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抛花球

　　只见小雨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之前到过婚纱店，因为项链是长胡子送给她的订情信物，结婚前丢掉很不吉利。推开婚纱店的大门，刚才那两个女员工，像正在谈论着什么，小雨有意识地放慢脚步，偷听她们的悄悄话，怀疑她们拿走项链。
　　“你认识刚才那个高个子女人？”新员工很惊讶地问，仿佛早已认定，像羽玲这种有身材和高度女人，被男人包养在情理之中。
　　“我记得两年前，她有来订婚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取消掉了。”老员工之所以有印象，羽玲订的那件婚纱，租金比较昂贵，除了没能拿到提成，还遭到经理的责骂。
　　“我猜一定是男方先悔婚，世上的负心汉真有不少。”新女员工忽然间同情起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印象里婚姻的男女，男方较为强势。
　　“我赞同你的看法，她过来退订时，脸上一副沮丧到极点的表情。”老员工难以忘记羽玲表情，就像是家里死了人那样，连走路都有点踉跄。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结不成婚无疑是个巨大打击。小雨站在一旁偷听，深感到了震惊，羽玲不是没穿过婚纱，只是没能走进教堂，难怪刚才羽玲脸上表情，有让人猜不透的闪躲。
　　“肯定是那个男人已另寻新欢。”新女员工继续猜测，负心男人就是坏蛋，而且是坏到底，就像电视剧里的那样，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才知道要悔改。
　　“如果让我遇见那个男人，非给他一巴掌不可。”老女员工愤愤不平，之所以有勇气，她是已婚女人，不容许男人背叛的行为。
　　有一个女员工过来接班，小雨只好主动现身，慌张地跑向试衣间。她们很识趣地住口，毕竟在背后谈论着别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见小雨慌张地走进试衣间，猜测该不会丢了东西，倒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事。
　　今天店里客人较少，所以试衣间没被占用，小雨推开嵌着镜子木门，那小架子上面，挂着一条金色项链。
　　“我忘记拿走项链。”小雨从试衣间出来，手里拿着项链，连忙向女店员解释，竟一脸的抱歉。
　　“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凡人，总会有疏忽的时候。”老女员工开口安慰道，希望这一段小插曲，不影响到顾客的好心情。
　　当再次看见羽玲时，羽玲拎着袋子，站在步行街的中间，看上去像模特，只是妆容淡了少许。小雨先是尴尬一笑，接着陷入沉默之中，如同陌生人那样，仿佛觉得对方陌生。
　　在经过一处橱窗时，小雨看见一件粉色孕妇装，以前不曾有留意过，当子宫里的小生命，发出跳动的信号时，母爱也就不由自主。
　　羽玲懂小雨的心思，未雨绸缪，孕妇买的东西可多，但不用一次性全买下来，自己仅只有两双手。
　　小雨不知不觉进店，看着并且在挑选着，买了两条碎花连衣裙。羽玲不禁苦笑，自己就像是女保姆，跟在雇主的身后面，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提醒小雨，少吃海鲜之类的食物。
　　小雨在做完鬼脸后，乖乖地点头，开始萌生一个念头，给未来的宝贝找个干妈。小雨竟成了告密者，张经易听完后沉默片刻，从所知的迹象来看，会有意想不到真相，如眼前的红酒那样，未喝完不急于下定论。
　　羽玲跟别的女人不同，就像一本很厚的书，需要耐心慢慢品读，张经易淡定地道，之前有见羽玲戴过钻戒，所以穿过婚纱也算正常。
　　皇帝不急太监急，小雨催促张经易下手，男生更应主动一点，别等人走了才后悔。张经易倒是自信地认为，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羽玲会舍不得关掉花店。
　　“我们还是聊下你的终身大事，准备得怎样了？”做大哥的人，看见妹妹的出嫁，何尝不是快乐事。
　　“差点忘了，我还没订婚礼蛋糕。”小雨不由得苦笑，自己的事没办好，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听说一孕傻三年。
　　“那你还不快点过去下订。”张经易看见小雨离开，才松下一口气，爱上一个人之后，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分明想去接近，又怕窥探到对方的黑暗面。
　　小雨结婚这天，羽玲应邀到场，身上穿着白色长裙，把貌美尽衬托出来，更难得穿上了高跟鞋。张经易眼前一亮，当羽玲出现时，如同看见了白天鹅，其他女嘉宾算是大雁。羽玲说得很对，她去参加伴娘团话，很容易抢新娘的风头。
　　“你今天很漂亮。”张经易迎上前，并且有意夸赞，递上一杯红酒。
　　“你过奖了。”羽玲接过红酒，发现穿上高跟鞋后，竟跟张经易一样高，心理上似乎已没了落差。
　　婚礼在一间星级酒店里举行，除了地方够大之外，场面也是可够气派，正是新人们所愿的那样，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渴望爱情能够天长地久。
　　羽玲站在张经易的身边，她们看起来像情侣，当小雨穿着婚纱出场，无疑将气氛推向高潮，张经易向羽玲竖起大拇指，婚礼会场的花很美，新娘穿上婚纱更美，算得上是美上加美。
　　羽玲只是谦虚地微笑，坦言只是份内的事，至于过来参加婚礼，是以小雨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张经易女友的身份。
　　今晚长胡子足够淡定，笑的时候微笑着，而不是开怀大笑。婚礼主持人宣读经典台词，先问男方是否愿意，女人大声回答愿意；接着男方也愿意，一切尽在情理之中，接着发生幸福誓吻。
　　羽玲竟看得入迷，竟舍不得眨眼睛，仿佛眼前的女主角，已被自己所替换，至于男主角的人选，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那一瞬间悲喜交集，情不自禁掉下泪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张经易不经意间转过脸，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心仪的女人，已掉下了一滴眼泪，不知为何而流，倒证明之前的冷若冰霜，属于故作坚强外表罢了。
　　现场幸福还在继续，新人们要喝交杯酒，羽玲意识到已失态，泪水悄然从眼眶流出来，实在有损妆容，借故要去一趟厕所。
　　厕所里小珠正在洗着手，对身边的闺蜜扬言，要拿下今晚抛出的花球。小珠看见羽玲进来，马上住口且是嫉妒不已，那傲人的模特身材，走起路来臀部摇摆刚好，如同在舞台上走秀那般，尤其穿着白裙子时出水芙蓉，那标准而精致的五官，齐聚东方女人的美。哪怕稍微地一笑，已是风情万种，难怪张经易会被她迷住。
　　小珠再照着镜子时，怀疑在照着哈哈镜，腹部明显凸了出来，衣服掩盖不住水桶腰，还要大腿粗得惊人，假如自己真会巫术的话，把羽玲完美的身体变换过来，迷倒数百个男人不成问题。
　　来此地之前小珠已有怨气，本来打算今年结婚，谁知去算八字，今年竟没良辰吉日。让她更加之气，传来小雨婚讯，那滋味就像在打麻将，竟然被对手截糊了，特意过来沾下喜气。
　　婚礼进入重要环节，新娘准备要抛花球，下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台下那一群女人们，早就摩拳擦掌，都想把花球占为己有。
　　羽玲倒是非常淡定，站在离人墙不远处，好像事不关己。小雨做出惊人举动，从台上跑下来，手挽着层叠的裙摆，一直到羽玲的身前，发出了盛情的邀请。
　　羽玲先是受宠若惊，原来小雨让自己去抢花球，小雨眼睛里可充满了真诚，爱情可以呼叫转移，自然可通过花传递。
　　小珠则站在最前面，比较有利位置，见羽玲参加进来，不由得是心慌，长的高有优势，就像长颈鹿那样，享受最高处的资源，但自己不吃亏，横向体积够大。
　　张经易鼓励羽玲上前，脸上温馨一笑，似送上了暖意，只见小雨拉着羽玲，加入抢花球的人群中。
　　好戏如期上演，只见小雨高高抛起花球，大概因怀孕的缘故，抛物线并不太长，小珠看见花球坠落，即将进入范围之内，脸上露出兴奋笑容。其他对手不甘示弱，眼看小珠抓住花球，使劲地伸出手一拨，结果花球便飞走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花球朝羽玲飞过去。羽玲本能反应，像小时候玩扔沙包游戏，竟然是接住了。
　　出乎众人预料，竟让后面的人得了便宜，小雨带头鼓掌，已把幸福传递出去。羽玲在明白过来时，自己已成为幸运儿，即惊喜又恐惧，仿佛可怕诅咒即将灵验。
　　小珠很有理由怀疑，根本就是一个布好的局，就像表演魔术那样，台下的魔术师跟台下的助手，天衣无缝配合。
　　“我说兄弟，你的眼光可真不错，居然藏着一个绝色佳人。”不知什么时候，小春来到张经易身边，身材依旧肥胖，且留着八字胡，看起来粗犷略性感。
　　小春之所以很惊讶地发现眼前人，已把女人当成植物，而不是夜场里猎物，羽玲就像修美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