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调查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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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吴默赶往广州白云机场迎接小姨子孙湘宁时，广东天虹通讯连锁服务有限公司秦剑锋正在办公室里看着一份从平安县城里发来的简报。简报上赫然写着：广东秋黛酒业发展有限公司以200亿元的投资额参与本月16日竞标，以下为该公司竞标人介绍，秋黛，女，36岁，广东秋黛酒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竞标执行人。秋无离，男，38岁，平安县本土人士，无职业，背景资料不详。秦剑锋国字型脸膛，一双剑眉如刀，眼神犀利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大背头，一米八的个子，西装革履，看上去很有老板的派头和威严。此刻，他盯着秋黛的名字，随后转向秋无离的名字，秋黛酒业他已经查过，不过是一家快要倒闭的酒业公司，连个竞争对手都算不上，可是人家居然能投资200个亿，这让他无法相信。但是，在目光落在秋无离这个名字上时，眉头开始紧皱，多年前在广东商界流传有一个名叫秋无离的大师级人物，与著名经济学家石东天在天台山辩道，结果，石东天口吐鲜血折翼而归。莫非，此秋无离即彼秋无离？如果真是彼秋无离，本次项目的竞标恐怕凶多吉少！
　　秦剑锋沉默了半响，抓起桌面上的电话说道，让张副总过来一下。张副总即张承风，四十岁，跟随秦剑锋多年，与吴默老婆孙双宁是大学同学。张承风方面大耳，一幅吉祥之像，个头一米七左右，对任何人都是一脸笑容，在公司里很有人缘，虽然主管销售模块的业务，但是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对外关系公关上，秦剑锋都会交由张承风全权处理。
　　很快，张承风就在门口敲门，秦剑锋招招手，张承风便推开门快步走进来。“秦总，找我？”张承风笑着说道。“是不是有好事儿？”秦剑锋拿着简报走到茶几边坐下，张承风坐在他对面。秦剑锋把简报递给他。“这个秋黛董事长不足为患，倒是这个秋无离让我有点担心。”秦剑锋说道：“你说说看，这个秋无离是不是坊间流传的那个秋无离？”张承风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听到一些传言，说是秋黛酒业公司的老板秋黛去了一趟平安县城，目的就是找秋无离救她的公司。但是没有听说秋黛酒业参与了本次投标啊，而且还计划投资200个亿。如果有如此大的实力，她还找秋无离救她？”说到这里，张承风眼睛一亮说道：“莫非，是秋无离在背后做的规划，秋黛酒业不过是个壳而已？！”
　　秦剑锋点点头，低声说道：“是的，你这样想就对了。平安县委给到我的信息是，秋黛酒业要在县城里建设分厂，预期投资额为200个亿，将为平安县城的年产值增加100亿元。诺，这个简报上说的不够详细，因此，平安县委决定免费提供一万亩用地给到秋黛酒业，而且还免三年税收。你想想，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个项目，我们可操作的空间该有多大？而且，目前我们的经营出现了困难，电商平台，直播带货，实体店价格冲击等等，如此下去，我们公司将会步入傅成安的后尘！明白了吗？”
　　张承风点点头说道：“那秦总的意思是？”秦剑锋转头看向窗外，这栋大楼共21层，全部属于秦剑锋的天虹通讯服务连锁集团公司所有，只听秦剑锋说道：“内部消息，只要我们拿到这个项目的标的，投资200个亿，我们将会获得20亿元的补贴，而投资金额这个东西只是在账面上走一走，让他们看一看，证明有这么多的资金就行。所以，张总，你立即去秋黛酒业看一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后回来给我汇报。”张承风迟疑了下低声问道：“秦总，这么大的项目，是不是要动用上面的关系啊？我们在底下再怎么使劲，也抵不过人家轻飘飘一句话来得快。”秦剑锋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个你就不用介入了，我自己有安排，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
　　张承风“嗯嗯”点头，随后起身而去。这么多年来，张承风一直进入不到秦剑锋核心关系网里，掌握不到秦剑锋与官府的关系往来，让张承风感到很失望。同样是主管销售业务的赵天龙却完全不一样，在天意公司里受到老板吴默的信任和器重与自己完全是两重天。昨天，赵天龙约他晚上出去喝茶，问他秦剑锋与官府的关系情况，可是他一无所知，因此刚才才有那么小心翼翼的询问。结果打脸，秦剑锋根本不鸟他，这让张承风心里很不舒服。他在办公室闷闷地坐着，突然电话响起来，拿起一看是赵天龙，接通后笑着说道，赵总，有什么可以帮到你？赵天龙笑着说道，中午出来吃个饭吧，有点事情和你聊聊。
　　张承风看看也到饭点了，便起身出了办公室。在一楼停车场开着车朝赵天龙约定的地点开过去。赵天龙能获得吴默的赏识，是因为赵天龙不仅脑子灵活还很会办事，这不，约张承风出来吃饭，就把地方定在离他一公里的地方，既不能让他公司的员工看到，同时也为张承风赴约提供方便。
　　张承风与赵天龙面对面坐下，因为是包间，因此很安静。赵天龙给他递烟，张承风拿起来就点上，且猛吸一口，似乎是在发泄心里不满的情绪。赵天龙把一个纸袋子送到他面前，低声说道：“这些都是狗仔队跟踪你拍到的东西，连原件一起奉还，你自己去销毁完事。”张承风抬眼看着他：“赵天龙，你不拿这个威胁我了？”张承风愤然说道。“我和你老板的老婆是多年的同学关系，反复给你说过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尽管在学校里我追求过她，但是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嘛。”赵天龙呵呵一笑，低声说道：“张兄不必激动，如果真要找你麻烦，你觉得我还能把这些东西还给你吗？”
　　张承风把袋子里的照片拿出来看了看后说道：“那日是孙双宁因为心烦，更因为和吴默吵架喝多了，我扶着她去了八楼休息，哪想到你们居然在酒店门口安排了狗仔队偷拍我，幸亏我也没干什么，我就一直守在孙双宁的身边等她酒醒。赵天龙，我反复反复的讲了多少次了，不说我嘴皮子讲破了，你耳朵也听起茧子来了吧？！”
　　赵天龙摆摆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三叠百元大钞来推到张承风面前说道：“张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老板也原谅你了，这三万元是送给你的辛苦费。”张承风讶然地盯着赵天龙，低声说道：“赵天龙，你又在给我下套？”赵天龙呵呵笑道：“放心，这里是密闭空间，除了你我别人看不到这些情况。”张承风转眼又盯着三万元钱，低声说道：“你这是干嘛？要我干嘛？”赵天龙笑着说道：“关于秦剑锋与官府的关系网啊，你跟他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张承风把钱给赵天龙推回来，神情严肃地说道：“赵总，不说我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能出卖老板啊，要是传到江湖上去，我张承风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这钱你拿回去，我不收！”
　　赵天龙沉默了一会又把钱推回去，笑着说道：“张兄，这钱是我老板要给你的，一是感谢你没有趁我嫂子醉酒对她干什么，二是感谢你在过去几年中传递给我们的情报，至于你愿不愿意继续帮助我们，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是一笔了一笔，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拿着吧，张兄。”张承风听赵天龙如此说，眼睛就亮了，低声说道：“你老板真是这样说的？不计前嫌，与我为敌？”赵天龙呵呵笑道：“张兄，斗胆说一句，我老板怎么能与你为敌？你和我一样，不就是一打工的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懂吗？”
　　张承风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赵天龙见套不出东西来就喊来服务员点菜，服务员点完菜出去后，张承风压低声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秦剑锋的官府关系网，但是我知道他有个情妇，和你同姓，名叫赵怡。地址我也知道哦，你可以通过她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赵天龙心中暗喜但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一个情人又能知道多少东西？只不过是秦剑锋无聊解闷时的玩物罢了。”这意思很明显，你张承风提供的这个信息没有什么价值，需要重新给我情报。张承风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在秦剑锋身边做了张副总这么多年，于是脸色一沉拿起筷子夹菜。
　　吃完午饭，赵天龙和张承风分开下楼，张承风直接回公司去休息，赵天龙则按照张承风提供的地址寻找赵怡的住处。左转右转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赵天龙总算在一个小区里找到了。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因为现在是午休时间，这么贸然地上去打扰不礼貌，于是干脆坐在车子里等到两点钟再上去。这期间他给吴默打电话汇报了与张承风吃饭的情况，吴默此时已经接到了小姨子往东莞方向回来，他按下了车子上的蓝牙电话，赵天龙的声音就在车内响起，孙湘宁一言不发地看着车窗外面，耳朵却在听吴默和赵天龙的对话。
　　吴默边开车边说道:“你现在不要上去，说不定秦剑锋就在上面休息。”赵天龙回答道：“是的，我还在车里没有下去呢。另外，我把那些照片都还给张承风了，吴总啊，这个张承风的确是在大学期间追求过嫂子，但人家也是正人君子，并没有趁人之危动一下嫂子。你这小心眼该放下了，几年来嫂子可是一直在你给的委屈中过来的，现在事情明了，证明是你的错，该是认错的时候了。”赵天龙似乎忘记了吴默身边还坐着小姨子孙湘宁，那可是孙双宁的亲妹妹啊，孙湘宁听着不来气才怪！
　　吴默讪讪笑道：“行了，你把侦探工作搞好就行，我要安全把小姨子带回家，不说了，就这样。”说完，挂断电话。车内的气氛马上变了，孙湘宁转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吴默，里面有一股怒火在燃烧，说：“吴默！说！你和我姐咋回事？”孙湘宁此刻是怒火中烧，靠近吴默的左手开始蠢蠢欲动。吴默笑着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是我冤枉你姐姐了！”他话音刚落，孙湘宁的左手准确无误地揪住了吴默的耳朵，因为在开车，吴默无法躲避只能仍由她揪拉扯，嘴巴里嘶嘶吸着凉气儿。“你放手，我这在开车呢，小姨子。”吴默哀求一样地说道。“回去啊，我现在回去就给你姐姐道歉，道歉。”
　　孙湘宁也怕出交通事故便松开了他，狠狠地说道：“吴默，我就知道你对我姐有二心，还不是因为她先天性不孕不育吗？你就想找借口甩掉她，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啊？”吴默连忙解释道：“哎哎，不是这样的啊，我和你姐姐在高中时就爱着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啊。”孙湘宁气呼呼地，高耸的胸部也随之抖动着，吴默哪里还敢将目光落在孙湘宁的身上？
　　回到家，孙湘宁示意吴默敲门，吴默轻轻敲门后很快就打开，出来一位身材丰满而又苗条，面容俊秀的中年女子。“哇，姐姐，我回来了。”孙湘宁扑上去和孙双宁紧紧拥抱，吴默绕过他们回到屋子里，却发现孙双宁已经将午饭做好了摆在饭厅的饭桌上。“姐姐，”孙湘宁盯着吴默喊道，“吴默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还回去！”孙双宁看着吴默，眼里头泪花花地，“你姐夫没有欺负我，就是冤枉我，还要强迫我和他离婚！”孙双宁哽咽着说道，高耸的胸部此时也是抖动不止，不过这是因为气愤，一直压在心里的委屈忽然被妹妹的话点燃了，然后就爆发了。
　　孙湘宁怒眼圆睁，扑到吴默的怀里双手乱舞，拳头便如同雨点一般捶在吴默的心口上，吴默默默承受着，眼睛红红地看向孙双宁，孙双宁忽然一把拉住妹妹，低声说道：“妹妹，别打了，你姐夫也不容易，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你回来了就好了，可以帮到他，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孙双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吴默心中压抑的情感爆发了，他将孙湘宁放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疾步走到孙双宁身边张开怀抱，孙双宁扑进去，夫妻两个当着孙湘宁的面拥吻起来，“对不起，老婆，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吴默低声说道：“请你原谅我。”孙双宁泪流满面，紧紧抱着吴默后背的手轻轻捶打着，呜呜地哭着且不停地点头。孙湘宁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愉快，就说道：“行了啊，我还在这里呢，要亲亲，晚上再亲亲。”说完，径直走到饭桌边夹起筷子就吃，嘴巴里还大声喊道，姐姐做的饭就像妈做的一样好吃。
　　夫妻关系缓和了，家庭的氛围也就出来了，三人围在桌子边吃饭，吴默就问道：“湘宁，你接下来准备干吗？”孙湘宁想了想说道：“刚才姐姐说了啊，留下来帮你呗，不然还能干吗？”吴默看着孙双宁，孙双宁点点头说道：“让她给你当秘书，别人给你当秘书我不放心，我自己妹妹我放心。”吴默转眼看着孙湘宁说道：“听你姐的安排，明天就去公司上班吧，给我当秘书可不比当我小姨子，能听懂？”孙湘宁笑呵呵地点着头，娇声说道：“你以为我回来干嘛？就是奉姐姐命给你当秘书来的嘛！”
　　吴默唔唔地点着头，突然记起来什么，吞下饭菜后说道：“双宁，老鬼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很大的项目。”孙双宁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很大的项目？”吴默放下碗筷，孙双宁赶紧给他端来一杯水，吴默说道：“就是建造一个大型商业经济圈，在他的家乡。其核心目的，就是推动国家乡村振兴项目，打造一个国家级的新型农业生态园区，预计投资总额达到600个亿，年产值将会超过1000亿元。”
　　孙双宁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孙湘宁却是兴趣盎然地盯着吴默，“姐夫，这个项目要是能做成功，你将是名传千古的大功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