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纳兰德义救红颜
作品名称:紫罗衫 作者:李岩 发布时间:2023-08-22 12:44:04 字数:4812
朱文静道:“你不要难过了,我想火龙王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的。”
白志成陷入深思,像是发了魔症一般,不住念道:“司文明,司文明……”他兴奋起来,知道罪魁祸首的名字,以后查张昆仑的死亡原因,也就容易多了,“太好了!太好了!”众人不解,朱文静已知端倪,不好明言了。
祝庙三道:“今日各路英雄到此相聚,在下不胜感激,略备薄酒,请列位赴宴,今晚不醉不归。”
赵王笑道:“祝兄客气了,这次英雄大会,能出这等人物,实是大明之幸,有劳祝兄了,请!”祝帮主知道他说的是志成,心中大悦。众豪杰进了香阁,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志成不断地学着猫叫,那种声音撩着朱文静的心弦,魂牵梦萦一般,这种相思之苦,让二人的心很近,很近,马上要实现的时候,这种心情是万万形容不来,有高兴、有牵挂、有苦恼,也有心寒。断断续续的思绪,如二三月的杨絮,漫在心中。
祝兰笑道:“你不要装神弄鬼了,我去请你的丑夫人。”志成笑道:“她一会儿就出来。”
朱文静听到猫叫声,向鬼王道:“爹,我今天……”
鬼王疼爱道:“你不要管我了,早点和灵儿休息吧!”
她向皇叔告辞,赵王道:“孩子,你去吧,这儿不太适合,你和雅芳一起去。”二人脱了身,欣喜不已。
朱文静向朱雅芳说了点事,迫不及待地向后花园走来,志成猛地钻出来,两人互相吓了一大跳,他一把揽住,吻了几口,她笑道:“坏蛋,刚才吓死我了!”
志成道:“丑儿,我太想你了,下午我看到义父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她欣慰地笑了笑:“怎么学猫叫的时候不紧张。”
两人相拥而坐,志成道:“丑儿,现在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可知道樊家、吕家、郑家都受到了迫害,都是因我而起,我觉得挺内疚的。”
朱文静道:“笨蛋,你别想多了,与你无干!又不是你祸害的,该来总是要来,咱们只要一心一意,不离不弃,共同面对才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
志成道:“丑儿,你真好,多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总是奢望。”
朱文静道:“你来的时候,杨大伯的事办好了没?”
志成道:“我都安排好了,大嫂可能已经救出来了,不过杨大伯的伤一时半会儿还康复不了。我是为了晓晓才来这里的。”
他把情况说了,朱文静咬牙切齿道:“不杀此人,我誓不为人。”
志成道:“丑儿,我想晓晓会扛过来,你不用担心,孩子没有事。”
朱文静道:“这样就好,你打算以后该怎么办?”
志成道:“守着你好了,哪儿也不想去。”
她招呼了一记粉拳,咯咯笑道:“油嘴滑舌的坏骨头,坏死了!走吧,我肚子饿了。”
二个人穿过花园,来到大堂,祝兰笑道:“嫂嫂,你们总算回来了,不然菜都凉了。”
朱文静道:“好妹妹,你也多吃点。”她温和地给她夹着菜,她像个小馋猫似的,甚是开怀。
祝兰笑道:“嫂嫂,我真羡慕你,你啥时候成亲。”
朱文静道:“这个快了。”
祝兰笑道:“我可要吃你的宴席,别忘记了。”
朱文静道:“小馋猫,快吃吧!”三个人用完,志成道:“大哥怎样了?”
祝兰笑道:“他已经没事了,再缓些日子就好,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朱文静道:“那人好像是静怡师太的弟子,武功极其厉害。”
祝兰笑道:“我怎么觉得那个纳兰德对她有意思。”
志成道:“小丫头,你一天胡思乱想什么呢,吃饭!”
她调皮地拍着他的手,诡笑道:“以后再要是说个‘小’字,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削你一顿。”三人有说有笑,志成和她回去,各自安歇不题。
睛天万里,明霞当空,志成练了一会儿功夫,刚要歇息,朱文静过来道:“哥哥,你的功夫比我想像得要好多了,看来你是用心了。”
志成心中如吃了蜜饯,笑道:“丑儿,我还是不太满意,陪我练一会儿。”
二人练起了天绵神功,志成按捺住性子,坚持了一个时辰,他笑道:“再要是这么练下去,不出三年,大功可成,可是你又不在身边……”
“你可以找你的琳妹。”她醋溜溜地说道。
朱文静看到他傻头傻脑的样子,咯咯地笑起来,“好了,逗你的,还当真啦,咱们出去吃点饭吧。”
又道,“小兰刚才打过招呼了,不要凉了她的一番好意。”
两人手挽手地到了二门,很是甜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恰在这时,碰到了朱同寿打拳,他们脸红起来,看到他笑着走开,朱文静笑道:“都怪你。”
志成笑道:“怎么都是我的错。”
“自己想去。”
他笑道:“丑儿,我昨晚琢磨了一晚,咱们要不看一出大戏。”
朱文静道:“什么戏?”
志成煞有介事道:“名字好像叫‘牡丹三戏吕洞宾’。”
朱文静已经知道他的用意,故作深沉道:“是不是想让我去拆台?”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今天你看纳兰兄的表情就知道了,他魂不守舍的,肯定是一见钟情了。”自怨自艾道,“看来以后结婚了,我还真不能在外面……”
朱文静拧住耳朵,大声道:“告诉你,你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绝不轻饶,你记清了。”
志成道:“丑儿,那你意思说,现在我可以?”
朱文静道:“臭小子,想什么呢?一天总爱浮想联翩的。走吧,先吃饭去。”她又掐了一把,看到他惨嚎一声,笑着走开了,志成回味着她的话,心中直暖。
二人来到中堂,祝兰道:“嫂嫂,味道怎么样?”
朱文静道:“怪好的。”
志成道:“小兰,你这么好的手艺,再要嫁个好人家,那就更好了。”
祝兰道:“那我真要嫁了人,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志成道:“当真要嫁?”
祝兰道:“废话,你要是遇上个,给我介绍个,条件很简单,就是能打羸我,即要文羸,又要武羸。”
志成道:“我看干脆比武招亲算了。”
祝兰道:“怎么说话呢?我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亏你想得出来,要是遇上个丑八怪,我就死定了。”
志成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太原吕将军的二儿子—吕义,你是没见,那小子可美了。”
祝兰道:“比你怎么样?”
志成道:“比我好看,可是功夫还行,胜你绰绰有余。”
祝兰道:“不行,那不成了小白脸了,我不稀罕,不知你那个书呆子兄弟想我了没有。”她意指五叔的芳成,惠成二兄弟。
志成道:“肯定想了,好了,我吃饱了,走了。”
“哥,你们要到哪儿?把我带上。”三个人骑上马,径往醉仙楼。
三人到了二楼,坐着喝茶,见到纳兰德到了前台,问道:“掌柜子,你见没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哦,你贵姓?”掌柜笑道。
“在下纳兰德。”那掌柜把一个精美的盒子交给他,他走过去,把盒子打开,有一纸条,上写:渡口凉亭见。玉泉山人敬拜。
他笑道:“故弄玄虚。”信步走了出去,三人在后跟着。
纳兰德笑了笑,一甩手把那个纸条,向志成摽了过来,纸条像箭一样,凌厉生风,被朱文静接下,三人一看,字迹娟秀,显是出自女子之手。
朱文静疑惑道:“真不一般,这地方不像是幽会的好地方,怎么会……”
志成若有所思,在后尾随着:“丑儿,你知不知道她是何方高人?是何门派?”
朱文静笑道:“我哪知道,只是识得她功夫路数,和静怡师太有点像,不知有没有联系。”
三人停在外面,毕竟这样做有失规钜,很不礼貌。均想:要是静怡师太高足,那就好了。
放眼望去,花四娘正襟危坐,抚着瑶琴,三人听得津津有味,纳兰德漫步而来道:“姑娘不仅弹得好,而且唱的还很动听,这首《相思》真乃天籁之音呐!”
花四娘笑道:“纳兰兄过奖了,何不以趁雅兴?”
他和了一首《梦瑶娘》,让那四娘子心神入迷,如痴如醉,“兄台真是文武全才,小妹佩服,不知兄台成家了没?”
纳兰德道:“成了,可以作朋友。能得姑娘赏识,真是三生有幸。请教姑娘芳名?”
“花四娘。”
她有点失落,“谢你坦言相告,果然有大侠风范,总算是我没看错人,出生无从选择,缘分可要珍惜,我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纳兰德怔怔地出神,花四娘还没走几步,她的两个小童子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纳兰德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小姐被人围住了。”小童急道。
纳兰德忧心如焚,赶忙到了渡口,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铁风杖,逼住花四娘,那杖长约五六尺,呈四棱形状,一端有龙头,只见他身穿黑袍,头发呈红色,眉毛是黄色,牙齿却很白,甚是怪异,他就是在南方称霸的邪摩洞主,言道:“花娘子,快点儿交出你同党,不然的话,我可要对不住了。”
纳兰德把她护住道:“邪摩老鬼,我倒是想请教几招。”
邪摩洞主不耐道:“这不关你的事,快点走开!”
花四娘愤怒道:“我仙霞派遍布南疆,你何德何能,信口雌黄,大言不惭。”
邪摩洞主威胁道:“哼,你们犯上作乱,胆敢在我地盘上撒野,坏我大事,只有一个结果,必须得死。”
花四娘道:“可笑,天下不是你一家,正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惟有翘楚,有能者居之,老邪头,今天你也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从这里消失。你会后悔的。”
“笑话,看招!”那邪摩手持四棱杖朝她打来,花四娘不甘示弱,如蜻蜓掠波,一剑打去,忙接了一招,邪摩不依不挠,斗了百余合,难分胜负,二人跳开圈子,各自佩服不已。
纳兰德道:“你乃一代宗师,和小辈较量,有失身分,不免贻笑大方,传出去让人笑话。”
邪摩道:“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也不打听‘仙霞派’的妖人,她们残害生灵,没干过一件好事,为人所不齿,你袒护过甚了,我劝你离开这妖女,否则贻患终身。”
纳兰德心头一震,火暴脾气一来,也不顾好坏,怒道:“她是我爱人,我管不了许多,看招!”他一说出,面红过耳,这个时候只想救她,顾不多了。
邪摩奋力迎击,拆了三十余合,纳兰的劈空掌越发浑厚,拳怕少壮,邪摩逐落下风,心惊不已。想道:要是这么回去,未免脸上无光。倒不如再缓图之。
邪摩道:“阁下好武功,这次卖你个人情,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花娘子,我劝你放下屠刀,做点好事。”
邪摩刚走,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均想:到底是谁说得是真话,毕竟邪摩也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有一点是真的,仙霞派的确为祸武林。
三人蒙了脸面,朱文静道:“这人阴险毒辣,这招以退为进,花姐姐肯定遭遇毒手。那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咱们暗中相帮就是,走,上!”三人尾随着。
纳兰德道:“四娘,刚才我……”
花四娘道:“走吧!我不怪你,你的大恩大德,小妹无以为报,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走。”
纳兰德道:“我送你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二人和小童骑马到了酒楼,走了进去,掌柜道:“主人,你可来了。”
花四娘道:“有什么事?”
掌柜道:“刚才有个人,吃了白食,还把人打了。”
纳兰德情知是糊涂文—司文明,浑没在意,道:“四娘,他是我朋友,算我的。”
花四娘笑道:“不用了,你太见外了。”又道,“你们让他们先回家养伤就是了。”
一会儿,张佩、钱文中、还有本地的三位参将,带着大队官兵包围了这儿,纳兰德道:“四娘,你快走,他们抓你来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花四娘道:“纳兰兄,一言难尽,你要相信我,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要是有空,我会告诉你的。”
钱文中道:“四娘子,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花四娘道:“呸,就你也配跟我说话。”
钱文中道:“四娘,不要逞能了,外面都是我的人,如果你敢反抗,这坐酒楼恐怕要玉石俱焚,灰飞烟灭了。”
朱文静道:“现在怎么办?”
志成道:“不要着急,我们要沉住气,小兰,你快点装扮成叫花,把里面搅乱就行。”
朱文静给她扮了一下,志成把她脸蛋涂上煤灰,看起来也挺像的,叮嘱道:“记住了!不要惹恼他们,搅乱就行。”
祝兰道:“废话真多,走了,真好玩!”朱文静担心起来,二人窜上房顶,看到五个当官的气焰嚣张,静观其变。
志成道:“你先守着,我去看一看,你万万不能进来,要是有事,你不能暴露自己,让义父过来,懂吗?”朱文静见他喋喋不休,心中好笑,点头答应下来,但心中却似明镜,暖意阵阵,知道他良苦用心,不想让自己冒险,才会如此袒护。
祝兰调皮地敲着碗,唱起了莲花调,进了大门,虽然是头一遭,她还是学得有模有样,有板有眼,向张佩笑道:“大人,求你给点饭钱,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张佩怒道:“臭要饭的,走开!”
纳兰德笑道:“小兄弟,你快走吧!”他给了一两银子。
“谢大哥。”祝兰又向钱文中道,“大人,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钱文中不耐地抽出刀,她吓得哭了起来,“你坏蛋,你坏!”
祝兰打滚撒赖,灵机一动,趁其不意,用小针刺向那五人脚面,一会儿,那五人惊惶失措地叫道:“哎哟,痒死我了,把这个小叫花给我抓了。”
祝兰窜高伏低,那些人却是碰都碰不到,轻功委实出奇,让人羡慕不已。五人痒得骨头酥麻,愣是气极,毫无办法,骂道:“一群饭桶,废物!”那些差人心中腹诽,暗自生恨:有种你们来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