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颠三倒四助志成

　　大傻色眯眯地对那些妙龄女子道：“哎哟，你们还儿还有这么好看的姐姐。痴五，你说呢？”
　　“漂……亮！”二愣也附和道，“像俺……娘！”
　　一行人见这几个人痴傻，亦未在意，当真有趣。
　　万恶不快道：“把这几个人赶走！”
　　痴五道：“哎，这个贼秃是谁来？”
　　万恶道：“我是你爷爷。”狂四给了一记耳光，手法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形同鬼魅，他还以为碰上鬼了。
　　憎六道：“打得好！”他宛似一个书生模样，自语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什么乎？”朱文静道：“不亦乐乎？”
　　疯三嘿地一笑，“丑姐姐说得对。可是贼秃欺负人，他来，不亦什么乎？”由于她掩饰得好，所以才这么称呼。
　　她和岳梅姑噗嗤一笑，丑娘道：“不亦怒乎？”
　　“对，还是姐姐说得对，说得妙！”疯三把自己打了一记耳光，“让你记不住！”让她很是奇怪，她们又惊又怕，真是人不可貌相，武功如此厉害，绝非泛泛，没想到这儿竟然有此奇人。
　　万恶刚要逃，却被他们提上前来，扔在地下，不觉得叹了一口气，沮丧道：“我命休矣！”
　　狂四拉住岳梅姑的手，岳梅姑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羞红了脸。
　　浩成刚要动手，怒火上涨，志成拉住，向他摇头示意，二愣道：“不可……对……姐姐……这般。”他很是费力，显是有口吃的毛病，眼光如电。
　　狂四住手，嘿地一笑，岳梅姑如临大赦，募地脸红，羞于见人，见他们天真烂漫，也不在意，松了一口气，他们堪比自己父亲了，却如此称呼，让大家极为不畅。
　　痴五笑道：“神仙姐姐，哪里人氏？”
　　岳梅姑笑道：“我是昭通人氏。”
　　痴五笑道：“我不知道，嘿嘿，见没见我们的小雪？”
　　岳梅姑问：“是一个小猫吗？”
　　他费劲地想了老半天，二愣道：“姐姐，小雪……是……小……花猫。不过很……大。”他吞吐地说完，岳梅姑都感觉崩溃了，同情起他们来。
　　朱文静使计道：“前辈，你的小雪被他的人吃了。”她指了指万恶。
　　“我不是前辈，我是大傻。”又道，“你们说什么？”
　　朱文静道：“你的小雪被他吃了。”
　　万恶一脸黑线，心中叫苦，“不是，我没吃。”
　　他们挨个闻闻，一齐哭了起来，“我们不能活了，不能活啦！”他们哭得甚为凄惨，悲彻万分。志成看了看她，觉得太过分了。
　　志成安慰道：“大哥，小雪没死。”
　　六人索性听不进好话，一根筋地认为死了，“不，已经死了，死了！”他又问万恶，“是不是死了？”
　　万恶道：“前辈，他说的是真的。”他们还真以为死了，由于呆傻，分辨不清楚，才对志成的话狐疑起来。
　　痴五又一记耳光，出手甚重，“一看你就骗我。你吃我小雪，那些漂亮姐姐没吃。”他们又闻了闻那些女子，动手动脚，她们又气又恼，不好发作，只能让他们遂意了。
　　憎六道：“姐姐心肠好，不会吃的。”万恶见他们一表人才，说话却是颠三倒四，如儿童一般，好没来由。
　　大傻道：“你见没见我老婆？”
　　万恶战战兢兢道：“没见？”
　　痴五道：“不，就是你偷走的。你不是好人。”
　　万恶哪里受得住他们的奚落，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来人，把他们杀了。”
　　志成道：“万恶，是你偷走了他们老婆，把你的那些女人留下，给他们如何？”
　　“放屁。”他们几个不问青红皂白，向他的几个男弟子攻去，倾刻，已是血肉横飞，将他们大卸八块，不堪一击，他们六人如同千手观音的幻影一般，使出千万般拳脚来，打得万恶无丝毫招架之力，志成深以为恐怖，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已经达入化境，没有几个人与其争锋，看到几女呕吐不止，为朱文静拍着背。
　　那几个女弟子脸色铁青，瑟瑟发抖，痴五道：“还愣着干什么，这几个小姐姐，就是我们老婆，一人三个。”
　　那六人打了鸡血般，拉着她们走开了。
　　志成上前道：“多谢几位仁兄相助。”
　　“我们是颠三倒四，走了！”
　　看到他们离开，对万恶的尸体道：“哎，自作孽，不可活。”
　　朱文静笑道：“原来这六个人是个人精，专爱好看的女子。”
　　岳梅姑瞋了一眼，“姐姐，还说，好看的女子还包括我和你。”她们后怕起来，看到他们坚定的眼神，却又放心了。
　　志成道：“小妹，好点了没？”
　　岳梅姑道：“没事，就是那些人太血腥了，出手如此狠辣，真让人受不了。”
　　志成道：“好，只要你平安健康，我就放心了。”
　　“谢哥哥关怀！”他哂哂一笑，走到朱文静边上，安慰数句，她道：“那几个人是什么人？”
　　志成道：“是张爷爷的徒弟，因为他们被误认为是偷盗了《太上玄乙真经》，被爷爷灌了毒，才成这样，一直守在冰谷，专爱养雪豹和小动物，和小孩子心性差不多。雪儿心善，才把他们治成这般，传宗接代是没什么问题了。”
　　朱文静道：“那个司文明真是可恶，把他们害成这样。”
　　志成道：“还有火龙王，也是受了牵连，被爷爷弄断了左手指。”
　　朱文静笑道：“唉，就要见你妻子了，是不是很高兴？”
　　志成道：“丑儿，你大度点，陪我去看看姐姐。”
　　朱文静笑道：“我怕孩子不认你，你最好做好准备。”
　　他笑道：“丑儿，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
　　朱文静笑道：“好了，别想多了，咱们走吧！”志成这时顾虑重重，想起孩子的事，一时没了勇气，不知该怎么办，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大家进入山谷，又是一处别样的景致，满山的翠绿映入眼帘，山茶花郁郁葱葱；稻米的香味在微风中摆动；天气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大雾漫将下来；古时的祖宅历经沧桑；东首的古色古香的香柏树散发幽香；西北的桑树园翠绿异常，旁边的缫丝的工具，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桂树甚是娇放；鸭鹅在湖面上追逐嬉戏；小船在水中划过，水儿荡起了涟漪，自是热闹，心中甚喜；漫地的桔子树和油橄榄在闪着绿气，挂满了水珠；杜鹃花、映山红是那么娇美；乡下的恬美，物产丰富，无法溢于言表了。
　　朱文静静静地出神，梅树在绽放着，思乡的热烈在原野奔放，心中酸楚着，摸了一下路边柿子树上的果宝宝；又疼爱了一番杨梅树上的果子，摘了一颗，啖入口中，一股清香味儿沁入肺腑，又带有几分酸涩和甘甜；她和乡亲们热喧起来，有感动、有温情，也有对家乡的深情、热恋；这种乡恋是最美的，她正是一个公主，那么娇美而秀气，思想在热烈奔放着，把炽热和激情全留在神州大地了，气吞山河，欢留人心。
　　大家来到一处豪宅，与这儿的农家相得益彰，显得恢宏大气而威严，石头狮子在咆哮着，志成想起家来，摸着这对狮子，心中痛苦起来。
　　朱文静知道他的心思，迟迟暮暮地陪伴着，见到一群小孩子正在捉迷藏，很是高兴，志成一眼看到女孩子的手腕上的玉镶手镯，细细地打量起来，那个小女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模样，他看到那正是临别时给飞雪的那对，脖子上的金锁闪着暗光，时隐时现，锦缎罗裙的映衬下，她简直像个小公主，圆润的脸蛋上现出一对小酒窝，眼睛若珍珠似的，闪着光气，头发如油，梳着一对小辫子，很是调皮，头上落了一点树叶，他藏在她身后，捧了下脸蛋，把树叶除去，小孩一把抓住，兴奋地道：“捉住了，捉住了！看你往哪儿跑！”
　　她把面巾摘下，愣怔地看着他，志成和气道：“你家在哪儿？娘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道：“你们是坏人，咱们走！我娘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他心中异常苦涩，寒苦不迭。
　　“为什么我是坏人？”
　　小女孩道：“因为你身后的黑脸大叔，我怕！”她看到杨岸的面孔，一脸络腮胡子，又很威严，很是惊恐。
　　“晨儿，不怕，这些伯伯都是好人，我是……”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出“爹爹”二字来，怕吓着孩子。他激动地想抱一下，疼一下，她立刻把弓弩亮出来，她的小伙伴也是一样，齐心协力地对着他，让他哭笑不得，他不禁心寒起来，坠下泪来，心中苦涩至极。
　　她替他拭了一下，“叔叔，不哭，我娘说了，爱哭的人会没出息，好了，我要回家了，不然娘就要骂人了。”
　　她像个小兔子似的，逃窜开了，志成追上去，朱文静道：“不要吓着孩子了，让她有个适应过程。”又对众人道：“楚儿，你先招待一下。”
　　“好，你们随意，我走了。”她异常难过地走了。
　　他一人来到田园中，推篱笆而入，看到张飞雪正在摘晾辣椒，很是专注，她回头一望，看到晨儿，笑道：“你看你，又把衣服弄脏了。”
　　小女孩拿着西红柿，吃道：“娘，我见到了一个大坏蛋，他还背着剑，挺吓人的，她还知道我小名。”
　　由于孩子没有父亲的关怀，本身就缺乏安全感，这也是人之常情。见怪不怪了，她心中一寒，“这儿哪有坏人，是不是舅舅的朋友？”
　　小女孩道：“我从未见过他，舅舅的朋友我都认识。”
　　她把围裙儿摘下，把小篮儿放在一边，朝外走来，和志成撞了个正着，见他清瘦了许多，多有风尘之色，显是疲惫过度了，他眼睛通红，显是哭过了，她心中一寒，用手抚摸了他的脸蛋，哭了起来，志成相拥而哭，少时，两人才缓过神来，她笑道：“你看，我一高兴就这样，晨儿，快来看，这是你的爹爹！”
　　他疼爱了一番，抱着晨儿转了好几圈，把她架在脖子上，“你小心点，别把孩子腰闪了！”她笑得合不拢嘴。
　　“爹爹！”她甜美地叫了一声。“唉，好孩子，乖，等我说完话，就陪你，好不好？”
　　她拍手称快，“爹，不许变卦。”两个人拉着手，很是亲切。她走出大门，和小孩子玩去了。
　　张飞雪去园中采摘了一些新鲜果蔬，“来宝，你尝尝。”他把她的手相握，浓情密意感人肺腑。
　　“夫人请！”她嗔道：“又闹虚文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有变。”
　　志成道：“夫人，我总是想你，为你提心吊胆的，这些年我对不住你和孩子，这一次，我想把孩子带上，和你去闯一闯，弥补一下过失。”
　　张飞雪道：“你又犯傻了，这一点没变，大哥都说了，这次百爷会安排好，这样让你少受点苦。”
　　他拥抱着她，坐在一处，她很是享受，想起白家的处境，心中甚苦，“雪儿，你真好！”他把飞龙岩和川王府的事说了，她理解道：“不怪你，现在白家惨遭灭门，这都是天意，不要纠结了，小娜的事，你要处理好，不要辜负了大伯。”
　　志成道：“唉，这东躲西藏的日子啥时候才是头，我真累！幸亏有兄妹们帮助，我才能来看你。”
　　张飞雪道：“你都已经熬出头了，我到那儿迟了一步，你跟我来！”二人来到书房，她把一封书信拿出，“把这信交给二哥就行，这是大伯的最后遗言。”
　　志成道：“雪儿，真不知该怎么谢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会把你娶进门的。”
　　张飞雪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别傻了！我已经是白家的人了。”
　　两人吻了吻，“好了，别让大家等太久了。真讨厌！”他呵呵一笑。
　　二人相挽而出，张少正对杨岸道：“杨兄，好久不见了，让人想得紧了。”
　　杨岸道：“别说没用的，来，干一个！这次我们出镖，相烦你通知一下百爷，那虎牢关是有点困难。”
　　张少正道：“不能进那儿，我们在洛阳南五十里地那儿，有个大庄园，在那儿交货，我带你们去。”
　　志成道：“麻烦大哥了！我敬大哥一杯。”
　　张少正道：“来宝，这次路上不大太平，你们人又多，恐怕惦记你们的人多了。务必小心在意！”
　　志成道：“大哥放心。来，干了！”
　　左大元道：“志成，我去通知两位将军，明日准时来这儿，我为你们饯行！”
　　志成道：“多谢左大哥相帮！”他客套了一番，他吃过酒就走了。
　　晨晨走到他跟前，到他怀中，撒娇道：“爹，你给我多弄点肉和菜，各样都来点，馋死我了！”
　　志成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夹菜。”他抱到怀中，她亲了一口，让志成很是乐怀，给她夹了一大碗，她低头吃了起来，顾不得许多了。
　　志成笑道：“你看，我们白家的孩子就是这样，从不缠人。”
　　飞雪笑道：“你就得瑟，小心把她给我惯坏，尾巴翘上天去。”
　　朱文静笑道：“孩子真懂事，真乖，孩子平时都这样吗？”
　　飞雪笑道：“从小都这样，都吃成胖妞了，从不挑食，我做什么，她就吃什么，身体很壮。”
　　朱文静笑道：“他挺喜爱孩子的，在门前他难过地哭了一鼻子，很是愧疚，他总是这样。”又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让孩子长个见识。”
　　飞雪笑道：“就怕帮不上什么忙？给你们惹麻烦，想想小梅的事，让人不寒而栗。”
　　朱文静笑道：“把你的颠三倒四师叔带上，壮个胆子。”
　　飞雪笑道：“鬼丫头，你也该要个孩子了。”
　　朱文静笑道：“我现在还不想生孩子，等把这趟镖保好再说，我们的压力真大。”
　　“那说定了。”二人直乐，让岳梅姑心中很是羡慕。
　　第二天，志成一行人正在往一处山间行进，看到前面许多人正围着祖蓝夫妇相斗，祖蓝喝道：“狗男女，你们败坏我们名声，今日拿命来！”
　　荒木英子阴恻地笑道：“夫人，别这么大的火气，我们肯定是误会了，现在白家是没希望了，你要是肯与我们合作，我保证让你坐享荣华。”
　　“呸！贱人！看招！”她挺剑直斗荒木英子，金达旺向海波那攻去，两人配合得勉强，让她心中极为不舒服，逐落下风，显得很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