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密武器

　　往回走的路上，姜郎讲起戈涛来。戈涛与姜郎都是王宫里的梳伺，在王宫里属于同一房，跟的是同一个师傅，叫罗成宝。王宫里的梳伺都是分成房的，四人为一房，每一个师傅管理四房，王宫里有梳伺七七四十九房，总共有一百九十六名梳伺。当时，姜郎是秀王宫的资深梳伺，专为七级以上发丝力道的高手梳头护发，因看不惯星座联盟与皇宫里一些势力的互相勾结，便请辞不做回家了。那个时候，戈涛只是秀王宫里的初级梳伺，为姜郎打下手。姜郎回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戈涛了。姜郎想不到的是，山不转水转，在这儿，这么一个情况下见到戈涛，还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要不是豆儿与小娜出去玩打仗，就发现不了戈涛，那他岂不冻死在雪地里。
　　进得屋里来后，姜郎叫豆儿、小娜出去，他要给戈涛换上干净保暖的衣服。过了一会儿，他把在外面的豆儿小娜喊了进来。
　　屋里很暖和。姜依湾这儿，特殊的地理环境，三面环山，冬暖夏凉。加上房子是用土基砌成的，热天凉快，冷天温暖。更何况姜妈妈一大早就在灶台生起了大火，使得屋里更加暖和了。
　　床上有了动静，小娜大喊一声：“哥，他醒了！”
　　大家一看，床上盖着厚被子的戈涛已经苏醒了，刚才惨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姜妈妈抬了一碗冒着热烟的小黄姜汤走了过来。
　　喝下小黄姜汤的戈涛，渐渐恢复了力气，他坐了起来，姜郎给他披了一件外衣。
　　戈涛望着姜郎，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师兄”，看到豆儿时，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深色，弱弱地说道：“师兄，她就是那次注册比武表现很出色的那位吗？”
　　姜郎回答：“是的，师弟。她叫豆儿。”
　　小娜在旁边娇声说道：“豆儿姐姐是属相联盟的副盟主呢！”
　　戈涛赞许道：“我听说了。属相联盟人才济济，尤其是治理有方，宽严并重， 全盟上下很协调，习武风气很好，很少有不良习气。”说到这里，戈涛叹息一声：“唉！”
　　姜郎诧异地问：“师弟这是怎么了？突然叹气！”
　　戈涛脸色凝重，缓缓说了起来。
　　戈涛生于怛橘秀王国西部地区戈家庄。这个美丽景秀的小山村，由于互相影响，村里大部分男人都是公家的人，很多人在从事梳伺行业，是西部有名的梳伺庄。戈涛家庭的情形有些像姜郎 ，从戈涛的爷爷的爷爷起，就是怛橘秀王国的梳伺，到戈涛这一辈，已经是四代梳伺了。当然，类似戈涛家的情况庄里还有好多。戈涛有弟兄三人，他是小儿子，当梳伺的父亲，没有同意大儿子、二儿子走自己的路当公家的人，做梳伺，而是要求他们在乡下种庄稼。当戈涛出生后，父亲就把自己的老婆与小儿子戈涛带来自己身边，一边教他识字，一边传授他梳伺技巧。然而，戈涛九岁时，父亲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连尸骨都烧没了。自此，戈涛跟着母亲生活。从小聪明睿智的戈涛，悟性很高，在秀王宫皇家招考皇家卫队梳伺，以优异的成绩被录用。
　　进入秀王宫后，被安排到十一房，师傅叫罗成宝。罗师傅安排戈涛跟着师兄姜郎学习，给师兄打打下手，同时学习师兄的梳伺技术。一年以后，师兄姜郎辞职回家，罗师傅又安排戈涛跟着另一位师兄单庆尔。
　　跟单庆尔日子久了，他慢慢发现师兄与星座联盟的人走得很近，每每有星座联盟的人进京，师兄单庆尔就会找借口溜出去，与他们见面，不知说些什么。
　　后来，师兄也不避讳自己了，因为他知道戈涛的父亲戈沧水曾经做过前任副盟主檒琪琪的梳伺。戈涛才发现，师兄单庆尔原来是星座联盟的眼线，早就被收买了。戈涛当时确实被吓着了，因为《皇家梳伺章规》第七条明确规定，皇家梳伺不得与各个联盟有亲疏，不得有倾向性，旗帜鲜明地维护皇家之权威。如有违反，必将重罚，甚者将革去梳伺职位，重者打入监牢。
　　当师兄单庆尔知道他的担心后，警告他：“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除非你告密。你父亲曾经是我们令人骄傲的副盟主“发丝毒花”檒琪琪的专任梳伺，虽然他们都过世了，但我们要继承他们的遗志，为下一届发丝王道争夺赛做些事。”
　　“师兄，父亲生前对我说过，干一行，忠一行。父亲为了星座联盟尽心是对的，他是星座联盟专任梳伺。而我不是，所以我不参合，只忠于秀王宫女王陛下。我不管你的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你也别扯上我。”
　　单庆尔一听，摇摇头，独自走了。
　　几天以后，怛橘秀王国新人注册发丝力道比赛就要开始了。这几天陆陆续续有星座联盟、属相联盟的人进京。单庆尔也忙得很，事情一忙完，就不见了人影，好几次师傅罗成宝有事找他，都寻他不见，不了了之。
　　终于到了比赛的那一天，女王赛罗伊命令王宫一百九十六名梳伺全部到现场观看。三场比赛结束，大家议论纷纷，都说女王高明，题目富有特色，这届比赛无人员伤亡，却令大家心服口服。
　　当时，戈涛正好坐在豆儿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豆儿发丝力道的风采，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皇家的梳伺们，有的是直接给女王陛下梳头护头的，有的是给皇宫的王公大臣梳头护发的，因而，信息灵通。比赛结束后的几天，在梳伺交谈中，属相联盟、星座联盟比赛结果基本大家都掌握了，星座联盟成功注册四十九名新人，属相联盟成功注册四十一名新人，星座联盟比竖向联盟多八名，当然，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要有高水平的人才，有能够冲击九级甚至十级的人，那才叫自豪。这几乎是人人知道的核心关键所在。
　　后来，梳伺们闲谈之中得知，星座联盟属下的花蜘蛛等人数次远赴东北，是为了一个人，此前从秀王宫，当然，怛橘秀的老百姓也叫皇宫，请辞回家养母的资深梳伺姜郎。后来又听说，为了姜郎发生了打斗，有的说是星座联盟的人吃亏了，是因为出了一个叫豆儿的厉害人物在保护他，姜郎经常帮助豆儿养发护发，使得豆儿如虎添翼。听女王专任梳伺一次透露，后来发生的几桩大事都传到秀王宫了，由于是两个联盟之间的事，女王塞罗伊并未干预。当听到星座联盟前任副盟主檒琪琪投毒害死属相联盟副盟主白娜事件，她龙颜大怒，下旨重罚。后来才知道，檒琪琪已死，也就没有进一步过问了。不过后来发生轰动江湖的几桩大事，惊动了秀王宫。女王塞罗伊听说一个叫豆儿的，居然在星座联盟盟主燕紫芸三招之下有惊无险，并把下毒的檒岚的武功废了，她很欣赏这个女孩，说，这个女孩很可能在八级左右，她一定有高人指点，女王认为豆儿在这批注册成功的新手中，将来前途无量。不过女王说，属相联盟要靠豆儿在剩下的三年内练成发丝王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女王还感叹地说，本王三年后从王位退让下来，进入秀王宫护国堂。真的希望有一名优秀的发丝王道拥有者来接替。
　　这天早上，身体不爽的罗师傅安排师兄、戈涛到京城郊区跑马山皇家药库取川穹、枸杞、丹参、何首乌、黄芪和当归等几味药，出发时罗师傅说：“你们的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否则进不了秀王宫。”
　　两人骑上两匹快马，一出秀王宫，快乐得像两只小鸟 ，吼吼叫叫，唱唱说说，很快就来到了跑马山皇家药库。以前都是跟师傅来，很拘束，放不开嬉闹，这次，没有师傅管着，师兄弟两人尽情放开玩耍，一路兴奋不已。
　　皇家药库师傅称好药，包好，装入两个布口袋里，让他们师兄弟一人背一个，说：“两个小祖宗也，一路上不要贪玩，尽快把药送回秀王宫，要玩要吃要喝都好说，路上可不能做这些事。”
　　单庆尔连忙点头：“好的，师傅，那我们走啦！下回见啊！”
　　皇家药库师傅笑着点头：“好，下回见！”
　　两人一路赶马疾奔，远远看见了罗师傅领着他们往常落脚吃饭的那个饭馆，两人大喜，急忙催马飞奔过去，原来，两人早就饿得肚子直叫唤了。
　　“老板，来两斤牛肉，两笼包子，两碗酒，快，吃完我们还要赶路！”单庆尔大声叫唤。
　　“原来是两位小官爷，好呢！”老板拍了拍桌椅，让他俩坐下，就进去了，嘴里喊着： “两斤牛肉，两笼包子，两碗酒！”
　　戈涛舔着嘴说：“师兄，来两斤牛肉，两笼包子就行了 。别喝酒了，好吗？”
　　“有师傅在，咱们听师傅的。师傅不在，听师兄的。别多话，又不多喝，只一碗 ！”单庆尔拍了拍戈涛的头，轻声说。
　　“好，师兄，你说话要算数。否则，我就如实禀报师父。”戈涛认真地说。
　　“行，你这个痴呆子，不会享受，倒师兄胃口 ！”单庆尔一下子绷着脸说。
　　“两位小官爷 ，来了！你们慢慢请！”店小二抬来了两斤牛肉，两笼包子，两碗酒，放好，离开了。
　　三杯下肚，单庆尔话多了，天南海北地吹了起来，喝着喝着又把戈涛碗里的酒倒在他碗里。
　　戈涛说：“不是说才喝一碗吗？”
　　“是啊 ，就要了两碗，不再要就行！”单庆尔大声说。
　　戈涛看到他开始乱说了，就叫他声音放低一些。
　　单庆尔不干，越发大声起来，竟然把秀王宫一个梳伺和一位宫女未婚先孕的事也说了出来，说：“女王算仁慈了，只把他们双双赶出秀王宫。”
　　戈涛说：“得回家也不是坏事，我就羡慕我的两个哥哥在家种田。”
　　单庆尔压低声音：“不是回家，我把他们介绍给檒岫了。”
　　戈涛问他：“檒岫是谁呀？你心上人。”
　　单庆尔凑在戈涛耳边：“我倒想，人家看不上我。檒岫是星座联盟的秘密武器，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她就是未来的女王。”
　　戈涛大惊失色：“啊？”
　　单庆尔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她现在刚突破九级，基本上是两年一级地突破。她是檒岚的孪生同胞姐姐，从小练习发丝力道，外人几乎不知她们是孪生同胞姐姐，以为是一个人，就是檒岚，其实，还有一个姐姐檒岫。檒岫有三个九级发丝力道高手做她的师傅，其中两个是……”单庆尔突然打住不说了。
　　戈涛说：“不说就算了，怕是你瞎吹牛的。起来走吧，不早呢，天黑之前必须进宫的。”
　　单庆尔通红着脸，说：“走就走，胆小鬼一个，你听不听？”
　　戈涛见他这样，真的生气了：“就是不听，走！”说完朝拴马处走去。
　　单庆尔跟上来，拦住他，说：“你不听，我还偏要讲。檒岫有两个师傅是从东边海岛上来的。”
　　戈涛大惊失色：“啊？”