琢磨广播里的文章，嗅出了其中的杀气。洪玉跑进门来，慌慌张张地说：“广播里有重要文章，听见了吗？”
　　耿心水点头，张耒不吱声。
　　洪玉说：“这篇文章很重要，是政治风向标，我们要不要学习？”
　　耿心水说：“当然要学习。这是我们调查报告的又一项重要内容，不可等闲视之。今天学习这篇文章。”
　　洪玉说：“我到大队部去找报纸，今天的报纸上一定有这篇文章。”
　　耿心水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政治局势太复杂，要求同学们认真学习这篇文章，并且要写政治文章，批判躲在土围子里的坏人，然后把文章贴在村里的墙报上。
　　按照耿心水的安排，同学们分头向村民调查农村情况。郑二水、张耒和郝丽丽三人分在一个小组。三人向一个院子走去，向一位老农了解情况。郑二水和张耒内急，找遍院子找不到厕所。张耒向主人询问厕所，主人用手指着院子的垃圾坑。回到住地，郑二水跟耿心水说，今天调查有一大发现，要不要写进调查报告。耿心水一听，说重要发现自然要写进调查报告，张耒和郝丽丽笑成一团。
　　郝丽丽收获颇丰，接连写了几篇散文，把写好的文章给龚月生看，龚月生赞扬郝丽丽的文章大有进步。龚月生打算写一个小喜剧，反映自己的所见所感。郝丽丽来村后拍了一些农村的相片，也为同学们拍了一些相片。郝丽丽拿着相机拍照，引来村民的好奇。郝丽丽想把拍摄的照片作为调查报告的附件，洪玉赞成，不料遭到耿心水的反对。耿心水认为郝丽丽在显摆自己的特长，小资产阶级思想仍在作怪。郝丽丽被耿心水泼了一头冷水，气鼓鼓地向洪玉发泄不满。经过一番调查，同学们收集了不少资料，由洪玉执笔写调查报告，耿心水审查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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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召率领辛勇等人来到晋西黄河岸边的一个县城搞社会调查。这里是典型的黄土高原，垣头是平地，垣下沟壑纵横。一条清清的河水沿着山谷向西蜿蜒而去，似一条素带在山谷间飘拂。曲召等人被安排在垣头村搞调查，垣头村在山顶上，跳过河后沿着陡峭的上路上行才能到达垣头村。曲召等人背着行李艰难爬山。一位县委干事带路，辛勇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背上的行李似乎没有丝毫压力。辛勇出身在晋西，习惯走山路，看见曲召气喘吁吁，走一会儿就停下来喘息，心里好笑。曹央央和张一心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高不见顶的山路，满脸愁容。辛勇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曹央央等人。曹央央和张一心汗水涔涔，不停地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辛勇脸上露出微笑。看见辛勇微笑，曹央央和张一心露出苦涩的笑意。
　　辛勇对曹央央说：“我给你背行李。”
　　曹央央回头看身后的几位女生，都喘着粗气，说：“辛勇为大家背行李，快交出你们的行李。”
　　几位女生看着辛勇，谁都不吱声，谁都不愿交出背上的行李。见此情景，辛勇明白顽强的女生要用自己的毅力爬上这段陡峭的山路，不料曲召大声说：“别害羞，辛勇有的是力气。”
　　曹央央见无人应声，笑着对辛勇说：“我献丑了，帮我背一会儿吧。”
　　辛勇把曹央央的行李背在肩上，似乎还不觉得沉，对张一心说：“把你的行李也放上。”
　　张一心连连摆手，说：“使不得。”
　　曹央央接过张一心和于千千的书包，轻装爬山。辛勇背上的行李有点沉，但依然迈着大步往上走。几位女生看着辛勇的背影，赞不绝口。为了鼓舞同学们的士气，带路的干事说不远处就是山顶，其实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女生立刻高兴起来。爬上山顶，一个村子出现在眼前，回头望山下，曹央央等人头晕目眩，原来大家爬了一段非常陡峭的山路，山下是万丈断崖。张一心长吁一口气，惊得目瞪口呆。山下有一条清澈的流水，一座山间小城。
　　村支书热情接待曲召等人，然后安排住处。林木木招呼大家到村边赏景，曲召招呼女生一起去赏景。同学们再次来到村边，俯身脚下，万丈绝壁上布满枯黄的杂草，望之目眩。绝壁下一条素绢般的河水闪着银光，向西曲折而去。河对岸是小城，一条公路穿过城边向东西两边延展。河水像丝带缠绕着小城，小城在丝带的缠绕中静静地蜷缩在山下。林木木不住地赞叹山城的美丽。曹央央和张一心纵目四望，看见厚厚的黄土铺成一片莽原，不见尽头。
　　华耳向东望着，只见河谷沿着脚下的绝壁向东延伸，河谷在不远处的厚土中消失，远处也是不见边际的高原，高原的尽头是一片蓝天。华耳问曲召：“这里是黄土高原，只见茫茫高原，不见山，也不见沟，仿佛是华北大平原。”
　　曲召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原野。黄土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仿佛遍地铺满黄金。于千千和吴山向西望着，看见河水在河谷的曲折处不见踪影，河谷也在曲折处消失。吴山喜欢地理，凭他的地理知识判断，西边是陕北高原，黄河流经秦晋之间的山谷。吴山判断脚下的河水向西流入黄河，相信黄河就在不远处的山间。红日西斜，落日告别蓝天，落在平静的原野，茫茫黄色原野轻轻托着金红色的落日，落日在蓝天黄土间金盘一般耀眼，成为天地共同孕育的宠儿。金色的霞光染红西边的蓝天，天地呈现出蓝、红、黄三种色彩，变成一个多彩世界。圆圆的金盘将半块盘子插入黄土中，只露出半块金红的盘面。金盘渐渐收缩，全盘插入黄土地中。广袤的黄土地吞噬了金盘，心满意足，昏昏欲睡，蓝天在黄土地的感染下渐渐闭上了湛蓝的眼睛。
　　余晖消尽，曹央央、张一心和于千千立刻欢呼起来，声称看到了人间最美的景色。曲召按捺不住欣喜心情，命令：“今晚每人写一篇观景散文或诗歌，赞美这片黄土地，向村里人献一份厚礼。”
　　大家立刻欢呼起来。仇子月建议把文章贴出来，向村里人表达大家的赞美之心。晚饭后曹央央和张一心依然沉浸在落日的美景中，曹央央建议去看一眼夜景，也许夜景更美丽。曹央央和张一心来到村边，仰望苍穹，空阔的夜空沉静而深邃，繁星闪烁，童话般美丽。俯身山下，那条清澈的河水被夜吞噬，没有一点踪影。河谷里的小城蜷缩成一团，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其间，地宫般绚烂。银色的繁星与金色的灯火映衬，倘恍迷离，仙境一般。
　　曹央央说：“我愿永远沉醉在如此美丽的景色中，不去学习，不去做事，任凭这灿烂的世界包裹着我，直到我消失在这个灿烂的世界里。如果郝丽丽看到这美丽景色，会写出一篇漂亮的散文。不知他们的情况如何。”
　　张一心说：“别操心，一定很好。回去吧，兴许同学们在寻找我们。”
　　于千千等人围着大队部的几张大桌子挥笔，谁都不抬头。仇子月遵照曲召的命令，向每位同学收取文章，然后将文章贴在村里的墙报上。除曲召、仇子月和林木木写了诗歌外，其他同学用散文赞美这片美丽的黄土地。村里人看着同学们的文章，指指点点，夸奖同学们的文章。村支书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旱烟袋，乐呵呵地看着墙上的文章，为村子周围的美景得到大学生的赞美喜不自禁。
　　曲召等人调查村里的自然、生产和政治等情况，发现村里的人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只是忙于生产。县里带路的干事告诉村支书，让他大力协助大学生调查。每天早上村里的大喇叭总是早早响起，先广播国家新闻，然后播送村里的事。林木木是个从不睡懒觉的人，其他人还在被窝里，他已在村里溜达。从广播中听到打土围子，林木木立刻跑回住地，大喊：“快起床！”曲召睡眼蒙眬，一骨碌爬起来，说：“什么事？”
　　林木木说：“政坛又起风云，打土围子，我们应该积极参加战斗。”
　　曲召穿好衣服，说：“你有什么建议？”
　　林木木说：“组织同学们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武装头脑。”
　　曲召点头，林木木立刻向大队部跑去，借阅近几天的报纸。林木木兴冲冲地拿着几张报纸回到住地，没等同学们洗漱完毕，便大声招呼同学们学习文章。曲召催促同学们快点洗漱，每个同学必须用新理论武装自己的头脑。辛勇洗漱完毕，连忙叫女生来学习。曹央央问学习什么，辛勇说天知道。曹央央和张一心几位女生赶紧洗漱，曹央央还没梳好头，林木木又来催，曹央央只好披着一头散发参加学习。看见曹央央披头散发，曲召心里不高兴，认为曹央央不严肃，说：“赶紧梳好头发。”
　　曹央央说：“妨碍学习吗？”
　　华耳说：“不雅观。”
　　曲召说：“学习重要文章要严肃，不能吊儿郎当。”
　　曹央央嘟囔：“什么重要文章，莫非圣旨？”
　　曲召说：“不是圣旨，胜似圣旨。梳头！”
　　曹央央没理曲召的命令，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把脑后的头发束起来。学习完毕，曲召命令大家写政治文章，然后张贴在村里的墙上，好事的农民看几眼，议论几句，扛着工具去地里干活。曹央央向农民打听黄河离此地有多远，农民说只有二十多里路。曹央央欣喜若狂，跟张一心说：“你去向曲召建议，观赏黄河。”
　　曲召听说此地距离黄河很近，也想目睹秦晋河谷黄河的奔腾气势，立即答应张一心的请求。第二天清晨曲召带着同学们向黄河走去。同学们一路走，一路向人打问，跳过一道沟，翻过一架山，步行二十多里，在下山途中瞭见了黄河。黄河从一道峡谷跑来，又在峡谷中消失，同学们兴奋起来。
　　仇子月说：“这就是黄河吗？怎看不见它的奔腾气势？”
　　辛勇说：“下山后你会看到黄河的气势。”
　　曹央央和于千千高兴得欢呼起来，林木木带头向山下跑去，其他人也跟着跑起来。快到谷底，出现一处断崖，断崖下是浩浩汤汤的黄河。虽然春天黄河水势小，但河水滚滚滔滔，卷起一朵朵浪花。河水凶猛地撞向石崖，然后向南流去。悬崖绝壁让曹央央眩目，滔滔水声让张一心称奇，奔腾气势让于千千欢呼不已。
　　曲召向黄河呐喊：“黄河，母亲河！”
　　曲召的吼声飞向对岸的峭壁，激起缥缈的回声。曲召感叹，大自然的力量太伟大，人在大自然中太渺小。下到河谷，站在黄河岸边，同学们看着面前汹涌澎湃的河水，赞叹不已。曹央央和于千千蹲下身子，捧起淡黄的河水，抛向奔腾不息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